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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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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香囊有什么问题?
  
  杨曼关上房门,一个人会在屋里,将这个香囊翻来覆去的看。香囊的做工粗糙得很,可以看出是吴珍容亲手做的,这位才女写文做画是一流,但论女工,实在是几个姑娘中最差的一个。
  
  表面上看不出问题,难道是里面有什么机关?
  
  杨曼找来剪刀,小心翼翼的把香囊拆开,从里面翻出几味中药香料。
  
  苍术,白术,合欢花,白芷,冰片,艾蒿,沉香
  
  等等,怎么会有苍术和白术?杨曼自己也做过香囊,她知道一般香囊里是不放这两样东西的。难道问题就在这上面?
  
  苍术白术
  
  对了,大夫开药方的时候,一般会把这两样药材开在一处,写做“苍白术”或者“苍白二术”。
  
  二术?
  
  二叔?
  
  杨曼一下子惊跳起来,整张脸顿时面无人色。
  
  吴珍容指的是谁?吴宏还是吴宵?虽然从宗族上来说,吴宵才是她的二叔,但是从血缘关系上,吴宏这个二叔更近一点。
  
  不可能,吴珍容不可能知道的,她从来没有在人前对吴宏露出过半点不同,不可能有人知道,不可能
  
  杨曼心惊肉跳了许久,反复回忆自己和吴宏见面时的情景,远至十年前,近至前几天,一点一滴,竟然清清楚楚的呈现在脑海里。
  
  这时她才愕然发觉,原来,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每一次和吴宏见面时的情景,宛如昨日,历历在目。
  
  没有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杨曼反复回忆了好几遍,才确认自己跟吴宏的见面,没有半点问题,她和吴宏,都是懂得掩饰和克制的人。大概是自己多心了,说起来,苍术和白术这两味中药味道都很浓,吴珍容又不是个惯做女工的,把这两味味道浓重的中药当成香料放在香囊里,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杨曼还是忍不住把这些药材一味味的在眼前排开。
  
 
不是秘密

  合欢花这个
  
  白芷知?
  
  冰片骗?
  
  艾蒿爱?不对,太直白,古时很少用这个字,应该是“离”,艾蒿也叫伤离草。
  
  沉香乡?
  
  二叔合欢知骗离乡这些字眼太可怕了
  
  难道吴珍容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和吴宏在隐瞒什么,想要合欢,只能离乡?
  
  杨曼拍拍自己的脸,拼命摇头,不对,不对,这太牵强了,一定是她这些天因为吴宏的示爱而乱了心神,看什么东西都忍不住往这方面想,其实吴珍容什么意思也没有,她就是单纯的送个香囊,因为今天是端午,人人都要戴香囊的。
  
  对,一定是这样。
  
  拼命说服了自己,杨曼才平静下来,取了针钱,将香囊重新缝好,那些药材香料又都放了回去,只把苍白二术扔了。
  
  这天晚上,杨曼让小雁取了雄黄酒,暴饮数杯,直至大醉。
  
  然而,她却并不知道,吴珍容在下了逐客令之后,却让贞儿取了剪子过来,将自己历年来写的诗、做的画,还有平日里最喜欢看的一些书,全部绞得粉碎,其中有一幅字,字型如花,都是篆体,竟然就是当日在对雨阁内陆氏揉成一团扔到窗外的那幅梅花篆。
  
  这是一个吴珍容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那时她就在对雨阁外,因听见了三位嫂子说话的声音,才没有进去,却因好奇捡走了那幅被扔出来的字。
  
  那段时间,不止是杨曼经常去对雨阁,吴珍容也经常到对雨阁去,她住在松寿院里,只觉得异常苦闷,因而才常常在清晨时分,去对雨阁看池水喷溅,便觉得那些细小水珠,便如她的人生,半点不由自己。
  
  有时她也会碰上吴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却一次也没有和杨曼碰上。
  
  对吴宏,她了解得并不多,但是对于这个敢顶撞长辈无视家规森严的堂哥,吴珍容是打从心里佩服的。因此忍不住在碰上吴宏的时候,会说几句话,偶尔也留下来看吴宏写字。她见过吴宏会写梅花篆,也知道吴宏写字的时候,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往文魁院的方向看,当时不觉得有异,直到听到大嫂子故意把脏栽到吴宣的头上,她才猛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想起大嫂子曾经劝说过她的话,想起大嫂子说话时,看似苦心却难掩苦涩的神情,又想起自己曾有过的美好憧憬。
  
