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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妖孽殿下,别太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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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次,弹奏完了,也听完了,却感觉好像没听似的?

她刚想问柳青瑶,怎么这么奇怪的时候,抬头向前面看去时。

柳青瑶,她消失了,只剩下绿绮在案桌上放着。

廉初歌抱起绿绮,快步向院子走去,刚跑到她娘亲的房门口,却听见一声低泣。

哭了?

廉初歌轻轻的推开门,看到柳青瑶坐在床沿上,轻抹着泪。

廉初歌走过去,用软绵绵的小手拉着她娘亲的手问:“娘亲,怎么了?想家了么?”

柳青瑶却没说话,用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看着廉初歌,道:“小初歌,没后悔的机会了。”

廉初歌看着柳青瑶,眼中写满了疑惑。

柳青瑶却不说话。

自此,廉初歌便一人静静地练着织梦。

虽然,廉初歌能听完一曲织梦而不起反应。

可当她自己弹奏时,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初弹时,廉初歌根本连几个音符都连接不下去,越往下弹越是吃力,甚至指尖都出血了。

晚上睡觉时,也有种像当初练沧流霞光的感觉,是那种关节,放佛被人一根一根的敲断,敲碎,再重组的折磨。

然而,廉初歌还是忍了下来,就像当初学沧流霞光那样,再怎样的千辛万苦,依旧无怨无悔。

到她终于学会织梦的时候,半年已经过去了。

此时,廉初歌十岁。

在廉初歌十岁的一天,锦雀回来了。

可是,她看着廉初歌的眼神,不再是当初的那种欢喜。

锦雀的神色就像柳青瑶那样,眼中的惆怅之色,浓厚得让人,忽视不得。

柳青瑶把廉初歌叫到房里,对着廉初歌道:“娘的小初歌,娘送你一张琴,名曰乌苏。”

然而廉初歌把柳青瑶的房间全部看遍,都看不到琴的影子。

廉初歌疑惑地看着柳青瑶。

而柳青瑶却只一笑,对锦雀道:“锦雀,去吧。”

锦雀踌躇了,焦急地叫着:“主子。”

柳青瑶置若罔闻,只淡淡的重复说了声:“去吧。”

从今天起我只教你三曲(10)

锦雀的手指用很奇怪的手势织了个法术,廉初歌十指顿感一痛,她把手掌摊开,举到眼前,瞧了瞧,再摸了摸指尖,没什么问题啊。

却闻柳青瑶出声了:“娘的小初歌,试试吧。”

廉初歌懵然的看着柳青瑶,柳青瑶见状,却轻摇了下头,叹,看,她怎么连这个都忘了解释呢。

便对着廉初歌道:“娘的小初歌,这名唤“乌苏”的,是一张隐世的琴。琴主需要弹拨时,只需伸手抚在空中,乌苏便会显现,到时便可弹奏。”

廉初歌怀疑的把十指伸向空中,一试,果然。

在十指下,只见一把通体碧绿的琴,连弦丝也是透着莹莹绿光。

廉初歌惊讶,连忙轻拨一下,“铮”的一声传来。

仅仅一声,就已经知道,光凭音色就是她房中的那把“绿绮”万分不及其之一二的。

然后,廉初歌就着这把乌苏,在桌前坐下,素手轻挑琴弦,双手在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宛如天籁之音。

良久,一曲罢,而柳青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有了乌苏后,廉初歌的琴艺进步得更加快了,织梦练习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

在廉初歌熟练的弹奏织梦后。

柳青瑶开始教她:夺梦。

夺梦,顾名思义,夺人之梦。

柳青瑶说:“夺梦不若织梦,夺梦一说看似霸道,实则是个温暖的词。”

夺梦一成,你就可以帮人传递梦境或者通过某人的执念,用织梦为人作一梦境之后,再行夺梦,然后将梦境给予想给之人。

只要成功夺梦,在梦境交付出去之前,只要夺梦者不遗弃,这个梦就会一直都在夺梦者的琴里。然而,储存的梦不宜过多,不然会影响梦境的质量。

最后,柔声问廉初歌:“可记着了?”

当夺梦奏响时,廉初歌听罢,有点像安魂曲的感觉,却又不是很像,能安人心神,静人脾性。

曲罢,廉初歌问柳青瑶:“娘亲,一定要有梦的人,夺梦者才能夺梦吗?”

“不是的,夺梦,夺的只是执念。如果夺梦者既是织梦者又是夺梦者,那么她就能轻易的织梦之后再夺梦;如果只是单纯的夺梦者,就要耗费一定的灵气把执念编成一个梦,再进行传递。”

“娘,那夺梦之后怎么传递呢?”

