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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妖孽殿下,别太坏-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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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每天,像过去的每个日日夜夜,坐在门槛上,等着那个人儿,带着她银铃般的笑声,推门而进。

你说,荷花开了,你会回来伴我观莲。

可是,所有的花都开了。

为何。

你还不归来?

这一年,江南的花,都落了。

我在湖上,望断一地又一地。

为何,你还不归来?

那一年,江南的花,又都全开了。

我在湖上,望穿一秋又一秋。

为何,你还不归来?

你说,如若有天你消失了,便让我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好好的等你回来。

可是,没有你的陪伴,我好不了。

初幻蝶,你教会了我睁眼看这个世界。

可是,没有你的世界,一片灰。

初幻蝶,我等你。

一直,一直。



    隐世之地,圣宫。

初幻蝶被那两个人,强硬带走后,不一会儿,他们现身在一个高雅、圣洁的殿堂里。

初幻蝶打量着周围的时候,一声妇人带泣般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转头看向那个妇人,只见她神色激动,眼眶不断有泪水流下,迎面向她走来。

那模样,让人想起一枝梨花带海棠。

面容是难得的一绝,体态,哪怕在如此神色激/动下,一摇一摆间无一不透着高贵。

只见那个妇人,走到初幻蝶身边停下,双手伸来握着初幻蝶的手,抖动着声线:“绯烟,绯烟,我的绯烟!”

廉初歌疑惑地看着那个妇人,莫非,她就是她的生母?

妇人见着只见的女儿对自己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不禁又是一阵的悲伤,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

“绯烟,我是你娘亲呀,绯烟!”

初幻蝶看着眼前这个妇人,内心不是一般的滋味。

她的母亲,第一次见着她,是如此的激动。

可是,她对他,内心泛不起丝丝波澜,似是握着她手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般。

“绯烟,我是你娘呀,叫我一声娘,好不……好?”妇人说着说着,竟然有点梗咽得说不出话来。

初幻蝶犹豫了,这声娘,她叫不出,哪怕平时与曹清泉他们相处,都是习惯了朋友之间的模式。

如今便更加,让她有种,突然见着一个陌生人,她却叫你唤她娘亲,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这时,另外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走到妇人面前停下,扶着妇人的肩膀:“眠珺,绯烟才刚刚回来,你先让她适应适应。”

初幻蝶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人应该就是那个白竹所说的主上了,妇人便是夫人,再观这地方,不是普通之所。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3)

初幻蝶思量了一下,便开声了:“如若没有错,你们便是我生父生母了,可是原谅女儿的不孝,女儿无法启口唤你们一声爹娘!”

那妇人闻言,先是啜泣了一会儿,再转头,看着初幻蝶,想着伸手抚摸初幻蝶的脸庞时,被初幻蝶不习惯地躲过了。

那妇人见状,又是一顿的哭泣。

妇人旁边的男子开声了:“如今回来便好了,待日后慢慢相处,便会熟悉起来,这会儿也不着急,先让人带去好好休息一番吧!”

妇人连连应着:“是,是,回来便好了,回来便好了!日后还有很多时间相处,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初幻蝶听着他们二人这样说,便知是,根本无需过问她的意见,便强硬的要她留下来,也一定要她留下来。

而这样的举动,是一个真心爱女儿的父母该有的表现?

“我不会留下来的!我之所以回来,也是那个白竹他们强迫压我回来。我下月便要成亲了,我夫君在等我回去!”

男子闻言,看着初幻蝶,一阵的凛然:“放肆!还没出阁女子便随意唤男子为夫君,这就是你在尘俗那对爹娘对你的教育?”

“我尊重你是我生父,我不和你计较。可是请你不要侮辱我的父母,他们这十多年待我都是如珍似宝的!至于夫君,交拜之礼,于我,于他而言,只是一场习俗的形式而已,并非十分重要。我早已认定他了!”

男子闻言,一阵的发怒,对着初幻蝶甩过一巴掌:“到了圣宫,以后你的所有,便由我做主!你在凡尘的婚配,也一律取消无效。”

那妇人闻言,惊叫一声:“云袖!”