  那一日,她想明白了许多事,情难自禁的泪流满面。
  
  哭过之后,吴珍容才敛了妆容,真正的开始研读吴老太君拿给她的佛经,像一个虔诚的信女,每日里诵经,也才有了那日杨曼见到的那个古井不波的吴珍容。
  
  这个香囊,是她最后的一点念想,她希望,大嫂子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
  
  “庆嘉节当三五。列华灯千门万户。遍九陌罗绮香风微度。十里然绛树 渐天如水,素月当午更阑烛影花阴下,少年人往往奇遇。堪对此景,争忍独醒归去。 ”
  
  说得好啊,争忍独醒归去。可她做不到了,但愿有人能做到。只是却不知道,大嫂子究竟能否明白,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很快,她就不再是吴家人,大嫂子如何,与她再无干系。
  
  最后,那些碎纸片,被装在一个布袋里,和她常用的文房四宝一起,都扔进了对雨阁前的那个小池塘里,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吴珍容静静的看着,眼中的最后一点光彩,也随着那个布袋一起沉了下去。
  
  她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梦想,从今往后,不过是深宅大院里的一个庸俗妇人,相夫教子,度此一生。
  
  自这天起,杨曼就再也没有了吴宏的消息,仿佛那个男人在搬出吴府之后,就人间消失了一样,甚至连中秋节都没有回来。
  
  那些日子,杨曼不是做点心的时候被刀切到手,就是为吴顼缝衣裳的时候被针扎,甚至连偷嘴煮红烧肉的时候,竟然都烫伤了手,结果被春桃发现了红烧肉。隔天,高氏就找她谈心,谈了许久。自那以后,杨曼竟然连偷偷煮点东西的机会也没有了。
  
  她也曾经向吴宣旁敲侧击的询问过,才知道,吴宏只在槐树下住了半天,就走了,没有回杭州,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中秋节后第三天,吴珍容出嫁了。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大红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吴府。
  
  杨曼站在门口,一路目送着花轿远去,无数的热闹,在她的眼中,尽成凄凉。
  
  那个曾经拥有一片梦想的才女,已经消失了。
  
  或许,在这个家里,她才是最能理解吴珍容的人吧,尽管她并不曾支持过。吴珍容为自己的后半生,做出了无奈的妥协,那么自己呢?
  
  可有勇气一搏?
  
  郑娘子失败了,吴珍容妥协了,前车可鉴,理智在警告她止步,可是感情却成了冲动的魔鬼。
  
  她没有关于吴宏的半点消息,本该就此心静如水,可是心中却偏偏一浪高过一浪,越是没有消息,她就越是挂念,这份挂念一天比一天强烈,她甚至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再也压制不住,离开吴府去寻找吴宏。
  
  “娘,你是不是在想念宏叔叔啊。”
  
  有一天,当吴顼跑过来这么问的时候,杨曼差点没有一头撞上院中的那株海棠树。
  
  “你乱说什么?”她心慌意乱的一个巴掌拍在吴顼的后脑勺。
  
  “前儿重阳节,和爷爷一个桌上吃饭,爷爷突然叹气,说宏叔叔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娘你那时的表情,就和现在的一模一样。”吴顼摸着后脑勺,两个黑眼珠子转啊转啊。
  
  原来自己竟然表现得这么明显,连一个孩子都能瞧得出来。杨曼颓然的坐下,帮着吴顼揉了揉后脑勺,轻声道:“娘是在想你宏叔叔,但是,顼儿,以后这话不能说了,懂吗?”
  
  “为什么?”吴顼睁着一双无邪的眼睛,“是爷爷让我过来问的。”
  
  杨曼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勉强撑住,道:“你说什么?”
  
