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炮灰过大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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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央从柜子里翻出了半袋狗粮，他不知道邵越崖养的那只狗有多大，能吃多少，索性将半袋狗粮都拿了出去。
但很快，他又提着那半袋狗粮折了回来，看着正从楼梯往下走的收拾的人模狗样的邵越崖，用拇指指了指外面道：“冒昧问一句，你家狗会抽烟吗？”
被询问的人用着关爱智障的眼神回应他。
澜央接着道：“所以你邻居家有小孩子吗？”
“两个。”邵越崖给出答案，虽然不明白澜央问这些做什么。
“这样。”澜央轻笑道，“那大概是狗屋被点着了。”
“什么？”那人一愣，连忙向后院走去。
澜央提着狗粮的袋子跟在他身后：“狗屋在冒烟。”
经他这么一提醒，邵越崖终于回过神，加快脚步跑了出去，等澜央慢悠悠的晃过去时，他已经在提着水管浇狗屋了，回头见到那个提着狗粮在院子里瞎晃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将手中的皮水管向地上一丢，然后抢过澜央手中的半袋狗粮，倒进狗食盆中，一边道：“你就不知道浇水？”
“我只看到了冒烟没有看到有火，我觉得你的脾气很古怪，谁知道是不是你是不是把一个烟瘾大汉养在狗屋里。”接收到对方怒视的眼神后，澜央扭过头朝白色围栏的另一边看去，“你应该把这个眼神留给你的邻居。”
邵越崖将狗粮袋子重新塞进他的手中，双手放在腰两边，看着安然无恙的大狗对澜央说道：：“我会的。”
“嗯，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澜央问完话后，见邵越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情绪看似稳定下来。
接着，他直接翻过了隔在两家之间的白围栏，朝邻居家的屋门直冲冲走去。
澜央低下头去，看着脚边的大狗，用安慰狗的话调侃那个已经冲进别人家门的人：“这么丑的狗屋，烧坏了正好换一个，你肯定很开心。”
澜央是不打算站在这里等邵越崖要债回来的，摸了两把狗头后，提着狗粮就回屋里去了。坐回到沙发上后，他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将林千鹤的图片库看了一遍之后，将几乎霸占整个相册有关于萧柯止的图片都删除掉，而后，他就在短信页面与通讯录之间来回切换，迟疑了许久之后，又将通讯录点开，拨出一个号码。
他将手机放到了耳边，短暂的提示音过后，电话被接通。
“喂？妈，我想跟你说件事。”澜央停顿了一小下，等电话那边的人问了句什么事之后才又接着道，“我马上就要毕业了，西城的那所房子我要卖掉，那个地段的住宅涨了挺多，之后再不会高到哪去了，现在卖掉比较合适。我考虑去r大，以后大概不会回那边住。”
林千鹤的母亲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只说房子本来就是给他买的，他要留就留，考虑妥当的话想出了那套房子家里也不会反对。
打完这通电话，邵越崖刚好也就回来了，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网银这个东西还真是方便，你在跟谁打电话？”
看到澜央刚刚将手机从耳畔边拿开，邵越崖随后问了这么一句。
“我妈。”澜央将手机放进上衣口袋中，“你认识有谁要买学区房的吗？在西城那边。”
邵越崖从冰箱里捡了两罐啤酒，扣开一罐递给澜央，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你家闹的挺厉害？”
“我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我跟我的父母关系挺好，我们不住在一起。”澜央不太喜欢啤酒这种东西，喝了一口后皱着眉头放到茶几上，“我的意思就是我真的跟我的亲人没有矛盾，家庭关系和睦，我也不是离家出走。”
邵越崖点头，抿了抿嘴：“那很奇怪？所以是什么让你在现在的住所里待不住？基本上在你这个年龄最让你们心烦的事情也就是恋爱困难与家庭矛盾了吧？但一般失恋的话可不会让人在自己家里呆不下去。”
第4章 青梅杀四
澜央扭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并道：“那如果造成自己失恋的两个对象都赖在自己家里呢？”
