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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白梅易折-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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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公子,少喝一点吧。”胡适原劝道,他虽然是武将,可跟慕容青余关系极好。“恩。胡将军,来,你也喝一杯,咱们不醉不归!”慕容青余给胡适原斟上酒,眼角却看向倪守业,倪守业一副开怀的样子。慕容青余眉头却紧紧的锁着。



  

  第 58 章

  这六月的天气,晴了太久,总算是一盆大雨泼了下来,那雨势之大,淋在瓦房上,噼里啪啦的像是在敲打着屋脊。总兵府的院子里,万俟燕跟侍卫说着好话:“我家主子都饿上好几天了,难得想吃东西了,就让我出去买点她爱吃的糕点吧。”侍卫摸着下巴笑:“倪大人说了,不能让你们离开。”万俟燕就继续说好话:“我一个下人,能去哪里呀,再说了,可以让个婆子跟着我,也就是为了我家小姐,这么好几天了,都饿得不成人形了。倪大人也说了,虽然限制着小姐的自由,也不能饿着她不是。”一边说,万俟燕还递了个沉甸甸的金镯子给那侍卫,那侍卫接过去的时候趁机揩油,很是摸了一把。虽然这个万俟燕轮廓与中原女子有异,可还是水灵得很。万俟燕收回手,正要出门,那侍卫又说:“等等,让张婶子跟你一块儿去。”一旁嗑瓜子,脸色阴沉的中年妇人就站起来:“走吧。”
  两个人撑着雨伞一前一后的出门,雨势偏大,淋在黑色的油布伞面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宽大的伞面儿将万俟燕的上半身都笼罩在了黑影里,后面的婆子跟着,也就木讷的监视着她,这倪总兵对这个下人也没做过特别的交代,但是按照常理也应该拒绝她和任何人说话才对。
  万俟燕走得很稳很慢,一改出门的匆匆神色,她自然不是真的‘万俟燕’。真正的万俟燕现在扮作她的样子坐在窗口,望着窗外。易白梅可以想象到,要是她被发现,会遭到怎样的待遇。她告诉自己,找到慕容青余后一定去救她。
  “哎,走快点呀,雨这么大,我可想早些回去。”那婆子催促道,快走了两步,与‘万俟燕’并肩。“张婶,你看,雨势这么大,走快了就会弄得满鞋子的水,不如这样吧,您老在茶楼吃点东西,我去买了再来叫你。”“哼,茶楼吃东西,难道不用钱?我这样的老婆子可没那么矜贵。”张婶站住,脸色讪讪。“这话说得。”‘万俟燕’又掏出一些零碎的银子:“这是孝敬婶子你的。”张婶也没接,她是倪守业带着的老人了,心思细碎,自然不肯放万俟燕离开,虽然说是个丫头,若是走失了,回去也不好交差。“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你快点。”‘万俟燕’也没有拒绝,笑着在前面带路。
  道路两旁全是些坑坑洼洼的泥泞。行人都是匆匆而过,大家都撑着又黑又大的油布伞,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把前面相同方向的路人认错。张婶子虽然是催着‘万俟燕’,可这正经走了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几个眨眼,两个人都隔了一丈远。张婶子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赶着,‘万俟燕’转个身的时候就瞧见前方有一个身材与自己相似的背影,她赶紧的趁着转弯的瞬间收了雨伞,闪进了旁边的客栈。
  快速的向掌柜的要了间房,‘万俟燕’急匆匆的走进去。顷刻,易白梅就下了楼,那店小二还在奇怪,不知道这漂亮女人是什么时候进的客栈。时间紧迫,易白梅不过是洗净了易容的面皮。
  早就在府中的闲话中打听到倪守业去将军府参加庆功宴了,也就是说所有的将士都会参加,那么在那里守着的话定会瞧见慕容青余,一切都等到见着他再说。易白梅打着这样的注意,她整个人一直是慌乱着的,现在努力的压抑着,把一切的赌注都放在慕容青余的身上。
  而此刻,慕容青余却提前离席了。他喝得酩酊大醉,乘了一顶青色帘布的马车离去。见他喝得那样醉,吴有才还上前扶了一把,确定那冲天的酒气之后才放他离开,可还是不忘派了人跟在后方。
  虽然穿着从街角买来的棕色蓑衣和斗笠,可密集的雨水还是从缝隙里透了进来,直直的浇进了易白梅冰冷的心。在街角买蓑衣的时候易白梅还不忘打听了一下,那个保家卫国的易将军,是否是死得其所。得到的答案让她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虽然是六月天,可是心底和身体全是寒气,一直逼进人的心肺里,血管里,每个细胞里。麻木的穿上蓑衣遮挡雨水,可是那些液体还是像涌进了自己的身体,又涌了出来。
  她像个石头一样站在塔匪城的将军府外,看着卫兵紧紧把守的大门。好想现在就冲进去,抓住慕容青余的衣服狠狠的哭一场,然后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在易守铭身边,却让他死掉,还被匈奴人带走,受到那样的侮辱。
  仇恨就像是烙铁,顷刻之间就让易白梅体会到那是什么噬骨的滋味。
