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你去北院-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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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珊公主满脸泪水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一切耶律胡睹都已经知道了,原来那些宠爱都是假的,一切不过是耶律胡睹在做戏而已,事到如今她依旧是自欺其人的想要听耶律胡睹亲口说出她才会真的相信,抬起眼凌珊公主呜咽着:“大王,不是那样的,就算是我想要李念玉死,那是因为我的出身和样貌哪一点比不上李念玉,为什么只有她才可以让你宠爱,我也可以,我比她更喜欢你,她能为你做到的我会比她做得更好,大王你不是说李念玉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心里以后都只有我一个人吗,难道大王说的都不作数吗,大王,你不可以这么快就忘了的。”
耶律胡睹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摔在凌珊公主的脸上:“这就是你比玉儿更喜欢本王是吗,把本王的布防图偷去给你父王,你有资格说你喜欢本王吗。”
凌珊公主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上面是自己写给她父王的书信还有那张布防图,凌珊公主抱住耶律胡睹的腿说:“大王,不是的,我告诉父王了就这一次,只此一次,大王,你看,信里我都写了,你快看啊,我真的不是要背叛大王的,大王你要相信我啊。”
耶律胡睹不耐的抽出自己的脚:“你这贱人不要脏了本王的足靴,你以为本王是真的想要娶你吗,本王就是为了等今天,你害死本王的孩子,差一点害死本王的王妃,你以为你还配当本王的侧妃吗,本王今日就告诉你,本王从未对你动过心,本王的那些话不过都是骗你的,不过是想让你相信而已。”
凌珊公主伏在了地上,痛哭不已:“大王,怎么会这样,你说的那些话会是骗我的,难道就连那些宠爱你都是骗我的吗,大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大王,你好狠心啊。”
“那你为什么就可以那么对本王的王妃,你拿着喜欢本王的借口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昨天要不是忆柳出手快,本王的王妃和孩子早就一尸两命了,你以为本王还会饶过你这个贱人吗,本王狠心,对待你这样的人本王就不该有心。”
凌珊公主哭了半晌突然抬起头爬到耶律胡睹脚前:“大王,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好不好,这个孩子也是你的子嗣啊,大王,虎毒不食子,求你把这个孩子留下,一切错都在我,都是我不对,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大王,只求你不要伤害这个孩子。”
耶律胡睹却眼神发狠的一脚踹开凌珊公主:“当初玉儿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不想着他也是本王的子嗣,你一脚一脚踹掉他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本王,你的这个孽畜本王也不会留着他,本王也让你尝一尝玉儿当时的痛苦,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为什么本王不会喜欢你,因为你不是李念玉,如果是她,她一定不会去抢不属于她的东西。”
说完耶律胡睹就朝着凌珊公主的肚子上用力的踹了过去,只一脚凌珊公主就痛苦的叫了出来,双手不自觉的就要护住自己的肚子,耶律胡睹脑海中闪过当时李念玉的神情,一股怒气更是由心底生出,发狠的朝着凌珊公主的肚子上又踹了几脚,只见凌珊公主的下身冒出了一股股的血水,凌珊公主则痛苦的抱着肚子满脸都是汗不住的呻吟着,耶律胡睹这才停下脚:“这都是你该受的,不过本王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本王会让你活着的,盗图谋害王爷的王妃这罪名该处什么罪,会有我们大辽的皇帝来给你旨意,但本王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就去死,那样太便宜你了,本王会让你活着的。”
说完耶律胡睹就冷漠的转身离开了,走到帐门口只听见他的吩咐声:“给她送来调命的药,不许她死,吃的也要按时送来,这几天不许她回府,王妃要临盆了见不得这些脏东西。”
“属下明白了”
