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芳华-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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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现在又有些後悔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麽大的反应,冲动之下吐出那番话语,对他们说这些有用吗?大白还躺在那呢!她的生死劫到底过了没有?落水、金刚、拜月宫、刺杀,该不会再生灾难了吧唉快疯掉了
看来自己被大白刺激的不轻,情绪全压抑在了胸口,玉儿的话刚好点燃了引线,让她一下子爆裂开来,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得赶紧回去善後才行!
原本的屋内,此时完全陷入一片寂静
小张氏目瞪口呆,他第一次见到暴怒之下的安王,大女人气概十足,这也难怪,换成谁都不会让男人家出马,柳玉这话可大大失了她的颜面,会有如此反应也不足为奇。
而行书则面色凝重,心想这次刺杀很可能只是前奏,那杀手一日不死,芳华便处於危险之中,明显大白带来的刺激不小,她担心再有人受伤,也知道无力阻止他们这些痴情男子,无奈之下发发脾气罢了!
站在行书身侧的赵敏,亦抱持着同样的想法,但除此之外还多了一层庆幸,幸好自己身负绝艺,就算死在杀手之下,他也宁愿她一辈子背负愧疚活着,至少,还有行书及柳玉的陪伴不是吗?
至於柳玉沉默了半晌之後,眼泪开始一滴、两滴、十滴、成河洒落双颊,他实在不明白华为甚麽凶他,难道是因为他让二哥去挡灾吗?他果然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吧!心好痛、呼吸困难、恐慌蔓延他就要被抛弃了吗?
不!不要!他承受不了,最末也没关系,他不在乎了,只要她还肯温柔的对他笑、只要她温暖的怀抱里还有他的位置、只要她温情脉脉的言语还能对他吐露,只要这些就好真的这样就好
他就这样静静的淌着泪,当见到华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时,飞也似的扑入她怀里、急吐心事:「华、对不起、我不该对二哥不尊敬、不该把他当成侍卫、对不起、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会改的、求求你别不要我求求你」说到後面他已泣不成声,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原本已整理好情绪的芳华,见到哭的如此肝肠寸断的玉儿,整颗心都柔软起来,她轻轻拍抚着他说:「别哭了,我没怪你的意思,只是一时的有感而发,语气重了点,再说你这麽可爱,我喜欢都来不急了,怎麽会不要你呢?」
「真的吗?你没怪我?」柳玉一听马上止住哭泣,抬起泪光闪闪的大眼睛期盼的问道。
「真~比珍珠还真~~好了,不哭罗,跟着一起进宫吧!」说完直接用袖子帮玉儿擦拭泪水,突然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保姆痾算算实际年龄,好像真的够当他娘了暴汗一把的!
待擦的差不多了,她拍拍玉儿肩膀,他顺从的离开了怀抱、改为勾着她的手臂、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说:「我也好久没见着姑父了,刚好向他问安。」
这玉儿听风便是雨的还真像个孩子,哄起来不费她半点力气,太可爱了吧!
芳华摇摇头,对行书递了一个抱歉的眼神,收到对方的微笑後,空着的手牵起小敏,这瞬间,便想学着草帽高喊一声:「夫郎们,出发!」
痾!还好她只是想想而已,真喊出来不被人当成疯子才怪!
怀着暂时雨过天晴的喜悦心情,芳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城进发,奉茶去也!
第五十一章 大白的决定
奉茶礼过後的隔天一早,芳华没吵醒熟睡中的小敏,独自去了下人厢房探视大白,奇怪的是,大白并没有同夜煞推估的那般,只昏睡一天,而是仍旧迟迟未醒,对此她颇为忧心,虽然不至於怀疑夜煞的医术,但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说是心急如焚也不为过。
行至门前,只见端着空药碗的红袖正步出房门,芳华一看他就来气,虽说那天靠着他的药丸才保住大白的命,可谁知道这是不是她们姐弟俩的手段?先取信於自己而另有所图?
她翻了个白眼,无视红袖的请安礼,直接进了内屋。
这时床上的大白发现她的到来,边虚弱的:「请王爷安!」边强撑着想要起身,一旁的夜煞赶忙按着他说:「别动!好好躺着!」
她见大白已苏醒,差点没乐到跳起来,快步奔至床前说:「是阿是阿,别乱动,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讲究那些虚礼做甚麽?该好好休养才是。」
大白这次倒是很乖,没再逞强乖乖的躺好,她见状满意的点点头,正待探问病况时,夜煞却先开了口:「麻烦王爷背过身去,伤口该上药了。」
芳华闻言後,乾脆直接走到外间房,心里嘀咕道:不就上个药吗?这也要清场?还真够保守的!
