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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妖妃嫁到 作者:云笺曲-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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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把视线落在了后窗户上,那是屋子里除了房门之外的第二条出走通道。
    当看见窗下的墙壁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一个猜想瞬间形成。
    同时,他打开了窗户。
    ——窗框上,没有任何痕迹。探出身子望向窗下的泥土地,因了昨天大雨,房檐水下落,砸在地上,只有雨水留下的坑坑洼洼,并无别的迹象。
    他不甘心!
    快步出了房门,往围墙走去,及至墙根处,细心地边走边打量着。
    即便昨日大雨,但这里没有檐头滴水,总能留下点什么。
    终于,他在一处墙角发现了端倪,——那里竟有一片泥土是被踩实的。
    这个地方很隐蔽,除了‘撕夜’能看到,甚至可以完全避开厢房的视线范围。
    事实证明,确有人从围墙出入,且次数非常多,不然怎么可能将泥土踩得如此结实!
    “妖孽!”贝凌云咬牙切齿地骂道。
    原来她一直在偷。男。人!
    这么高的围墙,一般男人想多次翻进翻出并不容易,必须得是有点功夫的男人。
    “坏了!”他低喝一声。
    如果这个男人会功夫,那么,她可能是被男人接应走了。
    抬头看了看太阳,赶忙奔往前院。
    路上,迎面撞上管家和祖义,他们已经把仆役们都分散到了府院各个角落去搜寻。
    “祖义,带上几个功夫好的,在开城门之前赶到城门口,仔细盘查每一个出城的人。谨王妃很有可能就混迹在出城的人群里!一旦发现她的踪迹,先不要打草惊蛇,放她出城,你去跟着,派人速速回来禀报本王。快去!”语速十分快。
    祖义听罢,立马行动,手指含在嘴巴里,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稍顷,十来个精壮的男子便从各个方向赶了来,随他去马厩牵马。
    恭王府里有些家丁虽是仆役的身份,实则还担负着护卫的职能,他们平素以练功为主,打杂为辅,第一任务是保卫王府和王爷的安全。
    自然,佣金高于普通仆役不止两三倍。
    至于他们原本的身份背景,确是十分庞杂的,——敢于任用品流复杂的人,这也是恭王爷的一大长处,他总是能够看到不同人身上的不同长处,这些人总能被他派上用场。
    护卫们疾速赶往城门口,却还是不能令贝凌云心安。
    “管家,你马上亲自去一趟内卫司,让他们派人出来,全城搜寻谨王妃。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此大的动静,可见势在必得。
    管家踟蹰着,没有马上动身。
    “王爷,如果请内卫司的人帮忙,就会将事态扩大。这事若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要怎么交代啊?”
    老头儿言外之意,皇上知道这件事就麻烦了。你想啊,将寡。妃交给你监督,你却把人给监督没了,这不就是失职吗?
    男人想了片刻,拿定了主意。
    “这样,你找人画几张谨王妃的画像,分发给内卫司的人,就说恭王府逃了一个偷东西的丫头,因为失窃的是本王最心爱的物件,所以务必要抓到这个女人。告诉他们,抓人即可,不必严刑拷打,送回王府,本王自有赏赐。”
    见管家还是有点犹豫,加了一句:“放心吧,除了宫里有限的几个人,外面没人看过她的样子,内卫司的人就算看了画像,也未必能联想到她。”
    管家这才放下心来,急匆匆离开。
    基本上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接下来就只有等待。
    贝凌云回了“秣斋”,站在围廊上,俯瞰整个府院。
    “鱼薇音,这一次如果被本王查出奸。夫是谁,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望着“闲庭小筑”,他冷冷地念道。
    等待,漫长的煎熬人的等待!
    男人在“秣斋”内酝酿着各种可能,甚至想好了如何惩处那个竟敢沾染寡。妃的狂妄之徒,也想好了要如何处置不。守。贞。洁的寡。妃。
    那个男人是一定要弄死的,只不过,他得死的精彩一点。
    必须要当着妖孽的面处死,要让她意识到,任何男人碰了她都得死!
    七十二种刑罚,那男人要尝个遍,一种种试下来,就算他扛不住中途死掉,剩下的也要在他的尸。体上进行。
    最后,要把尸。体分成三部分,一部分送到郊外乱葬岗给
    野。狗野狼啃噬;一部分送到乡下粪池里沤成肥料;还有一部分,挫骨扬灰。
    至于妖孽,从此后,她只能呆在“闲庭小筑”的院子里,穿上“金丝软甲”,一辈子都别想摘下来。
    她不是不让他碰吗?
