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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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这也是萧皇后会一直宠爱他的理由。
待张启顺离去之后,萧皇后便招手让祁菁过去。祁菁嘟了嘟嘴,不情不愿的磨蹭到凤榻边儿上,脱掉靴子,挤上榻依偎到萧皇后身边。也只有在母后面前,在没有外人看见的情况下,祁菁才能真真正正毫无防备的做回女儿。
萧皇后低头望着偎在她身侧的祁菁,玉指点上她鼻尖,“小东西,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母后?虽然吾儿着男装俊俏得紧,但你可不是本宫的菜呢。”
“什么嘛。”祁菁摇晃脑袋甩掉萧皇后点在她鼻端的手指,嘟嘴,“小顺子也就罢了,母后竟然调戏儿臣。不过……”祁菁看着萧皇后,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虽然小顺子是太监,但母后还是收敛些好。这种事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怕是不妥。”
深宫中的女人多寂寞,萧皇后有时会有些放浪,祁菁是知晓的。祁菁理解自己的母后,只要她不去触碰那些禁忌,不背叛父皇,那么既然小顺子可以哄她开心,那又为什么要干涉呢?
祁菁双手环住萧皇后的手臂,软软的靠了上去,不提这些事了,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母后,今日朝堂之上,父皇下旨让儿臣往后参与政务,还批准儿臣以后可以自由出入上阳宫。这是天大的恩典啊。母后,你说……父皇是真的喜欢儿臣么?”骁皇对祁菁的宠爱,往往令祁菁迷失,骁皇对她越好,她反而越是愧疚。祁菁愧疚于自己对骁皇的欺骗,又为自己的无可奈何感到伤感。
“母后,你说儿臣那样对父皇对么?儿臣那样骗他……”
“傻孩子。”萧皇后张开细臂揽住祁菁,抬手去轻柔梳理她额间乌发,萧皇后的细眸中是心疼、慈爱与宠溺,也只有当这种时候,妖艳迷人的萧皇后才最像一个温柔的母亲。“傻孩子,错不在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罪过。这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因本宫而起,你又哪里来得罪过?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路还是要放心大胆的走下去,不要瞻前顾后。你永远要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母后是你永远的后盾。更何况……菁儿你还小,虽说你心智早已比同龄人成熟太多,但,你终归还是不够了解你的父皇。”
萧皇后一番话说得动情,揽着祁菁的手越发紧了。
自古最自私者莫过于帝王,他爱的,永远只有他自己罢了。
被母亲拥着,如此温软的怀抱,祁菁弯唇甜甜的笑了。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一直这样被母亲拥着,那么该有多幸福?
母女俩依偎在凤榻上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异常亲密。
若是被旁人看去了,还不知会作何感想。知晓他们关系的人知道他们是母慈子孝,不知晓他们关系的人,还道他们是……
萧皇后虽已年长,却驻颜有术,再加上那张倾城面目,竟是比二八女子都要来得水嫩光滑。祁菁与萧皇后生得极其相似。同样的轮廓,同样的狐狸细眸,同样不点而朱的樱唇,同样不盈一握的细腰。
祁菁素喜素色衣衫,今日一袭淡淡青衣,却将她眉眼之间那抹深藏不漏的妩媚衬托得无所遁形。人人都道太子阴柔,是骁皇八位皇子中生得最美的。祁菁在人前会发脾气,会怒斥那些赞她生得漂亮之人,对男人来说,被人称做‘美人’,那是一件极其耻辱的事情。然而当祁菁独处之时,她会坐在铜镜前,望着自己的容颜出神……
再美的容颜又能如何?她祁菁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而美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只不过是累赘。只会使这个世间,多出诸如风炫青那样的孽。
祁菁与萧皇后两母女闲聊一阵,张启顺便从外间步入,手中还捧了萧皇后吩咐他取来的葡萄。张启顺说是风宰相求见。
张启顺话音还未落下,珠帘已被一只大手掀起,随之一名中年男人便风一样大步迈了进来,“不用禀报了,顺公公。”此人正是大齐宰相,风炫青的父亲,风明。
风明的声音中隐隐有一股低沉的霸道,祁菁听着微微皱了下眉,而后快速从凤榻上下来,移到旁边的红木椅上坐下。
太子毕竟是‘男人’,与萧皇后那样黏在一起,不成体统,更何况,祁菁也害怕被风明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祁菁对风明的意见其实不小,此人并不如张启顺那样识时务。风明恃宠而骄,肆无忌惮,时常不将祁菁放在眼里。不过这些祁菁忍了,毕竟风明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她有许多事还需要仰仗他。待到他日登上大宝,到时祁菁第一个就要拿风明开刀!
