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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美人天下之极品神医-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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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欧意如又是要发火的模样,施佰春沉吟许久,才低低回应。

“我听见了。”

心底似乎有什么开始缓缓变样,当承诺落在生与死之上,存在的,便不只是口头所允诺的事物那么简单。

她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他。

后来还是欧意如先松的手。

想他这辈子也没和人抱这么紧过,施佰春可说是第一个被小白美人主动抱的人。

“时候也不早了,让小二烧水让你洗洗,累了好些天,今儿个总算得好好休息了。”施佰春说。

欧意如手臂一松,滑下握住施佰春的手,牵着她便往门外带。

“怎么了?”施佰春疑惑地问。

“我不遂湘王的意,让他把你带走,他肯定会去而复返带兵突袭,这里危险留不得。”欧意如踢开了门,快步带着施佰春往楼下走。

湘王?谁啊?想了想,施佰春猜是欧意如他七弟。

眼睛旁瞄到几道白白的飘忽忽地迅速挪了过来,施佰春定睛一看才发现门边站的四个白衣人也随他们往楼下移。施佰春一个咋舌,这些人莫非从一开始就守着,那她方才和欧意如闹的那会儿不就全给听见了!

丢人啊……

神马脸都丢完了……

施佰春看着欧意如的手下,哥哥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施佰春心想这欧意如挑手下不会专门挑的那群面瘫吧。

干粮饮水药材之类的早已安放妥当,欧意如先将施佰春往马车里一抛,吩咐行走路线后才钻进车厢里来。

外头“驾——”地一声,两匹马拉着便快速疾飞,马车前后各有人策马跟随守护,个个如临大敌般,神色紧张。

这情形看得施佰春都不由得绷了起来。

“总归是一家人,他不会对你怎样吧?”施佰春试探地问道。她前些时候才从大师兄剑下死里逃生而已,不想才跟欧意如几天,就又要死得不明不白。

“我死了他会很开心。”欧意如淡淡回答。

“莫非、莫非他想借机铲除你,再把我……什么了……”施佰春吞了口唾沫,省略那个不好的字眼继续说:“……给你父王治病?”

“他要是聪明,会一箭双雕。”欧意如如此说着。

施佰春听罢欧意如的话,随即愁眉苦脸起来。

也对,一箭双雕最有利。如果七皇子最大的威胁来自欧意如,那他只要假借皇帝的命令除了欧意如,再来个药人也不幸身亡坠落深谷或者被狼啃走了不知所踪之类,皇帝挨不过去也一同荣登极乐,那七皇子就出人头地准备继任下任皇帝了。

原来想当皇帝的人这么多啊,那么小雪美人的称帝之路恐怕会相当艰难了,

“你们父子兄弟感情都如此不睦吗?”施佰春感叹,还是罗刹谷好啊,除了那个大师兄,谷里头师兄弟和乐相处,日子虽然稍嫌平淡了点,但大伙儿也知足常乐啊!

“生来就是这样子了,没得选,也不选。一堆烦人的家伙,杀光了干净。”

欧意如对这些事情从来就不在意,一直以来手足相残,老家伙并不阻止,因为老家伙要个出类拔萃的皇子当储君,最后没死的算有本事,能继任大统。他对这些习以为常,见惯了。

“那你娘呢?你娘对你好吗?”施佰春又问。总该有个人善待他的吧?

“那女人想杀我,结果被我杀了。”欧意如如此说。答案仿佛只是风中尘沙扎了一下他的眼,让他眼神晃了片刻,而后又不复存在般,再也疼不了他。

“……”这已经是施佰春第二次从欧意如口中听到“那女人”这三个字。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生在皇家,真是注定得这么血淋淋,与谁都不能太亲。

施佰春完全无法想像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人事,才让欧意如的性子变得如此乖戾于常人。倘若有人能够疼他、爱他,那么现在的云倾肯定不会是这么淡漠冷然、对别人的生死不屑一顺的模样吧!

施佰春的心蓦地揪了起来。

竟为欧意如感到一丝不忍。

“伯春。”原本望着窗外景色的欧意如,唤了声身旁人的名字。

“嗯?”施佰春问。

“你不需要担心。”

“担心什么?”