初幻蝶捂着那边被男子甩了一巴掌的脸,平静地说着:“这见面就来的一巴掌,便算是我还了你们的生育之恩了。从今起,与你们再无任何的关系!”

“放肆!岂容你说没关就没关!白竹,让人带小公主到胧月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放出!”

说着,那个男子对着初幻蝶身上,手一挥,一阵荧光在初幻蝶身上显现,不一会儿,又消退了。

那边传来白竹恭敬的声音:“是!”

然后,转眼,初幻蝶便被带到一间精致的楼阁里。

里面,随便走动的一个女子,都比她所见过的或许是传闻中的任何一个女子,还要漂亮。

而这里的一切装饰,无一不是精贵无比。

她唤有没有人时,门外立刻有婢女出现,恭敬地问着:“奴婢寒雪,请问小公主有何事吩咐?”

“我要出去。”

“恕寒雪无法为小公主做到,主上说了,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私/自放出小公主!请问小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我说了,我要出去!”

“如若小公主没有别的需要,寒雪先行退下了!”

那婢女行礼,便重新关上了门。

初幻蝶看着旁边有一个窗台,是打开着的,她向下看了看,不是很高,她掂量着摔下去,知道问题不大时,便向着窗台爬去。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4)

【我怕,我再不回去,便见不到他了。】

可是,人一接触窗台,便被一道无形的光膜给反弹回来。

初幻蝶试了很多遍,到最后,全身摔得一片青紫,依然无法出去。

她把房中的东/西,对着开着的窗台一砸,东/西却能够仍出去!

这时,初幻蝶才知道,这间房,是针对她一个人而设的结界。

她打量着这间房,于是,把房中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精光。

到再没有东/西跌碎的声音传出时,门外的婢女推门进来,对着初幻蝶行礼后,双手做了个奇怪的姿势,房中所有的碎片都消失不见。

转而,那个婢女双手再奇怪的织了个手势后,房中又出现另外一番布置。

然后,那个婢女对着初幻蝶再一次恭敬地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就这样,一来一回的,初幻蝶摔了好几次,都是停下后,那个婢女进来清理,再重新布置一番,再出去。

最后一遍,初幻蝶把碎片拾起,想着往身上一割,却发现,她无法对身体造成任何的损伤。

无论她拿着碎片,对着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想要割破的时候,都会被一层薄薄的荧光薄膜阻挡着,让她无法损坏皮肤的一丁半点。

初幻蝶颓然地坐到地上,任由那个婢女再一次推门进来,对着周围的碎片进行清理,又重新布置一番。

最后,她知道,她被软/禁了。

而软/禁她的人,便是她所谓的生父。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而她每过一天,便在纸上写下“小烈”二字。

她不知道,她消失了那么久,那个痴执的人儿,会怎么样。

她怕他,又会像上回那样,断了一切的进食。

终于,在她写下地二十九个“小烈”时,有另外的人推门进来了。

初幻蝶回头,是那个妇人。

妇人看着眼前对她只轻轻一扫后,便转头在写着什么的女儿,心里一阵的难过。

她边走边说着:“绯烟,娘亲来看你了,怎么不理娘亲呢?”

初幻蝶停下手中的笔,把放在案台上的那张纸拿起,递到妇人面前。

妇人端过纸,看着纸上的内容。

“如果你说你是我娘亲,那么你应该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这纸上的人儿,他叫小烈,是我的夫君,后天便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了。如若你真是我娘亲的话,放我回去和我夫君团聚吧。”

妇人细细地打量着画中的人,眉目如画,观其面相,这男子,是尘俗难得一见的奇才。

可是,再怎样难得,也只是尘俗之人。

“烟儿,除了这要求外,其他的,我都可答应你。”

初幻蝶一听,抓着妇人的手,激/动地问着:“你说的是真的?”

妇人颔首:“是真的。”

“那好,我要回江南!你说的,除此之外,都可应允我的要求!”

