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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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舅舅,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的事。所以,才首次见面的云止,并未多疑。
东玄绪‘咯咯咯’的开心笑着。白皙婴儿肥的小脸蛋上,似开出了一朵灿烂的小花。还时不时兴奋的用小腿蹬一蹬云止的腿,脆生脆响唤道,“抱……抱……”
云止急忙给抱住,有些手足无措。小小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很是好闻。
宫宸戋轻端茶盏,慢条斯理的品着茶。金丝绣边的衣袖,与脚侧柔顺的垂落下去,在光线下同样熠熠生辉。和一旁的那一袭银丝绣边白衣,无形中,倒是互相衬托、相形意彰。心中,没想到东玄绪竟会对云止如此亲近。宫内照顾东玄绪的宫女太监们都知道,东玄绪从小就很是认生,非常不喜欢与人靠近。这一点,隐约中与他很像。
云止察觉到宫宸戋的视线,侧头望去。
同时,余光,不经意瞥见软榻的里侧,丢了一张小小的银质面具。
宫宸戋顺着云止的视线望了一眼,复又平静无波的收回目光。慢慢的抿了一口茶后,最先开了口。话语,与之前对楚玄裔说的那些倒是没多大的差别。只是这语气,没有那般冷硬。仔细听,似乎还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语重心长,“以后,离八贤王府最好远些。”微微一顿,再语音无起伏,不紧不慢接着道,“皇帝当日所说的那些话,听听便算。他日,八贤王府若前来提亲,切忌,不要答应。”
云止听着,心下不觉一动,望去的同时顺势问道,“为何?”
“怎么,你喜欢楚玄裔?”声音还是原来的声音,神色也还是原来的神色,可却无端让人心下一凛。
云止怔了一下,眸光流转间,唇角掩着一丝若有还无的笑,淡淡道,“裔世子待我情深一片,一个女子一生之中能得这样一个男子真心相待,岂能负之?”
宫宸戋闻言,薄唇扯过一抹淡若无声的嗤笑,“倒不知,那真心究竟为谁。”
云止听着这话语,觉得宫宸戋似乎是知道其中内情的。不过,她对楚玄裔到底喜欢什么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于是,直接将岔开的话题又重新给转了回来,淡然道,“宫相此刻说‘皇帝当日说的话,听听便算’,那岂不是要我将皇帝的话当成耳边风?要我抗旨?如此,可是杀头、灭门之罪。”话落,云止望着对面的宫宸戋,不愿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神色。
宫宸戋岂会听不出对面之人言外之音下的那一丝试探之意?抬眸望去,音声依旧道,“本相不会害你。”六个简简单单的字,深邃的眸底似有一丝异样的沁柔一闪而过,可却不太容人抓住,“回去之后,最好好好的劝劝云泽天,从今往后闭门谢客,不要再与什么人来往、也别再‘自作聪明’的做些什么事。皇帝虽沉迷享乐,可却并不昏庸,也不是傻子。”
一字一句,他望着她而言。她亦望着他,四目相对。
从那样一双深不见底的无垠黑眸中,云止不知为何,竟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别样的暖意。
然,待要看得更清楚些时,却只看到了对方那一丝明显不愿再多说的神色。于是,稍一犹豫,终是没有再问。
东玄绪在云止的怀中一个劲的不断动荡,水润的小嘴微流一丝透明的口水。云止随之低头望去,如此可爱漂亮的孩子,倒也是说不出的喜欢。伸手,从衣袖下取出一方白色的丝帕,万分轻柔的为小人儿拭了拭唇角。那过分柔软的触觉,带起心底一缕从未有过的柔情。半响,眼底止不住闪过一丝真心的笑意。侧头望向宫宸戋,脱口而出一声打趣,“没想到宫相竟也会喜欢孩子。”若非亲眼所见,还真让人难以想象,“相信,等宫相他日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音声落下,只见对面端着茶盏品茗的宫宸戋,神色竟是明显愣了一下。
云止看着,唇角的笑意不由隐隐加深一分。暗道,宫宸戋该不会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这里的男子,二十岁弱冠。一般在十五六岁时便开始纳小妾,十七八岁为父者,实属正常。看宫宸戋如今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三四岁左右。便说那东申泽,在这个年纪时,都早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不觉微微静了下来。空气中,只听得东玄绪那无忧无虑的开心笑声。
之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一路无言。片刻,马车平平稳稳的停了下来。车外,随即传来车夫恭敬的禀告声,“丞相,‘太傅府’已经到了。”
云止听着,将怀中的东玄绪轻轻放下,对宫宸戋道了一声‘告辞’后,就掀帘走了出去。
东玄绪见云止离去,小脸蛋上立即一急。于是,手脚并用、不管不顾的爬下软榻,就要去追。可最后,却被宫宸戋一把扣住小小的肩膀给阻拦了下来。低沉的面色中,根本不似在与一个小孩子说话,同时,还含着一丝之前没有的厉色,“刚才,谁让你下车的?面具,又是谁让你摘掉的?”