“我不会杀你。”仿佛之前的承诺不够,欧意如又重复一次。“真的。”

欧意如说:“我想清楚了。”

就算你终究解不了我的毒,也不杀你。

欧意如的话,让施佰春眼眶有些红,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回答他。

☆、第六十二章:祸不单行

夕阳落下后,黑夜一下子便笼罩林间,马车沿着小路不停飞驰,四名白衣人随后护卫,驾马紧紧跟随。

车厢里趴着的那个人累了,身体缩在白氅子里,闭起眼呼呼睡去。睡着睡着,不太舒适,脑袋不安分地找着枕头,后来挪着挪着,竟挪到身旁人的大腿之上。

大腿被当成枕头的人身体僵了一回。这一回,本想赏这个不怕死的人一掌,但手举了几次,就放下几次,始终狠不下心来。

望着窗外黑夜林间,缓缓地他将手搁在这人的脸上,修长洁白的无瑕葱指轻轻抚过睡梦中人的秀美脸庞,终于还是撤下心防,忍了这人亲近了。

突然在这瞬间,前方两名驾马奔驰的白衣侍卫毫无预兆地摔落马下,跟着马车失了方向脱离小径往密林中横冲直撞进去,随即翻覆。

车厢撞落地面前,里头的人破窗而出,平安落到一旁。

环顾,只见四周一片血迹斑斑,三名白衣人、四匹马,由颈处被人截断,而车驾之上还留有一截迎风飘摇的金色染血天蚕丝。

天蚕丝极细极韧,火烧不断、刀斩不开,在人与马匹全力奔驰下,绷紧的天蚕丝便化成看不见的锋利薄刃,刀锋过处唯有颈落血溅。

前方树林一阵骚动,树梢乱颤抖落枯叶,数十名蒙面人接连由夜中窜出,直逼他们而来。

欧意如拉着刚睡醒还在发愕的施佰春,说了声:“走!”立即往林间跃去。

后头两名幸存的白衣人则护在主人身后,与追上前来的杀手厮杀。

原本只是十来个蒙面人,追逐之间两旁又各跃出十来个,人数越来越多,吓得施佰春再也不敢回头看,只直直攥紧欧意如的手臂跟着他往前直奔。

刀剑相交,暗夜林间森冷银光摇曳,欧意如惯用的右手因之前断骨之伤未愈,打得颇为吃力。他沉着应敌,即使敌不过为数众多的蒙面人,但寒锋剑过处仍让靠近他的那些人洒出滚烫鲜血。

刀光剑影间,施佰春闷哼了声,感觉背一阵火辣地疼,脚步踉跄往前跌去。

欧意如惊惶,一把将施佰春搂进怀里。

“他娘的,痛!”施佰春咬了咬牙,说:“到上风处!”

欧意如会意,揽着施佰春突破重围而出,他以身为盾护住施佰春,刀剑落在他臂膀之上,脸上腰上一片鲜血淋漓。

白绸子衫,成了红绸子衫。

欧意如跃至山林边高起的右壁顶端,蒙面人在下一刻也跟着运轻功飞起,树林间寒风骤起,趁这势,施佰春手中药粉一洒,粉末随着风势朝数以百计的蒙面人而去。

忽地只听“矸砰砰砰砰砰砰——”

飞起的蒙面人轻功使到一半气海真气顿失,一大群人活生生地从几丈高的空中跌了下去。

“你施家奶奶登峰造极‘一撒就到’姐妹作,‘一撒全都倒’。”施佰春牙痒痒地怒笑道:“泥煤的,我叫你们有能耐再追!”

施佰春跟着立刻对欧意如道:“走!”

欧意如抱着施佰春,跃于另一头山壁,趁伏击的蒙面人倒得到处都是,无力反击之际,加快脚步远远离去。

荒山野岭处,方圆百里人烟罕见,他们连赶了好几里路,欧意如忽然皱了下眉头停下脚步。

“怎么了?”施佰春焦急地问着。

欧意如的情况显然不太好,见他流了许多血也闷声不响不停赶路,施佰春心疼地道:“需不需要先停下来包扎伤口?”

欧意如摇头,冷汗滴了下来,他举步要再跨出,哪知脚方踏出去,整个人就倒到地上。

“你毒发了!”施佰春抬头见月上树梢,已然到了发作时分。“药呢?”她蹲跪在欧意如身旁,伸手探入欧意如怀里,却摸了个空。

“方才缠斗中被挑掉了。”欧意如抿着唇,脸色苍白,浑身细细颤抖。“我没关系,你搀扶我走,我们得继续赶路。”

“不行,你现在不能动气!”施佰春心急如焚,药掉了可是大事,欧意如怎么连哼也没哼一句!如果他哼哼,她施佰春至少也能低头帮这小白美人找找啊!

