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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重生之将门娇妻-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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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由当地人担任。

昆岭折冲府也是在叛乱后新设的,按律这下府的府兵不过几百人,头年下旬他们却和当地人发生了冲突折损一百余,当即上报朝廷要求增兵,肖阳才被派到了此地震慑刺头。

当日下午,肖阳了安排婉如等人在驿馆休息,众多兵士就近找地方扎营,自己则带着相关文书寻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报道。

按说只是初次见面,这折冲都尉脸色却莫名其妙的很是不善,他眼皮都不抬的翻看着文书用一种酸得掉牙的语气叹道:“唷,你带了足足九百人,之外还有三百部曲?加上奴仆、婢女一千五六都不止吧?这可难办了,人太多不好安置呀!”

听他这么一说,肖阳面上客客气气忐忐忑忑,心里却敞亮了。

身为折冲都尉手上一共才六百来个兵,请求支援后上面空投一个副手,人是带够了可惜却都是“肖家军”,光听这名字都知道他插不了手。

何况,调令上还明确写了这位肖家的左果毅都尉是在奉命实验新式练兵方法,他手下的人一应事务任由其自行处置。

这说明什么?说明咱这折冲都尉只是个摆设,而且还是个群殴武力值不如下属的摆设!他要不觉得憋屈、不觉得气闷,这才奇了怪了。

“下官原本也不愿带太多人,可是,”肖阳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为难苦笑道,“可是,襄阳长公主将她最宝贝的儿子给弄到了我队里,为安全起见也只能,唉,这实在是无可奈何。”

襄阳长公主?!折冲都尉听闻此言差点吓得手抖,她儿子怎么会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火速琢磨了一下才想起眼前这位肖小将军不就是永安王的外孙么,他和襄阳长公主的儿子算是表兄。

这么一来,就不能任性的按原计划将他们打发到犄角旮旯挤着住了,可是,也没可能叫自己让出好不容易修建的敞亮府邸!温家了不起么?我还是齐家嫡系呢!

折冲都尉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假惺惺的和肖阳闲话,然后告诉他出门左转官衙隔壁的一栋只有一进的小土屋,就是给左果毅都尉准备的房子。

通共五间正房一排后罩房,仅仅只够一家人带着三五奴仆紧巴巴的居住,像婉如和赵瑞莲这种出门无论如何也得跟着二三十个婢女的贵妇人,那怎么可能适用?

“唉,这可真是——确实是地方不够住呐!要不这样,咱们昆岭府由官家给了公廨田十顷,我这边的人没用多少,可去问问昆州刺史剩余的田在哪儿,让他给你安排一下,想来,余下的人就能给安排了。”齐都尉笑容可掬的说着,还亲自送了肖阳出门,毫不客气的将这个难题推给了自己同僚。

反正一个武官一个文官又不是同派系的,无压力。

肖阳也没与这个明显不待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过多纠缠,依照所说去找了本地刺史。按说,军职的肖阳与刺史这种地方长官没有统属关系,但他们这行人的户籍却归当地州县所辖,本就要拿着花名册去找刺史府相关人士登记,顺便寻他划一块地也成。

许是这刺史早已得知温七郎与郑恭亮之事,不仅亲自接待了肖阳态度还很是客气,只是,当其问到田地、住处时他同样很是为难。

只叹息道:“本地战乱刚刚平息,原本的刺史府衙都被焚烧了,现在这地方是新建的,你也看到了,地界不大,仅能辟出两个小园子供来客暂住。至于将士们,便只能自食其力。”

他的意思很明显,贵客可在家里借住,别的就爱莫能助。至于公廨田,刺史拉着肖阳走到院中单手遥指远处一座小山头,有些吞吞吐吐的说:“就是那里了,白河县牧马山。山脚下原也有民居,或许能还住人。”

“那是山林吧?”肖阳遥望远处植被茂密的小山头,很怀疑的问,“有八公顷良田?”官家的公廨田怎么也不可能是贫瘠盐碱地,可那山头却看不到有梯田,至于荞麦、大麦等作物更是连影子都瞅不见。

“山脚有田,再开垦一下也就够用了,”刺史呵呵干笑,知道肖阳看出了田地的数量不够又赶紧解释道,“那是座因战事而废弃的荒山,几百公顷呢!足够住了,土质还是不错的,打猎也极为方便。”

没房子、没地,要我们一千多号人去山上当野人么?亚洲版人猿泰山?