    她不是跟别的男人偷。情吗?
    那就让她这辈子再也尝不到欢。爱的滋味!
    ——金丝软甲,是一种用金丝编制而成的衣服。
    它的奇特之处在于,透水、透气,但足以御寒和防暑。
    也就是说,可以穿着它洗澡,却不用担心冬天太冷、夏天太热。
    它拥有人形的形状,由两片组合而成。
    穿的时候,将两片软甲附着在人身上,以金丝将两片缝合连接,缝好之后,人的身体外就罩上了一层金丝,且一旦穿上,便是终身无法脱下。
    这种金丝异常结实,而缝合连接时的襻扣又是死结,就算用刀斧砍劈,也无法分开金丝。
    所以,它的主要功能就是禁。锢言行不。检。点的女子。
    妖孽不是喜欢跟男人牵扯不清吗?他贝凌云偏要断了她的念头。
    如此,不仅断了她的念头,也断了他自己的念头。
    一个淫。妇,不值得他那般在乎!天下的女子万万千,他想要什么样的得不到?待到将来登基为帝,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何患女人乎!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未必样样做到,就算是想,也会让人心里好受许多。贝凌云就是因为做了这些想象,才让自己好过一点,不那么煎熬。
    然,及至天黑,撒出去的人马都回来,还是没有女子的音讯。
    “回禀王爷,属下在城门口盘查了一天,从早上城门打开到晚上关了城门,都没有见到谨王妃的踪迹,也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祖义在城门口站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是站着吃的,脸膛上落满了灰尘,嘴唇被风吹得有些皲裂。
    恭王爷点点头,“辛苦你了。”
    祖义垂首施礼,“应该的。”
    “王爷,内卫司的人今天搜索了东城,并且抓了几个长得像的女子。老臣已经去看过了,都不是谨王妃。王爷放心,内卫司明天还会加派人手,继续往南城搜寻。”管家毕竟上了年纪,折腾了一整天,脸色黯然。
    “既如此,你们先回去歇息吧,明天继续!”贝凌云难掩失望的神情,吩咐亲信下去休息。
    祖义和管家一同离去,“秣斋”里又安静了下来。
    稍后,管家返身而回,敲门入内。
    “王爷,用不用去谨王妃的娘家看一看?万一她跑回了娘家呢?”老头儿都快到自己住处了,忽然想起这一点,又返了回来。
    虽说他做恭王府的管家才一年多,但他早在贝凌云几岁大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身份很尴尬,是这位二皇子的贴身大太监。
    及至恭王爷获准出宫居住,徐太监便被主子带了出来,为主子打理府中各项事务。
    除了贝凌云和祖义,恭王府内无人知晓老头儿是半个男人。
    这种近乎正常的生活给了老头自信心,府内的仆役和仆妇们都很尊敬他,都觉得他是难得一见的和蔼可亲的老管家。
    除了没有妻室和子嗣,老头儿拥有了许多。如此一来,连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太监了。
    今日看见主子烦躁不安,老头儿内心有点心疼,毕竟主子是他看着长大的,遂,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又不顾疲累的身体,匆匆赶了回来。
    还有一点,心细如尘的老头儿窥见了一丝端倪,——前日里主子差点染。指谨王妃,今日谨王妃就失踪了,这不可能完全是巧合。
    再者,见主子那么焦灼地寻找谨王妃,老头儿虽然没有与女子谈过情爱,却也猜测到了其中的奥妙。
    听了老头儿的提醒,贝凌云却一个劲儿摇头。
    “不可能!她是绝对不会回娘家的。”
    “王爷为何这么说?”
    “她是被后母设计陷害嫁给谨王爷冲喜的,恨娘家人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回去?”
    管家忖了片刻,“那,谨王妃会不会偷偷回了谨王府?”





