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五前传同人)〖五前〗[轩离-红紫]别经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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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并未感受到妖气……”
姜世离摇头道:
“来者不善。这气息似人非人、似妖非妖,连我都不能把握。”
夏侯瑾轩看向身后岩洞,道:
“我不放心孩子,也不愿你冒险,还是天亮后一起行动吧。”
话虽如此,等到天明不啻线索尽断。
对方既为姜世离而来,相信对其实力亦有掌握。
错过这一时之机,恐怕只会陷入更被动的境地。
二人对峙片晌,姜世离终是一声叹息,沉吟道: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你一人在这我也——”
不放心。
话到中途,才觉不对劲。
姜世离匆忙顿住,一时不察,竟道出真心思。
再看夏侯瑾轩,见他微偏过头,耳后烫红,使姜世离抿唇苦笑。
他直想问,夏侯瑾轩,你这是何苦。
沉默、拒绝,视而不见,哪样才能阻止你?
直到此刻他才能承认自己痛苦。
剥去坚毅外壳,不过也是一颗血肉长的心。
被刺伤会疼痛、流血,人与魔皆是如此,因而何来痛恨、打压,甚至杀戮。
“先生……呜,先生……”
才到洞口,几个孩子就扑将上来。
想是夜里惊醒,没看到夏侯瑾轩和姜世离,害怕的。
两人把孩子抱回铺上,看夏侯瑾轩哄这哄那的,倒觉有趣。
到重新静下来,又过了不少时候。
姜世离倚墙站着,神情淡漠,让人猜不透他心思。
夏侯瑾轩看他会儿,走到他近前,道:
“时辰不早,姜兄不歇息?”
姜世离摇头道:
“你睡。”
此景似曾相识,让人想起多年前,凝翠甸一晚。
夏侯瑾轩细细分辨姜世离面上神情,想找出一丝不同。
然而没有。
他和记忆里姜承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眼里似有若无的在意把硬朗的线条一并柔和了。
“……看什么?”
被看的人耐不住地先移开了视线。
出声是为了喝退,听上去却像急于掩藏。
夏侯瑾轩似怀念一笑,轻道:
“看你为何总说不累,看你……为何总是那么累。”
姜世离浑身一震,肩背下意识绷直。
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如此轻易拿捏住魔君命脉。
一句话让他露出防备又疼痛的神情。
惟夏侯瑾轩矣。
“姜兄的孩子,叫什么?”
两人并肩站着,能互相看到火堆下的影子。
夏侯瑾轩忽然问了句,算是揭过刚才的事。
他在那镜中见过,飞扬热忱的性子,倒不似他爹,可话又说回来,却又有像极的地方。
敢为人先,也勇于承担,待人宽厚,对己,自也努力。
“云凡,姜云凡。”
这一次姜世离回答的很快。
难得他不再固执,把惦念脱口而出。
夏侯瑾轩侧身看他,淡淡的笑、浅浅的弧,简单又干净。
父子天性,斩不断、割不下。
它让温情变得很轻很轻,又很重很重。
把难诉诸口的爱,简简单单的诠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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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食过早饭,几人收拾行囊,往密林中去。
林中茂密,灌木丛生,闻鸟兽声,听溪水淙淙,日光洒下,照得前路金辉。
姜世离拾起砂子,指尖细细摩挲,夏侯瑾轩守在后,几个孩子惴惴跟着。
越向深处,痕迹愈少,蛛丝不见踪影,且气息散去太半,难以捕捉。
又走片晌,似无出路,二人停下商议,一旁刘桐轻咦声,唤道:
“叔叔,先生!瑕儿她……”
瑕儿神似专注,盯住一片叶尖,好奇伸出手去。
夏侯瑾轩不及劝,姜世离一把按住她,另手拨开树丛,双眉蹙起。
女孩似怔忪,两手仍抓握,一副恍惚模样,吓得陈宝退半步,与刘桐抬头四顾,直觉有什么。
夏侯瑾轩把他俩护在后,与姜世离相觑眼,轻声道:
“瑕儿……瑕儿,听得到先生说话吗?”
丫头一个激灵,两眼眨眨,似怯怯道:
“先生……好多,这儿有好多好多!”
几人不明,夏侯瑾轩待再问,姜世离神情丕变,后心一阵寒凉,戒备道:
“小心!”
边抱起瑕儿奔出半步。
原先站处,草木枯萎,花叶凋零,土石豁出细口,露出表象来。
前方现出条道,幽幽通往暗处,气流似凝结,沉沉压在头顶。
瑕儿呀的声,一惊下清明起来,她一指姜世离下摆,道:
“叔叔,好多!好多线!”
