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殿下,别太坏-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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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闻言,连慌应着:“答,答,我都答!”
初幻蝶执过那人的手,两人走到床沿边坐下。
哪怕坐下后,她还能感觉那人,被她牵着是手,仍旧在颤抖着。
她看向那人,眼里一片的怜惜:“小烈,你在怕什么?”
那人闻言,沉默了。
小蝶,我怕我说了,你会不要我了。
你说过,残忍的人,都没人喜欢。
可是,我手下的亡灵,已经不计其数了。
你说过,残/忍的人,谁都会讨厌。
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如若我说了,你会不会,还像从前那样,待我好?
初幻蝶见着那人沉默了,心里也有点难受。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烛火又一次的熄灭了。
可是,上次的沉默,两人间,流动的是丝丝缕缕的温情,如今,却是一片的压抑。
过了很久很久,那人终于开声了。
声音,却是带着不真实的飘渺和空洞。
那人对着旁边的女子,语气里,听不出是怎样的情绪:“小蝶,我与你说个故事吧!”
神渡世人,却不渡我 (50)
【不是开端的开端,不是故事的故事,不是结局的结局】
腊月天里,一个大家族,族长的一个妻子,诞下了一名与生俱来,便有灵智的男婴。
那时,天降祥云,甚至还有百鸟,在屋前鸣叫。
族长认为,这是吉兆,于是放下一切族内的族务,专门跑去看那个男婴,抱着怀里的男婴,笑得一脸的慈爱。
那个男婴,因着早有灵识,那时的他,父慈母爱,能一直这样下去,是多么幸福的事。
族长哪怕怎样的繁忙,每天都会抽空来看那个男婴。
而男婴的母亲,因着族长的宠爱,也对男婴一片的柔情,把一个母亲该做的,全都倾泻在男婴身上。
那时的男婴,是多么的幸福,他为有这样的父亲、母亲而自豪,而满足。
每个男婴百岁的时候,都要依着族内的族规,依着出生的时辰八字,对其日后的运程进行占卜。
这个男婴也不例外。
鉴于族长对这个男婴是极其的看重,于是,占星场面,是罕有的隆重。
族长想着,他要让族内的人都知道,他的儿子,是命定的皇者,他的族人,才是命定的皇族,这就是天命。
那时,占星楼下,一片族人在下面,抬头仰望,场景一时的繁极。
可是,占星的最后,那片被叫来围观的族人,无一不被屠/杀灭口。
有些族人,本侥幸逃脱,想着回家看望妻儿最后一眼,便以死忠君。
可是,后来,这些人,都还来不及以死忠君,便被屠了满门。
本来的一场盛典,一时间,变成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那段时期,血,染红了一切。
再后来,那个男婴,便在三个月的那场占星后,被族长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一个离族内部落很远的地方。
临别前前,族长千叮万嘱的,再三的交代派遣的那人,务必要好好照顾男婴。
开始的那一两年,被派遣的那人虽然痛恨男婴,因为他,让才让族长将纳入从繁华的族城里,派遣到了这偏远的地方。
可是因着族长的交代,那个负责照顾男婴的人,还会偶尔给男婴一口饱饭。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那个人,终于发现,原来族长一早就遗弃了这个男婴。
于是,那个派遣的人,对待男婴的态度,越来越差。
本来族长建给男婴的那所屋子,里面的东/西,也被那个人,一点点的挪走了。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一张席子和破棉袄。
到后来,男婴长成小小的小人儿,本来一个月还有的一顿肉,变成了一个月便只有一碗稀粥。
后来的后来么,连稀粥,那个派遣而来的人也省掉,直接变成新鲜菜叶子。
可是,就连新鲜的菜叶子,那人也嫌麻烦。
便由着仆人把每天用剩的菜叶子,都堆在一个篮子里,等到篮子快装满剩菜的时候。那人便跨着篮子,到一间屋子里。
而这篮子的烂菜叶,便是男孩一个星期甚至更长时间的,唯一食材。
神渡世人,却不渡我 (51)
为何那个派遣的人,那么厌恶男婴,却不直接将其活活饿死或者派人杀掉呢?
为何族长要辛辛苦苦把男婴送到一个远离族城的地方?
又为何族长屠杀一地的族民,那个男婴却安然无恙?
