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陌上花-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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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钱忍不住冲我眨了眨眼,联想到刚才和钱短暂的肌肤相亲,我真恨不能把唾沫星子吐到他脸上去。
但是,我穿着这身小黄门的衣服,便明白现在不是和钱计较这些的时候。
“外面出事了?”我一边探问着。
钱点点头,“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大臣们就在宫门外联名请愿,共同推举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出面……”他说到这的时候,约略做了一下停顿。“请求尹德妃把你移交给他们来审问。”
“哦。”短暂地惊讶过后,我很快就平静下来。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尹德妃终究按捺不住要把我除之而后快的。
她地父亲是尹天照大将军,人脉自然广,尹德妃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面,就能够策动许多人出来挑头,更何况如今皇上的确是昏迷不醒。尹德妃只要把谣言散布出来,说钱佐地中毒与我有关,加上钱佐废后的时候,本来就例数了我的罪恶,而且钱佐才被我下毒不过一月,前车之鉴,众人先入为主,自然会相信此事与我有关。。。
恐怕只需有个把人振臂一呼,想必很有一批死忠的大臣会轻易上当。为尹德妃除掉我做了先锋队。
是,倘若所有的文武百官都跪在门口请愿,抬出关系社稷。关系百姓云云等上纲上线地幌子,尹德妃只需稍加推脱。自然得乖乖把我交出去。至于我到了那帮人的手中会有什么下场,还真难说。
我蓦地就想到了武则天时候的那个有名的酷吏。来俊臣,想到那个“请君入瓮”的典故,翁下烧水,人在锅里煮着,我要是交不出解药,最后就要变成一锅肉汤……越国人不见得有那么野蛮,但落在那些别有用心人的手中,只怕也得不死也半活了。
整个事,尹德妃都没有站出来,甚至可能会和群臣站在对立面,假意维护我。所以即便钱佐醒来,要怪也怪不到她头上。真毒!
一想到这层,我穿衣服束腰的手就更麻利起来。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半死不活。更可怕的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女人手中。
“可是,你带我离开皇宫?那你呢?”从某种程度上讲,钱这样地做法,很有可能吃力不讨好。万一被逮个正着,非但没有救我,还把他也搭进来了。钱此时已经奔到门口,又看了看,回头瞧见我已经穿戴完毕,朝我伸出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我没有心思去分析钱到底是因为我这颗砝码还比较重要才冒险带我出宫,还是因为好心,因为别的原因,我所能做的,就是任由钱一把抱起我,一跃而起,跳出宫墙,沿着墙垣逃出去。
钱说,一会儿到了宫门,只说是内官监出去采购地。他们不会盘问太多。
我应着声,把头往下低着,装作一副恭谦的样子紧跟在钱地身后,终究怕被其他人认出来。
但是,我还是没有逃出去。
快到宫门地时候,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是个有几分苍老的声音,我没敢抬头,但看到几双大朝靴,看到二十几双脚立在钱面前,我便知坏了。
那些“临危受命”来押我去送审地老臣们,非常巧合地把我和偷带我出宫的钱捉了个正着。
尹德妃在后面怔怔地凝望,没忘记给我一个万分怜悯,又无可奈何的眼神。
真是无奈,我冷笑。群臣围绕着钱,包围着我。钱的做法,让那些大臣很是不解,很是震惊。一个王爷,在这个时候领着乔装了的废后出宫去。
这样的场景,很难用一两句话解释地清楚吧。
我想我这次应该是凶多吉少。
所有人开始刁难起钱。钱一言不发,任由那些德高望重的元老们质疑着自己,他却斜眼看了一下四周。
钱到底是皇位继承的不二人选,在皇族之中,地位崇高。那些大臣们也不好太过于追究。他们毕竟只是来逮捕我的。
御林军上前的时候,钱忽然站到了面前。“谁也不准带走她。”
我吃惊地看着钱,这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来不容易,他要救我,对抗的就是满朝文武。以后能拥戴他的,也就是这批人。
他的忤逆出乎意料。
钱说,戴皇后到底是皇后,哪里能随便带走?没有皇上的命令,你们不可以私设公堂。
“哼,私设公堂?”这句话似乎让那些元老大臣很不满,这对他们的地位是一种侮辱。
他们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和钱理论。
我也四下张望,御林军大概有十来人,其他都是宫女太监,不足为惧,宫门前大概还有二十来人。
宫门紧闭着。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逃出去还有些困难,更何况钱未必肯冒天下之大不为。
就这样僵持着。
情况到这时陡变,一个小黄门慌慌张张地跑来,冲到尹德妃跟前,扑倒在地,气喘吁吁地说不清话:“皇……上,皇上,皇上他……”
越是着急,就越是上气不接下气,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听到这样的字眼,任是谁都该联想到钱佐的状况,只怕是恶化了。
尹德妃听了,眼前一花,要不是旁边的婢女扶着,只怕一口气就栽倒过去了。她也不容那小黄门把话说完,就领着宫女往钱佐那边去了。
想必是钱佐不好了。
在场的那些大臣们,看到这一幕,每个人都是心里一沉,只一错愕,不知是该追过去一同看看请客,还是留在这里看怎么处理我。
钱朝我递了个眼色,朝身后的宫门努了努嘴。他让我趁机溜走么?
