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套-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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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一点儿私房钱,就这么打水漂了,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姚尧讨回来。
其实姚尧的伤在医院住半个月,加上手术费花个两万就差不多了,只不过姚尧在病房安排上很讲究,不愿意跟人住一间,单间病房也得要最高级的,冯饕原本不想出这个钱,可思前想后又于心不忍,看在他老子还不错的份上就先垫付了。
冯饕现在银行卡上就剩下三十八块九毛钱,这是她如今的全部家当了,要是当初姚尧肯乖乖的到军区医院治疗,以他的身份还能省下一笔钱,可人家嫌丢人不愿意去,冯饕也奈何不了他。
翻了几页书,冯饕看不下去了,口有些渴,起身想倒水喝。
如今她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不过不能走得太急,脚踝的伤得慢慢养,现在她每天都用药水泡脚,估计要痊愈得一个多月的时间。
不过骨折的右手这段时间都得吊着了,冯饕也只能暂时在家休息,工作的事情是遥遥无期了。
姚尧的目光全程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倒水,然后小嘴巴贴着玻璃杯,温吞的喝了好几口,些许水渍从那红嫩的小嘴里渗出。
姚尧突然间也觉得有些渴了。
“诶,给我也倒一杯。”
她刚放下杯子,姚尧那边随手将报纸仍在一边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冯饕撅了撅嘴,但还是给他也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她用的还是原来的杯子,原本热水壶旁边就一个杯子,现在被她用了,另一个杯子姚尧床头上,冯饕不想一件事分成两遍来做,干脆就顺手还是拿同一个杯子盛水。
姚尧接过那崭新的玻璃杯,杯沿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唇纹,一些水蒸汽冒在上边,打在他脸上有些热。
冯饕起初也没注意到这点,不过当她看见姚尧并不急着喝水而是把杯口转了一圈,冯饕这才注意到被子上还留着唇印呢,不免脸上也有些尴尬。
实际上她平时不涂口红,只不过天气实在太冷了,她最近新买了两只润唇膏,没事的时候就抹一下,她最喜欢的水蜜桃跟葡萄的味道。今天用的是葡萄味,酸酸甜甜的。
姚尧也是故意的,干脆就着她那唇印贴了上去,似在慢慢的品尝,也像是在嗅一嗅那滋味,冯饕甚至看见他舌尖有意无意间舔过杯沿,那红色的舌头此刻就像是在她的心尖上滑过,恁是一种危险爽麻的感觉。
这人调情的功夫确实够精湛,冯饕叹为观止。
别说,这小妖还真要小妖的风情,虽然他老子是大妖,她降不住,不过小妖疯魔起来,也能迷死大一片的人,譬如推门而入的护士。
不是护士小姐,而是护士长大姐,四十出头,保养一般,带着金边的眼镜,脸蛋微胖,看着倒是比较和善,此时是帮姚尧换药的。
前面几天帮姚尧换药是一个年轻的男护士,碍于冯饕在场,况且冯饕每次还杵在最前头,左手托着下巴,眼中荡满好奇的盯着人家护士换药,给人家羞红着脸都无从下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人家呢。
今天人家男护士不来了,倒换了一个虎狼之年的护士阿姨。
冯饕立即让了身坐到稍远一点的椅子上。
姚尧面色看着几分苍白,但也一声不吭让护士阿姨换药,他在观望着,在盯着,若这护士居心不良或露出半点儿鄙夷,他就把她毙了。千万倍的报复回去。
虽然护士长被姚尧那散发出的小妖魅力目眩神迷了一阵子,不过收敛得到也快,眼见姚尧冷若冰霜的脸,她也做好护士的工作,从解纱布到换药,整个过程有条不紊,临危不乱,甚至对那结痂的略微发黑的大鸟也不皱一下眉头。
冯饕心里由衷的佩服,不愧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物,帮男同志换那个地方的时候居然能做到心平气和,这份功夫,这份涵养就不是一朝一夕学会的。
她哪里清楚人家护士长就是从泌尿外科调过去的,不说大鸟了,小鸟都见过不知几回,什么形态没有,这点不至于护唬着人家。
等人家护士换完药了,姚尧面色也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冯饕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送护士出门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询问。
“护士长,他那儿还得多久才好啊,对以后有影响么?”
