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殿下,别太坏-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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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而略略右下方,则是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上面放着一块砚台,笔架上放着三两支毛笔。
而大床旁边的架子上,则放着燃着的熏香,如今还可看到逸出的缕缕白烟。
女子闭闭眼,理了理思绪,再次睁开时,轻皱了下眉眼。
她记得她是被桑迟打伤,想着到楼下找大鸟的时候,便在门口晕了过去。
最后怎样,便也不记得了。
难不成是大鸟把她救回来的?
要是那大鸟,他不可能会这么的细心,给她找一间,这么充满女子气息的房间呀!
是驰曦?
可他本来就受伤,早便回清河去了,更不可能。
想着想着,床/上的女子便支着肘子,想要起来,背部才刚一离床,便感到胸口一阵的疼痛,一抽一抽的,让人很不舒服。
整个人,都有点晕晕的,好像神智才刚刚回来的样子,脑子现在还是一片混乱。
正在床/上的女子挣扎着起来的时候,一名青色衣衫的女子推门而进。
她见到床/上的女子醒了,连忙快步走过去,抬手挂起帷帐到边上的挂钩,看着床/上的女子,担忧地说着:“初歌,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要急着起来,快躺下!”
廉初歌看着眼前的女子,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人不就是几年不曾见过的锦雀?怎么她会在这里见到她呢?
她试探地叫着,“雀儿姑姑?”
青色衣衫的女子坐到床沿边,抬手抚着女子的背,让她缓缓地重新躺下,才开声,“初歌,是我,我是锦雀。”
“你怎么,不,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锦雀伸手细细缕好廉初歌额边凌乱的发丝,将之一一放到耳后,“初歌,你如今身在的,便是你娘亲的家。”
谁乱我浮生(3)
“我娘亲?”
锦雀颔首:“嗯。你娘亲的家。”
廉初歌疑惑地问着:“那我为何会在这里呢?我记得我是在客栈门口晕倒的。”
“嗯,你当时是在客栈门口晕过去了,那时是我还有另外一名女子现身把你带走的。”
“可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客栈晕倒呢?”
锦雀对着廉初歌笑笑:“好了,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先歇着,我慢慢和你说清楚……”
待锦雀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这时,廉初歌才知道,原来柳青瑶是圣宫的乐神,掌管圣宫平时祭祀的一切奏乐,同时也是圣宫宫主的小女儿。
却因一巧合的机缘与廉安相识,并与他相爱。
可是圣宫的乐神,是不允许与尘俗之人结为夫妻,必须终生为圣宫保持着处/子/之/身。
而柳青瑶那时,早已痴迷在对廉安的情爱中。
于是,她选择了脱离圣宫。
在毫无灵术护体的情况下,受了圣宫最严酷的刑罚之后,便追随廉安而去,却不想,廉安原来早有妻室。
柳青瑶这样一个刚/烈的女子,当然不肯与旁人互享丈夫,可她早已无法再回圣宫,便只能选择了清河安居。
可是,接受刑罚后的柳青瑶,她的经脉早就受损严重,再加上后来的心灰意冷,便很快香消玉殒了。
在锦雀离去前,她测出廉初歌十五岁会有一大劫,便在她身上织法,如若廉初歌有事,锦雀便会知晓,这也是为何那时他们会现身客栈的原因。
而如今这代的圣宫宫主,就是廉初歌的外公,柳文泽,除此还有两个舅舅。
虽然廉初歌听完锦雀的措辞,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却又想不出个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雀儿姑姑,你带我离开前,有没有和里面屋子的人说一下,是你带我离开的呢?”
廉初歌想着,要是桑迟知道了,那大鸟也会知道的吧!
