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魂者-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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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凡舒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说：“不要说关于我的先祖们的事情了，给我说说你这四百年间的事，可以吗？我想听。”
少女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尽量用欢快的语调诉说着自己这些年间的经历。
一个人孤独地守候在这样一片冰天雪地，能有什么经历？无非就是什么时候哪位先祖身上压制着的诅咒又不稳定了，什么时候这冰雪大地的覆盖范围变大或者缩小了。说着说着，少女的话语越来越少了，到最后更是默然不语。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这漫长的四百年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乏善可陈，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题。
凡舒的鼻子一阵阵发酸，终于忍不住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嘴里不停地低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被紧紧抱着的少女，脸上却流lou出了由衷的幸福表情：“不用说对不起，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你已经用你的行动证明了，我所选择的并没有错，不是吗？这对我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不！不够！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凡舒猛然抬起了头，一脸的坚决地说道：“我不管上一辈子我因为什么而离开你，但我现在确定了，这是一个无比扯淡的决定！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怎么也无法改变了，但我愿意从现在开始补救！从明天开始，我便开始研究亡灵魔法！即便是穷尽我一生的精力，我也要把你给复活！我上辈子欠你的，就用这辈子来偿还！”
“如果你愿意的话，嫁给我吧！”
少女用难以置信看着凡舒，如琥珀般剔透的大眼睛慢慢的被泪水给模糊掉了，忽然“哗”的一声，趴在了凡舒的肩膀之上，泣不成声。
凡舒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了。他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看着怀中痛哭的佳人，手足无措，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甚发达的大脑飞速运转了一周以后，很快的便找到了自以为是的答案，急急地说道：“我也知道是我太唐突了，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让你感到困惑的话，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该死的话！我收回！”
“敢收回的话，我跟你没完！”少女抬起头来，无比幽怨地瞪了凡舒一眼，随即便“噗嗤”地笑了。
凡舒尴尬地搔了搔脑袋，嘿嘿地傻笑起来。少女能停止了哭泣，这比什么都好。
少女忽然神色一黯，说：“只是，这已经是没可能的了。”
凡舒一见她的心情有转坏的趋势，急急地说道：“我知道亡灵魔法的成功率极低，但在魔法书籍上的记载，不是也有成功的先例吗？不要灰心，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
“不，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少女摇了摇头，说：“亡灵魔法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但前提是必须要有被施术者的灵魂才行。但我却不是一个灵魂，而是耗尽本体精血凝练出来的一个身外化身而已。我的灵魂早已经和你一样，进入了转世轮回。就连现在的这一丝元神，也耗尽全力在封印诅咒之上，现在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要不是想要见你的执念一直支撑着我，只怕早在几十年之前便已经烟消云散了。现在，临界时间也已经到了……”
凡舒还没有搞懂少女的话是什么意思，便赫然的发现紧抱着少女的双手竟然从她的身体上漏空过去，再一细看，少女的身体竟然呈半透明状，而且身姿还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不要！”凡舒大叫了一声，伸手想要再次拥紧少女，却从她的身体中滑了出去，再也碰触到她的身体。
