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出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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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双军靴。
“倒是很漂亮。”林晓晓接过来,仔细一看标签,“三千二?!”
“呵呵,你给一千好了。”王亚东笑。
“哇!水分这么大啊!王老板,可够黑的啊!”
“这双军靴进价就是三千人民币,我黑吗?”
“那你这么便宜给我,你不吃亏了吗?”
“刚才我吓了你一跳,算道歉吧!”
“可别!王老板,无功不受禄呢!还是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吧,不然我心里不安。”
“没事,算我赔罪了!他穿多大的?”
“42。”
“这双就是了。他不在也没办法试。如果他穿了不合适,你再来找我,我给你换。”王亚东打包。
“那不好吧!都穿过了,怎么换?”
“包换,放心吧!”
“那谢谢你了,王老板!”林晓晓拿钱,王亚东笑着接过来装进兜里。
“你不点点啊?”林晓晓提醒他。
“有什么好点的?我相信你。”
“萍水相逢,那么相信我干吗?”
“三十好几的人了,看人我还是有一套的。军靴拿好。”
“谢谢了啊,王老板!”林晓晓告辞走了。
王亚东笑笑,继续蹲在地上修灯线。“啪!”一个手机掉在地上。王亚东一愣,急忙拿起手机追出去:“哎!晓晓,你的手机掉了!”外面已经没人了。王亚东看看手机,苦笑,转身回去了。
第15章 (1)
1
在离店不远的一个角落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货柜卡车。在车里的屏幕上,无名高地军品店内外一览无遗。
“刚才那女孩什么来路?”陈伟军吃着方便面问。
“不知道,查查看。”武然在电脑前忙活。
“那鞋会不会有问题?是不是接头送什么东西?”
武然熟练地操作着电脑,截取刚才监控的林晓晓图像。很快,林晓晓的档案出来了。
“找到了,是个大学生,东南体育大学射击系的,看档案是干净的。”武然说。
“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报告给白头雕吧,这事儿咱们做不了主。”陈伟军继续吃着方便面。武然看着陈伟军,苦笑:“盯了半年了,一点儿蹊跷都没有。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没什么问题?”
陈伟军看了看屏幕,摇头:“不好说。白头雕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种人底子不干净,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陈头儿,我的意思是……我毕业来厅里有半年了……”
“啊,我知道啊!”陈伟军打断他。
“我就这么一直盯着他,听着他,现在他放屁我都能听出来他屁股是冲着哪头!陈头儿,我可是学刑侦的啊……”武然一脸苦相。
“我知道啊。你进刑侦总队时,是我接收的啊!”陈伟军一脸正经。
“可这也……陈头儿,半年了啊,我都没见过日出是啥样的……”
陈伟军没答理他,指着监视器上方的一行标语:“念。”
武然看着监视器上方的标语条,苦笑:“无形战线,无名英雄,无私奉献,无上光荣……”陈伟军低头继续吃面。
“陈头儿,念完了……”武然看着吃面的陈伟军。
“我可没说念一遍就完了——念一百遍。还有九十九遍,念吧。”陈伟军喝了口汤。武然一愣。陈伟军没看他,继续吃:“开始吧。”武然苦着脸,开始念:“无形战线,无名英雄,无私奉献,无上光荣……”
……
2
铁拳团的野外训练场上,神枪手四连的连旗在空中飘舞。何晨光抱着狙击步枪,坐姿射击。龚箭拿着望远镜:“800米。”
何晨光射击,800米处的气球靶破碎。站在后面的老兵们都暗暗称奇。
“已经到达最大射程了,还能突破吗?”龚箭问。
“试试看。”何晨光表情平静。
“1200米。”
何晨光深呼吸,瞄准,随后抬眼看了看飘舞的连旗。老兵们都呆呆地看着。何晨光慢慢移回视线,抱着狙击步枪,寻找目标。
“准备好了,自行射击。”
何晨光扣动扳机,1200米处的气球应声破碎。老兵们纷纷鼓掌叫好,竖起大拇指。
“这个新兵同志做狙击手,大家有意见没有?”龚箭说。
“没有!没有!”老兵们一片赞同。
“老黑——”
“到!”
“以后何晨光就是一班的狙击手,你负责教会他狙击手需要掌握的一些技能。”
“是!”
