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乱妃天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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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可怖。
“为什么是我?”红玉将一排玉牙咬得咯咯作响,“我还要问你,为什么是你呢!你比我进宫晚的多,凭什么一来就碰上这么好的主子?我呢,我是在宫中苦苦熬了三四年,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你跟我平起平坐也就罢了,可是我跟你同时侍奉许贵人,凭什么你就有这个资格令得主子对你另眼想看,还让你睡在她的床上等着皇上恩宠!”
碧云这才明白,原来红玉是出于嫉妒,难怪自己白天将这事告诉她听的时候,她的脸色那么难看!
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个夜晚,就这么给人毁了,现在这个样,别说见皇上了,连自己都看不得自己的狼狈模样!
碧云怒从心头起,止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甩开被子,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猛然扑上去撕扯住红玉的头发,哭骂道:“红玉,你这个贱人,你把我给毁了!你想知道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走运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因为你又老,又蠢,而且还长了一张驴脸!”
两个平日亲热的姐妹就这样翻了脸,在幽暗的灯光下撕扯着,对骂着,直到一个守门的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碧云,红玉,住手!皇上来了!”
[正文:第二十二章 祸根]
许蝉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局。
碧云已经穿上衣服,头发还湿淋淋地滴着水,而红玉则衣衫不整,头发也被扯得一乱遭,两个丫鬟都抓得对方满脸是伤,双双跪在地上,眼睛红肿得犹如水蜜桃。
穆笙不言不语地坐在旁边,一直阴沉着脸。
许蝉儿有点瞠目结舌,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穆笙可能不喜欢她的过于谄媚,直接拒绝;也有可能温存一夜之后,就将她彻底冷落。不过不管怎么样,都通向同一个目的,让这个孩子死心,走自己该走的路。
可是她没有料到,自己从应承她、给她这个机会开始,就已亲手布置了另一个小小的后宫,在这个后宫里,碧云无疑是得宠者,而红玉,就是那宫中备受冷落的女子。
而失宠的女子对于得宠之人所怀有的,必然是刻骨的嫉妒和仇恨——即使这个人曾经是自己的姐妹。
“红玉触犯圣驾,惊扰了贵人主子,请皇上和主子恕罪,”红玉跪着爬到许蝉儿面前,抽抽搭搭地说,“红玉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许蝉儿不语,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本可以不予追究,可是偏偏穆笙撞见了,依他的性格,这两个宫女以后都没可能在春筱宫待下去了。
“碧云,还不向皇上赔罪?”许蝉儿低声而又带了一丝责备地对碧云道。从刚才她进屋开始,碧云就停止了抽泣,两眼死死地盯着地面,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许蝉儿虽然不知她现在心里作何感想,但是这件事始终是因为自己的轻率而起,现在导致这样的局面,碧云和红玉的前途已经很难说了。只是希望借助自己的力量,尽力在穆笙面前说说好话,遏制事情恶化的势头。
可是,碧云为什么一声不吭?这样难堪的沉默,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碧云,说话,”许蝉儿沉声道,心里开始焦急起来。
“我说什么?”碧云蓦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现在闹成这样,我一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皇上永远都不会再多看我一眼了!”
许蝉儿心里一酸,这个丫头还是那么倔强,不肯稍微屈从。
“怎么?你还想出头?”穆笙的声音,冷冷地从身后传来,“这是你们主子的床,你爬在上面做什么?要博朕的欢心?”
