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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锦屏记-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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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学了三百个大字,跟着娘亲念了一年的三字经。马步能站两个时辰,等我能拉动义父书房那张弓,义父答应了送匹小马给我。”福生骄傲地说。

“好,好,到时候爹……,咳咳,伯伯也送你一匹。”应泽道。

“好啊,正好妹妹也想要。”福生很痛快地答应道。

瑄儿喜的小脸蛋通红。

“娘和爹爹都说瑄儿还小,只答应给福生哥哥小马,还是福生哥哥最贴心。”

瑄儿说起话来小大人一般,荀卿染、齐攸、应泽都听得丑俊不禁。

“四爷、四奶奶,酒席已经摆下了。”许嬷嬷进来禀报道。

“咱们去喝酒。”齐攸站起身。

第三六三章 枫林

应泽等人吃过了酒席,便纷纷散去。

天色还早,荀卿染坐在暖阁中,与麦芽、许嬷嬷等人商量,她们刚搬过来,该拜会拜会主人只不知这抱朴园的女主人是谁。

“奴才这两天在这院子里收拾,那玉虚散人深居简出,好像没有妻室。倒是见过一位严夫人,应该是玉虚散人的晚辈,管理着内宅事务。”许嬷嬷道。

“就准备几个尺头,再烤制两样点心送过去。看严夫人什么时候方便,咱们过去拜会拜会。”荀卿染吩咐道。

许嬷嬷答应一声下去准备。

礼物送了过去,那位严夫人竟主动过来见荀卿染。

这位严夫人看样子约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娇小,打扮的十分利落,一张粉白的瓜子脸,说起话来软软糯糯,是典型的江南美人。

“本该早过来拜见,知道奶奶怀着身孕,怕奶奶才搬过来要歇一歇才肯见人。”严夫人道。

两人客套了一番。

荀卿染便小心探问,在这园子内主人家都有什么忌讳。

“奶奶只管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想怎样就怎样。”严夫人忙道,“只是,家父喜欢清静,性格有些古怪。若是礼仪不周,还请奶奶不要见怪。”

荀卿染自然说无妨。

“若是缺什么,也尽管打发人来,比外面买的强一些。”严夫人道。

荀卿染只当是客气话,自然客气地回应。

送走严夫人,众人少不得有些议论。

“虽说是商人家,这能得了皇上封赏的就是不一样,那规矩礼数,却和大家子一样的。”

虽说主人家并不挑惕,但荀卿染依日告诉许嬷嬷、桔梗等人约束手下的丫头婆子,不能做了恶客。

到了晚间,夫妻两人上床歇息,荀卿染就向齐攸问起玉虚散人。

“是位老者,话并不多。与其说是商人,倒更像个儒生。”这是齐攸对玉虚散人的评价,“对我淡淡的,倒是对君晖极好。”齐攸想起那天见面的情形,“他对君晖的态度,有些像长辈,却又没有架子,反而多了几分尊重。”

“他们要养这么大的宅子,可做着什么营生?”

“他家有子弟依旧在江南经商,每年自有银钱送上京城来。”齐攸道。

荀卿染心中对玉虚散人更加好奇。

在她搬过来的第三天,才见到这位闻名已久的奇人。

那时候荀卿染正带着福生和撞儿在枫林边散步,远远地看见有人在湖边垂钓。她见那人年纪大概有五十开外,穿着一身藏蓝色直缀,正是齐攸说过的玉虚散人的模样口她想起严夫人说的话,犹豫着该上前打招呼,还是绕开免得打扰了玉虚散人。

玉虚散人却站了起来,朝她们走了过来。

玉虚散人走到近前,朝荀卿染躬身施礼。

“给夫人请安。”

荀卿染忙屈膝还礼。

“老先生便是此间的主人了?我们是不是打扰了您?”