护士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基本没影响,不过劝你们年轻人以后也注意一点,什么东西不玩,非得学东方,某些小国家那套。”
姚尧的那儿的伤是被抽出来的,难怪当初她看见那个男人手上的皮带上有血,当初人家秦一臻是怎么被对待的,如今就依葫芦画瓢。
别以为当年把秦一臻调到沈阳军区跟徐饶杠上这事人家查不出,现在人家查出来了,自然把账先算在你姚尧身上。
新仇加旧恨,这梁子是没办法解了。
冯饕嘴里说着好多讨巧的话,这才把护士长这尊大神送走了,无端端的被人呵斥了几句,心里肯定不会舒服,况且姚尧那儿又不是她给抽的,她倒是想抽来着,但下不了手。
“你刚才跟护士长嘀咕什么呢?”别以为姚尧是瞎的,他就是不舒服这丫头跟其他人背地里嘀嘀咕咕的,弄得他好像是外人一样。
冯饕走过去,不顾他的脸色,望着他腿中间那根包裹着新纱布,层层缠绕的如同一个肥大的白蛹,好奇的问:“还疼么?”
见她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是把话题给转开,姚尧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气不起来,说也奇怪,对她的每一个问题他总会很耐心的回答。
“还好,不算疼,就是包着怪难受的。”
“刚才我替你问过护士了,她说没大问题,就是皮肉伤,这段时间你就先忍忍吧。”冯饕坐在椅子上,颇为同情的扫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很动听,很实诚,她已经原谅他了,就因为他的后面的洞跟前边的大鸟同时负过伤,没什么比这个更叫男人屈辱了,所以她很轻易的就原谅他过往的作孽。
也就是冯饕这个脑袋有病的玩意才肯原谅他,换了是谁估计要比她更恨。
“忍什么?”
“诶,你怎么一住院脑子就不灵光了呢,你这现在不能用了难道不难受?”她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往那肥白蛹戳了戳,顿时叫姚尧一阵抽气。
“我没你想的那么……”其实姚尧是想说没那么龌、龊的,可惜刚说到一半对方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小嘴边噙着某种别有深意的笑,那笑似要戳穿他的心,他的命根。
冯饕是有这个资本笑的,你他妈的连三P上过了,难道还在老娘门前装洁身自好么?
冯饕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要是姚尧知道冯饕上辈子的第一次处女是他夺走的话,姚尧会就此疯掉的,乐疯的!
姚尧却又闭上眼,再张开眼,看着她,她本低着头看自己长长的指甲,好久不修理了,可断了一只手没办法自理,似心有灵犀,她忽然抬起头,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如同很久以前两个人就见过面。
“之前在包厢,我看见你玩飞镖了。”
“嗯,那又怎么?”
“你拿左手射的?”姚尧瞥了她打着石膏的手。
冯饕点头“是啊,要是距离再远一点就没办法射中红心了,好在才六七米,不算太远。”她一眨不眨的笑着答复,他的怀疑她不是没有猜到,只不过她在试探,他究竟猜到了何种地步。
“你以前也玩过飞镖?”他再问道。
“没有,这是第二次玩。”
姚尧没有继续问了,他需要好好理顺一下这些话,但又无论如何不能不把那个女人跟她联系在一起?
她们如此的相像,举手投足间宛如同一个人,甚至于在床上也一样的绝艳,浪荡,淫xie。
她们是姐妹?
不可能,她们五官并不相像,她们的姓不一样,出身背景也不尽相同,这个可能性为零。
她们是朋友?
不可能,即便是朋友也不可能模仿得分毫不差,况且冯丫头此前是个白痴,白痴怎么会有正常朋友。
她们是同一个人?
这更是无稽之谈,两个人的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容貌也是天壤之别,况且她已经死了,据说连尸体都已经送去火葬了,除非这天下真有借尸还魂一说,可冯家丫头又没死,哪儿来的借尸?
