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女药师-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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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知我为何要托你暗中看护这个娃娃么?”
“愿闻详解。”
“先生回去转达老太君,钟家小外孙仍然健在,至于何时会认祖归宗,一切皆看这个小娃娃的意思,如若”
“等等,”银面男子的胸口急促的起伏了一下,深深的呼吸,定定的看着气息淡淡的冷俊青年,语气惊疑:“这个娃娃该不会就是”
他忽然不敢说了,更不敢想。
被他盯着,叶净也不恼,淡然的解释:“钟家外孙为一位医者所救,奈何伤势沉重,一睡不醒,求助于师祖,两人皆对其束手无策,师祖指望这个娃娃,期待着她能整出些奇怪的东西让人起死回生。我请你暗中看护,也是想着让你们先结个善缘。”
“我外甥真还活着?”
“千真万确,先生信不过我么?”
“我信,可家母未必信。”
“先生,拿这回去交给老太君,老太君可去查证是否属实。”一只手从袖子中伸出,递出一只小盒:“我数月前想向先生解释,又恐节外生枝才拖着没说实话,还望先生勿见怪。”
“”银面男子望望空中的盒子,缓缓的伸手,当触及小盒,手微微的抖了抖,接捧于怀中宛如抱着珍宝,竟半晌无语,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轻语:“如若外甥真健在,家母必然会回转北地,暂时不会为难莲国,但会不会再迁怒莲皇和花老,我也无法预料。”
“无妨,只要避过此劫,不出十年,老太君定能见着小外孙,至时三家宿怨自然烟消云散,大家握手言和也指日可待。”
“但愿能承吉言,如此,请容我先失陪。”向人点点头,飘身即走,数十丈后,又唰的顿足于空:“烬公子,小娃娃胆大的很,宰了雷十长老爱姬弱弟,还对水神殿圣童动手动脚,对了,他也只会杀人不会善后,请多多费心防着那些小人。”
小混蛋!
叶净无力的揉太阳穴,宰几个人没事,反正那些人该死,可是呃,调戏水神殿圣童,小家伙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么?
想想又宽下心去,小不点儿是纯水系天赋,跟水神殿有缘得紧,就凭那一点水神殿也不会为难她,弄不好还会抢回去当圣女供奉着。
而那抹人影已没入夜色中,隐约飘来轻轻的话;“烬公子且放心,待将家母护送回族,最迟于年后我必再来承领公子之情。”
第七十九章 难得的温柔
清月冷芒,冬夜微冷。
深沉的黑色里,透着微弱光的帐蓬,似一团萤火虫抱在一起,荧光朦朦胧胧,在空旷的地方显得极为弱小。
帐内一大一少两人的呼息均匀沉稳,红衣男子保持背朝黄土背朝天的躺姿,手放于两侧,他的面色略有好转,隐隐有了血色;黑衣少年蜷缩成一团,双手环拥在胸前,头几乎抵到膝盖,像只弓着身的虾。
白衣男子立在帐帘前,长身玉立,身若修竹,冷峻的面容神色变幻不定,似恼似烦似嗔似嫉似妒等等一一浮现,复杂至极。
良久良久,他慢慢的走向二人,又沉默一阵,轻手轻脚的贴着黑衣少年身边躺下,伸出双臂,小心翼翼的从后方将小小的人拥入怀中。
寒凉。
触手之际的第一感觉就是冰。
冰冷。
小小的一团散发着透心的冰意,像是冰结万年的寒冰之髓,冷得不带一丝热度。
他的手臂僵了僵,低眸,看着一片滑顺的黑发,眼里闪过怜惜,犹记得一年前这孩子体温一切正常,一年余的时光中究竟发生了何等变化才令她变得一身寒凉?
人,总要经历许多的困苦,付出许多的代价才能走向强大,这孩子数经剧变,也不知本性是否还得以保存?