锦雀看着廉初歌的模样,笑了:“嗯,你放心,我和屋子里面的那个男子说了,所以不用担心。他们都知道的。”
待廉初歌可以起来,下床的时候,那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锦雀说,她如今住的房子,名为揽月楼。
廉初歌自问,自她出生后,从不曾来过圣宫,也不曾刻意地去了解关于圣宫的一景一物,哪怕是很刻意的去了解,也没知道得如此的透彻。
可是,如今的她却觉得这圣宫,熟悉无比。
就拿现在住着的这屋子来说,她更是熟悉得过分,仿若她就是住在那里,并且一住还好多年,似乎她本该就住在这里似的。
她知道,窗前正对着的,是一颗名为“琉璃”的树。
这棵树的叶子和花朵,都是晶莹剔透,而树干,则是仿若翡翠般的墨绿色。
再如,她知道,窗台上,刻了300多个正字,可是最后所有的正字,都被一条条长长的深深的线所刮过。
又或者,梳妆台旁边的那颗牡丹图,她知道是一名女子,怀着美好的祝愿描绘而成。
谁乱我浮生(4)
而牡丹图的下面,本该是有两行字,如今却被浓厚的笔墨重复相刷,遮掩了。
就这样看去,无论你如何的细看,也无法得知绘画者当时写的究竟是字呢,还是本来就只有两行浓墨。
可是,廉初歌却知道,当时下面写的是两行字,并且还知道这两行字的内容:
牡丹,为卿开,为君落,愿卿一世相思长相守。
流萤,为卿闪,为君坠,愿君一生相伴永相惜。
她甚至还感受到,当时那个写下这两行诗词的人,是怀着与她念着的那个君一生相依相伴的甜蜜情怀而作的。
却不想,到最后,那个女子却是悲愤地把那两行字,用浓厚的笔墨不停地重复刷过又刷过,借着浓稠的笔墨以遮掩本来的字迹,也期望那浓厚的笔墨,能让她埋了曾经的美好愿望。
末了,还大笔一挥,一个狂草的“止”字跃于那两行浓厚的笔墨下方。
那是“止尽情,止尽爱,止尽今生和来生”的止。
这些等等的,廉初歌她只要一踏进这个房间,她便通通都知晓,甚至还能体会到哪个悲苦女子的心情。
那些甜蜜,那些忧伤,又或许那些等待和那些绝望,她都能感受到。
而这些突如其来的情感,让廉初歌那本来还没回得过神来的神智,再一次的混乱起来。
这些她有与锦雀说过,可锦雀却直到这是她受伤后,身体虚弱所造成的后果,过段时间便会恢复正常。
廉初歌凭着直/觉,总觉得她这一次回来,并不像锦雀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她十五岁有个大劫,才显现在客栈,带了她回来。
她那时,也只是猝不及防才被桑迟打了一掌而已,而桑迟这一掌,相比于她在双生镇的遭遇,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为何那时的锦雀不出现,偏要放到现在这时才出现呢?并且还说这是大劫?
而且,按着桑迟那一掌,她应该只是伤了胸口那一位置!
哪怕那时的桑迟是用了十成的力道,可再怎样的受伤,也是身体的伤害。
可如今她总觉得她的脑子,好像经过了什么的清洗似的,整个神智,总是想要逃离似的,让她的脑袋总是搅成一团浆糊状。
这不是她不相信锦雀,而是她长期培养起来的警觉性,让她无法相信这一切!
这时,有人敲响廉初歌房中的门。
“谁?”
“小主子,是我,寒凝。”
“进来!”
那叫寒凝的婢仆进来行礼后,递给廉初歌一套衣衫:“小主子,这是宫主交代,现在要为小主子您换上。”
廉初歌看着那套浅白色的衣服,看向那个婢仆:“可知是为何?”
“回小主子,听闻是昔璃宫的圣子来下聘了。”
他来下聘,与我何关?
“宫主有没有说为何要我换上这身衣衫呢?”
“回小主子,宫主没说,宫主只交代待小主子换好衣服后,便带小主子到偏殿那边去。”
廉初歌接过衣服,对着那婢仆挥挥手,“行了,我自己换便是,你出去候着吧。”
谁乱我浮生(5)
廉初歌换好衣物,由婢仆带着出现在偏厅的时候,看到前方放着大红的聘礼,不远处有几人坐在桌旁,聊得正欢。
婢仆对着那边的几人行礼后:“禀宫主,小主子带到。”
谈话的几人才终于停下,柳文泽对着婢仆挥手:“退下吧!”
那边坐着的张晓意,也就是柳文泽的妻子,廉初歌的外婆站了起来,走到廉初歌身旁:“初歌身体怎样?好些了没?”
