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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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觉得你做的实在太狠了?”
“是吗?”
她狠吗?可是,再狠,又怎么狠得过那一箭?
那一箭并不致命,但云浅止还是死了。她不是死在伤口上,而是死在了心上、心如死灰。
齐文静侧头望去,又一次无法移开视线。只是,眼下的这一切,都让他无法与通往外面的那一条密道联系在一起。她要知道那一条密道,究竟是为什么呢?
☆、休夫,转身离去
阳光明亮不及刀光剑影闪眼,密密麻麻的西楚国士兵一下子从四面八方齐涌上前、手握兵刃训练有素的就将策马进入城中的那一行南灵国兵马给团团包围了起来。高高的城楼上,更是埋伏了大批手持弓箭的弓弩手,只要一声令下,便可立即将下方的一行人射成马蜂窝。城楼外,剩余的南灵国士兵被前后围困中间,进退不得。
“封亦修,只要你下马投降,我李余刚定不伤你分毫,也绝不伤任何一个南灵国士兵。”
严密包围、对峙中,一袭铠甲的李余刚从层层士兵的外围走进来。粗犷的面容与高大的身躯,直给人一种压迫感。
封亦修面无表情端坐骏马之上,居高临下俯视下方的李余刚。投降?怎么可能!眸锋凛锐,临危不乱下令道,“将士们莫慌,只要我们冲出重围,引城外的兵马进来,西决城必破……”
南灵国士兵在这样一声镇定铿锵的命令下,士气猛然大振,一扫前一刻惊觉上当的慌乱。
可是,也是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南灵国士兵只觉一阵头重脚轻的昏沉。渐渐的,连手中的兵器也再难以握住,步伐虚浮不受控制在原地轻微打起转来。
封亦修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相比较那些士兵,要稍微好些,可却又好不到哪里去。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一寸寸收紧,浓眉几乎皱成川形。
李余刚看着,忽然一个跃身袭向封亦修。下一刻,两个人便在半空中交起手来。
底下呈包围之势的西楚国士兵,趁机将一行已经无力反抗的南灵国士兵给抓了起来、打晕、用绳索反困住。其中几名,还立即脱了南灵国士兵身上的铠甲换上,再用鲜血涂抹脸庞将容貌遮住、混入南灵国的士兵中被带上城楼,面对城外群龙无首的那大批南灵国散兵。
“你们的人都已经被我们俘虏,你的主将封亦修也已经死在我们大将军手中,你们快点投降,不然,休怪我们格杀勿论。”将一行被困的南灵国士兵带上城楼后,一名西楚国的士兵立马大声高喊起来。
底下的南灵国士兵猛然抬头,本就有些慌乱的心神,顿时越发一慌。皆忍不住面面相觑、忐忑不安起来。
换上了南灵国士兵的铠甲、脸上涂抹了鲜血混入南灵国士兵中的那几名西楚国士兵,也趁机开口劝降。七嘴八舌的声音,从各个方面、各个层次打动底下的兵马。
封亦修远远的看着那一幕,微急在心里,几次欲挣脱开纠缠的李余刚,但奈何中毒在前,功力仅剩三成不到,只能勉强与李余刚打成平手而已。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不断的运力,那毒素愈发加快速度的流转全身、难以压制……
城外的南灵国士兵,军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动摇起来。
天际的太阳,缓慢的偏移方向。
当李余刚终于一掌击败了封亦修时,城外的南灵国士兵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弃兵器投降。
那黑压压一片屈膝下跪的兵马,远远望去,渺小如蝼蚁,令人忍不住心生一股高高在上的凌然感。齐文静负手而立,薄唇的弧度不知不觉轻扬起来。
云止侧头一瞥,或许是还未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她对这些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倾城公主,请!”齐文静随之侧了一个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一战,兵不血刃,胜得完美,胜得漂亮,更是古往今来史无前例,如何能不让人心潮澎湃、豪情涌动?尤其是面前的这个女子,一切尽在她的料算与掌控之中、分毫不差。那一股运筹帷幄的睿智与自信,让他也忍不住心悦诚服。相信,用不了多久,此一役定名扬天下,声传四国。
云止淡淡的点了点头,漫步下山峰,与齐文静一道往城内而去。
城楼下,空旷宽广的平地上。南灵国士兵兵器被缴,列站在前。西楚国士兵手持兵器,严阵在后。一眼望去,不管是前还是后,队列皆整整齐齐,所有士兵全都仰头而望,声势浩大壮观如宏竟无法用三言两语来描述。
城楼上,他被困,却难折那一身凛然之气。她白衣素色,负手而立,风吹得衣袍肆意翻滚飘摇,却不能撼动她如芦苇般坚韧笔直的身影。阳光下,浑然天成一股无与伦比的尊华贵气与屹然临渊之势。四目相对,他面色黑沉,怒火萦眸。她轻抚衣袖,抿唇而笑,淡雅从容。
一案桌、一白纸、一笔墨!
