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黄土背朝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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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快要迷失的时候,二叔正好狠狠扎了一针,把我惊醒了,我本能地答了一个字:“是。”
爹似乎一下苍老了很多,严重一闪一闪似是有泪光。他驼着背走出了我的屋子,背影道不尽的苍凉。
我心中戚戚:秋兰啊,我竟能为你抛开我爹吗?
其实我一回到家酒幻想着秋兰回来照顾我,只是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
我心里的确是对爹歉疚的,他不论对别人有多狠,对我却始终万分疼爱,所以当他说要把秋兰留下时,我是顺从的,当然一方面是顺从,一方面也有我对秋兰的私心。
可是秋兰似乎不是很情愿……
爹来找我正式说出他的想法,他说他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主动为我做点事,还找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借口来说服我。其实何必呢?我是懂爹的,他不想失去我,所以想把我和秋兰一起留下。
可现在的情形隐隐有点像传闻中爹和娘的过去,想到他两的结局,我的确很害怕:秋兰似乎就像当年的娘一般不想留下,而我却又不舍得放她走。
那天傍晚天就不太对,太阳下山的时候就打起了雷,一声声都轰在我心口,让我没来由的忐忑,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了秋兰,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屋里了,我找遍了每个角落,问遍了每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在哪,我就知道,我把小秋兰给弄丢了!
自此,我脑中就一片混沌,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我的眼前就像我的心中一般,一片迷茫,找不到我要找的那个人,什么疼痛、饥饿、疲惫我都感觉不到了,不知跌跌爬爬了多少回,我终于隐隐听到了秋兰的声音,对!一定是她!她只是迷路了!她回来了!
我顿时放心了,也不放心了,她回来了,可她确实是走过……迷迷糊糊见,我感受到她寸步不离的照料,这下心情又愉悦不少,起码这时她不会离开吧!
所以我是多么不愿痊愈啊,痊愈了说不定她又会想走,哪怕是骗,也得多骗住她几天,可当她说自己瘦了的时候,我心里一急,破功了……
心里总是那么矛盾啊!一方面想用病痛留住她,另一方面又怕她呆着无聊又要走,想带她出去玩玩,可是我到底是斗不过爹,谈了若干交换条件才能尽早出么。
可是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心很坚定,她原则很明确,要什么就是要什么,不要什么总么诱惑也没用:哪怕我拖着病体带她去钓鱼,她也还是心心念念想离开……
“那我想回家……”我承认当时我是愤怒的,甚至想过把她丢在墙角叫她自生自灭算了,可是看到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又舍不得:她是那么想走啊,而且在这里不快乐……
我关上门,抱头趴在书桌上,这辈子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了想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的人。
我想了爹,想了娘,想了大娘,想了二叔,想了秋兰的爹娘,想了忠贵,想了所有人的过去,想了所有人可能的未来,最后我觉得,该被丢到墙角自生自灭的人其实是我吧……
想完未来再去想过往,我几次想声嘶力竭地大哭一场,却几次都没哭出来,所以我最后把爹叫来了。
其实我是懂爹的,他莫名其妙地对秋兰好起来,我就知道一定是因为秋兰有点像娘,那么他又怎么肯放秋兰走?
我暗暗叹了口气,就叫我自生自灭去吧!
“你是很厉害,外人都道你跟娘两情相悦,可你真以为能瞒得了我吗!”伤了爹也伤了我,才能叫秋兰全身离去吧!我又欠了爹的……
其实我知道,事实未必就像别人说的那般,但我却选择了伤害他。秋兰啊,这回我当真是为了你,丢了爹啊,我欠他的终究是还不起了……
秋兰走了之后,我去找了爹,他不在屋里,而是在娘的坟边,我看到他的眼神顿时慌了,这不是将死之人的眼神吗?
“爹,你不要这样,我跟你认罪,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我去摇晃他的肩,摇了好一会儿他眼睛才渐渐回神。
“我当年真的错了吗?”他认真地看着我等我的回答,而我却答不了。
“你告诉我君贤,我真的是错了吧?”
我心有戚戚,顿时泪如雨下:“爹,你不要这样!”