  失去孩子,失去地位,失去金钱,都没有什么大不了,可她接受不了,至亲至爱的人死得这样的凄凉,受尽这样的侮辱。易白梅就站在雨中,想着,老天是真给了她惩罚。对待别人的残忍,真的会加诸在自己身上。可是仇恨呢,并没有因为自我的了解而化解,反而,更刻在了心头骨血里面。
  明明知道是自己先做了错事,明明知道这一切的因果都是自己所引起,还是没有办法不恨。没有办法啊,即使是一样的错下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残忍的事。也无法抹去心中那刻骨的恨意,那想要毁灭仇人的怒火。
  发僵的手指握在一起,使劲的咬着嘴唇,易白梅对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
  倪府的人开始四处的寻找‘万俟燕’,虽然只是跑了个下人,还是有人来通知倪守业。倪守业倒不以为然,只要易白梅还在自己府中,那重兵把守的样子,应该是插翅难逃的。再说了,易白梅是逃婚的贵妃,慕容青余和易守铭手下那里自己都安排了眼线,也不怕他们来寻事。昨日里宫里也来话了,景朝帝让把易白梅带回京城。倪守业打算过几天由自己亲自押守她回去。
  吃饱喝足,一群边关将士脸色各异的从将军府的大门里出来。晕红的灯光从灯笼里泄露出来。易白梅看着那一张张的脸,很少有人面带悲色,大家都在为打了胜仗而高兴吧,大家都在为了加官进爵而高兴吧。倪守业的脸,是那样兴高采烈的神情。小人得志的嘴脸原来是这样。易白梅恼恨他的同时也恼恨自己,为什么要送上门去让他囚禁,还以为父亲所有的部下都是忠心耿耿的。
  秦芷见亲自在府门口送客人,眼看着各位显贵都坐进了自己的马车,门口只剩下秦芷还一些随从了,还是没有见到慕容青余从里面出来。易白梅有些慌张,她不知道现在可以去哪里找慕容青余,她像是一个盲人,虽然充满恨意,却不知道走那条路。积聚的雨水将整个鞋都浸湿了,寒气从脚底直冒脑中,一直都怕寒的身体颤栗着,“扑通”一声跪在了雨中。
  那响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突兀,门口的士兵看了过来,眼尖的人还看出这个披着蓑衣的人站了一晚上。向秦芷见报告了几声,那边就有人走了过来,毫无询问的意思的吩咐道:“秦将军要问你话,你快过去。”
  心下暗道糟糕,可易白梅也别无选择,茫然感和无措感让她拖起沉重的身体踏在水坑里,一步步的走过去。士兵嫌她走得慢,还在后面推了一把,整个人重心不稳,两日未进食的身体承受不了重负,再一次跌在石板路上。污水扬了起来,斗笠滚在一边,整个人就狼狈泡在肮脏的雨水里。
  易白梅抬起她那张再苍白不过的脸来,朝着秦芷见苦笑了一下:“秦将军。”
  “秦将军。”以前在宫里,易白梅就是这样称呼秦芷见的,她总是带着一些调皮的笑意,眼睛看向他的时候微微眯着,初次见他的时候她沿着宫墙摸索着前进,满脸惊恐的样子又像只受惊的小白鸽。而现在的她呢,跪在泥泞之中,抬起的脸庞,空洞的眼睛深处带着噬人的痛楚。
  “易 ”忍住了惊呼,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秦芷见不顾身上的华丽锦袍,踏进水中,一把将易白梅给环抱了起来。男人的手臂传来温热感,可易白梅还是忍不住的害怕,忍不住的颤抖。
  “别怕,别怕。”像要安慰她一样,秦芷见低声说着:“谁也没见过你,我府中的任何人都不会说。”易白梅抬起头看他,眼睛中的泪水再也含不住,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想要见慕容青余。”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口中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让秦芷见并不十分高兴。他的身体僵了僵:“慕容公子很早就离开了,不在我府中。”“他去哪了?你能不能让我见到他?”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易白梅紧紧的抓住秦芷见的衣袖。“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要是去请他的话,实在不方便,也说不过去。明日吧,明日我就去!”秦芷见大步往里面走,易白梅还是摇着头:“找慕容青余,帮我找他”可是声音渐渐低去,很快就隐匿了下来。
  易白梅淋了雨,寒症复发,再上心里沉重郁结,这一下病势如山倒。昏过去了之后,一整夜都没有醒过来。秦芷见安排好下人给她换洗衣物,又派人请了大夫,总算将她安置好。
  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的人,秦芷见隐隐有些激动。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那年冬天的梅花,暖炉,笑容,都是一道永恒的风景,刻进了心里就再也无法抹去。忍不住的想要走近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下作,退后一步。秦芷见看着自己的双手,现在呢?现在的自己是否可以保护她了?再不似那年,递给她一个暖炉,却让她跪在雪地里被人扇耳光,想要弥补她,也弥补自己的男性自尊。秦芷见苦笑一下,可是她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纠缠的丝线,在暗夜的空气浮沉着,哗啦啦的雨水没有停歇的趋势,就像是所有人的心情 