一袭蓝衫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子左手轻提右手垂落的衣袖,慢条斯理研磨。
她左手执笔,在数万千双瞪大的眼睛直视之下,从容不迫款款落笔。隽秀字迹却容着一股苍劲之力,素手柔腕却不失稳沉大气。那‘休书’二字,更是一笔一划镌刻了一个女子的果决潇洒,泱泱气质。
封亦修中毒浑身无力,但峻拔而立的身躯双手手指却早已深深的扣入了掌心与肤肉内。
齐文静侧目而望,一字一句尽收眼底。忽然,心下止不住微微一疼,为面前女子而疼。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情不自禁的想要为她拂去那一身酸楚与苍凉。
最后一个‘止’字落下,云止深深的闭了闭眼,眼眶中竟隐隐感觉到一丝酸涩,为那一个名叫‘云浅止’的女子酸涩。
“齐先生,请你亲自为我宣读一下这一份‘休书’,可好?”当片刻后再度睁开眼,她的眸色已恢复如常,看不出半分情绪。一边悠然浅笑放下笔,一边对着专注侧目的齐文静礼貌开口。负到身后的双手,白色衣袖在风中愈发飘逸,翻涌开一道接一道深浅不一的弧度,带起瑟瑟声响。
齐文静没有拒绝,修长优美的双手将案桌上的纸张轻轻拾起,面朝城下数万兵马。
——休书!
两个字落,天地间一片哗然,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铺天盖地!
——我,云浅止,圣武九百一十八年夏和亲嫁给了南灵国大将军封亦修。然,却被他无情的弃之、辱之。
议论声,不知不觉渐渐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开始不由自主随着那一个开口之人而动。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随着那一个开口之人手中的那一张白纸、那一份休书而动。
——城楼上,一箭夺命。我不怨、亦不恨。因为,在我云浅止的眼中,我的夫君,一直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国为民的大将军,绝不会在两军阵前受敌国所要挟,弃舍国家与大义。
空气倏然一肃,密密麻麻黑压压连成一片的人,竟奇迹般再听不到一点声音。
——可最后我才发现,我错了,我看错了这个男人。他的义正言辞原来不过只是虚伪的面具,他的凛然大义更是可笑至极。而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做一国之将,也不配做我云浅止的夫君。故,今休之,从今往后再无任何关系。
——云浅止!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天地间静止了。
寥寥数语,却似能看到一个女子的铮铮铁骨、傲然凌立于世之气。
最后,‘这样的男人——休!’六个字,清晰盘旋在每一个听了休书内容后的人脑海中。不再是对女子休夫的可笑嘲讽,不再是天方夜谭的嗤笑,而是义愤填膺。
封亦修本就紧握成拳的手,再度不断的收紧。面无表情的神色,没有人看得出他此刻的情绪,也没有人敢靠近他一步。
齐文静慢慢的转回身去,一遍读完,心竟又微微的疼了一遍,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很陌生很陌生。然,身后,哪还有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目光环视,她就恍若人间蒸发了一般。
而此刻的云止,已经独自一个人行走在了通往外面的密道之中。
齐文静想利用她来挑拨东清国与南灵国的关系,可她,又岂是容他算计之人?与封亦修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便随着那一纸休书了断了吧。从今往后,再无任何关系。
一步步踩踏在地面上的步伐,在阴冷森寒的密道中带起一道又一道悠远绵长的回音。
她离去,不带走任何东西,就连那很有可能‘名动天下’的美名,也留给了身后那一袭蓝衫。孤身一人,倒也是自由自在,风淡云轻。
这般想着,便不知不觉走出了幽长的密道。
外面的风景,如画美丽,繁花似锦。而她的人生,自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题外话------
她的人生,自这一刻才刚刚开始。美丽传奇,也自这一刻徐徐展开。