突然间,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得了的大错天阿!惨了!完蛋了!大白中箭的时候,她没清场虽然太医救治时只稍稍剪开伤口周围的衣服,血肉模糊的也看不到甚麽,可以古人保守的程度,这叫甚麽?妨碍风化不对叫失贞阿
再联想到之前,她光是和小敏做做朋友都能害他嫁不岀去,大白现在的情形,严重了何止千万倍,亏自己还异想天开要帮他找妻主,失贞的男子谁会娶?她这是害了人家一生了!
芳华懊悔到拿头去撞门,把木制的门板撞的砰砰作响,没多久里间的夜煞冲了出来,焦急的拉着她压低声音说:「王爷您疯啦,想自毁容貌吗?」
她摸摸额头,苦着个脸:「夜煞,我不想毁容,只是想让脑子清醒点,别再做出笨事!」
夜煞没回话,从袖里拿出生肌膏,轻柔的拂开她浏海、涂抹在额头上,顿时一股清凉袭来,宛如醍醐灌顶般驱散了她脑里的混沌,她深吸口气再大口吐出,转了个平静的脸色问:「大白那儿都弄好了吗?可以进去了吧!」
见夜煞点了头,她再次几个深呼吸调整心情,暗暗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来至榻前,只见大白闭着眼静静躺着,被褥盖至脖颈,露出来的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她细细的打量着,秀气的轮廓、尖尖的下巴、薄唇、细眉、眼睛呢单还双?竟完全想不起来,就是这麽一个完全不被她放在心上的人,救她一命,为她付出了一切吗?
过去的无感跟视而不见好比木已成舟、再难挽回
庆幸的是,现在还不算晚,该是她回报的时候了!
她轻手轻脚的离开,走前只对夜煞说了一句:「拜托你了,好好照顾他。」随即赶赴聚义堂,传召达文议事。
没多久达文便急匆匆的赶来,芳华待她喘几口气後,才缓缓问道:「达文,本王记得你还没娶夫是吗?可有心仪之人?」
达文呆愣片刻後,摇摇头说:「回王爷,卑职尚未成亲,也无意中人。」
她废话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本王欲尊大白为义兄,指婚予你,你意下如何?」
此时只见达文思索片刻後,一脸坚毅的答:「但凭王爷作主。」
芳华闻言点了点头说:「那便先这麽定了,待本王求得圣旨,再帮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你先下去吧。」
待达文行礼告退後,她一个人坐着,回想起方才达文有如慷慨就义的神情,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会不会造就出一对怨偶来?那她不就成了乱点鸳鸯谱、恩将仇报?
她考虑半天,决定还是先去问问大白的意思再行求旨。
又一次来到大白榻前,出乎意料的,他竟然醒着,不单单醒了,看见自己後说出来的话还颇欠揍
「王爷您实在不该来此,奴才没事不劳您费心探望,请回吧!」
她翻了个白眼,忍着气说:「大白,我很感激你的恩情,你救我一命,看望是应该的,你一日未痊癒,我总是寝食难安,别以为你说这几句就能劝的动我,省点力气吧!」
眼见自己的玩笑话,引来大白的浅浅一笑,她立马趁胜追击:「此外,我想认你做义兄,以後咱们兄妹相称可好?」
此时的大白,微笑不见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了甚麽原因,明明是天大的恩宠、至高的荣誉,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似乎从心底还泛出了一股隐隐的、淡淡的、带着些微疼痛的忧伤?