这话说得冷冽无情,连许蝉儿听了也不由得心中一寒。
碧云泪水又夺眶而出,拼命地咬住了嘴唇,却将目光移到许蝉儿身上来。
许蝉儿被她瞧得浑身一凛,她分明从那目光里看到了仇恨。
怎么,她怀疑
“皇上,是臣妾自作主张,让碧云今晚代臣妾服侍皇上的。”许蝉儿轻声道,她实在不想让碧云受到过重的责罚。
“你是好意,可她未必心领,”穆笙将碧云的神情收在眼底,漠然地说,“人心变化之快,你还没领教过呢。”
许蝉儿见他神色略缓,趁机道:“你们下去吧,这事明天再说。”
穆笙没有做声,仍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红玉顿时如蒙大赦,慌忙地就退了。碧云却只慢慢地从地上起身,用一种令许蝉儿永生难忘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傻蝉儿,天底下的女人里,只有你会做出这种叫朕哭笑不得的事情来。”待两人退了之后,穆笙换了无奈的表情,一手将许蝉儿揽了过来。
“我不知道,也许蝉儿真的错了,”许蝉儿在心底叹息一声,幽幽道,“她一心想攀高枝,我只是想”
她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穆笙已经用唇封住了她。
那暖意连绵不绝,似乎没有止尽,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令她不能呼吸。
“你想什么,想把朕拱手让给别的女人么?要说你荒唐,可你又是出于好心”他离开她的唇,苦笑道,“人心无涯,欲壑难填,你永远给不起别人想要的东西——瞧她看她刚才望你的眼神,多半是认为这出戏是你刻意安排的。””
许蝉儿觉得心中一冷,自己也隐约有这样的预感,只是不愿面对,倒是穆笙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语中的。
“皇上介意么?”良久,许蝉儿凝眸问道。
她早该想到,自己如此恣意,实在是太过大胆了。
“我不仅介意,而且非常生气,”穆笙捧起她的脸,似乎要一眼望穿她的灵魂,“你给别人机会,难道就不怕朕不再回头了么?念你初犯,这次就不追究了。可是,朕不许你再这样自作主张,擅自将朕推给别人听见没?”
“嗯,绝不了。”许蝉儿柔柔地道,将头倚进他无边的温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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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许蝉儿送走穆笙上早朝之后,匆匆地赶到春筱宫的别院,只见红玉已经将东西收拾完毕,黯然地准备离开。
“红玉,你这是要去哪?”许蝉儿不解地问,“我并没有赶你走啊。”
红玉立刻红了眼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道:“红玉一时糊涂,辜负了主子的厚爱,没脸在主子身边待下去了。”
许蝉儿心赶忙扶起她:“没有的事。你对不起的只有碧云一个而已,我没有怪你。”
此言一出,红玉哭得越发凶了:“皇上今天早起已经嘱咐过宫里的太监,让碧云和红玉今天就搬走,春筱宫里容不得红玉了红玉这一走,只怕是再也碰不到您这样贴心的主子了”
许蝉儿也不由得鼻子微酸,知道事情已经定局,自己不能忤逆了穆笙的意思,便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碧玉镯子,塞给红玉:“你我主仆一场,这只玉镯送给你,当个念想。”
“哎呀,大功告成,主子要论功行赏了啊?”身后不期然传来碧云讥诮的声音,“碧云也是这出戏的主演之一,不知道主子有没有赏赐给我呢?”
许蝉儿已经知道她对心中有怨,眼下的情景又令她对自己误会更深,便只轻拍了拍红玉的手,示意让她先走。
红玉抹着眼泪走了,碧云着将自己床上的被褥抱起,冷哼道:“我如果不是凑巧回来取东西,就看不上这场好戏了!”
“你既然已经这样想,我也不想多做辩解,”许蝉儿淡淡道,“你我主仆一场,我平时让你放置的那些东西,你看上哪样就拿哪样吧。”
“你不用在我眼前装清高!”碧云的脖子上青筋毕露,愤怒地喊道,“你自己要讨皇上的怜爱,就把我当作过河卒子!你让红玉看准了皇上没来的时机,把我浇得一身是水,让我在皇上面前出尽了洋相!现在还要摆出一副慷慨的样子,想让我对你感激涕零吗?我告诉你,如果我碧云有出头的那一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许蝉儿!”
