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遇乾隆之前世今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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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6
看来我没在家的时候,他们日子过得挺舒服的,桂花酒都开一坛了?我穿上拖鞋踱到窗前,夏荷递给我一杯茶,我喝了一口,有点苦,我不喜欢喝浓茶,让夏荷再加些水。夏荷笑着说:“知道主子不喜欢浓茶,这是上好的长白山野生灵芝茶,只放了一点点,再倒水就没味了。”
抬头见王嬷嬷走进来,春桃看见她,也跟着走过来:“这个时候莫不是送酒来了。”王嬷嬷咧嘴笑了笑,笑比哭还难看:“酒一会儿就送过来,老奴心里憋得慌想找主子评评理。”
我一抬手将桌上放的一轴画碰到地上,画半散开,夏荷低头要拣,我先一步拣起来,打开一看,是一幅龙凤成祥图,听王嬷嬷说找我,我忙合上画卷,将它递给夏荷,夏荷接过来放到桌角儿上,我拿了茶坐到炕上,招呼王嬷嬷上炕,王嬷嬷推拖着,春桃给她搬了个春凳,她又推拖了一阵子,告了座。
我命春桃给嬷嬷倒杯茶,王嬷嬷忙推辞,春桃端了茶过来,嬷嬷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我把剩下的半盏茶递给春桃,指了指桌子上的画:“把那幅画放到一边,龙凤成祥图的衣服只有皇后能穿,没事绣些花草也就是了,就是一些生僻的鸟,我们也不绣。别明儿看见了当做官服。”
春桃咬住嘴唇笑了笑,她个子矮搬个小凳,拿起画轴放到柜顶上,王嬷嬷也笑了笑:“主子多心了,皇宫中的妃子都是凤,皇后是凤之头,主子是凤之身。”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见茶叶在杯里直转,把茶杯放到桌上,我问:“嬷嬷不是有话要跟我说?”王嬷嬷站起身,向我施了一礼:“主子刚回来,按理不应该麻烦主子,只是这件事太气人了,奴婢咽不下这口气。”
我摆了摆手:“有事你坐着回就行了。我还是宫女的时候,蒙嬷嬷照料,一直心存感激,这里没外人,不用在乎那此俗礼。”王嬷嬷好象被茶烫了一下,她讪讪笑了笑:“刚才老奴有事出去,遇见慧贵妃的奶娘蔡嬷嬷,平常趾高气扬惯了,老奴最看不上她小人得志的气焰,本想躲开,她竟赶过来骂老奴,说主子得宠,奴才也跟着尾巴都翘上天了,平常见了她,恨不得三拜九叩,这会儿躲什么?老奴气不忿顶了她两句,她竟然让宫女打了老奴两个嘴巴。还说,你们主子至今连个嫔也没混上,不管我们主子得不得宠,位置在那儿摆着,到几儿,你们主子也只能有低头的份。”
我笑了笑:“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她说的也没错,本来我就是一个贵人,贵人见到贵妃自然要低头,嬷嬷也是有年纪的人,何必在这些事上多心。”
春桃拿着一串珍珠站到王嬷嬷身侧:“她们也是该教训教训,仗着主子的地位,对一些下等宫女非打即骂。”
我抬头瞪了她一眼:“哪个是你该管的,哪个又是你能管的。干好份内的事就是了,我今天跟你们把话说清楚,我最不喜欢与后宫妃嫔相斗,本来大伙儿围着一个男人转,就够可怜的,再没一个好的心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阵重重的冷哼声,我抬起头,见乾隆冷着脸在门口站着,我忙下地,王嬷嬷、春桃、夏荷已跪到地上磕头。我笑着走过去蹲了蹲身:“皇上来得倒早。”乾隆摆摆手,对跪在地上的三个人说:“你们先出去。”我从来没有听到乾隆那个说话的声音,直冷到我的心坎里,我抬起头,愣愣地望着他,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王嬷嬷她们爬起来,行了礼退出去,随手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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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回过身,走到我身边:“你和那些女人一样围在朕身边是不是很委屈?为了朕和那些女人争斗你是不是觉得不值得?魏瑶池,虽然你在宫里的地位不高,但是你得到了比别人都多的恩宠,别的女人所渴望的,对你就那么不屑一顾?朕告诉你,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朕和皇后商量好了,马上进封你为嫔,朕可以给你的是封号,但是再想让朕向从前一样的宠你是不可能了。魏瑶池,你就等着在宫里终老吧。”他的话字字如冰,把我本来灼热的心,一下子变得寒入肺腑。我没想到我一句无心的话,换来他这么绝情的告白,宫中最不缺的女人,自然也不会缺一个魏瑶池。
我怔怔地站着,他迈步走到门口,回过身:“你这几个奴才是该管管了,好大的胆子,竟敢怂恿主子们相斗。”
我抬头看向他,眼前一片模糊,我睁大眼,只看见一个明黄的身影挺直腰站在门口。我摸索着靠到炕沿上,喃喃说道:“她们是该管管了,可是臣妾还有力气管吗?”
