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比脸干净-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氪蟮纳税蹋旰笥质且惶鹾煤骸N矣谜庑┢躺胶影愕暮姥宰秤锇底怨睦约骸9唬业那樾鹘ソテ骄擦耍粑膊辉偌贝伲钩槌龈谈约旱闵稀
高雄好像忘记了他来找我的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玲,又看了我一眼,像个算命先生似的说:“不对,你不是他妹妹,指定不是。你是他女朋友,而且,还是刚处上的,对吧?”
阿玲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说:“你再在这里无理取闹,我可打电话叫警察了。”
我抢过电话重新放下,问:“高雄,你今天找我到底干啥,我哪得罪你了?”
高雄指着我的鼻子:“哟,你还知道叫我高雄呀。昨天你在西湖路市场,当老广的面叫我啥来着?”
我想起来了,人也彻底清醒了。我嚅动着嘴唇小声说:“哦,这,对不起。我不该叫你……”我不知该怎么纠正我的原话。
高雄绷着脸,大声说:“你满光明市场打听打听,谁见了我高雄不是一口一个雄哥?除了那个傻B大平。不瞒你说,他有恩于我。不然,我早把他那张臭嘴用铁丝封上了,知道不?”
“知道。”
“你那么叫我,老广会怎么想?还以为我是混饭吃的呢。老子别说在光明,就算在广州,也是一跺脚乱颤的人,知道不?”
“知道,我知道。”
“我看你平时挺老实个人呀。听大平说,你还是大学生呀。我对文化人一向都挺尊重的。但如果你蹬鼻子上脸,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知道不?”高雄笑嘻嘻地冲阿玲说:“没事管管你男朋友,别张嘴瞎咧咧。这是广州,改革开放的最前沿,闹不好,被人家卸胳膊卸腿的,今后你还得伺候他。”
¤╭⌒╮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 手机访问 m。
兜比脸干净 第五章(6)
阿玲乜斜着高雄,头仍然高仰着,不卑不亢。
我说:“要不,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趟西湖路市场,当老广的面给你赔个不是。”
高雄摆摆手,大度地说:“不用,咱们是老乡,我不会为这点儿小事找你毛病的。记住,兄弟,出门在外,少说话,多听多看,哥不会让你吃亏的。别学傻B大平,他是马尾巴穿豆腐,想提都提不起来了。”
“谢谢。”
高雄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好了,今天就这样。广州有啥事,提我,好使。”说完,高雄给了我张名片,又递给阿玲一张。阿玲看看我,我用胳膊拱了拱她,阿玲才接过来。
高雄走后,我默默把剩下的早点吃完,对阿玲说:“我得出去转转,再上点儿货。”阿玲还要跟我去。我说:“不行,你到广州来又不是专门陪我上货的,干点儿正经事吧。”
“我来那个了,还没干净呢。再说,你现在需要保护,省得被人欺负。”阿玲伸出麻秆似的小细胳膊,做了个健美的动作。
我笑了:“你这是干什么?”
“保护你呀!我打不过男人,但我可以摧毁他们的斗志。女人有女人的办法。”
我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阿玲的鼻梁上细碎的汗珠。阿玲耸了耸鼻子,做乖乖女状。
在高第街,我又拿了三百条裤子。通常,我们在档口拿现货都不会拿太多,除非你卖过那种货,心里有底。
出租车把货拉到旅馆门前,我让阿玲留下看包,自己去街口找扛包的。阿玲说,“别麻烦了,咱俩抬。”口气不容置疑。
于是,我俩一前一后抬着硕大的货包,举步维艰地往楼梯上一步步挪,中间歇了两次,终于把货包抬到了房间。
阿玲仰面往床上一倒,气喘吁吁地高喊着:“我们,胜利了!”
