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殿下,别太坏-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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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根茅草
初生(1)
选写大陆,北云国,清河镇。
“快,快,今天是圣宫沐撒圣恩的大日子,我们得快点去占位置,晚了可就挤不进去了。”
“是啊,是啊,要快啊,像去年我就占不了位置,只能远远的看着而已。”
放眼望去,有成群结队的人,三三两两的也有,也有独自一人的。
只见他们虽然神色匆匆却也都面带喜悦之情。
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却都有着同样的一个目的地,是这个小镇最为奢华的地方,名曰:朝圣殿。
里面的一砖一瓦一阶梯,都是这个小镇的人捐建的。
和这群匆忙赶路的人相比,坐在旁边食肆里的一抱着小孩的妇人就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见那妇人瞧着众人跑去的方向,出神了,放佛坠入了什么似的,眼睛一动不动的。
这时,一道稚嫩的童声打断了妇人的遐想:娘,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往那边走去?
“小初歌,今天是圣宫沐撒圣恩的日子,大家都赶着去接受祝福呢。“
“娘亲,那我们为什么不用去呢?”
妇人看向怀里的小孩,神色一片的慈爱:“娘有小初歌,就是圣宫对娘的最大恩赐了。娘怕奢求太多,会折福。”
怀里的孩子懂事状的点点头,道:“喔,初歌知道了。”
一旁赶路的人听到,停了下来。
对着那妇人热心的说道:“哎呀,这位大姐,可不能这么说的,我们大家都知道圣宫的人都是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不会责怪的,不会责怪的,你也快抱你家娃子去接受祝福,来年保准不生病咧。”
说完,还抬手逗了逗妇人怀里的小孩:“哟,这孩子,可真标致,是女娃子吧。”
妇人闻言,柔柔的对那说话的人一笑。
“这位大妈有心了,谢谢。我会带我家娃子去的。大妈你也快点赶路吧,不然等下赶不及了呢。”
那大妈一听,不得了了,用力的拍了拍大腿:“哎呀,顾着和你说话,都差点忘记了,那我先去了,你也快点来咧。”
说完,急急忙忙的向人群中跑去。
那妇人见状,也无奈的笑了笑,把怀里的小孩搂了搂,起身结账,便向着旁边的院子走去。
刚走到院子里,就有一穿着青杏颜色衣服的清秀女子在晾着衣物,她看到妇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又念家了吧!”
“是啊,又是一年一度的沐撒圣恩的时候了。”那妇人声音有点感慨的答道。
“主子不上去看看?”
“不了。去了,只能徒增悲伤罢了。相见不如不见,有缘还似无缘。”
“要不,主子你抱着小主子回去?“
“我说了,既走出那个门,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你是小主子,和别人不一样,主上会原谅你的。”
“立法令者以废私也,法令行而私道废。这道理,你该懂的。”
“可是……”
那青杏颜色衣服的女子还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以后这话题不要再提了,不然就立刻离开。”
“是,主子。”
初生(2)
那妇人说完,把怀里的小孩放到旁边铺了厚毯子的地方,让她自己一人学行走,而妇人就一个人到旁边的石桌坐着,拿起案上的书,看了起来。
那青杏颜色衣服的女子,看了这般,便轻摇了一下头,继续手中的活儿。
旁边的小孩,则在蹒跚的走着路。
水若影想:果然是小孩子的骨头,软软的,想做点什么都不行。
是的,在厚毯子上面走路的小孩,名唤:廉初歌。
因出生时,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雪骤停,院子门口还有百鸟在啼鸣而得名。