乾隆哼了一声:“你管不了,就让别人替你管吧,把她们送到内务府,关个十天半月,看她们还敢不敢再嚼舌根。”
我的嘴里仿佛含着黄连,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我走过去跪到乾隆面前:“瑶池无状,冲怒圣驾,不敢奢望重拾隆眷,臣妾一个落难的贵人,斗胆求皇上,放她们一条生路。”
乾隆蹲下身,好一会儿才冷冷地笑了一声:“朕还以为你向朕下跪,是求朕原谅你无心之话,你爱朕,喜欢围在朕的身边,是朕理解错误,枉说了你,朕或许念着往日的恩情,重新宠你也说不定。可是你竟然是给她们求情,你就轻易把解释的机会也错过了。”
我皱着眉头,抬眼看向他,他眼中的冰冷刺得我打了个寒噤,乾隆平日对我笑多怒少的脸,现在竟有些扭曲。我呆呆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乾隆忽然收回冰冷的目光,嘴角扬了扬,手伸向我的下巴,眼中闪过一抹柔情,手在我脸前一厘米的地方停了停,他忽地站起身,带了一股风,把我飘拂在额前的头帘荡得动了动,觉得痒痒的。
乾隆快速走出房门,在门外站了站:“念在你与朕的一段感情上,朕放过她们,下不为例,你也好自为之。”
我也好自为知?自从做了他的女人,哪一天我不是小心做人、谨慎处事,到头来一句好自为知,这就是对我恩断义绝的解释?脑中一片空白,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向地面,触极地面的一霎那,我失去了知觉。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看着围在我身边的四个宫女、两位嬷嬷,我心里一阵难过,现在她们围在我身边,如果她们知道我失势了,会不会这么小心地照拂我。
我把头偏向一边,避免不争气地眼泪流出来,我对她们冷冷地说:“你们都退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春桃端着碗:“主子昨晚上一直没吃饭,刚冲了一碗藕粉,主子喝了,奴婢就出去。”
我摆了摆手:“我不饿,饿了我自然会叫你。”春桃还想说什么,秋菊拉了她一下,众人都退出去,过了好一阵才听到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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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昏睡,身子有些懒散,我坐起来,头有点晕,我穿了我自己设计的布拖鞋,走到椅子上坐下来。已近九月,即使白天也有些凉。我拿了一件披风披上,站在窗前,看着朝阳渐渐升起,乾隆可能要下朝了。一想到乾隆我的心痛起来,我蹲下身,这就是深宫女人的悲哀,我才只有十九岁,就将尝到弃妇的滋味,想起王嬷嬷安慰我的声音:“你这样还算好的,经过受宠的滋味,有的贵人答应进宫十几年万岁爷连她们的名字都叫不出。”
我站起身,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到底象我这样被皇上宠幸过好,还是一生都没机会见到皇上好?如果没有乾隆的恩宠,没有尝过被爱的滋味,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谢瑶池。而今识得愁滋味,是否还能回到从前。
我一直以为我与众不同,轻易不会交出自己的心,可是一旦交出的心,还能有收回来的机会吗?想起白居易的一首上阳白发人正合我此时的心意,一闭上阳多少春,一生遂向空房宿,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春日迟,日迟独坐天难暮。宫莺百啭愁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莺归燕去长悄然,春往秋来不记年。唯向深宫望明月,东西四五百回圆。少亦苦,老亦苦,少苦老苦两如何。君不见昔时吕向美人赋,又不见今日上阳白发歌。
自此后的几天我一直将自己关在永寿宫,连院子里我都很少出,春桃她们并没有象我预想的那样,在我失宠后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相反她和王嬷嬷加倍小心地服侍我,或许她们知道乾隆之所以疏远我,是因为她们向我告状所引起的。
也许是年青的原因,我并没有向预期所想的那样成为一个怨妇,先前的几天,总喜欢摸索着身边,可是一旦醒来知道身边的那个人再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张床上的时候,我的习惯也逐渐改变。睡眠也在由先两天的三四个小时,到现在七八个小时,基本恢复正常。
这一天,我刚醒来,被眼前一道刺眼的光线照得我赶紧闭上眼睛,我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没有乾隆在身边,不用顾忌形象雅与不雅,我大声叫道:“春桃,把帘子放下来,太阳光照得我眼睛睁不开了。”
春桃匆匆走到我床边:“窗帘一直拉着,帐子也放着,而且这早晚太阳还没升上来,主子是不是被什么唬住了?”她挑起床帐,忽然咦了一声:“原来真有东西刺了主子的眼睛,谁放了一颗夜明珠在主子床上。”
我睁开眼睛,见春桃手里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有一颗珠子,有蛋黄那么大,珠子通体发着淡淡的绿色光茫,我伸手接过来:“这是哪儿来的?”