众人惊疑,齐向她看去,姜世离一怔,低头正见一缕蛛丝,缠绕他身。
夏侯瑾轩踏前一步,姜世离一摆手,把瑕儿朝他一推,祭起火灵,堪堪将其灼烧。
他周身赤火,其他人不便近,正以为无碍,瑕儿又指头上道:
“还有还有!那儿还有好多!”
那蛛丝乍看一根,其实头尾牵连,似千千结,盘绕树梢上,适才竟不得见。
眼看几绺飘忽下,夏侯瑾轩扬手风咒,蛛丝拂远,撞在姜世离拳火上,烧成黑灰。
二人联手,火势足燎原,姜世离微收敛,借夏侯瑾轩风压,一簇簇烧向树上丝结。
孩子掩住口鼻,两眼紧盯面前小道,那黑漆漆一片,着实让人不喜。
夏侯瑾轩掸去烟尘,看向这惟一出路,不祥愈甚,道:
“看来,对方有备而来,且准备充分。”
姜世离略沉吟,矮身去拈黑灰,一股似有若无妖气,不似毒蛛有,堪堪附在上。
此前所料不差,幕后人定藏身村中,且对二人了若指掌。
趁踏青日,作成妖怪伤人模样,一计不成,又留下三两线索,将二人引入腹地,施以陷阱。
姜世离掌间幻出火,扬手一探,散去道旁黑雾,对夏侯瑾轩道:
“情势稍变化,即刻撤出,我来压阵。”
夏侯瑾轩一点头,效仿他化出道炎咒,又把孩子圈紧身侧,紧跟在后。
林中宽广,可容几人通过,左右草木枯焦,细察是腐液啄食。
四周寒凉,凄风阵阵,脚下常踩断枝,发出难听声响,暗处不见五指,与适才两般景致。
除此外,别无异样,妖气渐随风散,而蛛丝不见,似被始作者遗弃。
再走片晌,来到一处空地,树丛四方围拢,分岔道往别处去。
姜世离正踏前,掌间火苗忽闪下,神色一凛,情知不妙。
夏侯瑾轩靠近几步,一手圈住刘桐陈宝,瑕儿伏在他肩,两眼瞪大,惊道:
“先生,线!那边——”
随她说话声,树梢渐摇曳,大地鼓动,似訇然巨响。
有蛛丝,绞缠成绳结,一束束、一捆捆飘忽起,转眼扭成弯刀,锵的下闪出银芒。
夏侯瑾轩以火去烧,那丝线竟不断,他又以风去割,也只削去几束,而刃口摇摆,似俯冲下。
姜世离把人拦在后,魔气涌上,间有火星绽开,一扬手击在弯刀上,紫色魔息将其裹缠,烈焰逐一渗透,待灼去刀口,便剩一团线结,不足为惧。
夏侯瑾轩一击不敌,以为风火无用,此时见姜世离魔火肆虐,略一思忖,当是他炎术稍逊,或可一试风咒。
想通关节,他闭目捻诀,少顷,自有清风汩汩起,吹散四周灰雾,姜世离正有感,待放出火灵与其相合,岂料叶风舞狂卷成气旋碎空,又左右激荡,扩成一招风卷残云。
夏侯瑾轩无心插柳,柳却成飓风,任弯刀冲撞,被风壁一径抵在外,使人耳嗡鸣,双目难睁,过处一片狼藉。
姜世离一时怔住,引得魔火摇曳,孩子以为先生厉害,个个拍手称快,全不知侥幸罢了。
到难再坚持,夏侯瑾轩方掐停咒诀,心忖招式耗费太多,平常使来或可,现下却是满头汗,想来还需练习。
他一睁眼,危机已去,姜世离正收拢魔息,此战时短,不虞牵动伤处,故面色如常,只稍作喘息。
适才一场乱战,把妖气涤去,灰霾不再,光影自然投下,使林间再起生机。
几人稍息阵,又往周围几条岔路去,俱绕回原处,只一条通往昨日平原,正对扎帐处。
此印证姜世离言,彼时人躲在暗处,而气息藏匿群妖中,故难以辨清。
然揣测无误,线索仍断,二人遂折返原地,再做勘查。
孩子坐在一旁,好奇盯紧两人,姜世离略沉吟,移到夏侯瑾轩旁,道:
“那孩子……是否有别他人?”
