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庶女-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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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晓可没有心思。
又过了一会儿,见树林中还有一个空房,当即停下进去。
木房子算不是精美,可是里面各种生活用具倒也齐全。
“你该不会要我陪你在这里生活吧?几天还行,久了,少主我可是要厌烦的!”
月晓只道这话时在刺激自己,遂答道:“一日便可!我也不想同少主住一起,你那两个侍女刁钻的很!我可惹不起!”
惹不起?
那时住在安眠居,她房中的蜈蚣蝎子可是吓得柔雪整晚整晚都在做噩梦。到底是别人惹不起她,还是她惹不起别人?
慕容霆雲垂思,还真就一晚上而已。刚刚出树林,不是在附近还有一个黑衣人?那个人的技术可比月晓高出许多。可惜她们不是一伙儿的。
月晓指着房中的炊具,由是怀抱旧物,感慨不已。
在曾经,也就算是早十年前。那时的她可算上是皇宫最得*的侍女。各个皇子每每有什么好玩的,总要叫上月晓,一起出去打猎,一起出去露营。这片树林中的房子,也是他们一次外出很远,迷路搭建的。以后他们凡是出门,总要搭上几座房子住下好。
“月晓。”那时就算自己双手不动,对着月亮痴迷,也总有人给自己送上吃喝的。
三皇子是整个皇子中最和蔼的,那时月晓刚刚到他府上,见他终日沉默寡言,又多数与琴棋为乐,也不曾将自己放在身上。后来从四皇子的口中得到一个专有名词,名曰:书呆子。自那时起,月晓见到三皇子总要叫上书呆子,出去游玩,开口闭口总是书呆子。诸位皇子虽知长幼,可拿月晓只是一味天真活泼,全然当做不知。
那日正是在这木房子中,三皇子不幸中了风寒。离宫室又远,幸得月晓识的草药,连夜同诸皇子取来草药方可治好。
“三皇子不肯与我们同言,唯独同病毒为伴,果真奇人也!”也学着儒家迂腐而谈。
自那日起,三皇子忽感身旁还有这等侍女。也是自她打开自己心扉,才渐渐同人言语,只是沉默太久,言语不长,但已经颇感欣慰。
越是想着往事就越是感慨,越是怀念。又或许是该感叹先帝不该生出那么多争权的儿子,还是感叹人长大了总会生出想法。
慕容霆雲心感伤痛,她想的自然不是自己,若是早个十年,八年认识,也许早已可以待她回东篱国,眼下她又何曾将自己放在心中。
哪怕心中一个小小不起眼的角落?
再想想自己,处境不是和三皇子一样?他幸得月晓,自己也有柔雪柔雨,度量一番,自己不曾一点吃亏。
“喝一口酒。”慕容霆雲从身旁取出一壶酒递到月晓身边,“你若是信得过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月晓慢慢接过酒。酒在她记忆中永远是清淡如许。
以前喝起来是那么辣,常常和诸皇子同醉,现在喝起来却是苦涩,苦涩的要死!
只觉树林中天寒,又将自己身上衣服取下给月晓,自己喝上数口酒。
*无话,相枕而卧…。。
……………………………………………。
清晨,一颗该死的露珠滴落,睡眼惺忪的慕容霆雲知道时间的结点就到了。月晓昨晚睡得要格外舒服的多,慕容霆雲睡得也格外的舒服。其间的情不言而喻。
于慕容霆雲而言,能后在最后的结点和喜欢的人呆到最后,那才是人生最美的事情。
于月晓而言,慕容霆雲任凭千般被自己折磨调侃,也毫无怨言,况且此事也非他做不可!
外面,一阵人马骚动,哀怨的匹马的撕裂声可不好!主人家听得发慌。
慕容霆雲推了推月晓,“你要等的人来了!”
月晓灰溜起来,眼角浅浅的泪痕可是分外清晰。也许是慕容霆雲观察入微。说是不哭,到底还是哭泣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人?”月晓啧啧几声,方知八岁名声在外的慕容霆雲断断不是某个人吹捧处来的。
慕容霆雲恰恰而谈,“难道你还真以为在这里住上个十年八年?此事也只有我方可办得到。”
月晓低声道:“那住上个十年八年,我们都不离去,你愿意?”
此话虽说出,月晓又急忙用娇嫩的手堵住慕容霆雲的嘴巴。还是别说了好,分别就在此刻,又何必徒增烦恼?又何必徒增伤感?
