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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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有人告密?祁菁身体僵住,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回答,怎样装傻。哪只骁皇的下一句竟开始赞赏祁菁,“太子所为,朕心甚慰。”
“……”祁菁愕然,不知骁皇此话何意,只是附和道,“父皇哪里话,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骁皇看了祁菁一眼,叹息一声,“太子,你不要怨朕心狠,朕当初让你拉拢祁晔,虽说是为了削弱宏王的实力,但也是为了让你学会培养羽翼。你虽与老七老八关系甚好,但他们毕竟太小,若朕百年之后,你该拿什么来牵制你的那些兄弟?”
“……”祁菁这才明白过来,骁皇所指,仅仅是她拉拢祁晔,没有其余。
如此一来,有了骁皇首肯,以后祁菁与祁晔见面岂不是没了后顾之忧?只是,在祁菁心中,觉得有些对不住骁皇罢了——借着他给的许可,暗度陈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祁菁忽然觉得前面有人叫她,抬头看去,那人有些面熟,似是那个宫的管事太监,但具体是哪个宫里的,祁菁一时间想不起来。
那太监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当即明白祁菁眼中神意,连忙迎上前,“太子殿下,奴才是景仁宫的刘喜贵,王爷早便吩咐下来了,若是殿下前来,不必通传,请殿下直接去书房便是。”
祁菁眼中疑惑更甚,她分明是回东宫,这……祁菁抬头,面前的牌匾上飞舞着三个大字,竟是‘景仁宫’。祁菁瞬间有些不自在起来,她这好端端的,怎么跑到景仁宫来了,要是让那男人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揶揄她呢。
也罢,反正下午无事,进去坐坐也无妨。
☆、57傀儡
一路无人阻挡,祁菁踏进书房,便看见祁晔坐在书案之后,手执一本书正在细细端详。看那书的封面儿,祁菁不由揶揄道,“看来本太子来的不是时候呢,打扰了王爷的好兴致。”
祁晔听祁菁言语,知道祁菁跟他玩笑,他虽眼望着书本,但自从祁菁踏进书房的那一刻,他便注意到了。
祁晔稍稍放下书,抬头看祁菁,“不过是闲书罢了。”祁晔一直在等祁菁来,若说他让刘喜贵在景仁宫门口候着是因未卜先知,知道祁菁要来,倒不如说他根本就是希望着祁菁的到来。
今日的祁菁仍是那一身惯有的白袍,眉宇间却平添了几抹女儿家的风韵。祁菁的美不是那种让人一看之下便记忆深刻的那种,而是让人朝思暮想,总觉得看不够。就如同一株罂粟,自它在你心中激起第一次波澜之后,你就总想再次找寻那种味道,从而越陷越深。
念及此,祁晔突然很想拥抱那朝思暮想的躯体,于是放下手中的书,示意祁菁过去。
祁菁挑眉,微扬起下巴,“干嘛让本太子过去。”
说虽如此,祁菁还是抬脚走向祁晔。方绕过书案,祁晔便拉上祁菁的手,一个大力,下一刻祁菁便跌坐在祁晔怀中。
祁菁的身体不安分的扭动,祁晔一双臂膀却将她箍得死紧,声音蛊惑道,“乖,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嗯?”
听了祁晔的话,祁菁乖顺下来,拾起祁晔圈在她腰间的一只大手在手里把玩着,只有那嘟起的唇在向身后人展示,她并非心甘情愿。
祁晔从身后抱着祁菁,将下巴搁在她颈窝内,凤眸微眯,轻叹了声。似是满足,又似惆怅,“菁儿,再过两天,我就要搬离皇宫了。”
被祁晔嵌进怀中,祁菁低头一根根把玩祁晔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长好看,祁菁爱不释手,心不在焉的答道,“嗯,本太子知道。”
祁晔既已被封王,自然会有自己的王府,搬出皇宫,那只是迟早的事,就像当初的宏王。
祁菁这样的回答,祁晔并不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懊恼,张嘴咬上祁菁的耳珠,惩罚似的拉扯,无声的抗议着祁菁的无情。
耳珠上黏湿温热,伴随着祁晔的深入,酥麻,颤栗。祁菁又怎会不知祁晔的意思?祁菁放下祁晔的手,有些艰难的扭转身体,抬头望祁晔,祁晔眼中漆黑一片,如同上好的黑水晶,又如同吸力强大的磁石。
祁菁投入祁晔怀中,嫩白的小手扒上祁晔的衣襟,抬眼看祁晔,将下巴支在他胸前,闷闷的说了句,“我舍不得你。”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
至少祁菁此时眼中的不舍,骗过了祁晔,亦骗过了她自己。
伪善,示弱。不一向都是她祁菁的强项么?