“回外婆,好很多了。”
“好了便好!来,过来坐,我为你介绍,这是昔璃宫的圣子,古墨睰。”又对着那边那个陌生的男子道:“墨睰,这便是青瑶的女儿,廉初歌。”
那唤古墨睰的男子闻言,站了起来,对着廉初歌颔首,行了个君子之礼。
廉初歌发现她如今已经不能想任何东西了,这场景,这大红的聘礼,同样的偏殿,每一情每一景都熟悉得让她的心很不好受。
廉初歌惘然地任由妇人扶着她,坐下。
他们的谈话内容,廉初歌完全没有听清楚。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发而出,而脑海,更加的疼痛难忍。旁边的人,还不停地噏动着嘴巴,让廉初歌更为头痛眦裂。
这时,那妇人转过头,对着廉初歌:“初歌,墨睰,你还满意吧?”
廉初歌抬眸,疑惑地看着妇人,这个叫古墨睰的人,她满不满意,也她无关吧。他来下聘,也不是为她。
廉初歌压下内心翻涌而上的不适,对着妇人笑笑,“外婆,初歌满意与否也不甚重要。重要的是墨睰公子意中人喜欢便好。”
说完,便抬眸看向柳文泽:“外公,外婆,不好意思,我身体有些不适,要先回房了。”
正要站起来的时候,那妇人却拉着廉初歌的手,让她重新着坐下,看着廉初歌慈笑道:“你这孩子,怎么没关系呢!墨睰他这次来下聘,便是为你呀!”
廉初歌怀疑自己是出现幻听了,她与这古墨睰素未谋面,怎么会贸贸然地,就向她提亲呢?
“外婆说笑了吧。你也知道的。在外面,我现在是南陵国清平王爷的妃子。我一个已经成婚的人,墨睰公子还怎么向我下聘么?是不!你们也真会开玩笑了。”
说着,便再一次站了起来,想着回房,却又被妇人拉住,重新坐了下去。
“初歌,我查过了,你也没有与那个清平王爷拜堂,如今仍是处/子之身,何来是妇人呢。况且你既回来了圣宫,那么你的一切,便由着我和你外公操/心了。所以你在尘俗的婚事,都算不得数。”
说话的语调,一副的长辈对着晚辈的慈爱语调,甚至还带点些许语重心长的意味。
那句“你在尘俗的婚事,都算不得数”,廉初歌觉得熟悉得让她的心口发疼,似乎有人和她说过类似或者是同样的话语,内心一片的汹涌翻滚着。
所以此话一出,廉初歌便立马很大反应地说了句,“我不嫁。”这声音响亮而干脆,让在座的几人都有些愕然。
谁乱我浮生(6)
不嫁,这是他们意料之中,可这反应,却是他们的意料之外。
廉初歌看着众人的模样,知是自己的反应大了,却也没说什么。
她看了看另外几人,索性大幅度的站了起来,看着柳文泽和张晓意,“外公外婆,我已是成婚之人了,是不可能再婚的了。至于墨睰公子的聘礼,要是这圣宫有其她女子肯嫁,而他又愿意娶的,那便给那人。要是没有,便全数退回。初歌身体不适,先退下了。”
这话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胧月楼走去,留下一脸愣呆的众人。
坐在房中的廉初歌,在脑海里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都细细地过了几遍。
前些天,她一直神智不是很清楚,见着这里是柳青瑶成长的地方,便也没太注意,如今这样细细的回想起来,便发现问题了。
单看锦雀她一个人的言行举止,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可还是能从一丝一厘中看出了端倪,那便是,她都在为某件事而烦扰着!
而这件事,是与她有关,又或许一定要她参与,并且还迫在眉睫。
锦雀推门而进,看到的便是廉初歌一脸沉思的样子。
她垂垂眼眸,整整思绪后,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初歌,主上说是他疏忽了,不该不过问你,就直接安排昔璃宫的圣子来下聘,他说对这事感到很抱歉。”语气是沉稳而认真。
廉初歌抬眸,看着眼前的锦雀,好一会儿,她瞧着锦雀的眸子,认真地问道,“雀儿姑姑,我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问你,我这次回圣宫,是否是你们刻意安排的?”
锦雀先是诧异,紧接着又很快地回过神,她抚着廉初歌的头,轻笑着:“你这傻孩子,我们怎么安排呢。打伤你的那个可是亡灵之主,我们怎能控制他呢。”
“那换个说法吧!我问的是,你们这次之所以突然接我回圣宫,是否另有目的?”廉初歌没有理会锦雀的回答,转了个方式直截了当地问了起来。
锦雀听着廉初歌这话,再一次的错愕了,那事,她不可能会知道呀!并且宫主也严令禁制宫里的人谈论有关的事情。
而这些年根据他们的监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