“正是老夫。不过是无事出来走走,谈不上打扰。”玉虚散人道。

“这两个都是夫人的孩子?”玉虚散人看着福生和瑄儿问。

“这是我的女儿,这是我的义子。”荀卿染道,就让福生和瑄儿见过玉虚散人。

玉虚散人将福生和瑄儿打量了一番,就从怀中掏出两个玉坠。

“这是在佛前供奉过的,给哥儿和姐儿戴在身边,或能驱邪避祸。”

却是两个小巧的平安坠,玉质温润清透,却也不会昂贵的让人无法接受。荀卿染略做推让,便收了下来。

玉虚散人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陪着荀卿染在沿着湖边慢慢走了起来,并说起曾在荀君晖处看过荀卿染提的门匾对联。

“……君晖说他的字,还是跟着夫人学的。”玉虚散人道。

直接称呼弟弟的名字,语气中透出亲切,又说到姐弟俩小时候的事情,看来弟弟和这玉虚散人交情非比一般。

荀卿染这么想着,就笑着点点头。

“我那时候也是幼年,姐弟俩临摹同一本字帖,君晖年纪小,有的时候坐不住,我不过稍作督促罢了。”

“夫人的字可也算的一绝了。恕我直言,令尊虽说学问极好,只是说到书法,还比夫人略逊了一筹。夫人那时年幼,就肯在习字上下如许的功夫,想必是受了别的长辈的影响。”

当初下功夫练字,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荀君晖能科举成名。她为了督促弟弟,同时也是自己喜欢,因此才下了那番功夫,后来就成了一种习惯。

“荀家本就是世代书香,读书习字蔚然成风,若说影响,应是这家风影响吧。”

“哦。”玉虚散人沉吟道,“老夫还以为夫人是受了令堂的影响,君晖有提过令堂极好诗文的。”

荀卿染心中一动。玉虚散人所说令堂,青定不是方氏。可是,弟弟又怎么会跟他说起生母爱好诗文。

“家中嫡母出身定远侯府,对诗文不过平平。我和弟弟的生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那时候弟弟还在襁褓,我比弟弟大一些,不过可惜,便是我,如今也记不得生母的模样了。”荀卿染说着打量玉虚散人。

玉虚散人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带着荀卿染走入枫林。

“这一棵,还是颜家第六代家主亲手栽种的……”玉虚散人指着一棵约两人合抱的大树道。

这枫林已有百年的历史,玉虚散人竟能清晰地说出每一棵的来历。

苛卿染有些心惊,好在她在谈起和弟弟的生母的时候,就将丫头们都打发到了远处。因此,玉虚散人的话,只有她能听见。

“百年大族,一夕烟消云散。总算没有焚琴煮鹤,还有这一处园子留下来,还有这些枫树,……让后人能够凭吊。”玉虚散人抚着一棵枫树,眉宇间满是酸楚。

荀卿染有一瞬问的失神,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

“老先生做如此打扮,想必精研道家经典,通透世事。道家处世,最高境界讲究和光同尘,与时舒卷。老先生以为如何?”荀卿染笑着问道。

“夫人果然博学。”玉虚散人望着荀卿染,似乎有些惆怅,又很是欣慰。“和光同尘,与时舒卷。夫人说的对,老夫也极崇尚此道。”

那就好,荀卿染心中道,微笑着点了点头。

玉虚散人博古通今,又熟知这抱朴园内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的掌故,竟带着荀卿染一一看过去。

“这些掌故,想必君晖都已经领略过了。”荀卿染再一次笑道。

玉虚散人也笑了笑,“请他搬进来住,他总是不肯。若不是怕夫

人在外面受苦,他绝不肯上门来找我。”

从那以后,宾主之间便没有了隔膜。有的时候远远地见了,不过相互点头致意,有的时候会过来说两句话,有的时候只在远远地看着荀卿染带着两个孩子玩耍。双方都十分自然、自在。

荀卿染渐渐地喜欢上了抱朴园,喜欢上了这座枫林。

福生和瑄儿显然也喜欢这里。

如今已经是深秋,林中到处是厚厚的落叶。午后温暖的阳光从村枝间洒落下来,映着火红的板叶,将人的脸也染上了淡淡的红霞。

荀卿染和齐攸沿着林中的青石小路慢慢地走着。他近来无事,也少出去应酬,每天有大把的时间陪着荀卿染。

福生和瑄儿两个被包裹成圆滚滚的小包子样,正一边笑着,一边追逐着小梅花鹿玩耍。小梅花鹿已经长出了柔软的鹿角,它已经和两个孩子玩熟了,轻盈地躲闪着,有的时候则会停下来,被两个孩子捉住也不挣扎。

“福生和瑄儿这些天都玩野了。”齐攸道。

“这样也好,你看福生又长个了。瑄儿也比一般女孩儿结实。”荀卿染笑道。

大家族的女孩子都是娇养,像珏姐儿,比瑄儿还大一些,却每天不离奶妈的怀里,很少自己走动,更不可能像这样在外面玩耍。

“鸾玉姐姐说,瑄儿这样很好。以后长大了,心胸眼界也会宽些。”荀卿染道。

“我又没说不好。擅儿这样很好。”齐攸道。

“若在那边府里,便没这般自在。”荀卿染道。

齐攸点头,伸手将落到荀卿染头上的一片枫叶拿掉。

“今个儿四爷去了府里,老太太还好吧!”

