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比脸干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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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斌明显喝醉了,每次女主持人出来报幕,他都带头拼命鼓掌,他的弟兄更是把巴掌拍得叭叭响,有人嫌不够劲儿,就拍桌子,震得酒杯酒瓶东倒西歪的。我不明所以,只好也跟着起哄。
“这小妞长得怎么样?够味儿吗?”大斌搂着我的肩膀,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了。
“挺漂亮的。”女主持人身材窈窕,一袭开衩的红色旗袍,挽着发髻,走起路来颇有些时装模特的意思。
“她是我的人。”大斌得意地说道。然后,与我碰碰杯,将啤酒一饮而尽。大斌告诉我,主持人叫小桃,是他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到手的。当然,也破费了他不少的钞票。小桃以前有男朋友,大学刚毕业,在银行工作,是大斌硬给“撬”过来的。小桃的男朋友眼看着大斌包下了夜总会所有的花篮和花束,摆了满满一舞台,小桃陶醉在花的海洋中,羞涩地说了声,谢谢赵先生。小桃的男朋友就咬着嘴唇,悄悄走了出去。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大斌边说边用拇指和食指、中指在一起捻了捻,然后,悟出人间真谛似的,将身体歪靠在沙发上。
这个动作我再熟悉不过了。我们生意人,不,我们这个年代的人,每天从口中吐出频率最高的一个字就是“钱”。只谈钱显然太枯燥,只有配以适当的手势才生动,才更能显出“钱”的魅力,才意味深长。
压轴的女歌手风姿绰约地走上台,演唱了一首爵士味道非常浓厚的英文歌《yesterday》。女歌手音色纯正,台风优雅。我忍不住为她鼓起掌来。
“哎,你英文歌怎么样?”大斌凑过来问我。上中学时我一直是班里的英语科代表,大斌当然记得。
“凑合吧。上大学时,我还得过全校的中国人唱外国歌的冠军呢。”
“真太好了,哥们儿,一会儿替我长长脸,露一手。”
小桃走过来,挨着大斌坐下。大斌向我们做了介绍。“我这哥们儿歌唱得特别好,最拿手的是英文歌。”小桃冲我礼貌地笑笑,并不当真。
“不相信?你以为我身边就没有文化人?你去报幕,让我哥们儿跟琪琪合唱一首。比试比试。”
小桃用挑衅的目光望着我,问:“你想唱什么歌?”
我忙摆手说:“算了,好久不唱了。”
“关键时刻别给我掉链子呀。”大斌一把将我拽起来。
我想了想说:“那就唱《endless love》吧。”
许是喝多了的缘故,我的声音有些嘶哑,这更增添了一种独特的韵味。一开口,便赢得了个满堂彩。琪琪却唱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来了情绪,又加唱了一首布莱恩?亚当斯的《everything I do,I do it for you》。我的音色与布莱恩?亚当斯嘶哑的声音更加接近。回到座位,琪琪还在为我鼓掌。“如果你来这里当歌手,我就只能被扫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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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比脸干净 第九章(2)
“哪里哪里,我是被大斌赶鸭子上架瞎胡闹的。”我心里其实美滋滋的。“哥们儿,今天你可帮我撑足面子了。”大斌忙着倒酒。
小桃轻轻掐了一把大斌的脸:“又不是你唱的,美什么呀?”