东玄绪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小手指着落下的车帘,急急道,“姐姐……漂亮……走……”
宫宸戋看着,直接一提东玄绪的小肩膀,便将东玄绪给重新带回了软榻。之后,取过一旁的那一张银质小面具给东玄绪戴上。
东玄绪不依,小手就去摘脸上的面具,“舅……舅舅……不戴……”
“不许摘。”黑眸中,含着显而易见的凌厉之色。面容,冷沉的有些可怕。直直的望着东玄绪,直到他害怕的缩到一旁去,才道了一声,“呆着,别动。”
东玄绪闻言,小小的身子再往角落里缩了缩。吓白了的小脸,掩藏在面具之后。
宫宸戋看着,眸色渐渐回柔,可声音依旧低沉,命令的口吻,“以后,不许再摘下面具了。”话落,也不管东玄绪听懂了没有,宫宸戋起身,掀帘而出。
车内车外,俨然两个温度。
云止步出马车后,在那迎面的寒风下,忍不住轻微一颤抖,快步向着紧闭的府门走去。
“等一下。”就在云止准备敲响府门之时,身后,传来那一道已经慢慢熟悉了的声音。回头间,只见那步下马车的宫宸戋,缓步向着自己走来。
夜幕下,那衣袂飘飘行来的身影,即便是扬起的衣袍都是优美的。
几步的距离,却恍若过了很久。待,一步之遥处,对面之人停下脚步,云止不觉微微后退了一小半步,只觉这距离似乎有些过于靠近了。
“记住本相刚刚说的那些话,本相不会害你。”临近的距离,他重复之前的话。
云止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第一次说出那话的时候,她便已鬼使神差的信了他。
“这个,你且拿着。以后,若是有事,可以直接随时来找本相。”
话落,宫宸戋从衣袖下取出一只小小宫铃。那宫铃,在寂静的夜空下响动起一道清脆的响声,如乐曲动听。
“宫相,这……”云止犹豫,隐约中、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并不是迟钝之人,如何能感觉不到宫宸戋对自己的那一丝不同。而他此刻这样的话、这样的举动,是不是表示他……可是,可能吗?
“拿着!”
见云止不动,以为她是拒绝,宫宸戋声音微微冷下来一分。
云止顿时抿唇一笑,送别人东西还如此霸道者,恐也就只有面前之人了。响刻,缓缓的将手伸出去。
下一刹,那一只小小的宫铃,便落在了云止的手掌心之中。秀气的手掌、纤纤手指,衬得手心的宫铃愈发小巧精美起来。借着月光,还可看见宫铃上刻着一个‘宫’字。
宫宸戋放下宫铃后,转身就走,没有回头。空气中,留下‘回府’两个命令的字眼。
云止站在府门口,一直看着马车消失不见才返回府内。本以为,自己独自一个人回来,云泽天一定会询问原因,但没想到,云泽天与一干官员还在书房密谈。
云止在书房的院子中站了一小会儿后,转身悄无声息走开。心中,微起忧心。
宫府,马车缓缓停下后,宫宸戋抱着沉睡过去的东玄绪下车。轻柔的动作,并不似之前的厉色。
小小的银质面具,在月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光芒。伴随着府门合上,两名驾车的车夫已经砰然倒地,再无生息。一直以来,只要是见过东玄绪脸的人,都没有能够活下来的。今日,出了云止这个意外。
那一刻,突然的下马车,鬼使神差的赠送宫铃,此刻回想起来,就连宫宸戋自己都有些无法解释。
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借着皇帝的手,一劳永逸的除去朝中作对的那一干老臣、再加上一个八贤王,本该是再好不过之事,百利而无一害。却不想,就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竟意外的有些软下心来。
蕴馆的初遇,街道上的再遇,圣玄山上的对弈,武林大会上的故败,山洞内的强吻,冰室内她的那一声‘那宫相,你呢?’,再到今日的偶遇,那飘落的面纱,那唇畔的嫣然浅笑……不曾想,不知不觉,那一个人竟让自己已经有些莫名的在意起来。若追溯原因,一如送宫铃那一刻一样,无法解释。
