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姐要明媒正娶！-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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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重要的是，谭慕谨那么说，就透露出她现在依然还有女官考试的考生身份。怎么会这样？原主当初是签了卖身契的。按照常理来说，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良家妾吧。只要是没有官方认定品阶的妾侍，无论是良家妾，还是滕妾，在一定程度上都是贱籍。贱籍，是不能参加女官考试的。更何况，女官考生的身份限定之一，就是未嫁女。
赵芸脑子里被层层疑团包/围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承乾那句安慰。不过她低头沉默的表现，很像是在悲伤难过。所以周承乾对于她的沉默，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来。事实上，现在的周承乾心里对赵芸是十分愧疚的。
现场的气氛稍微沉重了一些，大家自然也不再有好心情品茶聊天了。枯坐了一会儿之后，三皇子便带着四公主和蓝梦鸢离开了。原本三皇子就是过来带四公主回宫的，坐一会儿也是给谭慕谨面子。而蓝梦鸢是跟着四公主一起来的，四公主走，她自然也要走。
三人都走了，留在雅间里就只剩下谭慕谨和赵芸。赵芸有心想要问问谭慕谨刚才为何要那么说。而且她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如他话里的意思那样，还有女官考生的身份。可对上了谭慕谨深沉的目光后，她又问不出口了。
这个男人，总是让人无法捉摸。在府里时他对她的态度，和在外面似乎完全不同。有的时候，赵芸都怀疑谭慕谨会不会有人格分裂之类的心理疾病。不过每当她有这个怀疑的时候，他又总会恢复几分原本的邪气，例如现在。
“好了，以后就不用再应付他们了。不过芸儿，你是否应该跟为夫报备一下，今天上午都做了什么，才会惹恼了三皇子的？”谭慕谨语气森然的问道。
赵芸闻言一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起来。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她的朋友，这会儿又变成“为夫”了。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她感念谭慕谨刚才对谭慕谨回话时的对自己的保全，所以决定原谅他这一回了。不过她也没打算回答谭慕谨的话。因为刚才的经历实在太过惊悚了。她到现在提着的心还没完全放下呢，脑子也有些混沌，真没心思再应付这一位了。
赵芸没有发现，其实不经意间她已经当谭慕谨是熟人了。对熟人，她向来态度随意，不懂得什么叫客气的。主要是刚才谭慕谨是真的又帮了她一次，这让她心里对他的接受度加了好多分。
“相爷，我打算直接回府了，您请自便吧。”赵芸此时的脸色依旧很苍白，微微垂着的双目中透出几分疲惫来。
从早晨出门开始，一直到现在，她的脑子就没停止过告诉运转。开始是为了查案，后来则是为了应付这些贵人们。
谭慕谨看着她疲惫的脸色，心里的恼意更胜了些，冲口说道：“哼，既然没那脑子应付，就别胡乱招惹。算了，我也要回府了，一起吧。”
谭慕谨身份高贵，出门自然是有马车的。赵芸想了想外头热毒的太阳，决定不拒绝了。跟他一起回去虽然有些别扭，但总比在太阳底下走回去好。就当是搭他的便车了，也没啥不好的。赵芸如是安慰着自己，坐上了谭慕谨的马车。
小糖和张婆子不能跟他们一车。青衣便让茶楼的伙计帮忙租了外面的小车给她们坐。
其实谭慕谨的马车挺大的。虽然车厢内没有设置固定座椅，只能靠着车壁直接坐在两边略高一尺的木板上，并不怎么舒服。但以车厢内的容积，乘坐四五个人应该是可以的。不过，赵芸此时脑子已经完全清醒了，知道主仆有别，并没有坚持什么。只要她知道小糖和张婆子两人不用走回去就成了。
青衣骑马守在外头。车夫是赵芸不曾见过的一位中年男子。看到赵芸上车时，车夫略微惊讶了下。赵芸不知道车夫惊讶什么，但什么也没问。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情说话。感觉这大半天下来，她的脑细胞得死掉一大片。