“枪打得好,是做狙击手的基础。但是狙击手不光要会射击,里面学问大着呢!明白吗?”
“明白!”何晨光大声回答。
那边,枪声也在持续。一个兵在射击,枪声稳健,一片叫好声。王艳兵手持95自动步枪进行速射,对面的靶子啪啪掉落。彭连长在旁边看着,喜不自胜:“好!很好!非常好!不能再好了!”
老兵们也是瞠目结舌。蔡小心瞪大了眼,看傻了。黄班长乐呵呵:“看见没?看见没?你还好意思啊?”
“你以前学过射击?”彭连长问。
“报告!小时候喜欢打弹弓,大一点儿就玩气枪。”
“好,有天分!拿狙击步枪过来!”
一个老兵递给他狙击步枪。
“这个打过吗?”彭连长问。
“报告,在新兵连时没有学过狙击步枪射击。”
“试试看!”
“是!”王艳兵接过狙击步枪,仔细看看,卧倒上膛。王艳兵眼睛贴在瞄准镜上,那是一个倒V字构成的世界。
“啪——”100米处的靶子中了。
“再远点,400米的!”彭连长高兴道。
“啪——”子弹打在了靶子边缘。
“没骗我,是没打过。起来吧。”彭连长指着远处的靶子,“到一定距离以后,风速、地心引力、空气密度和湿度、气温等都会对弹道产生比较大的影响。你没学过狙击战术,失误很正常,不算你打得不好。这样,三班长——”
“到!”
“这是个狙击手的好苗子,以后在你们班做狙击手!慢慢来,别着急!好好练,给六连争脸,你有希望!”
“是!谢谢连长!”王艳兵心满意足地抚摸着手里的狙击步枪。
炊事班里,李二牛系着围裙正在做菜。老马站在旁边,不住地夸着。
“不错啊!二牛,看来你这二级厨师的证儿不是白考的!”
“俺从农村出来打工,总不能一直做小工,得学点东西。班长,您尝尝!”
老马尝了尝,满意地点头:“中!你可以掌勺了!”
“谢谢班长!对了,班长,全连都去射击考核了,咱们班咋不去啊?”李二牛羡慕地说。
“咱们去了谁做饭啊?别着急,等全连考完了,咱们会单独考。”老马抡着马勺在锅里搅了搅。
“那俺能打狙击步枪吗?”李二牛有点着急。
“咱炊事班哪有狙击步枪?”老马把马勺一扔。
李二牛有点气馁,老马笑:“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嘛!你把饭菜做好了,全连兄弟们吃得好,练得就好!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是,班长!俺错了。”李二牛一脸失落。
“这也不算错,你是新兵,好奇呗!别着急,全连所有的武器你都得学。只是咱们不能像别的班一样,天天搞训练。到时候40火你也得打,别害怕就行了。”
“班长,俺不想打40火,俺就想打打那个狙击步枪……”
“中!肯定有你打的!”老马拍拍他的肩膀。李二牛顿时乐了:“班长,真的啊?”老马脸一沉:“我还能蒙你不成?赶紧做饭吧!”
“是!谢谢班长!”李二牛浑身是劲,开始干活。
3
“报告!”何晨光穿着通用迷彩,扎着腰带,来到连部门口。
“进来。”屋里传来龚箭的声音。
何晨光推门进去:“指导员,您找我?”龚箭放下手里的材料:“对。我很好奇,一个刚刚到部队的新兵,有你这样的成绩,很难得。”
“我做的微不足道,指导员。”何晨光很谦虚。
“已经很出色了。你的射击水平即便是在特等射手云集的四连,也是数一数二的,更不要说你的身体素质和灵活性——我没看错,你是藏着的。你有功夫,还不浅。”
何晨光不说话。龚箭拿起资料袋:“我调出了你的材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是亚青赛的自由搏击冠军?”
“指导员,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何晨光说。
“还是军人子弟?”龚箭问。
“是。”
“你的爷爷是咱们军区的老首长,可是你的父亲一栏——是空白。我不是那么三八的人,不过作为指导员,我确实需要了解每个战士的家庭情况和思想状况。可以告诉我,你父亲的情况吗?”