“你只需把梦交到那指定的人手中,那个梦即可融入收梦人的脑海中了。”

廉初歌在练习夺梦时,夺梦的奏起不若织梦,夺梦很平伏人心,却又仿若一不小心,就会被摄人魂/魄般,连夺梦者自己都有点不能自已。

等到廉初歌将织梦和夺梦终于融会贯通的时候,廉初歌此时,已经十一岁了。

这时,柳青瑶教她最后一曲,醒幡。

醒幡,顾名思义,醒悟,让人灵魂觉醒。

这是柳青瑶专为廉初歌而作,廉初歌如今当然是不知道。

而当廉初歌知道的时候,是在被“圣宫”用梵天控制,锁在断魂崖上饱受折磨时。

而那时,廉初歌,已心如槁灰。

被接回将军府(1)

或许是因为过于思念早已被她叛离的家庭,或许是思念多年不曾相见的良人,又或许是对从小抚育长大的女儿的愧疚。

柳青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面容逐渐消瘦,彷如油尽灯枯。

最终,在廉初歌十一岁末,再也支撑不住,逝世了。

亲柳青瑶在虚弱时候,把廉初歌叫到跟前,将廉初歌的身世告诉了廉初歌。

原来廉初歌是北云国,鼎鼎大名的廉安将军的女儿。

然而,柳青瑶并没有告之廉初歌,她和廉安是如何相识,又如何相知相爱的。

柳青瑶只是对廉初歌说:娘的小初歌,娘已写信给你爹说了你的存在,过些日子他派的人就能来接你回去将军府了。又叮嘱廉初歌一定要留在这儿等她爹到来接她回家。

说:娘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和你爹好好的生活,别怪你爹,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流落在外。

后又顿了顿,用苍凉的声音道:我已叫你爹把你继到正妻名下,这也算有了一个体面的身份,娘的小初歌,娘对不起你,你要好好的。

其实,什么身份对于廉初歌而言都不重要,可是,只要是这个苦命的女子叫的,廉初歌都照做不误。

弥留之际,柳青瑶把廉初歌叫到跟前,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廉初歌,用干枯的十指不停地抚/摸着廉初歌的脸庞,两行清泪流下。

之后,柳青瑶给予了廉初歌一个精神空间。

对廉初歌解释道:这个精神空间就像是一个储物点,你可以把衣物、食物等放到里面而不会变质,需要用到的时候只需要心里默念一下就可以直接取进取出了。而这个精神空间可以庇佑一切事物。精神空间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活物、死物皆可放进去而不受外界影响,却惟独使用者无法匿身其中。

说完,手指用奇怪指法织术,就像当初锦雀给她“乌苏”一样,之后柳青瑶咬破食指,再往廉初歌额中一点,法成。

然后,柳青瑶不停的说着:“娘的小初歌,你要原谅娘,原谅娘。”

最终,柳青瑶就在那一声声的“原谅娘”的嘶哑声中,逝去了。

锦雀对廉初歌说,她要把柳青瑶的尸首,带回柳青瑶的家。

临走前叮嘱廉初歌日后一定要每天打坐,然后念诵她娘亲曾经教与她的经/文,切忌不能情绪波动起伏过大。

叮嘱完,把记有沧流霞光的卷籍交给廉初歌后,便带着柳青瑶的尸首离开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

突然间,廉初歌迷懵了。

从她出生到现在,柳青瑶把她的童年,都禁在了这里。

十一年间,这个小小的人儿都不曾接触过多少的外人。

如今,天下之大,竟没有一个地方,是因为廉初歌而存在。

这个上辈子只有她心目的中神祗,今生只有她娘亲的女孩。

寒冬时节,这个小小的人儿,就这样站在院子里,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锦雀离开的地方。

从朝霞满天,再到太阳西斜。

就这样一个人,死死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然后,廉初歌把玩着衣裙上的流苏,一边看着,从枝桠星星碎碎的阳光,出神了。

良久,抬起手,眯着眼睛,看着那模糊的五指,喃喃自语:

我一生,从不曾奢盼有人能惜我,珍我,重我,爱我,藏我,免我的颠沛流离,免我的无家可依;

我只望能有人能让我恋之,重之,爱之,疼之,念之,免我的伶仃漂泊,免我的形单只影。

可是,从不曾有过。

这般,是我的太奢求,还是你的太残忍?