春桃拿了一件披风给我披上:“怪不得奴婢早上进来时,主子的房门半开着,我还以为是风刮开了。定是谁趁着主子睡觉,一声不晌地进来,放了这个在床上,然后走了。”
听她这么说,我忽然脑中浮现一个明黄的身影,挺直的腰身,静静地坐在床前,借着明珠的光茫看我,然后上早朝的时候到了,他放下珠子匆匆走了。我使劲地甩了甩头,被自己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弄得象失了魂一样。我呆呆坐了一会儿,把珠子递给春桃,然后穿鞋下地梳洗。
夏荷秋菊已把净面水打好,服侍我梳洗完毕,春桃从柜子里挑了一件水红的衣服给我穿上,我看着通身绣满梅花的衣服,手不自禁抖了一下,这是我在避暑山庄时乾隆赏给我的,是一件汉服。我低下头看春桃给我整理纽绊问:“不过年不过节的,穿这么隆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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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把衣服整理好,给我拿了一双同色的鞋,鞋面上也是绣着梅花,她端祥着我的脸,对夏荷说:“给主子上点红,这几天一直在屋里待着,脸色有些苍白。”夏荷蹲下身,眼睛对眼睛看着我:“我倒觉得主子的脸象透明的一样,上了那些东西,糟蹋了这象珍珠一样的皮肤。”
春桃拿着一枚簪子,插到我的头上,秋菊拿了梳子梳理我的刘海儿:“主子这么一打扮,倒真象汉人家的小姐,越发漂亮了。”
我推开她和春桃的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没事戴这个做什么,走路怪挡害的。”春桃笑着插回去,说话间见王嬷嬷李嬷嬷穿着紫色绸缎的衣服走进来,手里捧着两坛子酒,四喜与云歌也穿着新衣服走进来,走路磨磨蹭蹭的,有些不好意思。两个杂役宫女也穿着新鲜的衣服,带着笑走进来,她们俩只是皮肤比春桃她们略粗些,因为风吹日晒的原因,也是标准的美人坯子。
我笑着问他们:“你们今天怎么都象吃错药一样,她们几个折腾我不算,你们几个打扮着这样,倒象是窜亲戚一样。”
一转身的功夫,四个宫女也都换了水绿色的宫女装出来,春桃拿了一把椅子,摆在屋子中央,然后跑回去十个人站了一排,齐齐向我拜下去:“祝娘娘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磕了三个头,我这才想起今天是我生日,巧得很在古代与现代我都是重阳节这天生日。我才十九岁,他们祝寿歌听着好象我七老八十一样。
这几天一直因为乾隆的翻脸伤心,倒忘了生日,他们给我祝寿我竟没有包红包,我站起身,在我装钱的匣子里顺了抓了一把,每个人手里放了一块,众人都谢了恩。
我坐回椅子上,见春桃拿了张红纸出来,手里拿着银子,把纸剪了几小块,银子放到里面包起来,把红包分了几堆递给我,我问她做什么,春桃说:“一会儿各宫都会给主子送寿礼,送礼的太监宫女都要打赏,否则以为主子小器,回去挟七挟八的乱说。”她把银子给我放到不同的地方,“一会儿娘娘记住每包里银子的两数,太后、皇上、皇后的太监宫女回礼的这包是五十两的,贵妃与妃们的回二十两的,这些散碎银子有十两的、五两的主子看着给就行了。”
我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这些大小不同的银子包,苦笑了一下:“你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