凤掩妆,戒瘾皇后-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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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是帝王,今日先渡过危机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收拾这个男人。
他以为凤影墨绝对会答应,谁知凤影墨却是忽然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
“然后皇上是不是再想什么其他的方法、或者再利用什么其他的手段,置我于死地?”
陌千羽没想到被问中心事,一时竟是语塞。
凤影墨就笑了。
他就知道。
就如那日他跟夜离说的,时至今日,无论有没有夜离,无论夜离是在他的身边,还是在他的身边,这个男人,都定然要将他置于死地才会罢休。
“陌千羽,你知不知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逼的?换一句话说,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的确想要复仇,虽然他父亲还活着,但是他娘却再也回不来了,还有宁阳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条人命。
但是,真凶不是还没查出来吗?
所以,他根本没有打算这个时候动。
是陌千羽,是这个帝王,是他一次一次想让他死,一次一次伤害他身边的人来对付他,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逼他。
逼他不得不反。
忽然,陌千羽也笑了。
“什么叫朕有今天?你以为你今天赢定了吗?凤影墨,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或者说,你也太低估朕了。朕不是跟你说了吗?看看场下的那些禁卫,还有周围你看不到的隐卫,你以为你逃得了?只要朕一声令下,他们手持千年玄铁剑又如何?”
“是吗?”凤影墨却是不以为然,略略挑眉,“皇上似乎忘了一件事,皇上自己还在我的手中呢,这难道不比多少禁卫隐卫都强?”
陌千羽脸色一白。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点,若不知道,他刚刚也不会跟他谈条件。
只是,既然条件谈不拢,他只得镇定下来,不能自乱阵脚,并且想在气势上压倒他。
毕竟,他才是帝王。
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
的确今日为了对付这个男人,他做了周密的安排,弓箭手、禁卫、隐卫派了大量的人。
失算就失算在这个男人会幻术上。
“另外,”凤影墨的声音再度响起,“既然皇上让我看场下的禁卫,那么我也请皇上看看远处!”
远处?
陌千羽一怔,扬目望去。
因为站在高高的刑台之上,所以视野也非常开阔。
依稀可以看到远处的街道闹市。
似乎还可以看到街道边上林立的商铺,以及商铺所有二楼的窗户都是洞开,每个窗口都有刺眼的光芒被折射过来。
是箭尖!
是羽箭的箭尖!
陌千羽呼吸一滞。
“所以,皇上莫要再说多少禁卫多少隐卫了,我的人也不少。”
男人略带揶揄的声音响在耳畔。
陌千羽身子一晃,一直强撑的心火也瞬间颓灭了干净。
“看来,朕当真低估了你!”
他知道他的厉害,一直知道。
他也知道,他在隐忍,他在厚积薄发,他在韬光养晦。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秘密将势力发展到了这般强大。
场下众人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两人一直在对话。
然后,就看到他们虽然被长剑所威胁,却一直毫无惧色的帝王瞬间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一般,忽然整个人颓败下来。
就在大家又惊又惧又疑惑间,忽然有“哒哒哒”的马蹄声急急传来。
“皇上皇上……”
人还未到,声已先至。
“张硕不能杀,张硕不能杀……”
所有人一震,循声望去。
终于,一人一马随声进入大家的视线。
场中众人中有不少人认识此人的。
是当今丞相沈孟。
而随着马儿渐行渐近,沈孟似乎也才看到刑台上的情景,顿时一惊,猛地拉了缰绳。
“皇上……”他惊呼出声。
马儿原本跑得太急太快,所以还是因为惯力朝前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几乎就到了刑台前面。
他疑惑地看看凤影墨,看看他剑下的帝王,不明所以。
陌千羽脸色青灰,凤影墨目光寡淡地睇着他。
他皱眉,又看向边上的刑部尚书、御史台主、大理寺卿,三人默不作声,却皆一脸凝重。
沈孟再看看张硕易敏,最后又环顾了四周一圈。
在看到一圈人将一堆弓箭手包围的时候,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色大变,愕然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凤影墨。
“凤台主,你……”
“方才似乎听到沈相说,张硕不能杀?”凤影墨忽然出声问道。
沈孟眼波微微一动,看了一眼帝王,回道:“是!我就是为此事赶来,唯恐晚了,好在还