对方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后，问他：“合租？”
“不，只是好心收留，到现在已经赶不走了。”少年摇头两下一边说着，接着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时间，“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了，帮我留意一下合适的买家。”
邵越崖挑起眉梢道：“又想回去了？我可以收留你吃个午饭。”
“虽然有两个碍眼的东西在，但我并不打算把自己腾出来将房子白白给他们住。”说罢，他又打量起邵越崖，“你看起来不像会做饭的人，还是算了。”
邵越崖站起身将他送到玄关，看着他握着门把的那一只手，在他关门前道：“记得明天换药，周末诊所不开门，直接来找我。”
澜央应了一声，将门关上。
难得做回了闲人，有了时间，澜央也不大想吃外卖快餐。曾经他与祝颜还都是学生的时候，在外合租，一对一天的做饭，两个人也都变着法子想做出令对方满意的饭菜，到后来都练出了好手艺时，却再没有时间吃上一顿对方做的家常菜了。
回去的路刚好经过一家超市，澜央买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菜，回到家之后直径走进了厨房。
客厅里的那两个人鲜少的有这么安静，在澜央走进屋的第一时间萧柯止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却没有想到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便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他回过神后跟在澜央之后也走进了厨房。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站在厨房门边看着正对着水笼头冲洗着手中鲜红欲滴的西红柿的澜央。
将手中洗干净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刀板上，澜央抬起头斜睨过去，反问道：“为什么要接？”
“……”萧柯止皱眉敛下眉目，抿直了唇线，“至少说一下你去哪了吧？”
澜央将鸡蛋打到碗里，然后用筷子挑了少许的盐进去，敷衍的道：“约会这种事情也要互相告知一下吗？我可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过这样的相处模式。”
门边的少年猛然抬起头，阴郁的杏眼中满是不信：“你说谎，你根本没有其他朋友和可以约会的……”
澜央打断他的话，转身将搅好的蛋液浇进锅中：“所以你真的觉得自己那么了解我吗？你现在应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齐悦看电影，而不是站在这里问些你不该问的事情。”
纵然澜央这么说了，但萧柯止依旧伫立在门前，只是不再开口说话。只要他不出声，澜央可以将他当做透明人，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炒好了菜之后，澜央盛了小半盘米饭然后将锅里那点菜盖到盘子的另一半，然后从袋子里捡出新买的勺子，端着盘子便从萧柯止身边绕过走出了厨房。
澜央坐到正对着电视的位置，将手中的盘子搁到茶几上，将遥控器从齐悦旁边拿了过来，将他看到一半的电影调成了动物世界。
坐在左边小沙发上的齐悦看向他敢怒不敢言，接着又有不识眼色的萧柯止坐到了澜央旁边的位置。
刚刚咽下一口米饭的澜央皱起眉头：“当你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放着大沙发不着去坐小沙发的时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想跟你挤到一起坐。所以你放着那边的人坐到我这里来是不是不大合适？”
齐悦连忙道：“柯止他比较喜欢坐宽敞一点的地方，林哥你别介意。”
“我进门之前你们都还挤在小沙发上，他忽然喜欢坐在宽敞的地方了？要不要我也起来给他腾个地？”澜央嗤笑一声，收回放在齐悦身上的视线。
沉默了许久的萧柯止在这时忽然开口：“我饿了。”
齐悦坐起身：“那我们现在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他如同没有听见齐悦的话一般，看着澜央又固执的重复说道：“我饿了。”
“饿就吃困就睡生病就去医院，这些还用其他人教你吗？橱柜里有泡面，饮水机里有开水。”澜央实在不想将耐心浪费到萧柯止与齐悦身上，要吃吃不吃滚犊子。