尚未理好思绪,一道晴天霹雳接着砸了下来,「大白,都怪我思虑不周害惨了你,那个不知道你对达文印象如何痾痾你愿意嫁给她吗?放心好了,如果你喜欢她的话,一切包在我身上,王子的身分、风光的婚礼、外加妹妹的撑腰,她绝对不敢小看你的。」
刹那间、他差点痛晕过去,刹那间、他豁然开朗,明白了、却不干心,愤怒、迷惘、有情?无情?寻解、无解、罢了与其一厢情愿,不如断情弃爱、重返原点,此後身心皆得新生,安然度日。
他端正了神色,仍旧以平日那副表情说:「王爷,奴才一直以来都有个心愿,本不当於此刻提出,但」他还未出口的话立马被人打断。
「甚麽心愿我都能帮你完成,别客气,尽量提!」
他眼见她喜形於色,如此迫不急待的神情,呵还真是她的作风。
他用缓慢却坚定的口吻,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奴才想求个岳姓,此後常住拜月宫,终此一生,再不复出。」愿终此一生,再不复见,再不心念。
他闭上双眼,仅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惊讶,「啥?岳姓?原来你的目标是这个你不想嫁人吗?」
他突然觉得很累,累到没了说话的力气,只微微摇了摇头。
「这简单,向母皇请旨便可,但你为何要去拜月宫,待在王府不好吗?」
虽然很不想回答,但以她的性子,必不会轻易罢休,他只能睁开双眼,吐露部份心声:「王爷,奴才不想待在暗卫了,想必您也清楚,奴才武功全失已成废人,况且」他的话又再一次被激动的她给打断。
「谁说你是废人,你能干、聪明、稳重、忠心耿耿,王府大小事务,都需要仰仗於你,外加又救了我一命,没武功算甚麽?如花不也没武功,他不照样混的挺好?不想待暗卫就不用待,反正以後你是我大哥、府里的半个主子,再不然、帮你也开个府,让你自个儿当家作主!总之、待在京城就好,别去那荒郊野外、鸟不拉屎的拜月宫去!」
她的音量震的他脑袋嗡嗡作响,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王爷,大白就喜欢那里,您眼里的荒郊野外可是我的洞天福地呢!」话一吐出,他悚然一惊,怎麽突然就口无遮拦到这种地步,这这太不像自己了!
只见她立马瞪大了眼说:「大白,原来你有笑涡阿,笑起来彷佛变了个人似的,以後多笑笑别总是扳着个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哈!好啦!你愿意去那儿就去那儿!我现在去请旨,你好好休息吧!」
她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他艰难的翻转身体,好让自己能面对房门的方向,突然间,惊觉一丝後悔,从心底蔓延开来
疲惫又瞬间涌现,他已无力再後悔、再凝望,终究只能竖起白旗、让一切归於沉静
第五十二章 主仆
自大白那跑出来的芳华,匆匆忙忙的进了宫,找母皇讨圣旨。
有监於大白这名字实在难听到不像话,请旨时她还多求了一个名,虽然母皇不想改变她之前的赐名,只同意两名并存,岳紫荷、岳大白她虽不满意也只能勉强接受。
至於脱离暗卫,在母皇眼里好比芝麻小事一般,甚至奸笑的问她甚麽时候娶人进门,真是
待她说明大白的打算後,竟被告知一个惊人的讯息,甚至求封王子都没了下文!
她当下嗤之以鼻,不以为意,事後回想,却有些忐忑难安、举棋不定
大白爱上了她?爱到毫不犹豫替她挡箭的程度?他眼见单恋无果才灰心失意的自我放逐?这有可能吗?想来还真有这可能,况且以母皇的睿智,定不会无的放矢、妄下断言吧!
扪心自问,她确实不会因为救命之恩而娶,目前对大白也只有亏欠及感恩之情,爱不爱的好歹先相处个几年培养些感情再说,万一真如母皇所言,那自己这情债该为何解?该不该挽留他?该不该先婚後爱?或者应该装傻冲愣的任他远离?
她怀抱着复杂的心情探视大白时,却只见他一如往常般面无表情,平静的神色里看不岀分毫伤心失意,相衬之下,自己的为难简直就像是庸人自扰
她得出个结论,大概母皇跟父后一样巴不得她多多开枝散叶,外加没接触过大白,对他不了解,才会有此误解吧!
她兴高采烈的拿圣旨给大白看,不料他只淡淡的说:「多谢王爷好意,奴才觉得岳大白极好,虽皇恩浩荡,但还望今後只以大白称呼奴才即可,无须另唤新名。」
瞎忙一场就是在说她了,人家根本不领情好听名字也不要,然後照样自称奴才,一点都没有把她当朋友看的意思,更别提甚麽当兄妹、当情人了,摆明就是自认为忠仆而已!
她摸摸鼻子,将圣旨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