大斌站起身,“来,喝完杯中酒,咱们换个地方,接着喝。”
我们驱车来到郊区的长白乡吃狗肉。那里是鲜族人居住区。我们这辆车里塞了六个人。后面的一辆车塞了八个人。大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怀里抱着小桃,琪琪紧挨着我,和两个彪形大汉也坐在后面。我怕挤着琪琪,身体尽量前倾,屁股只勉强搭个边。这个姿势很别扭也很难受,但我只能挺着。一上车,大斌和两个彪形大汉就吞云吐雾。琪琪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我艰难地用一只手摇下车窗,把乌烟瘴气的烟雾放放。琪琪冲我微笑了一下,大斌说:“冷,把窗户关上。”我说:“我恶心,想吐。”大斌不再坚持。琪琪把半张脸趴在窗子的缝隙,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谢意;同时拽了拽我的衣角,示意我往后靠靠。我侧着身往后挤了挤,大气不敢出。琪琪的侧影离我不足五厘米,我能闻到琪琪脸上淡淡的胭脂香气。从我这个角度看,琪琪的面颊光滑,鼻梁坚挺。随着窗外忽明忽暗急驰而过的变幻灯光,琪琪的侧脸也若明若暗,散发出一股神秘的韵味。我不好意思长久直视她,只能仰着脸盯着车顶棚。琪琪的脸上掠过一抹笑意……
当班经理迎上来,拱手作揖:“斌哥好。龙老板有事,今天来不了,抱歉啊。”
“先找个包房再说。”
“唉呀,今天不巧包房全满了。斌哥,这样,你先在大厅坐坐,喝会儿茶,等包房腾出来,我叫你。”
我和小桃扶大斌坐下。
大斌冲他一个手下说:“打电话给小龙,说我来了。”
电话通了。大斌扯着嗓子喊:“马上给我到位,不管有啥事,我限你二十分钟。”
“斌哥,我小孩发高烧,正在医院呢。完事我再过去。”
“少废话。二十分钟不到,后果你掂量着办。”各桌的食客都往我们这边看,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不满,好在没人言语。
小桃端起茶杯递到大斌嘴边说:“你就不能不闹事了,人家这是做生意呢。”
大斌说:“我不管,现在开始计时。”说完,大斌撂了电话。
小桃求救似的看着我。我说:“大斌,咱们换一家吧,找个清静的地方唠唠嗑算了。”
“你不懂。”大斌小声说,“你就踏踏实实坐着吧,我得给他演个节目。”
气氛有些尴尬。大斌闭上眼睛,双手在脸上使劲儿地揉搓着,突然,大斌一伸脖,口中的食物喷射般在空中划了道沉重的弧线,溅了一地,同时,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几个女服务员连忙过来打扫。小桃边给大斌捶背,边对服务员说对不起。大斌把头抵在桌沿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先眯会儿,你们盯着点儿时间,过时不候。”
“时间到。”大斌边上的瘦高个说。大斌摆摆头,瘦高个拎起满瓶的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大斌又用大哥大打通了小龙的电话,“你耐心给我听着,不许撂电话。”瘦高个接过大斌的电话,来到吧台前,另一只手倒举着空酒瓶,朝悬挂在吧台上方作为装饰的高脚杯一个个敲去,动作熟练得像是个专业的打击乐手,动作轻盈、准确。每敲碎一个高脚杯,地面便发出一片清脆的响声。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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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比脸干净 第九章(3)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安静。食客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怔怔地坐在那里,像一尊尊表情愕然的雕塑。
瘦高个回到桌前将大哥大重又交回到大斌手里。
“斌哥,别砸了,我,我马上过去。求求你,给兄弟一点儿面子。”
大斌微笑着把大哥大稳稳地立在桌上,冲我说:“出来混,这些事是免不了的。前一阵子,我跟大东区的老刁干仗,老刁就是用小龙偷偷给他的一万块钱,到南边买了两把‘五四’,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他以为我不知道。这种人不给点儿教训,早晚得‘反夹子’。”
我听得一头雾水。“那,那个老刁现在在哪儿?”
“在轮椅上,他的两个‘玻璃’盖,被人用镐把子砸碎了,现在是废人一个。”
当班经理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斌哥,王大队叫你,在最里面的包房。”
大斌抬头问:“王大队干什么来了?”