忽然转变的强硬态度终于让萧柯止彻底接受无能，他倏然站起身，拔高了声音喊道：“你不该对我这个样子！”
“应该对你什么样子？你说饿了我就给你们做饭？你不喜欢吃我做的饭我就得跑出去给你们买回来？你要什么我就要给你什么？”澜央带着嘲讽的眼神抬头侧眼看向他，“萧柯止，你得记住一点，你能住到这个房子里来是因为我愿意让你住进来，而不是因为你想住进来。同样的，我会怎么做是因为我想那么做，而不是因为你想让我做。”
说完了这些话，他将最后一块番茄舀进嘴里，然后将餐具拿到厨房里去冲洗干净。等他出来了之后，萧柯止依旧是刚才那副姿势，一模一样的表情站在沙发前。满脸的惊慌、恐惧与不信。
齐悦站到了他身边，小声的哄劝，一边又作怪模怪样的表情想逗萧柯止开心。
上楼之前，澜央斜靠在楼梯扶上手看着那两人的方向道：“我要午睡，如果你们要呆在这里的话就尽量不要发出任何会吵醒到我的声音，当然我更希望你们能从这所房子里出去。”
齐悦星眼圆睁怒视着澜央，愤懑的道：“林哥，你也太过分了，怎么说柯止都跟你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你口中的‘朋友’就算是作为形容词讲出来也是绝对错误的。”澜央最后丢给二人一个讥讽的眼神后身影便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了。
说上来午睡是假，不想看到那两个碍眼货是真，但在房子卖出去之前，还是会有些不必要的相处存在。澜央顺手拿过放在床头的日历，只是无聊的随便看看，却瞧见这个月的五号被红圈圈了起来，一边标注着‘柯的生日’四个字，在这之后的十四号又是情人节，看样子……到之前为止林千鹤都十分期待这两天的来临，期待自己送出去的礼物会被萧柯止收下？
澜央扯了扯一边嘴角，将整个七月份都撕掉，然后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中。他没打算给萧柯止过生日，也不会在情人节送什么礼物给萧柯止，那样做还不如买些狗粮去送给邵越崖后院里的那条住宅失火的大狗。
能扔的东西还有很多，一个垃圾桶根本塞不下，这个房间，或者说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是有关于萧柯止的存在，比这个房子原本的主人更多。
像这装满了五本相册的每一年里萧柯止与林千鹤的合影照片，两人小时候的交换日记，还有手机中的短信与社交软件上的聊天记录。既然要活下去，就要远离萧柯止，抛弃他抛弃有关于他的一切。
原本空荡荡的垃圾桶被相册塞的满满的，最后的日记本是将外层的硬壳剥撕掉才勉强压进垃圾桶中，整理完了抽屉后，澜央将衣柜打开，将那些萧柯止送给林千鹤少的可怜的几件已经小的不能穿的衣服扫出衣柜，塞进随手找到的垃圾袋中。
提着满满两袋无用的垃圾下了楼，客厅中不见萧柯止的身影，只有齐悦一个坐在沙发上，见到澜央从楼上下来，立马出声对他道：“柯止出去买你喜欢吃的东西了，你总归开心了吧？”
走过电视前的林千鹤将余光分给齐悦：“我没有问他，你也不用跟我说他去做什么。你在我家耗了一天了，我不收你房钱，走的时候把那些垃圾带出去扔了，我放在门厅了。”
齐悦斜靠在沙发上，不悦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逝，很快又面带笑容的喊住了澜央：“林哥，再过三天就是柯止的生日了，你说我送他什么礼物他会喜欢？”
这个问题……似乎在原著中齐悦也曾经问过林千鹤，当时描写着他是带着点炫耀的小心思明知故问，当时林千鹤给的答案是什么来着？‘小柯之前有说他想看中了一款新手机和相机’那时候林千鹤是如实的回答齐悦的问题，但之后齐悦送出的是萧柯止需求不大的钱包，路边的摊位上随便挑拣的一个钱包便得到了萧柯止的爱惜珍藏，然后两人在林千鹤的家里疯狂了一夜，反而是林千鹤花了自己半个月生活费买来的全套摄影装备没能讨到萧柯止的一个笑就被拿去压箱底了。
“你送他俩大嘴巴子他都高兴。”澜央在折回往楼梯走时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齐悦：“我多嘴问一句，你的父母大概还不知道你跟萧柯止的关系吧？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懒得插手，但是如果再敢在我家里乱来的话，我就把监控视频发给你的家人。萧柯止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这个房子里有监控的事情？如果你是准备形式上的礼物请不要在我家里送，你们可以出去随便搞。”
齐悦的脸色霎时间白了下来，他轻微哆嗦着唇瓣：“那、那天是柯止心情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