将要消失的少女显得比凡舒豁达多了，反倒过来安慰他道：“不要这样，这本来就已经是注定了的结局，没什么伤心的。”
“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到！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弥补和偿还的机会？不要就这么离开，求你了！”凡舒朝少女哭喊道。
少女伸出手，想要揩去凡舒眼角的泪水，然而却已经触摸不到他的脸庞，只得惋惜的收回了手，淡淡地说道：“你会有机会的，我们的缘分还没尽。”
说到这里，少女狡黠一笑，手一挥，一点淡淡的光芒从她的胸口处飞出，缓缓降落到凡舒的手上。
凡舒把这点白光捏在手里，缓缓打开一看，是一块黑不溜漆的石头。
“其实我当初在你身上下的，不单单只有一个血咒，还有一个‘连心咒’。这个咒术的效果是，我的灵魂可以生生世世的跟着你一起轮回。你这个傻瓜，只是你一直没有找到我而已。而这块三生石，有着我灌注在上面的一点精血，能够指引你找到我。”
凡舒珍而重之的把石头收进怀里，郑重地说：“这石头，我收下了。我一定会在它的指引之下找到你，然后实践我的诺言。”
“我相信你，因为你一直不曾让我失望过。”少女说着的时候，身影越发的显得模糊了，她不得不加快说话的语速：“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你来到这里就可以了，这里有你想要的力量。千万不要再向前走了，那里就是你所沾上上可怕诅咒，不能随便kao近！”
凡舒把视线往前头探去。乍一看，只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稍稍一定神细看时，却越看越让人觉得不心安，好像里面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然而他此刻却没有心情再去探究里面的究竟是什么，马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着快要消失的爱人，郑重的点头答应道：“我明白了。”
“那么，我便没有任何的遗憾了。能再次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少女的脸颊贴近了凡舒的脸庞，轻轻地在上面如蜻蜓点水般一吻，然后便化作无数细小的淡蓝色光点，飞进入到了凡舒的元神当中去。
“你的心意我确实收到了。上一辈子欠下的，就让我这辈子好好的偿还吧。我的爱人啊，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个人！”
凡舒暗自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光亮处走了过去。V
第一百五十三章：来者不善（一）
第一线曙光自天边出现，驱散了夜所残余下来的最后一缕黑暗。朝阳缓缓升起，阵阵清脆响亮的鸡啼声打破了清晨的死寂，预兆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看着逐渐发白的天色，达米安的脸上满是忧虑，他用眼色示意了一下燎原火，燎原火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表示。
达米安看了看依然沉睡着的凡舒，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也由不得达米安不担心。根据众多牧魂者之间交流出来的经验来看，一般来说和心中的执念交锋，不管成败，持续时间也不会太久，只消一小会便能得出结果。然而现在大半夜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凡舒却没有任何要转醒过来的迹象，这在达米安和燎原火看来十分的反常。
见凡舒久久没有反应，达米安越想越是觉得不妙，老早就想要采取一些行动强行把凡舒的意识拉回来。然而燎原火却主张静观其变，等凡舒有了进一步的反应再作打算。否则贸贸然的行动只会让凡舒功亏一篑。
达米安深知燎原火的意见无疑是很正确的，但是凡舒的反常却让得他坐不住了。要不是有燎原火在一边劝阻，说不定他早已经把凡舒的元神从识海深处给拉出来了。
“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达米安低声咒骂了一声。焦急地在厅堂之中来回踱步。
“谁不让人省心了？”
耳边忽然传来了凡舒的声音。达米安和燎原火同时抬头，见凡舒慢慢的端坐了起来，奇怪的盯着自己的双手看。
“凡舒？”达米安看着他的眼神比他沉睡时还要紧张。既然他已经清醒了，那么便代表他和执念心魔的较量已经有结果了。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被激发了潜力的牧魂者，能安然度过心魔的便只有十分之一的几率而已。
尽管在进行之前，燎原火已经刻意地帮他重新稳固了自己的本心，但是凡舒能不能安然度过这一关，达米安却是心里没底。
被心魔吞噬了的人依然会苏醒过来，但是他却已经不再是他了，而是一头被**给吞噬了的野兽。
眼前的到底是凡舒还是野兽，很有必要搞清楚。
“嗯？”对于达米安的发问，凡舒只是很机械的回答了一句，连头也没有抬起来，身上的魂力却慢慢的鼓动着。