说罢,用尽全身力气推了许蝉儿一把,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正文:第二十三章 索要]
此后的几天,皇宫上上下下都陷入了一片秩序井然的忙碌中。
一年之中,除了皇家祭祀大典,恐怕没有什么日子能比几天后的那一天更重要了。
因为那将是大源王朝史上最年轻的皇帝,穆笙的二十五岁寿辰。
后宫之中,上至太后,皇后,下至宫女,太监,全都忙得不可开交。不仅是因为要忙着将所有的庭院楼阁收拾出一派新的气象来,更为着那一天所有妃嫔都必须到场的皇家宴会而做着准备。
后宫中除了称不得算是男人的太监之外,剩下的就全是女人了。作为皇上的穆笙,不仅是这些女人生命中唯一的男人,也是她们唯一的生活中心,因此,为这一天花费再多的心思,也不足为过。
只不过相对于有些人,这些准备要做得充分一点,因为她们尚在皇上的记忆之内;而另一些人,因为不幸而处于君王视线之外,除了在哀叹时乖运蹇之余,尽量拿出自己最得意的衣衫首饰,避免在那一天显得过于落魄以外,实在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在这一派紧张忙碌的气氛之中,惟独宝妃的景玉宫,似乎并没有受到外面的感染。只有几个小太监和宫女略微将宫里宫外打扫了一番,使得景玉宫看起来比平日更加整洁素雅之外,作为女主人的宝妃,好像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指示。
也难怪,宝妃从宣布有身孕开始,到今天已经快满两个月了,虽然怀孕日子尚浅,宝妃的身子看起来依旧秀丽苗条,并没有多少变化,但是脾性似乎比从前坏了许多,大概也是由于身体逐渐出现妊娠反应,令她心绪不快所致。
因此,当她摔裂今天的第三只茶杯的时候,身边的丫鬟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只是小心翼翼地蹲下了身子,默默地收拾溅了一地的瓷片。
“让你们传唤池宿,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宝妃的声音里满是不快和烦躁。
怎能不烦?皇上已经快有半月没踏进她的景玉宫,这在她被立妃子以来,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身怀龙种对每个后宫中的嫔妃而言,本来是再大不过的喜事,可是现在的她,恨不能把肚中的那块肉生生从自己身上剥离了才好!
本来,一切都是没有问题的。皇上那么迷恋她,即使她身怀有孕,大半年不能行房事,可是她有这个自信,谁也不可能从她这里抢走皇上的宠爱。
谁料,半路竟然杀出个许蝉儿!
这个她本欲培植的新贵人,眼下正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可恨的是,那许蝉儿虽然得到了自己的信任,却似乎根本无意巴结自己。
是了,她完全用不着向自己讨好,因为皇上夜夜都流连在她的春筱宫!
更可气的是,那个原本可有可无的皇后,也来趁火打劫:她竟然得到太后的指点,要在皇上的寿辰宴会上有所举动!
这样一来,她不就只能落得眼睁睁看着别人把皇上从自己身边夺走了的份吗?
不行,她绝对不能容忍!
“你找我。”池宿低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走得很急,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到了她的眼前。
“有事么?我刚巧在教他们练功,听你叫得急就匆忙赶来了。”池宿弯下腰,从下面探寻她低垂的眼。
“自然有事,”宝妃抬起脸,没好气地对着屋内的宫女和太监,“还不快出去!”
池宿蹲下身,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道:“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宝妃怔怔地望着他,一脸的落寞:“他不要我了,他把我给忘了。”
池宿一愣,温柔似水的眼眸陡然添了伤痛,又匆匆地掩饰成满不在乎,沉默了一会,依旧轻声说:“皇上怎么会不要你呢?我的宝儿这么美丽,又是天底下第一聪慧的人儿。”
“美丽、聪慧,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宝妃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脸上的表情变得怨毒起来,“他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
“你原本就知道的,不是么,”池宿语气苦涩,艰难地抚慰着她,“他不懂你的好,他看中的只是你名字中的这个宝字,从一开始就是。”
“住口!”像是被人戳到伤口,宝妃竭力地叫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偏偏是那个许蝉儿?她有哪点能及我的?”
“我没见过这个许蝉儿,只听说是个绝色的美人。”池宿低下头,轻声道,“或者,她跟那个宝儿有相似之处;或者,她真的吸引他。”
宝妃一把推开池宿,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你还没见过她,就这么为她说话?你说她吸引皇上,那我呢?难道我一直只是那个该死的宝儿的替身?”
池宿黯然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