廉初歌晃神了,她又想起了那个神祗般的男人,也想起了那个素雅的孤苦女子。

瞬间,有点悲戚的想:或许,我从来只是零丁一人。

那两人,皆因是我太寂寞,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幕戏罢了。

这样想着想着,廉初歌竟低低的笑了起来。

被接回将军府(2)

柳青瑶走后的日子,廉初歌依旧像往日一样的练着沧流霞光,依着柳青瑶平日的吩咐打坐,抄诵“贝叶经”,偶尔还弹弹琴。

仿若曾经千千万万个日子一样。

廉初歌在这边努力的练习着,而那个素雅的女子依旧在旁边的石桌上,看着卷书,锦雀依旧在一旁干着活儿。

日子依旧清宁,而浸着丝丝缕缕的,香甜。

而廉初歌,也一直在院子里练习着,虽然忙碌,可心里满满、甜甜的。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仿若。

是的,廉初歌入梦了,她进入了自己的织的梦中。

她沉溺了,溺在那片暖暖的暮霭中,温和得让人仿若回归了混沌,一切是那么的清香。

这时,院子里突然现出了一个身穿一拢红衣,玄纹云袖的男子。

他怜惜地抱起,还在院子里做着打坐状的廉初歌。

只见他一脸宠溺,修长的指,轻柔地抚着廉初歌的脸庞,轻轻地呢喃:“我的初歌,你不该如此的苦啊。”

然后抱着廉初歌消失在冰冷的院子。

再次现身时,只见他轻柔的把廉初歌抱到床/上。

一双白皙而骨节指节分明的手,抚上廉初歌的臂,修长而优美的指所过之处,一阵莹白光闪现。

等廉初歌身体逐渐暖和起来,神志渐微清醒,廉初歌发出一声舒服的吟/哦。

那红衣男子痴痴地看着在床/上昏睡的女子,仿若,那里,便是他的全世界般。

良久,他抚着女子的脸庞,轻轻的呢喃着,转而,如一缕烟般,消散了。

廉初歌第二天醒来,微微睁眼,左右看了看,立刻惊醒了。

床/上?她怎么在床/上。

她记得她昨天还站在院子里打坐的,谁会抱她会床/上她竟不自知?

想到这,廉初歌自己先嘲笑了一番,谁会抱她回来呢?

柳青瑶把她留给了素未谋面的阿爹,还让她继给一个,不曾听闻的正妻。

连雀儿姑姑也不带她离开,就一个人走了。

廉初歌垂眼。

呵,谁会还在意她呢?

廉初歌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连忙穿戴整齐,出去一看。

原来有人在敲门,廉初歌把门打开。

门外一中年男人见到院子门开了,只见是一身穿粗布棉衣的长相平凡的人,猜想应该是这院子的丫鬟。

便对廉初歌道:“我是帝都廉安将军府的管家,名唤黄安福,找廉初歌小姐的,不知她起来了没。”

廉初歌一听,就知道,他爹的人来了。

她,连最后一个属于她的地方也没有了。

从此,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陌生的生活了。

那名唤黄安福的管家见到廉初歌这么久都不曾回话,便又继续的问:“请问这位姑娘,廉初歌小姐在吗?”

廉初歌闻言,收回了心神,道:“我便是廉初歌了。”

那管家一听,虽然心里疑惑,怎么将军的儿女,居然连个开门的婢仆也没有,而且还长得如此的平庸。

那管家可是一人精,当然不可能把心里的疑惑表现在脸上。

只见他恭敬的对廉初歌说:“这是奴才的失礼了,不曾想您就是初歌小姐。初歌小姐好,我们是奉廉安将军之名,来带小姐您回将军府,请问小姐可有需要收拾的行囊没?有的话我安排两名婢女帮忙收拾?”

廉初歌连忙摇摇头:“不,该收拾的我已经收拾了,不需要人来帮忙。”

被接回将军府(3)

那管家听言,问:“那请问小姐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回将军府?”

“你们今天刚来,休息个几天再走吧,路途遥远,你们也好储备路上的粮食。”

顿了顿,廉初歌补充道:“院子前面的第三个岔口,那里有间客栈,你们可到那里落脚,虽然比不上你们帝都的繁华,却也不失雅致。”

那管家连忙作揖:“多谢小姐对奴才们的体恤,那等下我们几行人会到那儿休憩,请问小姐需要婢女伺候吗?”

廉初歌拒绝了黄安福的请求,只道三天后离开之时,来找她便可,其他的就别再来打扰她。

把门关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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