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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风月一条街-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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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皇上也是一直如此,予中宫敬重,臣妾十分感激。予妃嫔冷淡,众人皆如此,便也惯了。后宫始终也没兴起风浪。

偏偏来了位舒昭仪……皇上待她宠爱万分,就臣妾所见,已有数次让步。就她此次逃宫,按罪当诛,皇上心中,恐怕从未动过此念头罢?”

狄秋浔闻言,若有所思。

皇后拿过一侧的参茶饮了一口,才慢慢的继续道:“一点一点的纵容……终有一日,会乱了规矩礼法。她若有一日与臣妾冲突,皇上又当如何呢?”

狄秋浔道:“朕会约束她,只要皇后不对她出手,朕也将压制她不许犯皇后分毫。”

皇后苦笑:“看皇上这意思,也是容不得臣妾给她委屈了?历代皇后,几个手上没沾着血腥?几个又因普通嫔妃而被问责的呢?”

这些道理,狄秋浔何尝不明白,但他强压着舒昭仪遵行尊卑妻妾之道,她已十分憋屈,那一日分别之时,她明明是倔强中有几分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他这一段时日每每想起就心中钝痛,暗悔不该对她说重了话,若再有机会,定留她在身侧,紧紧的攥着。

这种心态之下,他又怎舍得让她再无故受屈呢?若是皇后当真欺负于她,他必要替她做主的。

皇后看他神色,心中已明,更觉悲哀,但话却要说完:“这一方面,于皇上稳固后宫不利。另一方面,于舒昭仪自身亦不利。”

狄秋浔面现不悦之色。

傅皇后轻咳了一声:“皇上请勿动怒。您虽是真龙天子,天下至尊贵之人,能为皇上妃嫔,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之事。可是,也不是所有女子都如此想。这世上,有些人还向往着荣华富贵以外的东西……例如情爱、自由。臣妾观舒昭仪,自入宫之日起,皇上先欲封其为昭仪被臣妾所阻,她并无不悦。升位为蜜妃,她并无大喜,降为昭仪,也不见失落。足以见其并不迷恋富贵荣华,此次离宫,更可为佐证……可她先前却偏偏留在宫中,那便是因为对皇上有情。”

狄秋浔面色转暖,唇边露出浅浅的笑意,忆及舒红嫣含情双目和贴心话语,颔首道:“不错。”

“这便是最大的症结所在。一名女子,对一名男子有情,便做不到像往常那般大度,只恨不能时刻与他在一起,不许他接近其他任何女子……而皇上三宫六院,试问舒昭仪心中又怎会舒坦?情愈深,心愈痛罢了。”

狄秋浔将信将疑。

傅皇后道:“其实不单女子如此,男子反之亦然。”

“哦?”

“臣妾临死之前,有一请求,还请皇上看在臣妾侍奉多年的份上,应承臣妾。”

狄秋浔没有说话,傅皇后也不在意,低声道:“臣妾入宫前,与一远房表兄兴趣相投……后来臣妾入宫,表兄也不知被家人打发至何处去了。想请皇上在臣妾死后,着人将他寻回,不令其在偏僻之地受苦。”

这“兴趣相投”四字,大有深意。傅皇后细看着狄秋浔的神情,见他初时有些震怒,后头看了她数眼,慢慢平静下来,淡淡的道:“便如皇后所愿。”

傅皇后又是失落,又是释然的叹了口气:“这便是区别了。皇上听及臣妾的表兄,也不过是因被冒犯天威的一时之怒,后思及臣妾可怜之处,便不再发怒。但当日杨易情急之下救了舒昭仪,皇上却与舒昭仪闹了数月的别扭。”

狄秋浔哑口无言,表情怪异的看着她,平素的风姿全失,活像见了鬼一般。

傅皇后没有再看他,寂寥的盯着帐顶:“她逃出去了,眼不见为净,天高地阔,何处不逍遥?愈动情,愈心痛……好痛。”

狄秋浔站了起来,没有理会皇后,颇有些失神的往外走去。

杨易急匆匆的冲至别院:“谢娘子,我们要快些离开此处。”

红嫣已化名为谢濛,当下从厢房走至中庭,神色凝重:“杨将军,有何事发生?”