☆、春暖花开⑨

    “不会。她来了恭王府之后,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开支,本王已经遣散了谨王府里的仆役和仆妇,差人锁闭了谨王府大门,只留一个人在那里看守。若是她回去,看守的人会来禀报。”恭王爷否定了管家的猜想。
    “王爷不要太烦心。谨王妃一介女流,是走不了太远的!”管家安慰道。
    “她自己是没法走远,怕只怕”男人凝神以对,怒火在眼中盘桓。
    “只要祖义一直守着城门,就没有出城的可能。都城虽然浩大,但只要花时间搜,总归能找到。”老头儿在宽主子的心。
    贝凌云点点头,“眼下就只能边搜边等了,等她再也藏不住,自己跑出来!钫”
    老管家想不出其他可能,便告辞离去。
    烛光下,贝凌云定定地看着墙上的水墨画,竭力令自己冷静下来。
    人在慌乱、愤怒、难过等情绪控制下,往往容易说错话、做错事,他从小就深谙这一点翰。
    想当初,母后还在世的时候,年幼的他就做错过一件事。
    那一年,他还是个孩子。
    但他知道,母亲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只能每天躺在榻上,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
    御医们查不出母亲究竟得了什么病,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如花似玉的皇后娘娘一天天枯萎。
    父皇忧心不已,便亲自去钟山祭天,祈求上苍能够保佑妻子早日康复起来。
    而那个春风得意的女人,就趁着父皇出门的时候,来到了母亲的病榻旁。
    “啊呀,姐姐,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甫一进门,浓妆艳抹的孔蜜儿就大声惊呼,夸张至极。
    当时年幼的贝凌云在为母亲捶腿,——多日不曾下床走路,母亲的腿已经变得僵直。
    “妹妹今日怎么得闲了?”皇后终是皇后,虽然病着,气场却不输妃子。
    孔蜜儿用手帕捂着口鼻,嫌恶地停在了离榻边几尺远的地方,斜睨着她本该大礼参拜的一国之母。
    “连皇上都去给你祭天祈福了,本宫若是不来看看你,实在是说不过去。”丝毫的敬畏之心都没有,可见往日里的谦恭都是假的。
    “妹妹有礼了!本宫很好,你可以走了。”冷冷说完,闭上了疲累的眸子。
    孔蜜儿“哧哧”笑着,“感情姐姐也有今天,蜜儿十分意外,想来姐姐也没有想到吧?”
    挑衅之词出口,榻上的病人没有理睬她的无礼。
    然,贝凌云绝不容许他人欺凌自己的母后。
    “大胆贱妃,竟敢这般跟皇后娘娘说话,不想活了是吗?”他在榻上站直了身子,冷冷地乜斜着女人。
    孔蜜儿没想到一个毛孩子也敢出口指责她,稍事一愣,愠色满面。
    “皇后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吗?一点礼数都不懂,真是叫人笑话!不过也对,这孩子虽然是皇后的儿子,却因为不是长子,将来是做不了一国之君的,自然没有必要教得太好,做个酒囊饭袋就足够了!”她不能跟小孩计较,便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大人身上。
    一席话,令怏怏的人儿睁开了眸子。
    “本宫的儿子做不了皇帝,妹妹的儿子岂不是更加没有机会?论资排辈,傲霜可是在云儿之后!还有,本宫听闻,你的傲霜前日里竟然脱了一个小宫婢的衣裤”笑意浮在脸上,语调提高,“明妃,你儿子才几岁啊?竟能懂得这些,实在是让本宫刮目相看!或者,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个做母亲的失职呢?你最好给本宫记住了,数落别人孩子之前,先问问自己,你的孩子是否比人家孩子强?若你的孩子连酒囊饭袋都不如,甚至将来长大会后变成荒。淫无度的废物,你就没有资格去品评别人的孩子!”
    铿锵之言,令孔蜜儿没了还击的余地,直气得脸红脖子粗。
    遂,一跺脚,狼狈地离开。
    贝凌云为母亲的言行而感到骄傲,皇后的威仪,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踏足的。
    然,女人刚刚出门,母亲就一口鲜血吐在了榻边。
    “云儿,切记,在你没有能力掌控大局之际,切不可莽撞行事。还有就是,在情绪不佳的时候,容易一时冲动做错事、说错话,这是要不得的。”母亲顾不得病弱的身子,强撑着对他说道。
    打那之后,母亲的病越来越重,没过多久就香消玉殒。
    他一直内疚,认为是自己的冲动令孔蜜儿恶语相向,从而气得母亲吐了血。
    当然,他更恨那个合该下地狱的女人。
    他绝不会再让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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