帐子里凌珊公主躺在地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夫君没了,孩子没了,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骗局,那些承诺和宠爱不过都是假的,不过是南柯一梦,为什么会是这样,凌珊公主忽然觉得整件帐子里都是一股血腥味,久久挥散不去,让她觉得刻骨铭心,那是自己的孩子,原来是她欠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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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宣王王妃
一路上耶律黎昕都是紧紧抱着忆柳已经冰冷刺骨的尸首,不去看腹部那血迹已经凝固了的伤口,这个时候的忆柳就像是深深熟睡着一样,耶律黎昕只是神情淡漠的看着前方,平日里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却失去了光泽,看上去很是空洞和呆滞,马车到宣王府府门口停了下来之后驾车的侍卫唤了耶律黎昕好几次耶律黎昕才有所反应。
抱着忆柳的尸首耶律黎昕直步往府里自己的别院走去,只有气无力的对身后的侍卫说:“本王想一个人和王妃待着,吩咐下去谁都不许来打扰本王。”
那侍卫被“王妃”这两个字说的不由的一愣,他们宣王府里何时有过王妃了,但看着耶律黎昕死命抱着那个姑娘的尸首不撒手,他似乎在心底里明白了一些什么,主子有令自己也只有听从的份,不能多问不能多想。
进了自己的屋子里,耶律黎昕把忆柳放在了自己寝室的床上,而他自己则坐在床边抚摸着忆柳的脸,为她整理了额前散开的头发,刚想握上她的手耶律黎昕停了下来,仿佛和她说着话一样:“你这丫头,手都脏了自己都没有感觉,我这就给你擦干净,你和我王嫂一样都是太爱干净了,是不是你们大宋的姑娘都是这样,我这就拿帕子来给你擦擦。”
说完耶律黎昕就起身来到木质的架子前拿来一块浸过水的擦脸的帕子给忆柳擦着手,来来回回仔细的为忆柳把手上的血迹全都擦拭干净,把带着血的帕子扔在了一边,这一次耶律黎昕拉住了忆柳的手又开始喃喃自语的对着忆柳说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栽在你这个小丫头的手里,遇见你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我们这些皇室的王爷怎么会真的有真爱,婚娶无非都是权势或是利益间的联姻,此生也不过如此,可是看着我哥一直等着王嫂,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桀骜不驯的,根本就不会轻易低头,可唯独王嫂这件事他让我和他去求先皇下旨,让和亲公主嫁给他做他的北院王妃,可是我怕,我怕我哥这么多年的等待换来的只是那公主为了大宋而对他的背叛,可那一次我却真的猜错了,其实我哥和王嫂根本就离不开彼此。”
耶律黎昕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回忆着年少时的往事一般,咧开嘴笑了笑耶律黎昕又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我和我哥去迎王嫂入府的时候,那天你扶着王嫂下了马车,我知道你该是王嫂的陪嫁婢女,却不想你反而见到我们不卑不亢而且一心只想着王嫂,起初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漠视我这个大辽的王爷,慢慢的和王嫂接触的多了,对你更是有了了解,其实你和我王嫂性子倒很是相像,当我发现自己已经把这颗心交给你的时候,你却一直躲着我回避着我,我知道你的顾虑,那时我哥为了不让太后为难王嫂自愿罚跪了三个时辰,当时我真想冲进府里娶你进了我的宣王府,我也有担当这一切的本事,我哥可以做到的我也并不是做不到,而是我怕我一时兴起反而会害了你,我是男人就算是危险我也要挡在你的前面,可是你与王嫂的性子一样,到时候你宁愿委屈自己也肯定不会让我为难半分的,府里朝廷里都不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都知道,所以我宁愿就这么等着你,哪怕只能这么看着你,我也是满足的,可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居然就这么离我而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着说着耶律黎昕控制不住的把脸挨在忆柳的手上呜咽了起来,一滴滴的眼泪不断地落在忆柳那只冰冷的左手上,耶律黎昕想到过所有的可能,唯独他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忆柳就这么撒手而去,今后对耶律黎昕来说就算只是每次去北院王府只看看忆柳忙碌或是闲散亦或是对着他假装嗔怒的样子都已经是奢望了,此时此刻耶律黎昕才真的体会到李念玉失踪之后耶律胡睹为何会终日饮酒度日,那种失去后的痛苦如果在清醒的时候一定都是痛彻心扉的,那些好的或是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便像是一把把极为锋利的匕首一下下的凌迟着自己的胸口。