他看着娘的坟喃喃地说:“还好你不是我,卢秋兰也不是你娘。”
这话没来由地叫我一阵绝望。
“答应我,也答应你娘,若是卢秋兰十四岁了仍不愿嫁你,你就娶了你表妹吧。”
我觉得一阵晴天霹雳:“为什么!”
爹重又望向我:“君贤,因为你不是我,卢秋兰不是你娘,江白荷也不是你大娘,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错,后悔的痛,我怕你担不起!”
我愣在那里,不做所措。
“儿子,答应爹吧!卢秋兰根本不爱你!”
我觉得天火都烧在了心肝上,焦黑一片,烟气呛人,我在娘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我不信她不爱我,可若是她真不爱我,我又如何会不放手……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们为毛要回到过去?向前走不是挺好吗?
可是前方真有我们的路吗?
二叔很快就把江白荷送了来,我顿时恨起二叔来,不把她送来了可有想想我身边还有秋兰……
之后的年月,我都在担心受怕,秋兰这么美好的姑娘我怎么能不守好。
我恨秋兰,也恨自己,恨她不听我的千叮咛万嘱咐非跟江白荷混,也恨她这么多年从不肯接受我的礼物,更恨自己无法把她放到安全的位置,无法让她看我的眼神有一丝丝不同。
那天晚上,我想去娘的坟前向她祈福却又碰到了爹。
“你还没开口吗?一点都不像我的儿子。”
我惨笑一下:“爹,你是想我早死早超生吧!”
说完我就走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又哭。
可是秋兰啊秋兰,你为何就不肯如我的意?
看着她抱头鼠窜的样子,我想我就那么像豺狼虎豹、蛇虫鼠蚁,那么叫你避之不及吗?
我知道那时候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有爹,有江白荷,很有很多别人,看吧,我最狼狈也就如此了……
可是当爹站在我书房前时,我才知道,更糟的这才要来呢……
“这两个月就挑个吉日,跟白荷成亲了吧!”
“我不会的,我宁愿古老终生也不娶别人。”哪怕身边留个她的位置都不行吗?
“别胡闹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我觉得疼痛有点无法承受,抓起所有我能抓到的东西要护住身边的位置,属于秋兰的位置……
“你看正好,卢秋兰就在这,你不信去问她。”
我听到了秋兰二字,终于回神,秋兰?秋兰在哪里?
那边一个日渐婀娜的身影躲在廊柱后,尴尬地想要逃离。
“那个……我现在年纪还小……”
她始终是不愿意吧!爹早就看透了,我至今都看不透。
“卢秋兰根本不爱你。”这句话又从我精心掩埋的记忆深处跳脱了出来,站在了我脑海最显眼的位置。
“我们之前就说好的,你也是答应了的。你在你娘坟前发过誓,现在可不能反悔。”爹,你怕什么?我再怎么无能,好歹也会放手……
我转身回到书房,又想起了初见时的她。
小小的女孩浅吟低唱着,挥舞起血色的长袖,轻轻一甩,转身之间就带走了我一声的牵挂……
我拿出了当年秋兰为我画的画,自嘲一笑:秋兰啊秋兰,你当年提起朱砂笔时,就预见了我会像现在一般鲜血淋淋吧?
我也提起朱砂笔,想着当年的情形,画下了一个挥着长袖翩翩起舞的女孩,盈盈掩面,隔开了我的目光。
那首小曲还在我耳边回响着,早已烂熟于心了,不知不觉,手就跟着思绪动了起来,惊觉之间,画上以被我题上了一片血色小字: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
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
捱不明的更漏
呀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
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作者有话要说:先到这里吧,这又是个超长版,今天写不动了
……这两天又沉迷网游,不能自拔,所以更晚了,自己掌嘴19下,pia pia pia pia
亲们!永远不要为扑街的男配伤怀,因为超萌的男配们总是前赴后继滴……(明白没?)
这位刚扑的就是传说中的一歌定情……狗血喷喷滴……
太令人惊讶了!大家居然对江白荷很有爱?她其实是如此一朵小浮云啊!