赵芸闭目沉默了一路，终于在到达相府时，将心情调适好了一些。她初次真正的经历这个时代的阶级强权，难免会有各种的不适应。谭慕谨也是一路无话，这倒是让她稍稍感到有些惊奇。
在赵芸看来，两人几次交锋，这家伙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哪一次都能将她气得暴跳如雷。如这般沉默好相处的时候，还真是第一次呢。可惜她放松的太早了，两人一下车进了府门。谭慕谨便道：“你跟我到书房来。”
赵芸正往内院方向走的脚步顿住，不解的看着谭慕谨问道：“相爷，是外书房吗？”前救品前。
据她所知，外书房是不允许内院的女人进入的。谭慕谨应该不会因她而破坏这个规矩吧。不过赵芸对外书房倒是垂涎已久，因为据说那里有着成千上万的丰富藏书。
赵芸想要了解这个时代，光靠原主的记忆还不够。主要是原主的记忆有很多已经开始在慢慢消退了。如果她想要真的适应这个世界，还是得靠自己。在这没有电脑、电话的时代里，书籍，便是记录信息的最主要途径。
谭慕谨顿了下，继而摇了摇头回道：“外书房你不能进，是内书房。让她们两个直接回你的院子吧，你自己先去内书房里等着。”VISV。
赵芸略有失望的点了点头，带着小糖和张婆子往内院走去。谭慕谨看着她们拐了方向后，自己大步往前院的外书房走去。13757237
谭慕谨进了外书房，在正对着房门的书桌抽屉里翻了几下，终于找到了一张写满了字迹的契纸，看了一下底下的签名后，便折好了塞进了怀里。
赵芸来到了内书房的小院，结果人家负责看守书房的小丫头压根就不让她进去。也对，本来这内书房也就只有二姨娘有那个面子，能偶尔过来找两本书看。她这位刚刚受了罚的姨娘，人家小丫头自然就看不进眼里了。
赵芸也没找不自在，不让进就在外头等着吧。所以等谭慕谨赶过来时，边看到赵芸百无聊赖的坐在小院外头的花坛边上发呆。她今日受惊太多，因此回了这牢笼一样的相府后便有些放松了下来。虽然这里是关住她的地方，但她心里明白，此时待在这相府里，她是没有任何生命之忧的。
“你怎么坐在这里等着？”谭慕谨看到她双手托腮的，呆呆的有些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意便从眼底溢了出来。
赵芸看到他来了，便起身行了一礼，态度少了几分恭谨的回道：“我手里没有你的信物，进不去啊。”
谭慕谨感觉到了赵芸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她回话时，不像往常那么恭敬了。当然，以前她的恭敬也都是装出来的。如今她的态度随意了几分，但透着些许真实的亲切。这让谭慕谨有些意外。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只像以前一样露出算计的笑容来，亮出了手上的契纸。
“你看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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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机会
赵芸顺着谭慕谨的话去看他手里的契纸，然后便在契纸的最下端看到了原主的亲笔签名。她下意识的伸手去夺那契纸。但谭慕谨早有准备，立即便将手背到身后去了。
赵芸此时心生邪念，只想将那契纸抢了回来，撕了了事。她跟着伸长了手臂往他背后去夺，谭慕谨却半转身形，同时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往怀里一带，低头笑容暧昧的看着她道：“芸儿，你要对为夫投怀送抱吗？”
赵芸抢夺的动作顿时停住。她看着他俊美的笑脸恍了下神，而后便双手抵住谭慕谨的前胸，慢慢将他推开。她脸色不由自主的有些泛红。当然不是害羞。而是因为她对自己刚才的做法和想法而感到羞耻。
赵芸清了清嗓子，避而言他：“不知相爷将我的契纸拿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谭慕谨笑呵呵的看着她不自在的样子，突然发现这女人其实脸红的样子挺漂亮的。他慢条斯理的将契纸又折好了，塞进胸前的衣襟暗袋里。然后才对赵芸道：“咱们进去详谈吧。”
赵芸无法，只得跟着他进了内书房。内书房挺大的，是个三间房打通的大厅。大厅中间是空出来的小厅，两边则是一排排的书架。书架只有一人高，取书应该十分方便。
谭慕谨进了书房后，关了房门，才对赵芸道：“芸儿想必对我今天的话有很多纳闷的地方吧。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说吗？”