妇人摇摇头:“烟儿,我说的除此之外,是指,除了回去之外。”

初幻蝶拿回妇人手中的画,看着画中的人儿,对着旁边的妇人说道:“你知道吗?那次,我只是两个月没有去看他,他以为我不要他了。他竟断了一切的吃食。我怕,我再不回去,便见不到他了。”

说着说着,竟泪流满面。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5)

【你毁得掉他的画像,却毁不掉他在我心中,早溶血入骨的影像。如若不是他的良人,便不叫良人】

妇人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般,不禁一阵难受:“烟儿,你将来要嫁之人,比起你画中的男子,更加的优秀,你无须担心。”

初幻蝶看着画中的人儿,喃喃着:“可是,上天下地,我只要他一人。”

妇人抢过初幻蝶手中的话,瞬间粉碎:“这人,你忘了吧。命中注定,你的良人,不是他。”

初幻蝶看着妇人这举动,也不生气。

她对着妇人,擦干脸颊的泪迹,淡漠地说着:“你毁得掉他的画像,却毁不掉他在我心中,早溶血入骨的影像,再说,如若不是他的良人,便不叫良人!”

妇人看着眼前带着偏执的女儿,慨叹着:“烟儿,你这又何苦呢?”

“我叫初幻蝶,我娘亲和爹爹还有小烈,他们都唤我小蝶!你说的烟儿,我不认识,也不想识!”

“烟儿……”

妇人刚想说什么,便又被初幻蝶打断了:“我说了,这里没有烟儿,只有初幻蝶!”

妇人听着自己的女儿对自己如此的冷漠,不禁又一次的泪盈于眶:“烟儿,你不能对娘亲这么冷漠,我是你娘亲呀!”

初幻蝶看着旁边在垂泪的妇人:“如若你是我娘亲,那么如今软/禁我之人是谁?我对你冷漠?难道你们如今这样的做法,对我便不是残/忍?”

“出去!如若不是放我回江南的,别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让人恶心的亲昵话!”

“烟儿,你不能这样对娘亲呀!娘亲也是迫于无奈呀!”

“我说了,如果你是逼于无奈,那我如今便是无可奈何!”

初幻蝶说完,便又重新坐下,在纸上,“刷刷刷”的写着什么。

妇人看着这个,自她进来,便一直冷言冷语的女儿,内心一片的悲伤。

如若可以选择,她宁可忍受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也会让她回到那片她想着、念着的地方。

可是,谁曾想到,命定的圣女,居然会沦落凡尘,并且还与凡尘的男子订了终生。

这几万年来,从不曾有过的事,如今却发生了。

妇人对着那边在不停挥笔的初幻蝶,摇摇头,便走了出去。

纸上的“小烈”又增添了两个。

而初幻蝶,看着刚刚停笔写下的“小烈”,出神了。

小烈,今天,便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了。

你是否,穿着那身我为你刺绣的喜袍,在等我的归来?

你是否,站在门外一直在苦心翘盼,等候花轿的到来?

你是否,盼了天早,忘了天黑,仍旧痴痴念念?

初幻蝶看着那两个字,神色越来越迷离起来,最后嘴上喃喃着:“小烈,对不起,我失约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随着那声对不起,有液体沿着脸颊,滑落下来。

晕落的水滴,泻了一地的相思,散了一片的思念。

当第一百个“小烈”跃于纸上的时候,那个抬手甩了初幻蝶一巴掌的男人出现了。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6)

柳云袖看着女儿手中的那张,写满“小烈”二字的宣纸,再看看那个端坐一旁的女儿,叹息地摇摇头。

不是他心狠,只是命中注定,他必须对她心狠。

他作为宫主,先是主,才是父。

他必须舍弃小爱,成就大义。

不然,圣宫传到他这一代,便毁了呀!

初幻蝶一开始也是不想理会那人的。

可是那人说,他是与她,来做一个五年之约。

便是,如果五年后,她回去,那人依旧不曾娶妻纳妾,在等她回来,那么,他便放她归去,那片她一直念着、想着的江南。

如若到时,那人早已娶妻,她便要依着约定,嫁与他人为妻。

这个约定,对于初幻蝶来说,是成竹在握,于是,她答应了。

她知道,她的小烈,一定会待她归来。

他们在天河的三生石上,早就订了今生,许了来世。

而他们,不仅要了三生,还约了以后的永生永世。

所以,这样的一个约定,她为何不答应。

她知道,她的小烈,一定会等她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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