祁晔抬手在祁菁唇边久久磨搓,似是想辨别祁菁那句话的真情假意,不过最终祁晔只是深深的望着祁菁,“我也不舍。”
祁晔放弃追逐祁菁眼底的冷漠,执起她的下巴,绵长的吻落下。
祁菁亦热情的回应。
道是无情却有情。
86
在景仁宫呆了足足半天光景,祁菁回东宫的时候,天色已深沉下去。
想起祁晔的热烈与霸道,祁菁耳根透红。
许是离别在即,以后隔着一道宫墙,见面就再也不像现在这般随意了,故而祁晔拥着祁菁迟迟不肯放开,之后的春□件自是少不了,祁晔就如同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要了祁菁一遍又一遍。
祁菁心底的欲望一**被祁晔轻易挑起,心甘情愿的跟他一同放浪。
直到天黑,为避免引起他人不必要的怀疑,二人才不得不分开。
祁菁拉起手腕在鼻端轻嗅,虽是走了一路,肌肤上还是沾染着那男人的味道。勾了勾唇角,相应的,祁晔的书房内,身体上,是否也到处布满她的味道呢?念及此,祁菁没来由心情愉悦。
87
五月的天气,乍暖还寒,夜间仍有丝丝凉意。
祁菁披着件单衣盘腿坐在榻上,手中拿着的是黄橙橙缎面儿的折子,骁皇为培养太子理事,这几日总会将一些折子差人送来东宫,交由太子批阅,隔天再由太子拿去上阳宫,交骁皇审核。
骁皇一心想培养祁菁的能力,祁菁却要一面对骁皇隐藏实力,一面不能让骁皇放弃自己。有的时候,祁菁甚至会在心中讥讽骁皇的做法。
试问若是有天祁菁真的变成了骁皇所希望她变成的可担当大任的睿智太子,骁皇还能放心的如现在这般对她?
若是真有那天,骁皇防她不会亚于防如今的宏王,必定会千方百计的削减她的羽翼,再扶持另外一支力量与她对抗。
自古君王皆自私,越睿智的君王越自私,他们不能容忍他们身边出现威胁,他们想要的,并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睿智皇子,而是一个听话的傀儡。
这个傀儡,永远要匍匐在他们脚下,仰望他们的荣光,衬托他们的光芒。
祁菁一直都在扮演着这样的‘傀儡’角色,骁皇满意,她自己亦满意。
合上手中的折子,祁菁夸张的伸了个懒腰。这时半夏走进来,手中还端着个托盘,其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碗,里面红白相间,祁菁猜测是莲子羹。
将托盘放于桌上,半夏走到祁菁床榻边上,弯腰收拾被子上摆放得乱七八糟的奏折,不满的咕哝道,“殿下批奏折何不去书房,床上是休息的地方,哪有殿下这样混淆的?灯火不好,也不怕伤了眼睛。”
“不妨事。”祁菁看着半夏收拾,笑说,“本太子这不是怕批阅得太优秀,见解太独到精辟,会吓到我那老父皇么。”
半夏将好不容易收拢到一起的奏折抱到一旁的木桌上放下,转身瞪了祁菁一眼,佯嗔道,“殿下就知道耍贫,连皇上都敢揶揄。”
“呵呵,我这不是在姐姐面前么,若是在别人面前,借我个胆儿我都不敢呢。哎呦,哎呦……”说着,祁菁一手搬上脖子拉着嗓子叫了起来,“姐姐,姐姐,我脖子酸呢,姐姐来替我揉揉可好?”
半夏轻哼了声,走过去,坐到祁菁身边,“好啦,殿下就别装了。”半夏的话虽如此说,但手还是搭在祁菁后颈上,替她轻轻揉捏着。
半晌,再无人吭声,祁菁眯缝着眼,趴在被子上,方才批奏折批的,现在颈子真的很疼呢。
“殿下。”
“嗯?”
祁菁迷迷糊糊快睡着之际,半夏喊了她一声,欲言又止。祁菁似乎感觉到了,“怎么了?”
“就是……殿下这两天都没去看过晗昱公子……”
“他怎么了?”一听王晗昱的名字,祁菁翻了个身,面对半夏,“昱儿怎么了?”