赵芸心道，当然想知道了。可他当时那阴沉的样子，就跟逼问自己的女人有没有红杏出墙似的，根本就没有要给她解惑的意思啊。
想到这一点，赵芸略有些心虚。虽然她并不算是“他的女人”，也没有真的“红杏出墙”。但她其实对那位三皇子挺心动的。虽然后来因为他对自己的刁难，那一点点的心动完全被吓没了。
而且赵芸也知道两人之间身份相差万里，当然不会真的让自己喜欢上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物了。再说了，现在她连自己的身份问题都还没解决呢，还能谈什么其它的？
“相爷如果愿意相告的话，我自然有些疑问之处想要请教。”赵芸一扫之前的漫不经心，神情变得郑重了许多。其实，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散漫和冒犯了。不过谭慕谨似乎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让她放心不少。现在，她最怕他在给她禁足之类的处罚了。
谭慕谨看着重新变得“恭敬”的赵芸，顿时觉得有些无趣。不过，他还是解释道：“我让人调查了一下你的情况，知道你父母双亲俱亡，所以起了同情之心，才会帮你的。既然你一心想要出府，我自然也不会强留你。不过咱们之前讲定的条件是不能改的。你从现在为止，还有三十九天的时间去赚够那一千两银子。”
赵芸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贪财鬼！不过该问的她还是得问：“那请问相爷，我若能顺利出府，还能去参加女官考试吗？”
其实私心里，赵芸也挺纠结的。她觉得这京城太不好混了，跟那些贵人们在一起更不好混。但若她直接回去原主的家乡，孤身一个女子，恐怕有很多人等着要盘剥她呢。当然，以她的性子，别人想要欺负她也不容易。但身为女子毕竟有很多不便之处。而她最怕的就是婚事无法自主。
但如果她能够考一个女官的身份，这些事情就完全都不成问题了。只需要她在宫中熬上几年就行。她现在的年龄只有十六岁，若考上了，八年之后才二十四，年龄也不算大。那时候结婚生子，对她来说才算刚好。可一想想那深宫六院中的女人们，赵芸就觉得头大。要不要为了未来那渺茫的幸福，赌上这八年的痛苦呢？
谭慕谨显然也看出了赵芸的纠结，直接答道：“我并没有将你的卖身契拿去上籍，所以你如果能顺利出府的话，这张卖身契一撕，你就还是良家女的身份。其实，你考生的身份如今仍旧记录在册尚未抹去呢。你现在孤身一人在世，如果非要出府的话，我劝你还是考一个女官身份比较好。因为没有依靠的单身女子，会受人欺负的。”
赵芸深呼吸了一下，笑着回道：“相爷说的是，我会努力赚银子将卖身契赎回来的。不过，您今日特意找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谭慕谨笑了：“芸儿果然天资聪颖。如果不是你一心求去，为夫真想将你留在府里作伴啊。你说的没错，我今日叫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赵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府里跟他作伴的人够多了好伐？而且各个都是绝世美女那一层次的。她这种庸脂俗粉，还是早早的出去省的拖了他妾侍的质量才对吧。
“相爷有何吩咐，请讲。”
“你不用如此防备，我说的事情其实是要帮你的。每三年的女官考试都在秋末举行，因此会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女子很早便赶往京城来备考。京城中有很多优秀的书院招收女学生，那些女子大多都会想法子进入那些书院中做最后的考前准备。这些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吧。”
谭慕谨的语气平淡无奇，却让赵芸听得心中涌起百般滋味来。她当然明白，因为原主就是为了能够早一点进入一家好点的书院，才会跟父母亲提前半年多就赶来京城的。只是原主没料到会突然祸事降临，父母竟然全都丢掉了性命。以至于原主失去了生存的意志，自杀后让赵芸穿到了她的身上。
“嗯，我知道。”赵芸硬邦邦的回道。
谭慕谨只道她心中还念着失去父母的悲痛，对赵芸突然变化的态度没怎么在意。他继续道：“我要说的就是，京城最好的德秀书院会在下个月初，开始招收临时入学的学生。招收的时间只有三天。德秀书院招生的条件一向苛刻。你若能在下个月初凑够银两的话，我可以帮你进去里面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