月晓正待开门,不料妖后带领的叶蛊慈和月言均在门外。
婉清秋今日显得格外开心,昨晚通风报信的功劳非她莫属!也多亏有她,不然此事还不可成功。
“月晓,我听说你绑架了慕容少主,可有此事?还想借此要挟慕容少主畏罪潜逃?”妖后上前逼迫。
一想到叶知风至今还未苏醒,浑身上下能息气?若是没了叶知风,日后自己这个皇太后还不就是空位一个?日后能有一个颐养天年的机会?
婉清秋上前道,“若不是我这几天跟的紧,不知这疯丫头又要惹出什么祸?若是慕容少主有事,我们又怎么向月言公主交代?”
月晓表情漠然,内心却要欢喜的很。
这时,慕容霆雲闻声跑了出来。
“我堂堂慕容霆雲还怕一个丫鬟绑架?只是听闻月晓有事需求出来采灵芝,我们才出来的!”
月言深知此话,遂开口道,“婉清秋不可造次!慕容少主自是不怕月晓的,月晓也不是豺狼虎豹。”
婉清秋哪里肯听她的?
妖后欢喜道:“少主没事就好!你可知月晓是弑帝之人,又在牢房毒杀他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容少主不会和这类人为伍吧?”
慕容霆雲转向月晓,她的表情病没有想象中的暴躁,今日不管他人何言,月晓并未有着反抗,更不出一言。显然她已经抱着赤子之心,纵然死也何妨?
再言,就算反抗又有何用?一张嘴又敌得过千万张嘴?就算快嘴张翠花也招架不住的!
慕容霆雲假装打量一番,“想不到此女子还有如此本事!但不知是不是清秋国内防不算好高,还是个个都是庸人?”
慕容霆雲当然不敢笑出,月晓面色要和蔼的多,想不到他竟骂了清秋国上上下下的各类官员。
叶蛊慈答道:“这女子妖言惑众,仗着三皇子*幸,在皇宫来去自如,加害我父皇也是情理之中,现在又加害我五哥,此女子心狠毒辣,堪比毒蝎!”
慕容霆雲调侃道:“她养毒蝎的事情我知晓,还用蜈蚣咬过我。不过我现在接近百毒不侵,倒也全拜月晓之功。”
妖后自知慕容少主的聪明,也不愿辩驳,“慕容少主,这些日子宫中发生太多事情,待事情处理完毕,自会给你喝月晓举行婚礼!”
慕容霆雲知道分别就在此刻,双目紧视月晓,盈盈秋波中带着的更是多少暖意。
“不急!不急!”慕容霆雲目送他们走去,这才慢慢走出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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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一号,曾经这个熟悉算不上熟悉的地方。还是那一扇窗户,还是那一盏烛火,还是那温馨的日光浴。这个世上,唯一能做到公平的也就只有阳光吧,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
这几日,没有人来打扰月晓。她也渐渐闲下心来。三皇子这几日也不曾过来看望,想必他还是放不下一些东西,又或许他还有什么东西舍不得割弃。
月晓只怪自己太过盲目,一贯的给别人疏导自己的想法,又何尝考虑过别人?想想头也疼的不行,干脆不想。终日躺在日光下还自在的很。
这日也不知什么风,竟然把月言吹了来。还是高品质的丝织品,还是那般伪装的高挑。
月言带来几样月晓爱吃的菜肴,又送来几坛酒。客客气气解开月晓手上早已腐朽的铁链。
“月晓,来咱们姐妹好好喝上几坛!”
在月晓眼中,无论谁给的酒都是那么清淡如水,酒水酒水,本来就是一种水而已!在月晓看来永远那么不值一提。
至于谈到姐妹,月晓万万不敢认。要是姐妹又何必在那时出来替自己说上一句话?
月晓轻言:“月晓低微,攀比不起公主!”也毫无忌惮喝下一口酒。果真好苦!
月言又倒上一杯,“我带给你的酒当是没毒,你尽情喝就是!”
这些日子,本想一死了之,可人长大了就多了思念挂念,也不知是为谁,还是为了什么,始终下不了决心。
月晓坦言道:“就算是毒酒,奴婢也不敢不从的!只是是不是喝下这杯酒就该上路了?”
月言惊愕,手中的酒壶险些摔下来。
“皇太后已经下旨要刺死你!明日午时!”月言继续道:“五皇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明不白?还是明明白白?还是假装不知?