白荷番外,超简洁版
我原本是有爹也有娘的,可是娘死了,为了爹死的,所以我没有娘了,也没有爹了。
我的爹还挺出名的,皇亲国戚生病都会找他去医,所以他很忽略我跟娘,不知是因为忙还是根本不在乎。
那天爹说去附近的山上采药,下午就回来,可到了傍晚还没回来,娘着急了就亲自跟家丁一起出去找,结果就在漆黑的夜里摔下了悬崖,第二天找回来时只剩下几根凑不齐的白骨,皮肉都被飞禽走兽吃了个干净……而爹……刚出门就被宫里人追上要他去治病,于是进宫好吃好喝,连差人给我们送个信都忘了,回来以后只知道哭,我当时就想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人家都说爹跟娘当年门不当户不对,两人死命要在一起,爹还为此想尽办法进宫看病来提高自己的地位,最后呢?难道相爱就会遗忘?
所以我不喜欢爹,不喜欢男人,也不相信男女之情。男人多薄幸,女人却多深情,我喜欢跟女人在一起。
我认识很多很好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们,也总能让她们喜欢上我,我爱带她们去画船上游湖,爱带他们去凉亭中饮酒,也带她们去妓院里鬼混,我曾跟两个女子有过关系,不幸的是一位是皇帝的女儿,一位是皇后的外甥女,为什么我认识的都是惹不起的人呢?因为这京城之内,我能认识的有几个没来头呢?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皇帝要嫁女儿,女儿却不肯了,女人女人的爱在这里如何能被允许呢?她来看牢里看我的时候,我也曾怪她冲动,可是谁遇到这种情况不会冲动呢?最后皇帝没斩我,她却要嫁人了。
爹在她嫁人的前一晚对我说:“白荷,这里留不住你了,你去你大伯那里吧,那里人少关系简单,正好没几个女孩子能给你折腾,你今晚就收拾收拾走吧!免得你明天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我那时就像: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呆在一起吗?
原本我也想着,折腾了好一场,我也乏了,不如就勾引勾引表哥,让他以后好好对我吧!但到了大叔家,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一眼就看到了个亮晶晶地女孩,就像个太阳挂在一边,就让人想摸摸取暖。
“小丫头,你叫什么?”这么可爱的小女孩骗在身边养大了好下手。
“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挺辣的么?”我从没遇到哪个女孩这么回到我这个问题,有意思!来这里还真的不差。
这样的女孩便是吃软不吃硬吧,于是我朝她福了福:“小女子江白荷,请教妹妹闺名。”
她一脸满足的表情:“我叫卢秋兰。”
“那我两还都是花啰?”我原以为我们是并蒂莲,没想到却十足是夏荷与秋兰,注定不能在一起。
我喜欢跟她在一起,她说话做事都很有意思,总有一些你没听过的话语,也总有一些你想不到的举措。可江君贤容不得我们在一起,也不怪他,他知道我底细,又一样喜欢秋兰……
在京城时,我爱跟不同的女孩子在一起,因为跟一个在一起,时间久了总会厌的,但是秋兰一人就能顶别人一打,我就奇怪了,都两年多了,我怎么还不嫌烦呢?
我看着她长大,一点一点变高,一点一点变美,可是她的心一直没变,始终是那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始终没有一点世故之心,多难得啊!
我看着她就有忍不住地好心情,甚至不知不觉就会微笑,怎么办?这就是她对我使的法术吧!
可是有一天,大伯却对我说:“你跟君贤商量个日子,这两月就把婚事办了吧!君贤都十八了。”
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那秋兰呢?”
大伯一愣:“你难道能容得下她吗?”
我当时也一愣:为什么容不下?
大伯看我没说话,继续说了起来:“你这么骄傲的人,哪怕不喜欢也不会跟人分吧!再说,就算你愿意卢秋兰也不会过来,她比你还倔强,我看出来了。”
其实从我看到娘白骨的那一刻就知道,我这一生都不会幸福了,可看到秋兰,我还是会忍不住挣扎一下,我愿意跟她分,我愿意的,只要她不离开我身边……哪怕就让我看看……也好啊!
我那晚做了个梦,梦到我嫁给了江君贤,秋兰嫁给了别人,一天路上碰到一身金衫的她牵着一个小男孩,我上前喊她的名字,她迷茫地回过头问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