风明进来之后象征性的向萧皇后与太子行了礼,便一撩袍摆,径直坐在了祁菁对面的椅子上。祁菁看着挑了下眉,不过她本来就没期待风明会对她恭敬,所以也不觉什么。“宰相大人,有些时日没见着了,近来可好?”
风明一双虎目盯着祁菁,唇边露出一抹难以琢磨的笑,微颔首,“托殿下和娘娘的福,微臣一切安好。”
……
一阵沉默,除了公事,祁菁不愿与风明多说什么。宫人给风明上了茶,风明慢悠悠的喝着,也不言语。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凤榻上的萧皇后瞧着面前两个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一颗颗的吃着张启顺刚刚端进来的鲜嫩多汁的葡萄。
对于萧皇后,祁菁是又爱又气,因为她纵使能看尽天下人,也永远猜不透她这个母后的心思。
“殿下对付六皇子的计策,实在妙极。”许久,风明将手中茶盏放下,说出这样一句话。
祁菁一直在审视着风明,风明说这话时,她从他眼神中读出了赞赏,欣慰,还有其余一些复杂的神色。祁菁心下疑惑,因为人的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地方,她竟觉得风明的那些神色是真实的。这可能吗?
答案是,不可能。
遑论主仆,她与风明仅仅只是利益之交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中有几个非常明显的错误,例如太子对皇后的称谓,都怪我写文的时候粗心大意啊。
我今天查文的时候发现了,所以就立刻改正了。
☆、多坏
只听风明话音一转,“不过,王显明也是殿下向皇上推荐的吧。据臣所知,王显明此人生冷不济,不识时务,迂腐之至,如此之人,殿下为何要向皇上引荐?臣不明白,还望殿下为臣解惑。”
风明虽然自称‘臣’,但祁菁从他的话语神态中看不到一点当臣子应有的样子。总之,风明的话令祁菁很不舒服。确切的说,自祁菁拥有思维以来,风明的话很少让她觉得舒服过。起初时祁菁会发怒,可是如今,祁菁不但不会发怒,还会微笑着应承风明的问话。
“宰相大人有所不知,王显明此人刚正不阿,文采风流,他不是迂腐之至,而是骨子里有着一种读书人的傲气。正因为本太子向父皇推荐的是如王显明这样的人,父皇才会应允。宰相大人可以试想,若本太子向父皇推荐之人参与到党派之争,如父皇那般精明,大人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么?到那个时候,父皇不但不会应允本太子的提议,更有甚者,父皇可能会因此对本太子产生猜忌。得不偿失。所以本太子索性推荐王显明这样的人,如此一来,父皇既会应允本太子,又会认为本太子任人唯贤,毫无私心。如此好事,本太子何乐而不为?”
祁菁说得句句在理,然风明眼中仍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臣本以为王显明会是殿下的一步暗棋,不想臣却想错了。”风明一直以为王显明是祁菁安插在祁佑身边的细作。
“大人何错之有啊?”
“……”
祁菁弯唇浅笑,望着风明的眼中是骄傲与自信,还有那么一两分玩味。
“宰相大人可知,不论黑子白子,同样是棋子。区别仅是早下或晚落罢了。”
区区一个王显明,又怎会逃得出祁菁的掌控?
然风明眉头微蹙,还是有些不放心。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局势一旦形成,即便白子亦是子,也无法反败为胜,下不出一盘好棋来。风明沉吟片刻,对祁菁道,“殿下当真如此有把握?殿下须知王显明此人虽然迂腐,却还有些真才实学,现今让他做六皇子的老师,恐怕……”实在不得不令人担忧啊。
“大人这是不相信本太子的能力?”祁菁果决打断风明的话,“本太子从来不会替他人做嫁,大人大可放心。”说到此,祁菁忽而笑了,也不再打哑谜,“宰相大人说王显明生冷不济,但是他还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软肋。”
说着,祁菁便站起身,“好了,时候不早了,本太子还有它事需处理,就先行一步。母后,儿臣告退。”
萧皇后也未出言挽留,吃下刚放进嘴中的葡萄,点了下头,便放行了。
20
祁菁刚踏出宇坤宫大门,便看见了一早便等在那里的风炫青。
有些时日未见着了,他还是老样子,一点儿也没变,包括,望着她时的眼神。
祁菁暗叹一声,笑着迎了上去,“你怎么在这儿?等你爹吗?”