  吴顼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笑嘻嘻道:“爷爷说,娘若是回答在想宏叔叔,就让娘去书房见他。”
  
  似乎晴天打了一个霹雳般,轰得杨曼头晕目眩,十指紧紧拉住衣襟,指尖一阵发白。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吴坦之的书房的,只知道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吴坦之面前站着了。
  



维护

  “坐。”
  
  吴坦之的声音很平和,甚至带着点磁性,稍稍疏缓了杨曼紧张过度的神经。她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抬头。
  
  “前些日子,宏儿派人送了一些礼物回来”吴坦之语气微微一顿,“都是给你的。”
  
  杨曼微微一颤,还是没有抬头。
  
  “门房的人不懂事,竟然直接送到我院里了,你婆婆当时不在,就都交给我了。”
  
  吴坦之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但杨曼却听明白了,这些东西原本是要被高氏扣下的,也许并不是扣下,只不过是高氏习惯性的检查,看吴宏送些什么东西给杨曼,这是一个当家主母应有的谨慎,未必是高氏看出什么不对来。
  
  但是这些礼物里面,肯定是不对劲的地方,否则,吴坦之不会在看到后,越过高氏直接扣下了这些礼物。
  
  似乎是猜出了杨曼心中所想,吴坦之竟然又道:“这些东西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的,只不过”他顿了顿,“你自己过来看看。”
  
  听出吴坦之语气里的一丝无法掩饰的无奈,杨曼不禁一怔,忍不住看了看那些礼物。有一些是女子的饰物,质地普通,算不上金贵,也有一些是小孩子的玩具,十分新奇,她能叫出名称的不多,但是眼力还有,她发现,这些东西虽然不怎么贵重,但是风格却和平时所见的大为迥异,反而有些像那些海外商人带回来的货物。
  
  “啊”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吴坦之见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有些赞赏,转而却微微苦笑:“你看出来了,这孩子竟然”他又叹了一口气,“宏儿自搬出府之后,便没有了消息,我派人四处打探,始终不知他所踪,直到收到这些东西,我再派人寻着线索,才查出,他竟随一支商队去了海外唉,海外蛮夷,不知教化,那是何等的凶险之地”
  
  “他他竟去了那么远”杨曼期期艾艾,心内如浪潮滚涌,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宏儿自小性子偏颇,我的话他一向是不听的,若是硬逼他回来,只怕他反会走得更远”吴坦之又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慢慢踱到窗边,良久方又道,“曼娘,你写一封书信,让他回来吧”
  
  “公公,我、我不”杨曼一惊,退后几步,几乎撞翻了她身后的椅子。
  
  “我有三子,已失其一,不忍再失宏儿,曼娘,你明白吗?”吴坦之缓缓转过身体,盯着杨曼又道,“三子之中,属宏儿最像我,也最得我心,他心中所想,一个眼神我便知道。以往我假装不知,是因为我对他娘亲之死,心中有愧,原以为随着他年事渐长,会渐渐明白事理,却不料反让他越陷越深,竟做出这等危险之事。”
  
  杨曼被他盯得如坠寒潭,竟不敢有任何动作和言语,只是呼吸急促,面色苍白,几乎连站也站不稳了。
  
  “过几日,待我和族里做个交待,你便带着顼儿搬去梅山宅子吧。”
  
  吴坦之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一甩袖子,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儿未及冠,公婆尚在当家主事,便被逐离出府,这是只有犯了大过错的媳妇才能享有的待遇,传扬出去,这将是杨曼一生也无法抹去的污点。但她却不知道吴坦之这样决定,算是处罚她,还是看在吴宏的面子上好心放她一马。至少,他没有把事情揭穿,否则她不敢想像后果。
  
  杨曼只知道,在出了一身冷汗,勉强走回文魁院之后,一进门她就双眼翻白的晕了过去,直把吴顼吓得放声大哭,才幽幽醒来。
  
  把吴顼抱在怀里,安抚了几下,她却久久无言。心太乱,所以,她没有办法理清这骤然发生的事情。
  
  是好?
  
  还是坏?
  
  又或者,意味着一次转折?
  
  信,杨曼写了。
  
  其实海外未必有吴坦之说的那么危险,此时正是宋朝最强盛的时期,海外贸易也发达,一个宋人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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