望了望四周,施佰春连忙将欧意如拉到较为隐密的树林里,而后搂着欧意如的腰提气凝神往上一跃,遁入密林枝叶间藏住身影。

施佰春靠着大树枝干,小心翼翼地让欧意如躺在她怀里,跟着拿出伤药浅略帮欧意如敷了一下暂时止血,又扳开他的嘴让他将药内服,不让他的身体在这毒发关头继续虚弱下去。

欧意如身体僵硬非常,许久都靠药力安渡的毒如今发作,来势更是猛烈非常。

施佰春搂着欧意如,虽然没什么帮助,但仍然尽力找着能让欧意如舒服的姿势让他躺好。

施佰春下颚抵着欧意如的头,手揽欧意如揽得紧,忧心说着:“那药不能断,断了,毒发得会更猛。你现下这情形我也不能回头去帮你找回药瓶,还是……还是我找个地方先把你藏起来……然后我回去……”

欧意如咬牙切齿道:“你那是去送死。”

在无数剑灵等级的杀手面前,施佰春这个剑灵三级的人冲过去只能送死。

“但你很难受……”施佰春焦心道。

“你哪里都不许去。走了,我该到哪去找你?”欧意如紧紧抓着施佰春的手臂,几乎要将她的手拧断似地,打算死都不放。“不许你走,哪都别去,你得留下来,我这双眼睛一睁开就要看见你!”

施佰春苦笑了一下,欧意如抓她抓得这么紧,她连动一动都有困难。

别无他法之下,她只好放弃回去寻药的念头,改以真气注入云倾体内,虽然比起解药这作法不太抵事,但能稍许减缓欧意如的痛楚总也是好。

相比欧意如之下施佰春自己的的伤就轻得多,输入的真气断断续续地。

坐在高处,抬头望去,只见稀稀疏疏的枝叶间有轮皎洁明月。

施佰春叹了口气,低头,见欧意如挨得难受,自己也难过了起来。

☆、第六十三章:欧意如的童年

过了好一会儿,小春低低地唱起小曲来,清润的嗓音煞是好听,也顺利将云倾放在疼痛上的注意力移转开来。

“残云白,如西面残霞,我歌传唱一宿天涯,

这一生,好像莲花,一辈子不忘记他。

渭水蓬勃长,芜又入过谁的画,

那琴声悠悠未停歇,眷属与你的诀别……

千百次,轮回间,梦里只为了寻他,

那个你,不了解,岁月相思永远。

难相见,乄断情,妙山下,盛开在那诺世彼岸的花。

山河为你踏遍,回忆烙成了永远,那个你不了解,岁月假使咏月。

红尘间的我们,更会路远,听一述便是阴晴圆缺……”

欧意如听歌,觉得好听只是有些伤感。

施佰春说:“这歌的意思是,一对有情人,开始难分难舍,最后还是分离,谁也留不住谁。”

“我留得住。”欧意如有些晕,他抓住施佰春的手说:“我留得住你。”

“好,你留得住我。”施佰春笑了笑,几声低吟,又唱起那小曲来。

“这些曲子是谁教你的?”欧意如难受地问。

“我……娘……”施佰春一手扯了袖替欧意如擦去额头汗珠,一手则仍是抵在他背后输予阵阵真气。

“你娘……”

“嗯……”施佰春曾经,小娘亲抱着她在那渭水河边唱就是这曲子。

“你长得和她一个模样吗?”欧意如突然这么问。

“呃……应该像吧……只是我没她那么好看罢了。”施佰春回道,那人是容貌已经被她淡忘了,隐约记得自己与她有几分相像。

“我和那个女人也是一个模样。”欧意如想起了以前的事,目光变得深邃而遥远。

“你肯对我说你以前的事情吗?”施佰春小声问着。第三次了,究竟是为了什么,竟让欧意如连声娘都叫不出口。

“那个女人是老家伙出游的时候劫来的,”欧意如缓缓随着:“老家伙没多久就扔了她,后来她发现自己怀了我,喝打胎药也打不掉,只好生下来。族里头的人十分厌恶我和她,她则更加厌恶我。我有记忆的时候,就记得自己是睡脏臭的洼地,喝馊水、吃馊饭,她不会来看我,所以我九岁之前以为自己是没有娘的,而天地就是一个湿泞的牢笼。”

听欧意如说着,施佰春忍不住把他抱紧了些。

失血过多的身躯显得更加冰冷,当施佰春拥住他,温热的肤触令欧意如一阵恍惚失神。他闭上了眼,继续道:

“后来老家伙叫人打来了,族里的人为了活下去,把那个女人和我一起献给老家伙,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天可以是亮的、地可以是干的。老家伙把我带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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