亲亲们,做好随着风华一起去领略的准备了吗?相信风华,这一段旅程绝不会让你失望。所有精彩的一切,皆在后面……至于与封亦修之间的恩恩怨怨,其实并没有这般容易了断,不然也不会有简介片段了。这样当众休夫的耻辱,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也难以忍受呀(^o^)/~
☆、沐浴中,初遇宫宸戋
这里的冬季,要远比云止的那一个世界来得冷些。
刚出了几天太阳,天地间就又阴闷沉沉,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漫天飘起了鹅毛般大小的白色雪花。
路上的各色行人,不觉纷纷加快速度离去。道路两旁的小摊小贩,也接二连三开始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地面上,片刻间便铺就了厚厚的一层白色。
“云兄,下雪了,我们也回去吧,看来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生意了。”开口说话的,是一个收拾简陋的算卦摊子、身着靛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只见他,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五官轮廓俊美中带着一抹英挺。一头乌黑的长发并不和一般男子那样高高束起,而只用一根与衣袍同色的发带绑在了脑后。
街道对面的云止闻言,浅笑着点了点头,也收拾起自己为人‘写书信’的小摊子。
那日,她从密道中出来后,便前往了临近的西凉城。然后,用身上所穿的那一件白色锦衣,在西凉城的一间衣铺店内换了一身白色男装。毕竟,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男装行起事来,总是要比女装来得方便的多。再加上,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一个年轻的女子。如此一来,也不会太惹人注意。至于以后,她想去一趟东清国的国都。因为,那是云浅止此生最大的心愿。而对她自己而言,反正去哪里都无所谓。
可,不管是在哪一个世界,走到哪里不需要钱?
渐渐的,身无分文的她,别说是去东清国国都,就连最起码的生计也成了一个问题。
独自一个人,悠悠荡荡闲逛在陌生的街道上,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赚一点银子来充做盘缠。可后来才发现,她想的有些过于简单了,赚银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搬重物,她右肩上的伤还未痊愈,根本行不通。到酒楼打杂,却又做不来那些端茶送水上菜之事。最后,只差‘落魄街头’时,忽听得一道声音,“公子,算一卦吗?”
本能的停下脚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入眼的,便是那一袭靛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东方卜了。
她从不信那算卦占卜之术,本不欲理会,可他却似乎有些死缠烂打,非给她算上一卦不可。即便她直言道没钱,他也不放弃。然最后,他却连连皱眉,压根算不出她的命相来。后来,似看出了她的处境,他给她出了一个挣钱的方法。那就是,在街上摆摊子给人写书信。既简单,也不费力。
她认真的考虑之下,欣然点头答应。于是,便有了眼下这一幕。
云止将同样简陋的小摊子收拾好了之后,背在左肩上,与东方卜一道并肩离去,前往东方卜居住的地方。这几日,她都住在他那里。好在,他孤身一人、并未娶妻纳妾,也有空余的房间,倒也方便。
雪,越下越大。一团团、一簇簇的雪花密密麻麻飞落下来,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花球自天空翻滚而下。
东方卜居住的院落,简简单单,不算大,也并不小。左邻右舍与东方卜的关系,看上去似乎都不错。路上偶尔碰见了,皆非常客气和善的打招呼。
云止与东方卜一道走进屋内,待云止放好东西,再去屋外的屋檐下拂干净身上的白雪重新踏入屋子的时候,东方卜已经烧着了炉中的炭火,正围在一旁烤手。
“云兄,在下占卜算命这么多年来,还从未碰到过像你这样的情况……”
“天下地大,无奇不有。没碰到,只是因为……还没有碰到。”云止挑了挑眉,浅笑着回道。几日的接触,倒是让她慢慢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