何晨光不说话。龚箭轻拍他的肩膀:“如果你的父亲在保密单位工作,你也应该告诉我。我是军人,也是党员,是神枪手四连的党支部书记,你的直接领导——相信我,我不会泄密的。”
“指导员……他不在了。”何晨光有些哽咽。龚箭一愣,何晨光眼里的泪水在打转,他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他牺牲了。”
“在前线?”
“不是,那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他在军区狼牙特战旅服役,在行动当中牺牲了。”
“是军事行动?”
“是,指导员。但是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行动,只知道他牺牲了。”
“那时候你多大?”
“八岁。”
“你的母亲呢?”龚箭看着何晨光,脸色沉重。
“在此以前,因为车祸,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龚箭有些内疚。
“没什么,指导员,这是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想告诉别人,我相信你也能理解。”何晨光抬起头,一脸坚毅。
“我理解。你是一个好兵,我相信,你的父母会欣慰的。”
“谢谢指导员。”
“我看了你爷爷的资料,他在抗美援朝的时候就是狙击手,还是志愿军功勋狙击手张桃芳同志的战友,狙杀成绩仅次于张桃芳——看来你得了他的真传。你的父亲也是狙击手吗?”
“是。”
“现在你也是狙击手。”
“……谢谢指导员。”何晨光看着龚箭,目光坚定。
“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努力争取到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现在的狼牙特战旅狙击手总教官范天雷,你认识吗?”龚箭问。
“认识,他是我父亲的战友,代号金雕。”
“是他把你发到我这儿来的?”
“我不知道,我一当兵就到铁拳团了。”何晨光有点儿意外。
“我猜对了。”龚箭苦笑。
“你认识他,指导员?”何晨光问。
“我就是被他选到狼牙特战旅去的,也是他的学生;后来去外军留学,学的也是狙击战术。”
“指导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不知道该问不该问。”何晨光说。
“问吧,谈心嘛!你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我。我欢迎你提任何问题,别藏在心里。”
“是!指导员。”何晨光立正,“我确实没想通,你的军事素质这么好,在特种部队也是尖子,还去外军特种部队进修过,也是成绩优异,为什么……”
“为什么回国以后,反而当了指导员,对吗?”龚箭笑笑。
“是,指导员。”
“瞧不起政工干部?”
“……不是,指导员。”何晨光解释。
“没关系,你只是提出了很多人想问的问题。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信息时代,市场经济,各种新思潮接踵而来。部队的环境虽然相对封闭,但军队注定是年轻人的世界。一代一代的年轻人走进部队,带来新的观念,新的思潮,注定也会有新的冲击,新的探讨。”龚箭凑近何晨光,低声说,“不瞒你说,其实当年我跟你一样,瞧不起政工干部。”看着何晨光诧异的表情,“我刚到部队的时候,以为指导员也好,政委也罢,都是耍嘴皮子的。军队是干什么的?是打仗的!是要战士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动动嘴皮子功夫,就可以杀敌吗?所以我一直瞧不起政工干部,在连队当战士的时候就跟指导员的关系一般,只会闷头苦练。后来我入选特种部队,提干,上军校,也入了党。但是当时入党并不是真心自愿的,带有一点功利的成分,这种心理你并不陌生。我想现在许多年轻人,包括我们的部分战士,也有类似的心理。”
何晨光不敢说话。
龚箭笑笑:“我知道,这个话题对你来说,很敏感。但回避是没有用的,因为这是现实,我可以对你畅所欲言。政治工作,在这个时代的军队中到底有没有开展的必要?这在以前,根本不是我思考的问题,一直到我去了国外进修。”何晨光好奇地听着,龚箭看了看他,“我在外军特种部队和军校进修,他们都很尊敬我。这种尊敬不光是因为我的军事素质过硬,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因为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留学生。他们对我的尊敬,其实是对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尊敬。这种尊敬是从哪里来的呢?是我们的前辈打出来的!我们的前辈曾经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日本侵略者,用双腿双脚跑赢了国民党的汽车轮子,人民群众用小推车创造了淮海战役60万全歼90万的奇迹。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前辈曾经用二战时期的步兵装备,打赢了当时世界上最现代化的多国联军,这让他们很不解,也对我们很尊重。”
“他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胜利吗?”何晨光问。
第16章 (2)
“那时候我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