杨易沉着脸道:“末将在羽林军中有个故友,他告诉末将,皇上着人盘查当日是否有人混入军中,可有发生何异常之事,一丁一点都需上报。定然是皇上已对此起疑。末将已与一管家之子对好说辞,只说当日是他出于好奇,混入军中被末将发现,毕竟经不起推敲,立即离开才是上策。”

红嫣也是一惊:“城门定然出不去。”

杨易道:“无妨,不走城门,今日从棋云山上翻城墙出去,末将尽快将您送出燕京,寻个穷乡僻壤暂避,也好来个查无对证。”

红嫣点了点头,赶紧回屋去收拾细软干粮。

79

前几日,燕京戒严,街头巷尾不断有士兵巡逻。 一方面是为了追捕费衍余孽,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红嫣。 就连杨易那小别院,也有人上门查问过两次,幸好两老在前头同官差说话,红嫣自躲入地窖中应付过去。

这两日因费衍和费家三老爷费诺,俱已逃出了燕京。他们会到何处去,用脚趾想,也知道他们要逃往镇南军驻地——当初不过是带了部分将士回京,大部队还驻扎在原地。

可狄秋浔已断了他后路,早发密旨,命杨家长孙杨早强行收编大军,将费家在军中的亲信或劝降,或斩杀,如今只是守株待兔罢了。因此在燕京城内搜捕一事,便放松下来,寻找宫妃的事,上头又说得含含糊糊的,这巡逻频率便有所削减。

甄士宣和丁愚的盘问未果,狄秋浔又还未重新施令,一切都是将发未发之态。 虽然仍是十分危险,但已是逃走的唯一时机了。

杨易深夜里与红嫣悄悄的换上了一身黑衣,背着包袱潜出了家门。因不能弄出声响,连马也不敢骑,只是悄无声息的走着。

杨易对于巡逻的路线十分清楚,每每避让,一路有惊无险的过了燕京中心,越走越偏,终是上了山。 连火把也不敢举,杨易仅凭着从叶间洒下的点点月辉辨认着可着脚之处,他目力过人,红嫣却不行,才将上山就几次摔倒,杨易便不由分说的握住了她的手,红嫣微微一挣,他却握得更紧:“权宜之时,不能耽搁。” 他这样一说,红嫣就不好再动,只好任自己的右手被他满是薄茧而温暖干燥的大手紧紧包住。

这和狄秋浔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狄秋浔是手骨纤长,指节分明,瓷白而冰冷细腻。 两人一路摸索到建在山脊上的城墙边,红嫣已经双腿疲软,她的体力比寻常宫妃要强,但也从未下地劳作,勉强坚持到此处,已是不易。

杨易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地方虽然处于偏僻深山,但因为是护卫燕京的城墙,每隔一段,便有哨兵看守,若是弄出了太大响声,惊动哨兵发出信号,便轻易脱不了身。

红嫣便连大口喘气都捂住了嘴。 杨易从包袱里拿出飞爪来,甩动绳索数圈一掷,飞爪飞了上去扣住城墙上头的边缘,发出一声脆响。杨易同红嫣一动不动,静等了一阵,见并没惊动什么人,杨易才抓住绳索极快的往上攀爬,红嫣仰着头看,见他不消片刻就到了上头,待他做了手势,便照先前杨易所教的那样,将绳索末端绑在腰上,杨易振了振长绳,见她系牢了,这才往上一点一点的收着绳索,将红嫣拉上去。

红嫣只觉自己腰肢都要被勒断了,又在空中晃晃悠悠的十分惊心,咬着牙不敢发声,待被拉上了城墙上头,双脚着了地,不由脚上一软,恰被杨易抱了个满怀。 她一仰头,就见杨易的双目在黑暗中也十分灼人,更因耳侧贴近了他胸膛,极静的夜里,听到他的心跳声十分迅速。红嫣连忙后退了一步站好。

杨易并未多说,依样用绳索将她放到了另一侧的城墙脚下,自己再落了下来。 两人默不出声的赶路,只到天色将亮,才堪堪走出了棋云山。

红嫣回头看了一眼,还好山路艰难,不适合大队人马,不然照杨易这样,燕京城半夜里被人侵入也不可知。

杨易挑的,都是避人的小路,连着走了两日,红嫣脚上都起了泡,两人才算来到了一个小村。 蓿县、白谷县、隆河县,这三县是呈扇形包围着燕京城的。

杨易和红嫣其实并未走得太远,这小山村在地图上名为瑞春,村里人嫌拗口,自管它叫沟沟窝,隶属于隆河县,因处于三座大山环抱的山窝之中,一条难于攀爬的羊肠小道通向外头,极少有外人来访,就连县中的衙役,每常嫌出入不便,又收不上多少赋税,轻易不会踏足。几乎是与世隔绝。 杨易知道此处,是因他有个旧日好友就住在这村里。