肖阳无可奈何回了驿站,召集几个军官议事时果断排除挂有他副将名头的温七郎,丝毫没野外生存能力的贵公子不需要参与此次探讨。

因为,他们面临的窘境比预想的更糟糕——没吃、没喝、没穿、没住,把身边带着的干粮、布匹一用光,那就只能赤…身喝西北风去。

至于朝廷给的俸禄,尼玛的,在用贝币的地界,上面发的铜钱能用得出去么?即便是折算成了锦帛金银,那也得那些已经被得罪死了的当地人肯交易啊。

“那么大一座山,打猎也行吧?”说话不过脑子徐恒宁张嘴就发了傻。

“一千五百人,每人每天两斤肉,你是准备蝗虫过境似的头两个月就把能吃的全吃光了然后等饿死?”肖阳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之前在路上是行猎,这可是我们自己的驻地,不能竭泽而渔。”

“那怎么办?”徐恒宁无赖似的一摊手。

“我只是先告知你们一下目前的情况,明天去考察了才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万幸的是,我们是在春天就任。”肖阳无语望天,春末,应该还来得及犁地播种吧?如果能搞得到种子的话。

至于宅子,他们一行人最好是住一处别和折冲都尉、昆州刺史当邻居去,郑恭亮和温七郎原本就是为了躲避派系争执才到了这地界,何苦又参与其中?

不过,肖阳却没对刺史所说的山下民居抱有太大期待,“或许能住人”这听起来根本就是“没法居住”的委婉说法。

安排好明日带上一百人探路之后,肖阳回了驿馆居室,正好看见婉如又在拨弄算盘。这一次她却不像当初算嫁妆那会儿面上喜庆又欢欣,而是愁眉苦脸跟苦瓜一样。

“小财迷又在计算什么呢?”肖阳大马金刀的在桌前一坐,咕噜噜喝了几口婉如给他晾好的温水。

“算一路上伤亡后剩余的此行人数,你手下管着九百人,朝廷拨的军饷也不过是能混个温饱罢了,之外还有三百部曲,那是肖家私兵,还有家丁奴婢等,唉,”婉如愁眉苦脸的将算盘一推,哀声长叹,“人多好大消耗,难养。”

私兵就是需要自己掏腰包养的兵,家丁、奴婢能不能吃饱穿暖当然也是主家的责任,有了权利相应的也需付出代价。

“等安顿好之后便开源节流吧,日子必定能过下去,”肖阳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还一定能过好。”

“那住处,定了么?也不能一直待在驿站中,房间既少又窄。”婉如抱怨养家很难后,立刻又问了一个肖阳实在是不想回答的问题。

“明日咱们一起去看看。”他一拍脑门避重就轻的回答了,然后赶紧拉婉如上床就寝,免得她再问些难堪又没法回答的问题。

次日大清早,肖阳便领着鲜衣怒马的骑兵队,与一身绯红衣衫的妻子并肩往邻县的白水河牧马山奔去。

此行路途不算远,快马过去约莫一个多时辰而已,沿途青山绿水的风景很是不错,婉如一开始左右环顾东瞅西看还觉得心情挺舒畅,却不知自己在路上也被正在田头劳作的当地居民看了稀奇。

此地,汉人常见、汉人贵族也见过,但是,贵妇人却少有。啧啧,裙子是用金线绣的花儿呢,金翅雀活灵活现的,好精美,骑术似乎也很好,却不知,是个跋扈的还是和善的?

婉如戴着帷帽让人看不清脸,不然他们还得感慨,这汉人女子皮肤可真是白啊,脸色怎么发青呢?

白中带青,这是因为婉如无意中看到了当地人的民居,以树叉插入地下作柱子,四面用茅草遮掩而成棚屋,没墙没壁没花园甚至没个院墙大门的草棚子。

“这,这是什么?房子?”婉如问话的声音都在发虚发颤了,这就是刺史说的民居?我们待会儿会看见、将来会去住的民居?!

“杈杈房,属于卢鹿人的传统住宅。”肖阳依照脑海中的记忆顺口就回答了,却没详细解释这最简陋的杈杈房只是当地人传统民居的其中一种式样,常见于平民或者说贫民家。

“这样啊,这名字倒还真形象,呵呵。”婉如苦笑,整颗心都沉到了脚底下去。

殊不知,稍后她在牧马山脚下看到的属于自己的民居更为坑爹,残垣断壁,真的是残垣断壁!就一片被火烧过的连是不是屋子都快看不出来的黑土烂泥枯树“民居”。

这能住人么?连鬼都没法住好不好!