雪初停,鸟啼鸣,廉家,初歌也。
然而,谁也不曾想到,在这个一岁婴儿的体内,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杀手,水若影。
那时的水若影,接到任务,在一个高级的宴会里,杀掉主办方。
当她一切准备就绪,手枪就要对着目标任务射/击时,却被突然被扯到了这里。
一过,就是一年了。
至于抱着廉初歌的妇人,名唤:柳青瑶。
那名青杏颜色衣服的女子,名唤:锦雀。
虽然柳青瑶在教廉初歌唤人时,唤锦雀为雀儿姑姑。
可是廉初歌知道,锦雀并不是她的亲姑姑,因为她平常听到锦雀唤柳青瑶为:主子。
廉初歌不知道柳青瑶究竟是哪里人,她只知道柳青瑶的身份不简单。例如:她们从来不出去劳作,却从不乏钱财。
虽然,她们穿的外衣看起来和这个清河镇上大多的民众一样,都是粗制的棉衣。
可她知道,他们的中衣和里衣,都是质地轻柔、细腻的上好绸缎。
而自廉初歌会说话起,柳青瑶便开始教廉初歌,念各种各样的经/文,柳青瑶将之唤作“贝叶经”。
她不知道柳青瑶为什么在她还是婴儿时期,就要教她经/文。
可这女子,是廉初歌来到这世上,唯一给予她温暖的人。
仿若她还是水若影时候,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神祗那样,只要是他要求的,水若影都会做。
如今也是一样,只要是柳青瑶要求的,廉初歌都会做。
时间就这样静静流淌,一直到廉初歌四岁。
这四岁期间,柳青瑶除了教与廉初歌念经/文和习字外,其他时间都是在看书卷和发呆中度过,而廉初歌,也总是看到锦雀每每看着、到她的主子,都会轻摇一下头,然后低低的叹气。
四岁的一天,就像往常一样,柳青瑶正在房中看着书,而廉初歌在旁边的小桌上习字。
锦雀突然慌张进门,告知柳青瑶一个消息:“主子,姬蓝已开,而圣女还未现。少主和主上都为这事而焦头烂额,如今上下都在等梵天出现。”
而柳青瑶一听这消息,手中的书卷掉地上了,神色明显的愣了。
良久,抱起正在习字的廉初歌,久久不语。
第二天,柳青瑶一脸悲色的对廉初歌道:“娘的小初歌,娘无法给你一个轻松快乐的童年了,别怨娘。”
从这天开始,廉初歌每天的任务,除了学习那些不懂的经/文和习字外,多了一项,名唤“沧流霞光”的武学。
除此还有,就是柳青瑶,另外还要求廉初歌每天必须打坐半个时辰,疾风骤雨也不得间歇。
初生(3)
柳青瑶说:
沧流霞光,顾名思义,气势如沧流,招式如霞光。
沧流一过,霞光万丈,残阳如血,血如残阳。
这就是,沧流霞光。
到最后,拈花微笑,飞叶伤人不在话下,哪怕是风吹草动,花飞叶落,也逃不过耳目。
更甚,只要指节微抬,就能让十米开外的人身亡。
而真正练成了沧流霞光的人,尘俗之人,无一可挡。
初学沧流霞光,廉初歌每天晚上的骨头,放佛被火灼烧搬的疼痛。
特别是关节位置,疼痛得有时候,她简直想把胳膊腿都砍下来。
嘴唇都疼得咬出血了。
可是依旧很疼痛难忍,那种撕/心/裂/肺,让廉初歌一个,灵魂二十六岁的杀手,硬生生的,都逼出泪来了。
然而,廉初歌这个四岁的小小人儿,硬是没吭一声的忍了下来。
就像她上辈子作为水若影,曾经渡过的千千百百个日子一样。
为了心中那一抹温暖,上天下地,在所不惜。
哪怕廉初歌每天晚上,被骨头的疼痛折腾得不断管翻滚。
可是,她娘依然每天坚持要她打坐半个时辰,有时她很想睡觉,因为晚上骨头痛得实在是难以入睡。
廉初歌很想和她娘说:娘,让我睡睡,就睡一睡。
可是廉初歌不能,她也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而她也终于懂她娘亲当初说的那句“小初歌,娘无法给你一个轻松快乐的童年了,别怨娘。”
可是,这童年,或许是不轻松。
然而,我的娘亲,只要有你在,哪怕是沿途荆棘,我也甘之若饴。
更何况,这是你给予我的锻炼,我虽不轻松。
可是,我的娘亲,我很快乐。
连续的一个月,廉初歌每天晚上睡觉都要经受那灼烧般的疼痛。
就这样,每天学习沧流霞光,跟着柳青瑶念着艰涩难懂的经/文和每天打坐。
就这样过了,又过了两年。
在廉初歌六岁的时候,柳青瑶把把廉初歌叫到跟前,把她抱到膝上,拥着。
柳青瑶一边拨弄廉初歌额边的发丝,一边端视着廉初歌。