我早有耳闻,四川女人天生就有股子吃苦耐劳的精神,她们瘦削的身躯蕴藏着不可低估的巨大能量。果不其然。此时,我已经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妹妹了。
阿玲在我房间冲了凉,又回自己房间换了件白色的连衣裙,便兴冲冲地拉我出去吃饭。刚走到大街上,听见有人喊我:“干啥去?”高雄从路边的出租车里探出头。
“吃饭。”怕他听不清楚,我又用双手比画了一个吃东西的动作。
“上来,我们一块儿吧,有老广请客。”
“不了,我们俩随便对付一口。”
“走走走,别磨唧了。上车!”听高雄的语气,我们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我将目光投向阿玲,阿玲一偏头说:“我无所谓,听你的。你是生意人,多认识几个老广对你没坏处的。”
出租车后座坐着的女孩往里挪了挪。我拉着阿玲的手上了车。高雄扭头冲阿玲说:“我们有缘啊。本来,我就是想叫上你们的,可我没有你们旅馆的电话号码。”
出租车绕过海珠广场,停在久记大酒楼前。我和阿玲相视一笑,前天晚上我们俩才来过这儿。包房里坐着的全是广东人,其中就有我在西湖路拿货的那个瘦老广。瘦老广迎上来与我握手:“不好意思啦,让你们之间产生了一点儿小误会。”
高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今晚你请。”“好啊好啊。”瘦老广好像正求之不得似的。
高雄坐在中间的位置,又抬手示意那个女孩和阿玲一边一个挨着他坐下。阿玲没动,我说:“你坐吧。”阿玲伸手拽我也坐下。
瘦老广说:“你女朋友好漂亮啦。”
“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干妹妹。”阿玲没有反对,只是故作嗔怪地看我一眼。高雄把菜谱递到阿玲手上说:“你负责点菜,想吃什么点什么,别客气。”
¤╭⌒╮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兜比脸干净 第五章(7)
那个女孩骂了一句“老色鬼”,但并不真的生气,也无嫉妒,还隔着高雄递给阿玲一根摩尔烟。阿玲不客气,接过来点上。
一个老广冲那个女孩说:“阿雄又要换人了,是不是有点儿难舍难分呀。”女孩把一口浓浓的烟雾吐向空中,笑着说:“算账前是这样的啦。我们是不求一生相守,但求曾经拥有。是吧,阿雄。”
上厕所时,高雄跟了进来,问我:“你和阿玲真的没什么吧?”我点头。撒尿时我从不喜欢跟人说话,上下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几年前,我常常牙疼,是一个老中医告诉我,这个偏方效果还不错。
“你真的不想上她?”
我又点头。
“那,我上你没意见吧。”高雄觉得我的样子一定很奇怪。
撒完尿,我长出了一口气,说:“没有。”听了我撒尿咬牙的故事,高雄笑了。“你还挺迷信的,大学生。”“我信命,管它是不是迷信。信点儿什么心里踏实。”高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问:“那个女孩是你什么人?”高雄说:“是我包的。十天,今晚到期。哎,你说我包阿玲得多少钱?”高雄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谈一笔不值一提的小买卖。
“我不懂这个,你直接问她吧。”
“那个女孩是十天三千。阿玲挺可爱的,四千怎么样?要不,凑个整,五千。”高雄低头抖了抖他那蚕蛹子似的小东西,自言自语道,“又够你忙活一阵子了,美不美。”
回到酒桌,高雄冲脸喝得猴腚般的瘦老广说:“我兄弟拿的货,你再便宜点儿,他是小买卖,三百条抹一千元吧。”
老广摊着手为难地说:“阿雄,我已经没得赚了。”
高雄说:“别跟我哭穷,做生意眼光放远点儿。就这么定了,冲我的面子。”老广咧着嘴:“阿雄,那你以后可要多关照我的生意哟。”高雄操着蹩脚的粤语说:“毛门台啦。”一句话抹掉一千块钱,等于我来一趟广州的费用,我只能偷着乐了。
第二天一早,阿玲又来帮我洗衣服。我说:“别忙了,你收拾收拾赶快过去吧。”
“不急,阿雄说中午过来接我。”
“哟,还没咋地就一口一个阿雄叫上了。是不是还早点儿?”
“你吃醋了?”