奢华的府邸,每一砖一瓦都透着贵气。
明亮的灯盏,一路照亮道路,令整一座府邸黑夜如同白昼。
府内的下人,个个未曾休息。在见到宫宸戋的那一刻,纷纷躬身行礼,神色敬畏。
“传令下去,本相偶染风寒,从今日开始,闭门不见客。九皇子呆在府中,陪着本相,没有本相的命令,谁也不许打扰。”微微一顿,“若是太傅府的云姑娘前来,便直接领她来见本相。”看皇帝如今的样子,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可他却也有他的事要办。东玄绪的这一张脸,他日,终将成为祸端。不过,若是那一个人信自己、按照自己的话去做、不与八贤王府结上关系,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太傅府内。
云止回院落之时,景夕已经睡下了。
云止照例前去景夕的房间看了看景夕后,轻手轻脚退出,合上房门。
衣袖下的那一只宫铃,在这一过程中,发出轻微的悦耳声响。云止回房,站在窗边拿出宫铃,借着倾泻的月光上下一番打量。蕴馆内的初遇,街道上的再遇,圣玄上的那一段日子,山洞内的那一个吻,冰室内的让自己先走……宫宸戋,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听说他陷害忠良、滥杀无辜,刚开始,他留给自己的残忍印象,此刻已渐渐远去。
良久,云止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将宫铃一收,想着明天要如何对云泽天说。
第二日。
云止早早起身,可云泽天却已经去上早朝了。
云止用过早饭,耐心等着云泽天回来。可不想,几番等待之下,等来的并不是云泽天,而是八贤王府的聘礼。
八贤王亲自登门拜访,对于昨夜楚玄裔丢下她一个人之事,深感歉意。一袭锦衣,不减当年驰骋沙场的风采,“浅儿,昨夜之事,是裔儿不对,本王已经责骂过他了。如今,你没事便好。”
云止起身相迎,微笑着礼貌道,“八贤王莫要怪裔世子,是我自己要先走的。八贤王,快请坐。”说着,吩咐小厮沏茶。
八贤王落座,示意自己带来的那一行下人们将聘礼一一摆好。
云止抬头望去,竟有十多口箱子之多。只是,他前来下聘,她却想悔了这一门婚约,“八贤王,这婚事……”
“八贤王,你来了。”云止刚一开口之际,云泽天的声音忽然从厅外传来。紧接着,只见身着官服的云泽天笑容满面的走进来。目光,望过一排整整齐齐摆列的聘礼。
“云太傅,你回来了。”八贤王见到云泽天,笑着站起身来。
“八贤王快坐、快坐。”云泽天急忙请八贤王坐下,自己也在一旁落坐了下来。
“这聘礼,不能寒碜了。本王好生准备了一番,以至于稍稍耽搁了一些时间,还望云太傅莫要见怪。”八贤王端茶盏说道。
“八贤王哪里的话,太客气了。”云泽天笑更深一分。
一时间,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令一旁的云止几番想插话,竟是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好的时机。
“云太傅,昨夜,听裔儿说,路上碰到了宫宸戋。那宫宸戋似乎对浅儿……”忽然,八贤王提起昨夜之事,目光望了一下云止后,复又望回云泽天。
云泽天昨夜送走那一干官员时,云止已经睡了,便没有打扰。所以,一直不知昨夜之事。此刻听闻,快速的望向云止,深担心云止有没有怎么样,“浅儿,昨夜碰到宫宸戋了?”
云止点头,知道这其中存在着一些误会,解释道,“父亲,八贤王,宫相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相反,在我回皇城的路上,曾与宫相相遇,是他救了我。”当日在冰室,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