耶律黎昕将自己与忆柳的尸首关在屋子里的同时整个宣王府也乱成了一锅粥,耶律黎昕吩咐要以自己王妃的规格葬下忆柳,这让府里的人都傻了眼,怎么可能,这么个婢女打扮的人怎么会是王爷的王妃,众人都商议不下主意,只得去找府里一直如同王妃一般主事的颜柔公主,这颜柔公主虽是侧妃,可是这么多年耶律黎昕一直让她帮着自己管府里的一些杂事,所以众人一旦有什么决意不下的事情不敢去找耶律黎昕都会去性子温和的颜柔公主那里问一问,让颜柔公主拿个主意,刚出月的颜柔公主也是刚听说府里的这件事,心中也是有些错愕的,她心里也一直都知道耶律黎昕在北院王妃嫁过来之后慢慢的就开始有了心思,颜柔公主虽然自己从未经历过可饱读诗书的她也看过不少诗句知道这耶律黎昕怕是有了男女之情,只是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那个姑娘就是北院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忆柳,她随惊奇却也没有在心底贬低那忆柳出身之意,她只是可惜了忆柳红颜薄命这么早早的就离开了,她见过忆柳不多的几面,从未交谈过一句话,但她却觉得那忆柳与北院王妃性子很是相像,耶律黎昕一守着她的尸首没有出屋子,颜柔公主想有这样痴情的人守着她,如果忆柳地下有知也该是欣慰的。
颜柔公主让奶娘把自己的儿子耶律健潇抱去了寝室里哄着,自己下了小榻穿上足靴出了屋门,门外下人和主事的都在等着她,颜柔公主笑了一下,缓缓的对着他们说:“你们看见了,王爷在府里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如此伤心的时候,这姑娘该是王爷十分喜欢之人,现在人没有了王爷想让她以自己王妃的身份入殓这件事倒也不算过分,如果这位姑娘现在活着我们府里还是没有王妃,王爷此生都会为这姑娘留着这王妃之位,百年之后这姑娘还是要以王爷的宣王王妃的身份安葬,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所以大家都不要惊慌,按照王爷的吩咐尽快为这姑娘也就是王妃建好棺椁,早些了了王爷的心愿才是。”
听见颜柔公主都赞同了耶律黎昕的做法,他们也只好为自己的主子好好办差才是,全都纷纷附和:“奴才们知道了,一定办好差事。”
颜柔公主满意的点头:“这就对了,你们快一点把白绫这些都挂起来,按照王妃殁了的规格布置府里,王爷这几日肯定心情不好,你们都好生办差不要惹怒了王爷,厨房要多做些清心火轻淡些的吃的给王爷,好了都快去办差吧。”
众人得到吩咐后纷纷开始各为其职的忙碌着自己分内的事情,颜柔公主只是一脸愁色的看了看耶律黎昕住的别院,她只希望这阴霾早些过去才好,王妃,虽说是给死人的封号可终究是慰藉活人罢了,忆柳姑娘在活着的时候耶律黎昕没有勇气娶她进自己的宣王府当这王府的宣王王妃,如今才追悔莫及,人啊,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拥有时的弥足珍贵,想到这颜柔公主也知道这几日想必耶律黎昕也主不了什么事,自己还要养好精神帮着他打理。
接连几天耶律黎昕都守着忆柳的尸身不让任何人靠近,每天和那尸首说着话,都是自己的回忆,把这几年没有告诉忆柳的话耶律黎昕全都说了出来,直到忆柳下葬的这天,耶律黎昕看着穿戴好王妃朝服的忆柳被放进棺椁之内,被人抬出王府准备前往坟冢的地方安葬,他只能呆呆的愣在那里,看着忆柳的棺椁一点点的远离自己,颜柔公主站到了耶律黎昕的身侧:“王爷,我知道你还在为了忆柳姑娘的事情难过伤心,虽然我不懂那男女之间的感情,可是有一点我却知道,无论王爷你再怎么悲痛,可是为了忆柳姑娘你也要打起精神来好好的活着,这一次的事情我听北院王府的人说了,既然是人为,王爷就不该饶过那一再作恶的凶手。”
说完之后颜柔公主就悄声的离开了,耶律黎昕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颜柔公主的那句话:不该饶过那一再作恶的凶手,不该饶过那一再作恶的凶手
这时耶律黎昕的贴身侍卫抱着一块牌位过来,走近耶律黎昕后福身问:“王爷,这块汉人的牌位是要?”
耶律黎昕低声说:“送去北院王府,把它交给本王的王嫂,她知道。”
侍卫的命后就带着牌位往北院王府里赶去,因为马蹄踏的很快一股股的尘烟被踩了起来,透过那黄色的尘土,依旧能隐约看见牌位上的字:义妹忆柳之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