“我吃醋也只吃山西醋,我才不稀罕你们四川醋呢。”我的话的确有股子酸味,“今晚我回奉城,咱们只能下次见了。”
阿玲亲了我一口,说:“谢谢你,哥,给我介绍了一个大活儿。下次来广州前call我,我去火车站接你。我还帮你洗衣服买早点。你要是敢背着我找小姐,我绝不轻饶了你,除非是我给你介绍的。记住,现在许多小姐身上都有病的,别乱来。”
“挣了钱别瞎花,最好马上汇到家里。”我叮嘱她。
“我懂,这是我拿青春换来的血汗钱,下半辈子全靠它了。”
“你还想得挺长远。”现在的女孩越来越实际了,这是好事。
阿玲得意地说:“那当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也算上。”
“我怎么了?没招你没惹你的。”
“你把自己的妹妹都给‘兑’出去了,还没事人似的。当然不是好东西。没良心,铁石心肠。”阿玲把洗好的衬衫抖了又抖,冲着阳光,眯起眼睛说:“看,多干净。就冲这个,你也会想念我的,对吧?”
我走到阳台,点上根烟。我感觉眼睛有些泛潮,一阵酸楚从心底泛起,一涌一涌地袭来。我这是怎么了,至于嘛。
过了一会儿,阿玲拽我去海珠广场照相。我没心情,但又没有理由拒绝她,更不想破坏她的兴致。照相时,我的笑容总是显得很勉强,一副代人受过的委屈样。照片是一次性的,即照即出,每张十元。我俩以广州旅馆、海珠广场、久记大酒楼等为背景,照了一张又一张。但阿玲始终没有挑出一张令她满意的照片。这让她不免有点儿沮丧。“都怪你,哭丧个脸,不想照还出来干吗,又没有人拿枪逼你。”
我拍着阿玲的肩膀安慰她,但阿玲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这时,照相的人在旁边大声喊道:“看我。”我俩抬头望去,“咔嚓”一声。照片出来后,我的表情是愧疚不安的,哀求般地看着阿玲。而阿玲矜持的目光含着女孩特有的娇媚。
阿玲满意了,宝贝似的将照片夹在钱包里,看了又看。
快中午时,我躲在广利宾馆对面的君悦大厦,看见阿雄拉着阿玲来时的红色旅行箱,两人有说有笑地叫了辆出租车。阿玲手搭凉棚四处寻找着什么。我下意识地把头从窗前挪开。虽然我知道从阿玲的位置和角度是无论如何看不见我的。
我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祝福阿玲好运。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兜比脸干净 第六章(1)
光明市场改造工程始于八月末。具体地说,是将原来的T字型市场扩充为田字型,扩建后的新市场从规模上要比原来大出两倍之多。
市场扩建不比建高楼大厦那般钢筋水泥混凝土兴师动众。但由于牵涉到居民拆迁,也着实费了些工夫。虽说市场照样营业,但四周的壕沟,如一道天然屏障,几乎切断了市场与顾客之间的关系。我们干批发的还好些,再怎么艰难,拿货的人也要不畏险阻穿越层层障碍来拿货。零买的人却只能望而却步。为了买条新裤子,在被挖掘得坑坑洼洼、尘土飞扬的道路上穿行,不值得。所以,小卫和大平这类靠零卖过活的人就损失惨重了,在床子旁守一天,也不一定能卖出去一条裤子。许多小卖的人,认清形势后干脆歇了。旅游的旅游,不愿动的猫在家里,大热天的谁都不愿意在骄阳下暴晒做无用功。
偏偏大平每天照常来市场,像模像样地用挑杆把裤板挂上。至于能不能卖,大平倒是显得并不着急,逮个人就张罗下棋。偶尔碰上有人买裤子,便趁机狠宰一把,算是捡个“漏”儿。只是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少之又少。
高雄在市场里见到大平,不解地说:“你他妈的平时卖货心不在焉的瞎*混,现在却大老远跑来‘吃’灰,你是不是有病。走,到我库房去,我给你治治,包你清醒。”
大平后退两步,嘻嘻笑着说:“我这叫敬业。”
高雄骂骂咧咧地边走边说:“敬你妈个业!”
大平望着高雄的背影,长叹一声。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大平。以前,都是大平这么骂高雄的,还忘不了一口一个“高事儿B”。大平大概看出了我的困惑,说:“我不跟吸毒的人一般见识。操!”
“吸毒?你说高雄吸毒?”
“你没注意高雄的眼神直勾勾的?脸色灰白,他妈的,再蒙块白被单,都哭得过了。”
还真是这样。高雄的眼神是散的,眼珠如玻璃球嵌在眼眶里,死死的不会动似的,还水汪汪的,衬衫也不再笔挺,西裤松垮垮地吊着,全无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