忧思,浮过心间,不由的又想起二个熟悉的身影,也不知他们可否安好?不期然的,他的思绪信马由缰的飘远,手臂收紧,将怀中的冰凉小人拥得更紧。
少年仍然没有醒,像只小猫似的向后拱了拱,让自己离温暖更近一些,口里嗌出一声满足似的轻哼声。
“冷吗?”他为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以防翻身时压到扯得头皮疼。
“嗯。”回应之声微不可闻。
唇角一翘,叶净无声的笑了笑,小家伙果然只有在迷糊的时候才像正常小姑娘一样乖巧,一旦清醒就是只嚣张张狂的小老虎。
一夜平安,一夜无话。
天微微亮。
火把还没燃尽,残余着一圈微光,帐内宁静无声,红衣男子安宁的似仍在梦中般,呼息平稳;白衣男子则一脸无奈的瞧着怀中的小人儿。
而蜷缩着的少年,将自己整个都埋入男子的怀里,睡姿也极不老实,一条小腿儿横勾着搭在他的腰际,一只小手还紧紧的揪着他胸口的衣襟,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巴着人不放的小八爪鱼。
守护一夜的叶净,几次想悄悄脱身都没成功,只好听之任之。
东方大白。
“啊-”睡饱的少年脑袋拱了拱,睁着惺松的眼,舒展了一下四肢,又在忽然间僵住了,眼神瞬间清明。
唉,妈耶!
脑子里一荡,墨泪懞了。
哎哟,不得了啊,了不得了!那谁谁谁来告诉她,这是啥回事儿?为毛她会睡在小攻怀里?
呆了呆,“嗖”的蹦了起来,跳开到几尺远的地方,颤着小心脏,鼓着腮帮子,瞪着大眼儿,拧着眉,盯着似笑非笑,似嗔似嗔的白衣男子,满脸的戒备。
叶净满心的好笑,小家伙那是什么反应?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啊,再说,他当了一晚的暖炉都没说什么,小不点难不成还有意见?
慢条斯理的坐直身,理了理衣袍,看着小人儿还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他忍不住生出逗弄的心思,慢吞吞的抬眸:“小药师,敢问我的怀抱可还温暖?”
“很好。”脑子乱成一团的人,随口应了一句。
在话出口的瞬间,墨泪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误,两手一晃就捂住了脸,当手触及火热的面孔,她只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丢人啊,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他的怀抱温不温暖干她毛事?暖也好,不暖也不好,跟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只要小受喜欢就行。
小受
我个太阳,我个月亮,小攻不会男女通吃吧?
一想到那点,她的背皮一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几乎是无意识的往一边跳,跳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
那表情纠结的像吃了苍蝇,那动作像逃瘟神一样的迅速。
“哈哈-”无疑的,那动作也取悦到了正等着看的男人,倍觉好玩的叶净,无所顾忌的放声大笑。
去你的!
混蛋!
捂着脸的墨泪,暗骂几句,赌气般的移开手,恨恨的剜着男人:“男人,你竟然拐着小美人私奔就要对人家负责,敢见异思迁,哼哼,有你好看!”
咳
叶净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不由得冷汗横流,小不点儿是认定他跟人有龙阳之癖好了,这以后
想想,他有种自搬石头砸自脚的感觉,郁郁长叹:“小药师,我跟他真”
“这是地狱还是极乐世界?”轻轻的,一声似呢喃般的话飘了起来。
声音很弱,很轻微,却似晴空响雷般炸响,硬生生的打断了男人的话。
正对望着的一大一小两人,唰的扭头,望向声源,那儿,红衣男子不知何时苏醒,静静的望着上空,眼神空洞,了无生机。
墨泪与叶净两人愣住。
再过一秒,墨泪“呼”的跳了起来,如风般掠向红衣小受,嘴里一刻也没停闲着地狂喷:“你个欠收拾的混蛋,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舍不得揍你,敢怀疑本小药师的实力,定要打得你屁股开花满地找牙!”
听到声音,红衣男子的眼珠慢慢转动了一下,竟好似抵不住倦意,又沉沉的合成一线,再没声息。
唉
而紧随站起的叶净,则默默的抹了把虚汗,心中倍感无力,花痴就花痴了吧,何苦还要嚷嚷?
他一点也不急,更不担心地面上的人挨揍,小家伙刀子嘴豆腐心,若真舍得揍,也就不会救人了,再想想,他又苦笑不已,原来,他竟也有需要借脸来让人帮忙的时候,人生无常啊。
那边,一抹黑色已落到了红衣俊男身边,一只手抄起他的胳膊,正在按手心探脉点,翻转几回,将俊男的手前前后后都摩探过,小小的人往地面一坐,苦恼的纠眉,口中念念有词:“奇怪,奇怪”
眼眸一闪,叶净微微抿唇,沉吟一下,轻轻的问:“怎么说?”