风炫青摇头,一双星眸定定的望着祁菁,上面写着思念与爱恋,自从祁菁的身影出现在宇坤宫门口,他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以前的风炫青还会有所顾虑,毕竟他心中的这段感情不容于世人,甚至不容于他爱的这个人。但如今,既然已经将心中的感情说开了,再面对祁菁的时候,风炫青就不准备当懦夫。
就算祁菁不接受他,他也要一直守着她。也许终有一天,奇迹就会出现。
“我陪爹过来,原本早该离去,只是听宫婢说,你也在此,所以……”
“好了,既然碰见了,就一道走吧。”祁菁说着冲风炫青眨了下眼,做了个‘走吧’的示意,便当先走开了。
望着祁菁的背影,风炫青心中有点涩,他知道她是不想听他说出那几个字。他之所以会一直等在这里,只因,他想见她。
他想念她。
“哦,对了,炫青,既然碰见了你,你就陪我出宫一趟吧。”
正前方祁菁淡淡的声音从风中飘来,若轻似重的落进风炫青心中。风炫青低头笑了笑,至少,她在知道他对她生了那种邪念之后,没有鄙夷他,排斥他,反而仍旧同以前一样对他。不论,她仍旧这么对他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他这个人,还是别的什么,都并不是那么重要。
21
京城的街道甚是繁华,尤其是位于京城北面的永安巷。
这永安巷为京城最繁华地段,是富户官僚聚集之地,亦是文人骚客附庸风雅之所。
在这永安巷最中央的黄金地段,一家店面宏伟的大酒楼拔地而起,酒楼的门头上飞舞着三个烫金大字:碧月阁。
可千万别小瞧了这碧月阁,京城有谁人不识碧月阁?
碧月阁乃是宏王名下的产业,官僚富户往往以进入碧月阁为彰显财势的方法,文人骚客往往以进入碧月阁作为潇洒风流快事。别看这宏王殿下在政务上一塌糊涂,甚至常常被骁皇训斥,可在经商上去天赋异禀,极会敛财。
有人说,宏王的家财不亚于大齐国库,不过具体的根本没有人知道。众人只知,宏王府金碧辉煌,美女如云,家大业大。
不过经商毕竟是上不了台面儿的事,骁皇虽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不悦,因为此事,也没少惩罚宏王。宏王却不听劝诫,仍然一意孤行。
22
正午的阳光有些毒辣,永安巷内行人熙熙攘攘,碧月阁的伙计刚在门口儿点头哈腰的送走一桌客人,抬头便瞧见远处有两人打马朝这边而来,而且转眼间已到近前。
只见那枣红色骏马上的男人俊朗生风,高大威武,率先拉了马缰绳灵活的跳下马来,并将缰绳撇进已经看傻了眼儿的店伙计手中,然后大步走到旁边的白色骏马前,拉住马缰,亲自接马上的人下来。
可白马上的男子却不领情,仅是淡漠的看了接她下马的男人一眼,便自己翻身下了马。
待这二人已经进去碧月阁许久,门口儿的伙计拉着马缰绳,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方才进去那个穿白衣的真的是男人?天底下怎么会有生得这样俊的男人?简直比女人还要好看。这伙计原本以为,他们碧月阁里的那位,已经够称得上是男人中的‘极品’了……
原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碧月阁里人声鼎沸,看来生意相当不错。风炫青扫了一眼四周,皱了眉,“菁,我们为何要来此处?据我所知,这碧月阁可是宏王的地盘。”
“来酒楼除了吃饭还能做什么?”祁菁侧眸看风炫青,嘻嘻笑了,“好了啦,我们也别处在这儿,找个位置坐下吧,我都饿了。听说这碧月阁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呢。”
“菁。”风炫青声音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别闹,我问你正经的。”
努了努嘴,祁菁将两手负于身后,“原来我们风护卫这么正经,那我就告诉你吧。八个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对于祁菁的八字箴言,风炫青不解,祁菁也没与他解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