没等姚尧想清楚,一阵敲门声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来人却是肖樊。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今天要三更,你们敢信么……好吧,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尽量试试。不过晚上上班,没准第三更还是半夜。老话,尽量试试。
第七十八章
肖樊的到来却是在姚尧的意料之中;冯饕的意料之外。
他是为这个女人来的。
姚尧是为这个女人受伤的。肖樊不可能不来。
冯饕却没想到肇事者会一脸平静的登堂入室,难道此时不应该避嫌么,
肖樊今天穿的是变装;蓝条纹衬衫外加一件黑色夹克,很显身材,不过肯定不如穿制服那般精神干练;但长得好看的人穿上什么衣服都惹眼。
他手上没有稍任何物品;很显然绝对不会是来探病的。
他是来找她的,为什么来找她;很简单,他是来对她进行“谈判”的。
“什么事,咱出去说。”冯饕意识到他决计不会来找姚尧的,便回头望了一眼姚尧,只见姚尧已经闭上眼,显然不愿意多看一眼对方,怕脏了自己双眼。
如果不是姚尧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不是姚尧受了伤,他是不会放过肖樊的。
从外边掩上门,两个人找了一个相对清静的地方,住院部的花园旁边有一个人工湖,寒天霜月的,湖面上泛着一层白雾,远远看有些朦胧,倒也有点儿诗情画意,尤其是两个人就坐在迎风吹摆的拂柳边的石凳上。
冯饕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毛衣,病房内有暖气倒是不觉得冷,这一出门就后悔了,尤其这么美的景色下却冷得她肩头直打颤。
冯饕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等着他开口,但似乎肖樊并不急着开口,而是先抽了一根烟,等抽完手头上的这根烟,才笑着说:“你不是挺恨姚尧的么?怎么又跟他混一起了。”
瞧瞧这话说的,什么叫做混,他分明是省去了一个字。“厮”字,俗称“厮混”。
冯饕哈了一口白气,坐得不是很安定,主要是底下的石凳冰了点,她这小屁股贴在上边总觉得有股寒气直往上冒,可若是站着她腿脚又不是很方便,没办法,只得继续坐了。
挺了挺身板,越发显得她那胸脯傲人,她尤其喜欢穿贴身的毛衣,不喜欢宽松的那种,总感觉那种毛衣不是特别暖和。
肖樊不是个见了两条腿跟大胸脯的女人就留着哈喇子往上冲的人,可他喜欢看她,喜欢观察她,这个女人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浑身的血液在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个尤物,是个不同寻常女人的顶级尤物,不单单她有一副好的身材,而是她拼命遮遮掩掩却怎么也散不开的妖气。
这冲天的妖气,简直是要漫天肆意的到处招惹人。
谁能抵挡得住,谁能抗拒,尤其是见过她在床上那浪dang劲儿就更加不会去抵抗了。
“恨他不能当饭吃,现在瞧瞧他也不是那么可恨了,反而觉得挺可怜的,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坏的,就是因为自个儿的身份从小嚣张跋扈惯了,要他改掉这些是不太可能的,还不如先顺着他,等他病养好了,再送走他。”
“你倒是挺菩萨心肠的。”肖樊这话听不出是真心赞美她还是故意调侃她,因为说得比较实在。
“谁看见他当时那个样子谁都心软,没你们那么折腾人的。”冯饕斜睨了他一眼,从口气中可以听出她对肖樊这一的做法很不赞同。
“我当时在医院待了一个礼拜。”这番话也只能说给她听,相信她是明白的,当时她也在场,知道那一脚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原本以为她好歹能理解一下,可这丫头后面说的话却差点没气死自己。
她咬咬唇,在嘴里尝到了酸酸甜甜的葡萄味,是吃了自己的唇膏。
“姚尧这回要住两个礼拜呢,还不敢通知家里面,这事他也够委屈的,人才刚到上海就被你们绑了,要不是我发现及时,谁知道你们还想怎么搞他,不是真要人家断子绝孙才满意吧。”
姚尧却是挑起半边眉头。“这话你怎么不反过来问问他当初是不是真心要人断子绝孙?”
冯饕语塞,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也就不同他继续掰歪理了。
后来实在是太冷了,冯饕干脆又站了起来,略微委屈的瞥了他一眼,眼睛却是落在他的夹克上。
肖樊知道她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