“也没什么。”见祁菁翻身,半夏缩回按在她颈子上的手,“奴婢只是想说,殿下要不要去看看公子。殿下有所不知,这两日来,公子来寻过殿下多次,可殿下多数都不在宫里,就算是在,殿下也是让奴婢去回了公子。奴婢刚进来时,还看见晗昱公子呢,他处在回廊里,却迟迟不肯上前,怕是知道殿下必定又不会见他。”
“昱儿……”听半夏言语,祁菁抿了抿唇,近几日来刚回宫,一面要应付正事儿,私下里大半时间又被祁晔占了去,确实是她忽略了王晗昱。不过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因为自从王晗昱知道了她的女儿身份之后,祁菁不知该怎样去面对他。
平日里两人的相处模式里,祁菁总爱逗弄昱儿,可如今若是以女儿家的姿态,往日的一些混话又怎还说得出口?在昱儿心中又会怎样去想象?
“殿下,殿下?”
“嗯?”
祁菁抬头,半夏笑道,“殿下想什么呢,都走神儿了。”
“没什么。”祁菁拉住半夏的手,从榻上做了起来,“姐姐说得对,我该去看看昱儿。”
说罢,祁菁便起身,将衣服套在身上,走到桌边,桌上的莲子羹尚还温热,祁菁端起托盘,转头向半夏眨眨眼,“本太子这就去。”
☆、58厌弃
昱儿屋里的灯,果然还亮着。祁菁端着莲子羹上前敲了敲门,内里传来昱儿的声音,“谁?”
祁菁随意应了声,“是我,昱儿睡了吗?”
祁菁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混乱,似乎有书册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房门一下子被拉开,看见祁菁时,昱儿眼中的惊喜是骗不了人的。
祁菁看在眼中,轻咳了声,别开眼,“我可以进去吗?”
听了祁菁问话,昱儿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
尴尬的会面。
祁菁手端托盘,侧身从昱儿身旁进屋,然后将手中托盘置于桌上,“半夏做了莲子羹,趁热喝吧。”她这也算是借花献佛了,要不祁菁真的不知道该与昱儿说些什么。
昱儿披着件单衣站在门侧,眼看着祁菁进门,眼中盈满化不开的轻愁与疑惑。昱儿是敏感的,自从宫外归来,他明显感觉到祁菁躲着他,不见他,要说起来,今夜才算是他们二人真正的会面。
昱儿思前想后,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莫不是祁菁开始嫌弃他了?嫌弃他的肮脏,嫌弃他的曾经……亦或是她已经开始厌弃他……如若不然,为何不肯见他?
如今见到祁菁,昱儿的胸腔里有再也难以压制的呜咽,眸中盈满雾气。若是此刻祁菁回头,亦或再细心些,必能发现昱儿的异样。
然而她终究没有回头,亦没有发现。
“殿下……放我……离开可好?”若是厌弃了他,那便放他离开吧,给他最后的尊严。说这话时,王晗昱心中是难以抑制的痛,就像是有人在他心中硬生生拿尖刀剜了一块下来。
昱儿的话让祁菁身体一僵,稍稍有些错愕。要放他离开么?祁菁没有想过。但她现在这样将昱儿绑在身边,还有何意义呢?当初留下昱儿的因由已不是那么重要了,若是昱儿真心想离开……那就放了他吧。
放他出宫,找个好女人,娶妻,生子,而不是这样陪着她没有尽头的耗下去。试问她能给昱儿什么呢?什么也给不了。虽然听到他开口要离开,心中仍有那该死的不舍。在不舍些什么?恐怕连祁菁自己也不知道。
祁菁没有立场去挽留王晗昱,亦不知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他。
虽然曾经有个人在满天繁星的夜里说过,他不在乎她是男是女。他说,‘不论你是男是女,你都是殿下。’
他从来都叫她‘殿下’,他虽身子瘦弱,却不怕艰难险阻千里迢迢去寻她,救她出樊笼……
祁菁低头缓缓搅弄桌上的那碗莲子羹,出神的望着,末了,祁菁放下勺子,开口淡淡道,“羹凉了,喝不成了。还是端去倒了吧。——至于你说的要离开,只要是你的意思……我改明儿就去宫外找出可以安身的宅子,从我东宫出去的人,总不能流落街头,平白让人笑话不是?”
唇角扯出一抹浅笑,祁菁转身,王晗昱此时已泪眼朦胧,祁菁一看之下先是怔愣,而后脸色变了变,上前,在昱儿身前站定,欲抬手去擦拭他脸上的泪,手到半空中,硬生生停了下来。“怎么哭了?”
祁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意些,别开眼不去看昱儿单薄的肩背,和愈发明显的轮廓,才几日不见,他又瘦了。站在那里,一阵风似乎就能将他刮倒了,昱儿的脸色不好,苍白无血色,祁菁有些担忧,隐忍许久,才忍住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是男,她是女,她拥他入怀,这让她情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