原来,当初那些预测星象的人说,这个男婴,将来必定会倾覆其家族。
也就是说,这个家族,会因男婴的存在,而覆灭。
那时,本来满心欢喜家族的族长,他一直认为这个男婴是上天赐予他们一族人的骄傲,他要让他带着他的族人,走向更高的鼎盛。
可是,族长一听到占星师的预测,对着男婴本来的满脸慈笑,瞬间一脸的杀气。
他的双手往男婴的颈项一伸,双手青筋毕露,死死地掐着男婴的脖子。
他是这代的族长,他不允许任何人,颠覆他的位置,他不允许任何人,颠覆他的皇朝,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于是,他要把罪/孽的根源,扼杀在摇篮中。
他要让他,无法威胁其家族的兴衰。
可是,占星师阻止了族长的行为。
占星师说,这个男婴,命犯孤星,克父克母,虽是罪/孽之子,却有另外一颗新星,照亮着他的轨迹,庇佑着他的性命。
如若男婴死去,也会让家族衰败。
听着占星师这样说,族长才赤着目,放开青筋满布的双手。
而襁褓里的男婴,早被他的狠劲,捏得缺氧,而满脸发紫,奄奄一息。
也不知是否真的是有一颗星宿,在照亮男婴的轨迹,反正,男婴哪怕满脸发紫,族长没有派人医治,也安然无恙。
占星师说,谁杀害了男婴,那颗新星,便会惩罚那个罪/恶之人,乃至会祸及全家。
占星师再说,全族,如若十年后,族内依旧安稳,那个男婴的咀咒便可解除,到时男婴的存在,便不会危及全族。
于是,即使所有人,都厌恶男婴的存在,也憎恨男婴的出生。
可是,谁也不敢杀掉男婴。
他们怕,怕男婴的存在,会对他们一族造成覆灭,也怕男婴的死去,会造成他们一族的衰败。
于是他们只有任由男婴自/由生长,却又不想每天面对男婴,族长便大手一挥,男婴从此远离族城。
而本来该在百岁取名的男婴,族长也只是冷冷地厌恶着看了男婴一眼,便斥怒着,那就让你,既是凉薄而生,那你就薄凉一生吧。
于是,记录史册的人,便根据族长的话,掂量了一番。
于是,男婴便有了这样的一个名字,薄生,薄凉一生。
族长,也就是男婴的父亲,要他一生凉薄。
这也是,为何族长要千叮万嘱,派遣去的那个人好好照顾男婴。
他不怕男婴挨冻受饿,也不是怕男婴被人欺凌,他只是怕男婴有任何的差池,会影响他的族长位置。
而族长,又担心男婴虽然送到了偏远的地区,却还是害怕占星师的预言会实现。
他还派出大量的织术高手,对着那间住着男婴的屋子,织了一层又一层的结界,只为防止,那还躺在襁褓中的男婴,遗祸他的族位。
神渡世人,却不渡我 (52)
而那个派遣的人,明明很憎恨男婴,因为他,他才沦落到,这个被他认为是山旮旯的地方,而那人,想念族城的繁华,而不是这里的安宁。
可是,那人没勇气杀掉男婴,连族长都不敢做的事,他更加不敢,他怕霉运,会触及到他的头上,乃至他的孩子。
于是,他想着法子,一天一天,减少着男婴的饭量。
到最后,便只剩烂菜叶。
他想着,这样逐渐的减少饭量,男婴即使饿死,他也不算杀死男婴了。
却不想,靠着烂菜叶,男婴终于长成了,男孩。
他也一直活到了,占星师说的,那颗照亮着男婴轨迹的新星的出现。
就在男孩七岁时,他认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么,有一个壮着胆子进来,却又惊慌失措离去的人,闯进了男孩的生命。
至此以后,本来快要死掉的男孩,得到新生。
那颗新星,真的照亮着男婴的轨迹。
她教会了男孩一切一切,是她,教着她,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
她告诉她,你的名字不好,以后便唤你小烈吧,你的生活也会变得热烈起来,这样你便会幸福了!