那些大臣面面相觑,有几个已经踮起脚猫腰跟着尹德妃后面去了。
相比而言,钱佐当前的状况,更能吸引他们的眼球。
钱拉起我的手,就往人群稀薄之处发足狂奔。他的出其不意虽然让那些一只脚踏入棺材的元老没反应过来。但守门的那些御林军还是朝这边冲了过来。
不论他是谁,不论是里面还是外面,宫门始终是个屏障,不允许人与物穿行的流速太快。
然而钱究竟是循王,那些人围了上来,却不敢动手,钱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拉着我的手毫不顾及地俯冲。
那些老头子终于发现了,叫嚣着,让人把钱拦下。
我那时想,钱肯定是疯了。他居然会用上这样的笨法子。倘若钱佐真的死了,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就能登上帝位,或许这个时候的他,脑袋有些不好使?
我暗笑。
另一只手一紧,那里一疼,终于从钱握的并不牢固的手中滑脱。我以为我被不知从哪冲出来的御林军给硬生生扯了下来,心想这次是死定了,可一返头,却觉得全身巨震。
拉我的人,不是御林军,是黑衣蒙面人。
嘻嘻,期待谁来救女主哇:)
第六十二章 黑衣
是的,大白天的黑衣人。大白天在宫闱里十分扎眼的黑衣人。
他一露脸,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深宫内院,竟然隐伏着这样一个危险分子,他隐藏了多久,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没人知道。
兴许越国素来太平,宫廷的防御措施不比后世,可是近来接二连三的事故,都是发生在宫苑之中。皇宫里简直变成了菜市场。
黑衣人。
我心里忽然不再害怕,而是欣喜。尽管我不知道他是谁,甚至因为他的速度太快,我都没来得及分辨他到底是不是上次那个劫狱的他。
但是当他一把抓住我,迅速而熟练地把我背上,左手稳稳地托着我,我就知道,就是他!我奇怪于自己会这样的兴奋雀跃,仿佛眼前的包围根本不是困境而是再美好不过的画面,我奇怪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很信赖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看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难道仅仅只因为他救过我一命?
不是的。可是为什么,我说不上来。
他又从侍卫手中摸过了一把刀,大开杀戒。黑衣人杀起人来,毫不含糊。只是那些御林军护卫会对循王客气,但不会对他客气。皇宫里混入不明刺客,所有人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杀无赦!
黑衣人的刀术很熟练,我在他背上,他转身,撩挡,横劈。斜劈,都十分自然麻利。尽管刀风剑雨,黑衣人却无畏地逼上前。他把我抱得很紧。左手狠狠地把我往他的背上压,生怕我会不小心摔下去。抑或被别人抢走。我乖乖地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头贴在了他的肩上。
一来,这样可以降低重心,不至于给他制造麻烦,而且贴在他背后不会被钝器所伤。二来。我觉得那里让我安心。
是地,刚才我还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并不可靠的钱身上,但是转眼间,我便对另一个人“投怀送抱”了。
我忍不住调转头,看钱,刚才他还拽着我地手来着。
钱的脸色很难看,惨白得如同一张纸。。。他奔驰地脚步停滞不前,好像在一瞬间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我有些疑惑不解,但转眼间又觉悟过来。是的。钱一直怀疑他就是钱佐,就连我看到钱佐的背影,也觉得是那么的眼熟。虽然我没有见过他地正面,但他的体型和身材都和钱佐不相上下。
当时钱只是远远看到他。难道现在钱在近距离观察之后。发现他…………就是钱佐?!