那神色,仿若要把廉初歌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柳青瑶眼睛就这样直直的,一直看着廉初歌,转而深深的叹息:“娘的小初歌,如今你才六岁,模样却已这般的耀眼。”
这天后,廉初歌的样貌,一天天的改变。
既不是美得出色,也不丑得出奇。
而是那种普通的平凡,平凡中的平庸。
越变越普通。
就是把她投进普通的人群中,却捞不起来的那种。
后来,再念诵经/文的时候,廉初歌不再仅仅限于从前那样跟着读,照着念。
柳青瑶,要求她要把这些,艰涩不通的经/文背起来。
廉初歌从来不知道,背诵也是件如此磨人的事。
不是她的记忆力不好,相反,哪怕是曾经只是读过一遍的经/文,即使是前后不搭,可她都大概有些印象,勉强能背。
只是,那种硬生生的把那些,根本不能连成段落的句子,却要通篇的塞进脑子的感觉。
就放佛你平时喝水就直接喝水吧,顶多喝汤水时多了些渣滓到时候滤出就行了呗。
可是这时却被突然通知,要往水杯中加一颗普通的石头,并且喝水时候顺便把它吞咽下去的那种梗塞感。
往水杯中加石头,喝水时还要咽下去。
是什么感觉,就什么感觉,怎么的怪异,就怎么的怪异。
可想而知,廉初歌背那些经/文的痛苦了。
然而,因为那是柳青瑶要求的,廉初歌是会照背不误的,背诵时甚至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放佛是在背诵李白的《静夜思》,那么简单、直白。
柳青瑶是廉初歌心中的一抹初色,只要柳青瑶叫的,而廉初歌能做的。
纵是万水千山,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梦里梦外(1)
岁月静好,一切安然。
母慈女孝,静谧和谐。
然而,就在廉初歌九岁那年,一切打破了。
柳青瑶要对廉初歌织梦。
锦雀听闻柳青瑶的打算后,曾经劝说了柳青瑶很多遍,可是柳青瑶置若罔闻,放佛走进了死胡同,一定要这样。
锦雀劝说无果,只得依了柳青瑶。
可是,织梦的结果,无论是怎样,都是伤人心。
不是柳青瑶,就是廉初歌。
始终有一人要为之难过。
又或者,两败俱伤。
半夜时分,由锦雀,在一旁护法。
柳青瑶,在廉初歌熟睡期间,依着廉初歌的意识,织了一个梦。
一个让廉初歌可能溺毙在其中的梦。
廉初歌觉得自己放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而且,还是来到了她心中念念不忘的神祗的家中。
放眼望去,偌大的房间里,有两个人在背对着廉初歌说些什么。
而墙壁上的投影,则是播着独幕舞剧《牧神的午后》,音乐为德彪西作曲的《牧神的午后前奏曲》。
这个,廉初歌当然认得,这是她作为水若影的时候,深爱的德彪西的管弦乐作品。
里面讲述牧神和水妖之间的故事。
德彪西说:牧神因追逐逃遁的女妖而陷于极度的疲劳状态,然后昏然沉睡过去。在梦中,他感觉大自然的一切为他所拥有,也就是说,他的幻想在梦境中实现了。
只要有时间的话,而情况又允许,每一场《牧神午后》首演,她从不错过,一定要到现场观看,如果错过了,那也要叫人专门录制回来给她看。
廉初歌听着德彪西的音乐,她醉了。
一言不发的站着,为那屏幕上上演的一幕幕而痴迷。
等到落幕时,廉初歌还一直沉浸在《牧神午后》带给她的冲/击,哪怕已经重复听了很多遍,依旧百听不厌的这首管弦乐。
良久,才反应过来。
这时,本来背对的两个男人转过身来了。
廉初歌激动了。
她居然还有机会见到她心目中那心心不念的神祗,她激动的走过去,想和他说:我回来了。
然而,廉初歌无法触及他,她想摸一下他的手。
结果,她的手穿过了他。廉初歌再用手,再往前探几次,她就知道,这是她的一个梦,一个真实却又虚幻的梦。
其实,廉初歌在还是水若影时,自从进了那里,就几乎没再做过梦了。
那里不允许作为杀手的人,晚上会做梦。
他们认为,这是精神力低下的表现。
刚开始几年,他们会在排得上名号的那些杀手的大脑里植入芯片,来监测他们睡觉时的脑波。
要是发现异常,经过警告依旧没改变。
那么,这个杀手从此就再无翻天之日。
所以,哪怕水若影变成廉初歌后,她依旧不曾做梦。
只能不停地白日遐想,想她的神祗。
至于另一个人,廉初歌也知道是谁,虽然没有交谈过,却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