“他妈过生日。”
“噢,我知道了。”大斌让瘦高个点出两千块钱,到吧台用红纸包好,扭头对我说:“走,陪我去给老人家意思意思。”大斌先到洗手间抹了把脸,又漱了漱口:“王大队人不错,区刑警大队的。”
大斌进门便冲王大队长双手抱拳:“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我不知道你在这儿,失礼了。”
王大队余怒未消:“大斌,你是不是有点儿太大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大斌摇晃着身体,努力地寻找着平衡。“王大,我是来给老太太请安的,一点儿小意思,给我个面子。”说完,大斌把红包塞到王大队手里,冲坐在圆桌中央的老太太深鞠了一躬。
王大队这才站起身,冲我呵斥道:“他都喝成啥样了,赶紧送他回家,你们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别没事老给我捅娄子玩。”
大厅里的人已经*了,只剩下了我们一桌,显得空荡荡的。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人民警察。”大斌轻蔑地笑道,“人啊,都是两个*炒菜——一个*味。”
小龙满脸惶恐地跑进来,“斌哥,实在不好意思。今晚我家里确实有事,还望你多担待点儿。”大斌说:“来了就好。啥也别说,咱们还是好兄弟,上酒。”
大斌与小龙干了一杯,小桃说什么也不让大斌再喝了。大斌垂下头说:“老同学,你替我跟小龙喝三杯,我先歇会儿。”
小龙朝四周扫了一眼,面无表情与我连干三杯。小龙让服务员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瓶啤酒,除了大斌和小桃、琪琪三人。“各位到我这儿来,就是给我小龙面子。大家既然都是斌哥的人,咱们一块儿吹一个。”说完,率先站起身,仰脖干掉,算是“打个样儿”。
琪琪紧张地看着我,表情痛苦得仿佛是她要喝下整瓶的酒。我明白琪琪的意思,但桌面上的气氛容不得我犹豫,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咽,中间还打了几个响嗝。
我头痛欲裂,强忍着快步走到洗手间,琪琪也跟了进来。我不管不顾地吐了起来,一口接一口,直到吐出一汪汪黄绿色的胆汁。我感觉五脏六腑被掏了个精光。琪琪并不介意,仍用小手帮我一下下的轻捶后背,一句话也不说。我潜意识里觉得琪琪真是个好姑娘。
我手捧凉水在脸上重重地拍了几下,人才算有了点儿知觉。只是那种知觉让人感到天旋地转,身体有如“云上的日子”般绵软。琪琪用纸巾仔细把我嘴角处的污物擦干净,嗔怪道:“这么喝酒会出人命的。”我瞪着迷醉的双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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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比脸干净 第九章(4)
等我醒来时,闻到一股幽幽的香气,是香水的味道,夹杂着女性特有的体香。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旁边睡着琪琪。琪琪精巧的鼻翼轻轻扇动着,发出均匀细小的鼾声,气息是那样的诱人。
我浑身无力,嘴里的哈气有一股浓重的酸臭味。我伸手够到搭在椅子背上的裤子,从里面掏出根烟,点上。我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可刚抽两口,便剧烈地干咳起来,那声音像是从某个深邃的洞穴中发出来的——空空空。
琪琪醒了,下意识将一只胳膊横在脸上,睡眼惺忪地嘟囔了一句:“昨晚上你可折腾死我了。”琪琪坐起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秋衣。我这才注意到,我也穿着秋衣秋裤。看来,昨晚我俩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举动。是如释重负还是不无遗憾?我说不清。我不喜欢乘人之危,但又迷恋狂乱的刺激,很矛盾。
我将身体靠在床头上,问:“我怎么来的这儿?”
“昨夜你非让我送你回家。可咱俩打车在黄河大街兜了十多圈,你一会儿说从这里拐,一会儿又说从那里拐。足足绕了一个小时,也没找到自己家。出租司机让我把你送到我这儿来的,他的车已经快跑没油了。”
我没话找话地问:“那,昨晚我没干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儿吧?”
琪琪的脸稍稍红了一下,跳下床说:“你再躺会儿,我给你下碗面条。”
“我啥都吃不下,恶心。”
“那你喝点儿面汤,暖暖胃。”琪琪把我的烟从嘴里抽出来,在烟灰缸里捻灭。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行是上不了了。我无奈地摇摇头,又掏出根烟点上,吸了一口,还是恶心,头痛欲裂般的难受,只好再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