“祖母身体还好。”齐攸语气有些迟疑,“太太前个又被娘娘诏进宫里去了。”

“老太太就没进宫和娘娘说说话?”荀卿染微微皱眉。

“老太太也曾进宫,不过娘娘身体娇弱,许多言辞都听不得。老太太刚开口,娘娘就说肚子疼……”齐攸也皱起了眉头。

两人沉默着走了几步。

“随他们去吧。”荀卿染突然停住脚,“太太所忌讳的不过是咱们,如今咱们出来了,四爷为了让她们安心,故意躲着朋友们,都不肯出去交游了。她们还有什么不足。”

“什么都瞒不过你。”齐攸看着荀卿染道,“卿染,我这样做,你怪不怪我。”

荀卿染本是为齐攸不平,听齐攸这样说不由得扑哧一笑。

“四爷天天陪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只怕四爷自己觉得憋闷。”

“我不憋闷,我正沉溺酒色,不思进取!”

“不,这是韬光养晦。”荀卿染正色道。

第三六四章 蜜语

韬光养晦,为了齐府的大局,也是为了他们自己。不过,不管齐攸和荀卿染心中怎么想,他们搬离齐府,到抱朴园闲居,都是出自不得已,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等你生下这个孩子,我便再去求一任外任。这次,咱们去哪里?不如就去颍川那边?或是江南?从小就听老太太说,江南如何如何好。去两广也好,那里物产丰富,有许多外洋来的商船。。。。。。”齐攸道。

“哪里都好,不如咱们用几十年的时间,将这江山都领略一遍。”荀卿染笑道。

“好。”齐攸点头。

“就走到咱们都老了,走不动的时候为止。”荀卿染道。

两个人慢慢地向前走着。荀卿染的心中充满喜悦。为了齐府的大局,齐攸只得放弃了仕途。然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她现在感觉非常幸福,那踏遍大好河山的前景,更是无限美好。

荀卿染步伐轻快,完全不像个孕妇。齐攸看着荀卿染的侧脸,被她的好心情感染。

“当初老太太要娶你进门,和我说了你许多好话。老太太最喜欢你的性情,说是谁娶了你就娶到了福气。”齐攸突然道。

荀卿染转过头,“老太太还说了我些什么?”

齐攸很清楚地记得,容氏跟他说要他娶荀卿染时曾说过的那些话。“虽是庶出,但教养风度丝毫不差”,“荀家世代书香,与他们联姻最为稳妥”。容氏还曾几次在他面前赞荀卿染性子好,“懂得取舍,知道满足”,“与这样的女子相伴,管保家宅安宁、夫妻和顺。”

容氏的话都没有说错。两人成亲这些年来,他渐渐地领略到荀卿染的好,甚至超过了容氏的预期。比如说他们现在的情形,若是别的女子,只怕不会这么容易放开心胸。或郁郁寡欢、或计较得失,或惶惶不安,哪会是现在这样悠闲地与他散步林间,规划将来游遍大好山川。

想到这,齐攸不由得心中一动。容氏为他选择的妻子,着实用心良苦,是不是当初就预防着会有现下的局面那?与其说是容氏稳住了现在的局面,不如说是荀卿染的豁达、圆融,成全了齐府的安稳。

荀卿染见齐攸半晌不说话,便停住脚,伸手轻轻推了推齐攸。

“四爷你和我说实话,当初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我?”荀卿染故作不在意地观赏枫林景色,其实眼角的余光一刻都没有离开齐攸。

“哦?”齐攸回过神来,看见荀卿染故作不在意,其实十分着紧模样,不觉心中一荡。

“我当然是情愿的,不然,谁能勉强的了我。”齐攸说的斩钉截铁。

荀卿染转过头来正视齐攸,眼神中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

齐攸干咳了一声,“卿染,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喜欢你了。”

荀卿染睁大眼睛,齐攸在撒谎!她明明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齐攸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她,更是一句话都没和她说。齐攸竟然撒谎!

不过这可真是甜蜜的谎言。

齐攸是从来不屑于撒谎的。况且他们的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成亲前,他们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齐攸用不着撒这样得谎。

那么是什么促使齐攸说出这样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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