没有行刑,不然,后果……”
大概是意识到现场这样的形势和气氛,所以,沈孟的话没有说完。
“说下去!”凤影墨示意他。
沈孟抿了抿唇,静默了片刻,才继续道:“不然后果非常严重,且再也无法挽回。”
众人一怔。
张硕自己更是心头莫名。
“什么后果?”凤影墨继续追问。
☆、267。【267】事情逆转得太快,惊喜来得太突然
“说下去!”凤影墨示意他。
沈孟抿了抿唇,静默了片刻,才继续道:“不然后果非常严重,且无法挽回。”
众人一怔霰。
张硕自己更是心头莫名询。
“什么后果?”凤影墨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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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
夜离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不时探头看向门口,眸色焦虑。
在不知探了多少次之后,也未见门口有半个人影,她终于还是禁不住起身站起。
那夜,凤影墨一本正经地跟她说,要对她说一件事情。
她还以为是什么,结果是说易敏。
他讲了易敏的过去,讲了易敏跟他的渊源,讲了易敏跟他父亲的关系。
他跟她说,易敏住进宁阳王府时五岁,他四岁,宁阳王府出事时,易敏十一岁,他十岁。
他们一起生活了六年,虽然,前段时间,他才知道她跟了他的父亲,在辈分上长了他一辈,但是他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姐姐。
这一次,为了帮他偷得解药,易敏被抓,所以。。。。。。
当时,他还没有说完,她就将他的话接了过来,“所以你要救易敏?”
其实,陌篱殇送解药过来时,两人的对话她听到,那时,她就知道,他定然不会对易敏的出事坐视不管。
她知道,他跟她说这些,是怕她误会。
“去吧!”她伸手拥住他。
她深知在帝王手中救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跟朝廷做对,意味着谋反。
但是,她更深知,如若不救,这个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她没了一年的记忆,却从这件事上更了解了此人。
她也不希望自己深爱的男人是个没有担当、冷漠无情的人。
只是,她担心他的安危。
陌千羽有多厉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这两个男人为敌,拼得你死我活,她的心里总归是怪怪的,有些不舒服。
直到前两日传来张硕被抓的消息。
听说陌千羽是要抓张硕跟霓灵的,但是张硕牺牲了自己,保护了霓灵,霓灵被韩啸救走。
陌千羽宣告天下,张硕跟易敏于今日斩首于东市。
那一刻,她彻底对陌千羽失望。
她明白他的用意,无非就是用张硕跟易敏逼出她跟凤影墨。
她也彻底相信了凤影墨跟她讲的以前陌千羽对她用的种种逼迫。
凤影墨原本就是要救易敏的,如今加上张硕,他更是不会退缩。
哪怕很清楚,这是陌千羽布下的一场引君入瓮的局。
他必须入。
她也想跟他一起,但是他坚决不同意。
他让她在这里等,他跟她说,她身子重,不可以涉险,她安全,他才无后顾之忧。
想想也对,所以,她便等在这里。
可是,她真的很担心。
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让她等在这里,她觉得一时一刻都在煎熬,完全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不行,她得去外面看看。
就算不去现场,她可以去别的地方走走。
总之,不能这样一个人等在这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只有自己一个动的东西的院子里。
这般想着,便进屋取了斗篷,一来遮阳,二来掩面。
大概是都涌去了东市刑场,街上的人很少。
稀稀落落,走半天也难得遇到几个。
她在戒坊外看了看,最终还是决定去棺材铺看看。
棺材铺里都是她的人,安全。
而且,虽然知道霓灵被韩啸所救,却一直没有看到本人,她的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的。
也不知有没有回过棺材铺。
她的出现,让棺材铺里的几人又是震惊,又是欣喜。
但,霓灵没有回来过。
她在厢房里看到了她母亲留下的那本关于蛊的记载。
因为没了一年的记忆,她不知道这本记载怎么来的,但是,被收在她住的厢房里,想来定然她是知道的。
拿起来随手翻了翻,她看到某一页被自己折了一角。
起先,她想,可能是自己曾经看到了这里,所以在这里折一下,做个记号,好方便下回自己继续看。
后来,她看了看那页的内容,发现根本看不懂,她又觉得,可能自己折记号的意思是标出自己的疑惑。
不管哪一种,反正她现在心中装着事,也是看不进去。
正欲合上,一行字却是猛地跃入她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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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这厢,面对凤影墨的追问,沈孟有些犹豫。
权衡计较了许久,还是开了口:“张硕是皇子!”