达米安心中疑惑更重，正想要先一步出手制住凡舒，燎原火却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说：“已经不要紧了，他还是平时的凡舒。难道你没察觉到，他灵魂里的气息很平静？这是心魔无论如何也模仿不出来的。”
达米安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口对凡舒抱怨道：“说的就是你。嘿，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只是区区一个心魔而已，竟然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搞得我和老师两人得被逼通宵陪你！你那是什么破心魔？难道真的是什么大怪兽不成啊？”
凡舒嘿嘿一笑，说：“可不是什么大怪兽，而是一个美女，一个真正的美女哦。”
“哦？”达米安兴致提上来了，用手肘偷偷地捅了一下凡舒，说：“所以你就在你的意淫里和她大战了几百个回合？你小子就是因此而乐不思蜀吧？来来来，快给哥描述一下。”
凡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滚！那是我老婆！我只是和她在聊天谈理想谈人生而已，没你这变态想象的那么肮脏！”
达米安好奇的问道：“奇怪了，怎么满嘴胡话的呢？要是心魔都这么好过的话，每个人都抢着去面对心魔本心了。你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心魔变成的了。”
凡舒则是骂咧咧地回答道：“你才是心魔！你全家都是心魔！”
“竟敢骂我！小子你找打！信不信哥揍你啊？”
“不信！你揍我啊，我好怕啊。”
燎原火笑着制止了两人的嘻骂，转过头来问凡舒道：“看来你的心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特别。不过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突破了心魔以后，你的实力上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我的力量确实是变强了不错。可是上升到了什么程度，这个我可说不准，不如你帮我看一下？”
凡舒说完，调动起自己身上的魂力。
因为才刚刚掌握住的缘故，凡舒的灵魂之力提升得很慢，过了一小会以后，提升的速度更是近乎停顿了下来。
凡舒外lou出来的魂之力虽然弱了一些，但以初次掌握的人来说，也算是差强人意了。达米安忍不住开口嘲笑着说道：“切，才领悟的魂之力，能有多强大？这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吧？”
“嘿嘿，这你错了。刚刚的只是暖身运动而已，我已经初步掌握该怎么运行这股力量了。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吧，现在才是开始呢！”
凡舒身上灵魂之力的运转速度瞬间提升，强大了十倍以上的灵魂力量运转周身，就连身体的外表也缠绕上了一层白茫茫的气息。膨胀的过程中带出了一股强大的张力，毫无准备的达米安一下子便被这股张力推得向后跌坐开去，要不是燎原火一把伸手拉住的话，只怕便是要出洋相了。
以凡舒的身体为圆心，大厅里的一切都被推向了房间的各个角落，就连屋子本身也微微的摇晃起来。凡舒气息膨胀发出来的动静，已经不亚于在这超狭小的房子里制造了一场小型的地震了。
达米安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凡舒，喃喃道：“骗人的吧？这还是一个新丁掌握的力量吗？那魂力的波动，强度都快赶上我了！”
凡舒魂力的波动这才慢慢的稳定下来，一脸兴奋地向燎原火问道：“老师，这就是我的全力了。怎样，还可以吗？”
燎原火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很不错的力量，嗯，你有很强大的发展潜力。不过，力量可不是这样让你随便挥霍的，以后要注意些了。”
“哈哈，还是让老师你给发觉了。”凡舒身上流动的魂力嘎然而止。
只是一瞬间魂力的爆发而已，便已经耗尽了他才得到的力量了。他的魂力强度是不错了，不过毕竟只是一个新丁而已，灵魂之力还弱小得很，只一下子便把那一点力量给挥霍干净了。
魂力耗尽的感觉跟精神力耗尽有点相似，但症状却更加严重一些。除了昏昏欲睡以外，还不停的感受到阵阵的抽痛。凡舒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这才让的自己精神了一些，不至于就这样昏死过去。
达米安心理严重不平衡，碎碎念道：“不公平啊！我可是锻炼了好久才有现在的水平！凭什么这小子才刚一开始就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燎原火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好不平衡的。你的魂之力性质本来就很特殊，严格来说是不属于战斗类型的能力。但凡舒却不一样，他的是很纯粹的战斗系能力，强度上自然优越于你了。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对冰霜的操控之力吧？再加上凡舒他本身是个冰系魔法师，要是能够好好利用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