  第 59 章

  反复的热寒交替,就像是无数个车轮,细细的碾过身体,耳边还回响起那让人心烦的声音。无数人得意的脸,还有易守铭因为年纪在记忆中微驼的背脊。
  上一次见到他时还是在深宫里,还没来得及好好说话,还以为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
  “挂在城楼暴晒呢?”“对啊,匈奴士兵还以他的尸体为靶子练箭。”“也难怪,易将军杀了那么多匈奴人。”“这些都不算什么,黄口小儿也能朝他撒尿。吐口水,最后还被剁碎了喂狗呢。”
  卖蓑衣的小贩和他旁边的人的交谈一字不露的溜进自己的耳朵。还以为父亲只是死了呢,像个英雄死的战死沙场。原来不是啊。原来连他的尸骨都再看不见啊。“好恨啊,好恨啊。”即使是在梦中,即使寒热交替的难受,易白梅还是抓住了床单,身体像是抽搐一样在梨木床上起伏。光是想象中的境遇就让她难受起来。这样的侮辱,已是魂魄的人也无法得到解脱吧。
  拼凑出来的父亲的模样,高大、威武、独一无二的宠爱。
  “不要啊!不要啊!”声嘶力竭的吼声,不像是能从一个女人喉咙中发出来的。守在易白梅床边的值夜丫头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赶紧的点了灯。灯光下的易白梅双目圆睁,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一股野兽似的凶狠。那值夜丫头被吓了一跳:“姑娘你”
  易白梅一言不发,又脱力一样的倒在了床上。值夜的丫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觉得害怕,还是跑出去给秦芷见报信去了。将军吩咐了,这位姑娘只要醒了就去叫他,多夜深也无所谓。
  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秦芷见三两下整理好衣服。值夜的丫头就气喘吁吁的说:“醒了,将军,她醒了!”秦芷见哦了一声,就冲了过去。都昏迷了两天两夜了,秦芷见担心她熬不过来。昨日大夫说了,易白梅就像是一个纸糊的人,表面看起来还是不错,可因为受过几次较大的创伤,特别是身体的寒症。简直就是深埋在身体里面的利剑,稍不小心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雨水还哗啦啦的下着,看这个趋势,有向洪涝发展的状态。秦芷见没有心情关心这些,他昨日收到消息,说是倪守业的总兵府抓了一名奸细,是个匈奴籍的女子,而且倪守业还发布了景朝帝的手谕,说是易贵妃在塔匪,要全面的捉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芷见将易白梅藏在府中,倪守业一时间自然是猜不到的,可是时间一久,难保府中的人不会走漏风声。
  刚刚值夜的丫头走得急,忘了关门。秦芷见来到易白梅的房间时只见门窗大敞着,易白梅坐在床上,昏暗的烛光之下,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幽幽的看来,简直是一只厉鬼。再是漂亮的女人,染上这样的神色,也是吓人得紧。秦芷见虽然不害怕,心里却有股酸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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