月晓也不愿理会,想想五皇子可真是冤,皇帝没坐上几天,就这样死去。又想到圭庄的小七和圭逸夫二人,真心相恋可还是这样不明不白死在封建的统治下,做了封建的压碎品。
在想想妖后,她以后还是皇太后?还是以后独览天下?ωεn人$ΗūωЦ
月晓拍手言欢,“这不是正好顺了你们之意?月晓可有一个不解!”
月言表情严肃,知道人在死的时候其言甚善。月晓定是有什么遗愿,但听她说来听听即可!
“我且不知你们将要所为,但做的事情还是不要太绝的好!妖后已经失去了儿子,让她颐养天年又何尝不是一种赎罪?”
月晓坦白直言,虽然定自己死罪的是妖后,那不过是自己命苦而已,不过是自己恰恰做了封建王朝争夺权位的牺牲品而已。可活着的人又何必不让她好好活着?
月言开口道,“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月晓。”
月晓开口道:“月晓没输,只是没能站到最后而已。没能有你们这么卑鄙而已!”
月言可一点都不生气,她来的目的自然不是和月晓拌嘴,也不是给月晓送行的。
“你输在你太善良。”月言慢慢饮下一口酒,“可我也不是叶蛊慈的人。”
月晓也懒得搭理她,“这里太过阴暗潮湿,不适合公主来。请回吧!”
月言直言而道,“三皇子叫我来的!他只想让指正出他并未患病,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的!”
月晓之前所做一切不都是为三皇子保守这个秘密,那么之后的一切事情都深埋在她记忆中可好?月言纵然不是四皇子的人,可这个秘密三皇子连她也未透露只字,现在从中这里有怎么拿得出来?月晓更不会出证。
但任凭月言如何诉说,月晓也不曾透露出只字。月言只得先行而去。
这夜要显得静静的多,乌黑黑的夜色看不见月亮,地上也是模糊糊一片。
三皇子独坐庭院,手中的绿绮弹得一遍接着一遍。嘴巴却不自觉念到:银花初融林昏昏,新梅初开几枝痕。酌酒怀梅正入眠,花落空恨金樽沉。此诗说的正是月晓明日问斩的事,想想多年来,从新梅开枝,终没能好好说上几次话,没好好出去游玩几次,转眼之间却被问斩,空恨叹息。
再想想月言所报月晓拒不透露这个秘密,更是心劳神伤,这辈子也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侍女。深知月晓从小就喜爱《问情》这曲,晃晃十多年,虽有绿绮却不见她弹奏一词,自己又多忙于诗书的品读,二人虽在诗书上大有长进,可毕竟这成了最后的遗憾。
叶知萧拉向《问情》,这一弹终显不够,连连数曲,已经是泪满金山。
又想曾经告诫月晓多多收敛性格行为,终是没能让她躲过,临死还为着自己着想。
府上的侍女知道月晓同三皇子感情颇深,念及月晓虽然在府上肆意妄为,可是对待下人可是和蔼可亲,如此和蔼可亲的侍女,并不是富贵可淫,威武可屈。多数侍女也暗自落泪。
三更天,又好像雨过天晴一般,空蒙蒙的云雾中竟然露出一丝月亮的光影,茭白的一点月牙儿配合着身边的雾气,更像是月晓的影子,对着叶知萧微笑。
叶知萧又如同受到鼓舞一般,《问清》一曲终是又响起。
一口酒,怀中包着的那包药一同下肚。
叶知萧显得要平淡的多……
他,这*,可真没合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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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布置的要严密的多。妖后现在已经失去儿子,胡乱的思绪已经冲昏头脑,也知道日后也不会有自己掌权的机会,若不趁着这个机会杀掉一些人,儿子在灵下能原谅自己?皇家公子,做王容易,做皇帝当时难于上青天。此刻什么都化作灰烬,又有什么值得留念?
这日红日当头,凛凛寒风吹得月晓衣服飘扬,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炽烈的阳光照到身上,显得还真有些炽热!
月晓没过一会儿,额头上的汗水已经落下。
刑场下,慕容霆雲目光呆滞,深陷的眼睛终显伤感。每每看到月晓受伤,总要想起月晓当日在安眠居所言。若是依从她言,遵从她的要求,此刻不是过的很好?
只怪当时认识月晓尚浅,现在却徒增伤感。
扫遍整个刑场,可看不见三皇子的身影。
据说的是三皇子昨晚喝了很多酒,醉得不行。
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