夏侯瑾轩料到他指,点头道:
“不错,瑕儿天生灵力过人,与少时的皇甫兄……颇为相似。”
那暗藏蛛丝,便是姜世离都难以窥破,但看瑕儿神情,似轻易不过。
纵是与人说话,也常瞪大眼,仿佛那处有什么,他人不可见。
而提及故人,二人心思各异,姜世离微闭下眼,睁开时道:
“此事需从长计议,暂且回去再说。”
神情平稳,似无动摇,夏侯瑾轩却知那一顿,乃因记挂。
正叹息时,忽的一窒,孩子落脚处,堪堪结出一层冰霜来。
寒气陡峭,一瞬漫过足踝,三人唇齿打颤,瑕儿体弱,气息微促。
二人急忙扑去,四手聚起火灵,把寒霜融去,又前后查看,不见异样。
姜世离扶正瑕儿,夏侯瑾轩去搓她手脚,片晌,女孩面色稍转,回过气来。
陈宝刘桐站在二人旁,互相暖和,两日下来惊怵不少,勉强算镇定。
瑕儿正醒来,忙扑进夏侯瑾轩怀里,一指几步外,道:
“先生……呜,瑕儿怕……”
女孩抽噎几声,夏侯瑾轩轻哄道:
“乖,不怕,告诉先生,刚刚发生什么事?”
姜世离走近瑕儿指处,矮身拨开几片枯草,指尖一疼,似被何气息拂过。
瑕儿断续说,她与陈宝刘桐说话,忽的看见那蛛丝,正开口叫先生,声音却像定住,浑身也觉冷。
一旁陈宝插嘴到,他俩见瑕儿瞪大眼,觉得奇怪时,就被冻住似,口鼻难以呼气。
夏侯瑾轩安抚几句,回头去看姜世离,见他两指钳住一物,走来道:
“你小心,别碰到。”
近看是昨日见过蛛丝,细细一根,光下荧绿。
正思忖时,忽见姜世离指尖一颤,两指皮肤渐红,像豁出道口。
夏侯瑾轩一惊,道:
“姜兄,这是……?”
适才极明显,是比毒蛛更慑人妖气。
奇妙在此时,那妖气一经波动,始露出本相来。
“居然是冰丝。”
那丝线渐化成水,少许雾气凝成霜,结在姜世离两指上。
而毒液仍渗出,姜世离一手化出团火,将之轻易焚尽。
“此人不简单,善冰咒,惯藏匿,且……”
夏侯瑾轩待他说完,却见姜世离一顿,道:
“……回去再说。”
他尚有思忖,然未出口,此时处境不妙,及早离开才是。
夏侯瑾轩一点头,知不便言,二人牵住孩子手,照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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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来时简装,去路难返,孩童步慢,又无车马代劳,使半日行程拖沓下来。
官道清冷,匆匆三两人,一路疾走,远看神色疲累,似揣心事。
几人分吃粮食,待歇息够,又再启程,黄昏时抵西村口。
遥遥一行队,正栅道设防,护卫前后巡查,一主簿坐桌前,详问人名姓。
二人暗吃一惊,料到有变,夏侯瑾轩认出一人,正是鲁琛,遂上前相询。
鲁琛听人来报,一见是夏侯瑾轩等,面上惊喜,顾不上招呼,叫来一护卫,道:
“快去,夏侯先生领孩子回来了,叫家人赶紧来领!”
夏侯瑾轩正说不用,姜世离微一摇头,止住他后话。
鲁琛此举,当有深意,他乃长老近侍,怕是有话要传。
村中严防,必是大事,二人不解情状,权且不动,由鲁琛讲明。
待护卫去远,鲁琛又做下安排,着一亲卫领孩子去歇脚,方把手一让,请人去旁说话。
姜世离一眼扫正人群,皱眉思忖,夏侯瑾轩跨前步,问鲁琛道:
“鲁兄,究竟发生何事,如此戒备提防?”
鲁琛也不多话,把事情说了,无一错漏,道:
“前日正午,有猎户来报,说山中精怪伤人,形貌特异,不似风山附近有。须臾,又有妇人来称,家中丈夫上山打樵,几日未归,我等奉命巡查,在山野见伏尸,确是失踪樵夫无误。此后两日,接连有人遭险,风声传快,人心惶惶,长老命查明原委前,封闭两村道口,行人严加盘查,以防有妖混迹人群,在此作乱。”
姜世离神情微动,前日正午,亦是几人遇袭时。
夏侯瑾轩也正想到,是巧合,还是其他,兹事体大,尚不可断言。
鲁琛不觉有异,来回各看两人,确认无恙,始宽心道:
“你们一去就是三天,可把大家急坏,原是一日夜行程,怎的耽搁许久?”
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