“解释不清,反正这个人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拧着眉的小人儿头也没抬,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又陷入苦思。
摇摇头,叶净决定不打挠小家伙,任她思考,然而,他转身准备走,冷不丁的后面传来幽幽的话:“一个二个连真面目都不让人看,说不定报的号儿都是假的,好没意思。”
嗖-
闻声,有如被雷劈,身形一扭,刹那回身,叶净看着低眉苦脸、一双眼睛却清亮如生辰般的少年,一时只觉心潮如浪涌,竟有好半刻不知该说什么,沉寂近一息功夫,才出声:“何以见得?”
“你们用的都是出大师之手的药剂,大约没人能看出破绽,可惜,它的气味跟你们的体味不同,就算只有一丝丝,对于本小药师来说也是线索。”她站起,拂了拂衣角,心中有些无奈,有时候知道的东西太多,反不如不知道的好。
其实,她也并非天才,能一眼看破别人的变容,奈何偏偏嗅觉特敏锐,卿卿常说她投错了胎,不该投当人,应该当狗儿的,因为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敏”。
抬足外行几步,又回眸,笑容浅浅:“你也用不着担心,君子不强人所难,你们不愿意让人看,我也不会背着你们琢磨化解药剂,大师级的变容药剂,我一个小药师还没那能力化解,再说就算鼓捣出来了也无趣。”
“噫,你要去哪?”看着已飘出帐的背影,正神思飘渺的男人心中微愕,弹身追至外面。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走了,你也赶紧的带着美人私奔,可别让人再追上。”回眸,笑似春风。
“这怎么可以?还没报答你呢。”叶净终于有了焦急,这小不点在节骨眼要溜,他可是分身乏术,一个实力太弱,一个重伤,得,他要跟踪哪个?
“莫期莫期,莫要期待,我可不指望叫这个名字的人报答我,你们若能相亲相爱一辈子也就不枉我费尽家当了。山长水远,有缘再见!”宽袖一拂,再不给人挽留的机会,化为一点疾光掠向山谷,
报答,她就不指望了,他们的“家仆”别隔三差四冒出款待她她就谢天谢地了,她可不想过那种走到哪都遇上“熟人”的日子。
墨泪跑得潇洒,甭说没带走一片云彩,连灰尘都没带走半粒。
------题外话------
亲亲们,大家新年好!
相思的〈女药师〉今天十一点入V,相思赶在开V前发一章,以后大约只有番外才可发公众了,相思也猜到,在见此段题外话后,有部分亲会舍弃相思是必然的,但相思仍然很开心,谢谢亲们曾经来过,对一路支持,V后仍不弃不舍的亲们,相思只说一句:亲,你们在,所以相思在!
祝亲们天天开心,事事顺意!
第八十章 又当了一回雷峰
快!
要快!
还要快!
一遍又一遍,他默默的鼓励着。
他紧贴着树木顶端拼命的飞掠,每当他经过时被点踏着的树枝便向下沉,摇晃出一片声响。
哗啦-哗啦-,阵阵声响此起彼伏,有如阵风拂过掀起树叶形成声涛。
飞跑中的人,什么也不顾得,不看脚下,不看两侧,此刻,他不怕分心,前面的山岭树木像是要挤压过来,让人感觉到窒息,他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恐慌感,视线紧盯着前方拼命的跑,跑过山谷,越过山岭,风,从耳边吹过,呼呼作响,山与岭正在向外倒退,树被甩在了身后。
跑,快跑!
他心心念念只有一个想法,此刻,速度已到极致,可他还觉不够快,仍拼命的催促着自己再快些,他怕,怕自己撑不到最后那刻,怕无法见到自己要见的人,更怕有负所托。
跑着跑着,他猛的一滞,身形就此刹停,紧紧的盯着前方。
这正是山岭背端,杂树丛生,就在前方七八丈处,一棵红枫脱颖而出,它的树技错落有致,满树红叶热烈得似燃烧着的火焰一样灿烂。
在一枝红叶叠铺的枝头上侧卧着一个人,黑衣如墨染,他轻卧于叶面上方,那点墨色似一点墨汁泼在雪白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