来自京城世家大族的贵妇人首次切身体会到——安居乐业须从从真正的造房、种田起步呐。



作者有话要说:剑南道:辖境相当今四川省大部,云南省澜沧江、哀牢山以东及贵州省北端、甘肃省文县一带。

羁糜府州:唐代周边少数民族地区设置的一种带有自治性质的地方行政机构。由少数民族首领充任刺史或都督,并允许世袭其职。还有财政上的自主权,但必须接受唐代在地方设置的最高行政机构都护府的监领。

以前看古装片,我一直很好奇,十万大军什么的他们平日里吃什么捏?粮草都是从别处调来用的么?后来看书了才知道,很早以前,驻扎某地的服兵役的军士,需要自己种田,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好坑爹。

肖阳带的这种,喊的是折冲府其实不算府兵(府兵可以看作是义务兵),而是募兵,就是以雇用形式募集的职业军人,外国称其为雇佣兵,时下则叫志愿兵。自唐五代以后募兵制取代府兵这种征兵制。

唐代:折冲府储备战马、帐幕和鍪、甲、弩、矟等武器,征行时配给兵士。府兵自备军资、衣装、轻武器和行粮。每府由国家给与公廨田四顷或公廨钱十万至二十万。公廨田大致采取租佃形式,收取地租;公廨钱以高利贷形式收取利息,这些收入作为本府公用和官员食料开支。

上图,可爱的狼崽,左边是狼右边是狗,嗯嗯。

杈杈房,如果肖阳让如娘住这种房子,那她恐怕将成为史上最可怜的言情女主,没有之一:

73、携妻涉险

肖阳骑在马上有些烦躁的围着废墟溜达了一圈,左右张望。

这白水河县其实是由数座连绵起伏的山林组成;最靠近东北边的是他们现在所在的牧马山;再往西南走才是如今卢鹿部落的核心聚集地,肖阳其实是被当地刺史和折冲都尉指派到了门户位置;一旦再次出现□;这里就将是第一战场。

万幸的是,有一条大河从牧马山侧面纵向穿过;刚好间隔了相邻的连绵山脉,在雨水充沛的季节也能算做是天堑。

“这就是白水河么?”婉如看着自己夫君的目光落在河滩上也不由看了过去;瞧着对面山脚的梯田和半山腰处影影绰绰的房屋;奇怪道;“怎么没有桥?渡船也没呢。”

“有溜索;”肖阳指着半空中的一条麻绳扭成的粗线回答;“可以来回滑着渡江,或许之前也有吊桥,因战事被毁吧?至于渡船肯定是没有的,这河枯水季节船要搁浅水量充足之后却非常湍急,船没法横线渡河。”

四周众人全部一脸疑惑的看向肖阳,他也是第一次来呐,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不就是地图上标注的白水河么?”肖阳指着河滩解释道,“鹅卵石挺多挺圆,有的还很大,可见这不是个浅水河只是目前水量不算充足罢了,待夏季汪洋肆虐,汹涌澎湃的河水激起的浪花会在阳光下呈白色——白水河,喏。”

当地人给山川河流取名字多半是有缘由的,白水河、牧马山,多明显。想必,在□之前这里也是个本地人聚居的山头,山下平原处种田,山上放牧。

现在,很多人都退居到白水河那一端去了吧?沿途看见的农户多半是些亲汉的佃户,甚至,他们很可能只是被俘、赠与或被卖的奴隶,以供当地官员、军士驱使之用。

“所以,他们住着简陋的那什么‘杈杈房’?”婉如听肖阳这么一解释,额头的冷汗这才服帖的缩回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种房子居然能住人,连自己家的马厩都不如,四面透风的吧?也不知那竹篾墙之外搭的是茅草还是稻草?说不定等不到新稻谷收割时头年盖的稻草就已经朽了,那不仅透风还得淋雨。

婉如心戚戚的看了丈夫一眼,很怕他会说“咱们入乡随俗就搭这样的房子罢”。

万幸的是,肖阳在四周考察一圈后,指着山脚向上不远处的一块地势稍有些平坦的位置叹道:“砍树修木屋吧,空出来的位置往下弄成一片梯田正好种地,山上可养殖、放牧还可试试种果树。”

训兵什么的只能和劳作穿插在一起进行了,反正手下的大部分人都是青壮年男子,力气是足够的。只不过,砍树还成,这修房子缺建筑师呐。

至于种地和养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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