我心一惊,勾住黑衣人脖子的手。不那么紧了。
如果是这样,那刚才小黄门不是说钱佐……难道不是说钱佐不行了,而是说钱佐不见了?
我脑袋嗡地一声,头晕目眩,钱佐不是中毒了吗?怎么可能一下子又活转过来?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总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假装出来的吧?
不可能,中毒哪里是可以演得出来的??即便是奥斯卡影帝也不可能让身体呈中毒的表征。而且,钱佐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他自己好了?没有哪种毒会这样强悍,来得快去得快吧。
看他现在招架的能力,比起劫狱那天,根本毫不逊色。
我把自己地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否定掉,那些元老已经发现这边黑衣人的逆袭,一个个惊惶地大呼小喝:“快,快把那逆贼拿下!”
“他和戴皇后是一伙的!”
“拿下,活口,活口!”
“把门关了!”……群龙无首,那些元老各自发表评论。这可难为了御林军,又要拿下,又要留活口,黑衣人地武功可不容小觑。
而且,他现在正拼了命一般厮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可不需要留活口。他所需要的,只是把我安全带出去。
所以,他不是钱佐。
我承认钱佐对戴皇后有极深地爱,但他现在地所作所为,根本不像是一个越国国君所为。他要真是钱佐,这样救我又有何意义。
黑衣人背着我,杀出一条血路,眼看就要出那宫门,但御林军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从四面八方长了出来。
我心里一凉,这里可不比刑部大牢。
但是钱却忽然跳了出来,挡在了黑衣人的身后。旋即是他地高声一喝:“住手!”
钱的突然出击,更让御林军左右为难,皇上不在,他们到底是听大臣们的,还是听循王的?好容易下定决心扑上来的御林军,又面面相觑起来。
只这几秒钟的停顿,恰好被黑衣人逮住了契机,他猛地向上一窜,手上加了力,托着我就一跃而起,踏着人头就上了宫墙。身后一阵唏嘘,我最后一眼回望钱的时候,他正怔怔地盯着我和黑衣人,看不清他僵硬的表情下隐藏的那颗心。
我仿佛听见他在劝阻着其他人,“不用追了……”
自以为洞悉一切的我,却硬是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缓过劲来。一切来得太突兀,变化得太快,我的思路似乎跟不上黑衣人的步伐。那黑衣人背着我沿着宫墙缘迅速地游走,跳下来的时候,身体只感到一阵向上的冲力,人已经在几丈外,没等那些御林军冲过来,黑衣人就快步往离宫墙不远的林中狂奔,我听着他喘着粗气,一面回头望风。
他轻车熟路地就一手提刀,一手护着我,跳入一高墙大院,在那户人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从另一边跳了出去,如此又反复潜入了几户人家,从巷弄里七拐八弯,绕得人都糊涂了。
我看后面早已经没有追兵,他又气喘吁吁,不禁在他耳侧小声建议道:“要不先歇下吧,把你的衣服换了再走不迟。”
到底已经是青天白日,虽然那些大户人家院子里不比街上集市人来人往,但他这一身黑衣任是谁见到了都会惊叫的。
可是那黑衣人却并不理会我,依旧故我地小心穿行着,他今日的状态比起那夜,似乎更加地亢奋,那时他杀得累了,气喘得厉害,可是现在,他驮着我都走了半个多小时,虽然上气不接下气,但速度丝毫没有慢下来,好像卯足了劲儿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似的。他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汗水味,让我心里好一阵的过意不去。
终于,黑衣人在一幢大宅子里停了下来。
他不再奔波,把我放了下来,调转头望着我。我这才发现他的额头全是汗水,眼睛周围一圈都被溅了血滴。想必他的衣服也都结了血块了。
我冲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