当初为何会这些村民会迁入此地?已没多少人记得,大约是为了躲避战乱。历年以来,但凡有些追求的,俱迁居出去了,留着的都是些老实巴交的村民。村里头不过二十来户人家,村长还是被人强安上这位置的,压根不懂弄权,连路引是何物都不懂,看见来了生人,呼拉拉的一下围上来看。

杨易就笑着道:“我是来寻吕祥的。” 有人就认出了他:“哦!我记得你,大前年来过的。”难得有个生面孔,自是记得清楚。

杨易点头称是,一边护着红嫣往前走,但仍是架不住众人看她的目光。 红嫣用头巾裹住了半张脸,但露在外头的部份,仍是引人赞叹。

两人好容易一路走到了吕祥家中。三间泥糊的屋子带两间草棚,半片院子里养着两只鸡,满院子团团乱转,地上狼藉无人清理,气味十分难闻,红嫣不由捂住了鼻子。 杨易喊了一声:“祥子!”

过了半晌,木门打开,一个干瘦的青年柱着拐棍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看见杨易的第一眼,就露出了笑容:“杨大哥!”

红嫣这才知为何院中狼藉,连忙将捂鼻的手拿开。 杨易推开了只有半人高的篱笆门,走了进去,两人拥住:“你可还好?” 祥子咧了咧嘴:“好!”

一手撑着拐,一手就去拂院中两把破椅上的尘。 杨易忙去帮他,一面道:“有事要劳烦你。”

祥子一怔:“我是个废人了,还能有什么用?杨大哥尽管吩咐。”

杨易指了指红嫣道:“她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因着被人逼着嫁做一老儿的填房,逃了出来,想借你这躲躲。”

祥子连忙应下,挠了挠头:“不嫌粗茶淡饭就成。”他并不知道杨易家世,还将杨易看成当年一起在军中苦哈哈的小兵,便不觉得杨易的远房亲戚被人逼婚做老头填房是多不合理的事情。

红嫣听祥子这话,便知他方才定然看见她捂鼻了,猜他因身上的残疾,心中必然十分敏感。  便笑着上前道:“吕大哥,多谢你收留,我一定少给你添麻烦。”

一边说着,眼一扫,看见一旁用细竹枝扎的大扫帚,忙拿起来清理院子。

祥子为自己的话中有话而羞愧,忙去拦她:“不用你做这些。” 红嫣笑着将手一避,不让他抢了扫帚:“吕大哥愿意收留,我做些活儿,才住得安心。”

杨易在一侧看着,他知道像她这样柔弱的女子走了两天路会有多累,明明该站不起来的。 红嫣坚持着清扫一番,又寻到厨房,就着简陋的食材烧了顿饭出来。

用过饭,祥子被看热闹的村人叫了出去,杨易便低声的对红嫣道:“祥子是末将在军中的好友,当年父母双亡,他便走出去参了军,谁知一次小战事中伤了腿……你可以信他。这里有些银两你拿着,每月这村里都会有人搜集了村中土物到外头去卖了,再采买些物件回来,所幸他们都不识字,也向来不关心榜文,倒无多大危险。你可以拿银子向他们买些要用的,用以补贴祥子……他不喜受人钱财,你做得不着痕迹些。先在这安心住着,末将不能离开燕京过久,须得赶了回去。待事情有了转机,末将再来接你。”

红嫣一一点头应下,想了想,还是低声道:“还请将军得空看看我的家人,照应一二……若有为难,便罢了”。

杨易笑了笑:“不为难,末将会办好的。” 等祥子来了,杨易交待两句,有意不再去看红嫣,头也不回的走了。

祥子同红嫣说话,总有些拘束。 所谓养移体,居移气。红嫣在宫中被人前呼后拥的服侍这般久,无形中便也有些上位者的气势,祥子是个敏感的人,虽想不明白,但确实感觉到了。

家中只有三间屋子,他将最好的一间让给了红嫣。 红嫣洗洗擦擦一下午,到了夜里,也没去管这床铺是否充满异味,又或是硬得咯人,几乎是沾着枕,就昏睡了过去。

沟沟窝里的人都很淳朴,不淳朴的,都迁居出去了。

这山窝里没法种粮食,还好这深山是块宝地,物种极多。村人依着山一阶阶的开出些地来种菜、种草药,大多数以狩猎、挖草药为生,攒了皮子药材,拿出去换了粮食日用品和铜钱回来。也并不是每日都上山的,平时闲着唠嗑,三五天几人约了一道上山,有设陷拉网的,有驱赶射箭的,得了猎物便均分,特别照顾弱小,和气得像一家人。

祥子一说红嫣的事,村人都同仇敌忾,纷纷让她好生住着:“咱们这地儿,保管没人找得着你!”村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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