简单五字落下,却如同平地惊雷,现场炸开了窝。
所有人惊错。
包括凤影墨,包括陌千羽,包括韩啸霓灵,也包括当事人张硕自己。
大家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陌千羽更是忘了自己的颈脖上还横着一柄长剑,难以置信确认:“沈相说什么?张硕是皇子?”
沈孟点头。
陌千羽嗤然一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怎么可能?”
凤影墨没有吭声。
张硕亦是疑惑看着沈孟。
场下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前不久,张硕不是才说自己恢复记忆,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是前丞相钟彦之子钟卿尘吗?
怎么又变成了皇子了?
跟皇子八竿子打不着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沈孟翻身下马,沉吟了片刻,低低一叹。
“事情还得从很多年前说起,当时,先帝还年轻,刚刚继承大统不久,钟彦是丞相,因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先帝对钟彦颇为信任,偶尔还会微服去钟彦家做客。或许很多人知道,钟夫人师出于蛟山灵蛊派,擅蛊,当时被誉为蛊娘子,名噪一时。”
众人都凝神听着,全场声息全无。
沈孟的声音继续。
“有一次,先帝去钟家,恰逢钟夫人的师妹楚凝下山来看钟夫人,先帝与楚凝一见钟情,先帝被楚凝的淡雅若莲、超凡脱俗的清丽深深吸引,楚凝也对先帝卓尔不凡、龙章凤姿的气质一见倾心,两人很快便爱得如火如荼。”
“后来,先帝将楚凝带进了宫,却遭到了先帝的母后,也就是太皇太后的极力反对,太皇太后觉得先帝坐上帝位不易,一个帝王不应该沉溺儿女私情,而且,楚凝还是一个江湖乡野女子,所以,用了很多手段逼迫先帝跟楚凝断绝关系,先帝却一直没有这样做,但也不能给楚凝任何名分。好在楚凝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她只想跟先帝在一起,就算怀上了先帝的龙种,也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从不问先帝讨要名分,也因为如此,先帝更是爱她极深。”
“然,好景不长,楚凝却在分娩那夜难产,她央求先帝和太医,牺牲她保住孩子,最终,却是母子二人都未能保住,双双殡天。这件事当时也是轰动一时,一些老臣应该都记得的。”
凤影墨跟陌千羽都没有做声。
虽然当时他们还未出生,但是,后来,也的确听说过关于先帝的这段经历。
只不过没有这般详细。
场下却是传来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其中不乏年长的老者,关于这些,也皆是有所耳闻。
只是,这又跟张硕有什么关系?
沈孟清了清喉咙,继续,场下顿时四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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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是楚凝殡天,她腹中的孩子保住了。”
场下又瞬间一片哗然。
沈孟低叹:“之所以对外说,母子双双殡天,实乃无奈之举。因为先帝想要保住他和楚凝的这个唯一的血脉。皇室生存有多难,先帝比任何人都深知,何况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不想他成为后宫争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