后来,那个男婴长成的男孩,他本就有着与生俱来的灵慧。
他学什么,都可以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终于,到男孩十岁那年,他可以离开那间屋子了。
于是,他也离开了那颗,一直照亮着他的新星。
那个离开的男孩,他靠着残忍凶狠的性子和脑海中数不尽的权术,铲除一个又一个挡着他去路的人,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一个王国,杀殿。
到后来,那个男孩认为,如若不实现,那个占星师的预言,还真是浪费了当年的那场哀嚎声不断的大/屠/杀。
于是他在那间屋子里,便开始为着实现那个占星师的预言,而计谋好一切。
终于,所有的所有,如男孩所预料的那样,一切一切皆在他的一眸一笑中,波谲云诡、风起云涌。
后来,那个男孩,凭着出色的谋略,先是把所有的族人,推上了一个鼎盛的高度。
一时间,族内欢天喜地。
就在他们都认为,他们这一族,会将永远长存的时候。
男孩之前布下的棋,开始一步步的收回了。
到最后,他将他的族人,尽数全灭,而他也毁了,那个族长以之为荣的一切。
他就是要他们,接受了最高的荣誉后,再硬生生的跌入地狱的感觉,那样,对他们而言,才是最大的折磨。
后来,那个男孩,在族长死前的一刻,对族长说:“薄益珩,十五年前的预言,实现了呢。”
然后,男孩踩过族长的手,走出族城。
袖手间,族城一片火光。
握手间,族城一片灰烬。
故事到这里,便结束了。
而讲故事的人,他的声音,从故事开始到结束,一直都保持着,毫无情感的那种,空洞而飘渺的嗓音。
随着故事的结束,又回复了一片的沉默。
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有沉闷的气流在两人间流淌着,让人压抑,也叫人不舒服。
神渡世人,却不渡我 (53)
【初幻蝶,我以我的性命作赌注,来赢取你的原谅。如若,这也无法得到你的宽恕,那么我愿意,就此睡去,就像曾经。】
良久,初幻蝶的声音传来:“那个,被人四/肢/分/解的胖叔叔及其全家灭门,是你做的么?”
那人低低的鼻音传来:“嗯!”
“帝城那个六皇子,是你找人代替的?”
“嗯。”
“没人认出,那是假的?”
“嗯!”
“那谢家公子的事,也是你派人安排的?”
“嗯!”
“上次看到的那个男子和前些天的女子,都是那个‘杀殿’的人?”
“嗯!”
“你说,薄氏一族,被你全灭了?”
“嗯!”
“小烈,那你呢,你不是薄氏一族的人么?”
“三年前离开后,我把自己的血,全数放尽,靠着巫,撑了过来。”
“小烈,我怕了,你当初离开时,才十岁,当你建立你自己王国的时候,才十二三岁,而你把一个皇朝颠覆的时候,不过十五岁。”
“小烈,这样的你,我有点怕了!”
这话过后,又是一片的沉默。
两人,就这样,坐在床沿边,从天黑,到天亮。
初幻蝶看着旁边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他看起来,是多么的精致和无害,可是,却有数不尽的亡灵在他的手中哭泣着。
“小烈,你先回去吧,我过些天再去找你。”
那人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抬眸看着女子,眼里一片的深沉。
他修长的指,细细的摩挲着女子的面容,像是要把它镌刻进心里般,神色是那样的仔细和虔诚。
最后,他沉沉的声音对着女子说了句:“小蝶,我等你来找我。”
转眼,便消失在女子的房中。
女子看着前一瞬还在这里坐着的人,瞬间便消失不见。
小烈,这就是你不敢告诉我的原因么?
这就是你颤抖着身体的理由么?
这,也是你一直害怕着的事情么?
小烈,你怕,我也怕了。
江南,神秘的屋子。
两个月后,初幻蝶再一次踏进那个,她将近有两个多月没有踏进的屋子时。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往常都会坐在门槛上,等她的那人。
她疑惑着走了进去。
只见那人,神色安稳地睡在那张,还是他三年前离开的,他们一起用木板钉成的床架上;垫着的被子和上面盖着的被子,是她六岁那年,买给他,并帮他铺好,却被他扔到一旁的薄被。
她走过去,轻轻的唤着:“小烈,我来了。”
然而,床/上躺着的人儿,却没有给与她一抹,她所熟悉的,仿若牡丹花盛开的笑。
初幻蝶走过去,轻拍着那人的脸颊,却感觉他面容消瘦了不小,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