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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宦官天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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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不争气的心思,是在楚惊天意料之外的。
    “就连白蛊师的存在,您也应该是知晓的!”福喜说着,自己惨然一笑,显然有些心灰意冷。
    “不!”意料之外的话脱口而出,就连楚惊天自己都有些惊讶,看福喜转头目露诧异的看着他,甚至觉得有些脸热。
    不好意思?这种情绪对于自己而言真是好久没体会过了。
    楚惊天一手抚额,难得有几分狼狈,他顿了顿说:“的确,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这一切……”
    说到这,他又顿了顿,半晌才幽幽的道:“都是因为我对你的信任!”
    “我相信你,如果我发生意外,你一定会竭尽全力来救我!”说到这,楚惊天有些恍惚,没想到,他竟然对福喜已经信任如斯。
    “过来!”他对福喜招手,将人唤到身前,拉住他的手,道:“看来你对我,也是诸多抱怨,今日我便给你个机会,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或许是想起来了那么久远的记忆,福喜难得的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千言万语,最后他只问了一句:“殿下,您喜欢我吗?”
    楚惊天一愣,这问题,着实尖利。他喜欢他吗?那肯定是有的,那么再深的感情呢?
    第一次见他,只觉得这个小家伙长得玉雪可爱,白嫩嫩的肌肤像他吃的水豆腐一样,再见面,又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天真得可笑,有点小心思,却还是单纯得紧。这样的人,总是会让人忍不住为他忧心。后来,赵承徽小产一事,自己自然是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可是那又如何?这皇宫里冤死的人多了去了,也要让这小家伙知道,皇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再后来,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心思,楚惊天不知道,只知道当自己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得可笑——小小的阉人,竟然对他抱着这种可耻大逆不道的想法,怎么不可笑?
    不过,他这种单纯的爱慕,相较于身边人带着利益的讨好,楚惊天觉得很舒服,当一个玩物玩弄玩弄,也是颇为有趣的。怎么说,他模样着实不错。
    他这么突兀的闯进他的世界里,也这么猝不及防的消失。等意识到已经许久未见到这么一个人之时,楚惊天唤人去寻过,却没得到消息,大概是死在哪个角落了吧?他这么想着,心里瞬间怅然若失。那段时间,东宫人人自危,谁都知道太子爷这段时间喜怒无常。
    或许,那时候他已经是喜欢上他了,更是,从来没有忘记这么个人,因此当他在两年后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楚惊天一眼就认出了他。
    长长的叹了口气,楚惊天从未像现在这个时候无比清楚的认清了自己的心。这时候,他却有一种难得的轻松。
    面对福喜的爱恋,他总是不屑。而实际上,却是他害怕沉沦,只得用身份来警告自己。他是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能行这分桃断袖之事,更别说,对方还是一个太监?
    可是,再怎么不愿承认,他的确是栽了。
    他看福喜,对方难见的强势,固执的看着他,一副得不到答案不肯罢休的模样。
    他突然就无奈了,认了命一般的道:“是,我喜欢你!”说完,他心下也是一松。
    惊喜来得太快,福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弯起了嘴角。
    “我也是,我最喜欢殿下了!”他说。
    他双眼熠熠生辉,宛若万千星子倾倒其中,眉眼弯弯,好看得紧。
    楚惊天心里微微一动,有了想亲吻他的冲动,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身子前倾,一只手揽住他的脖颈,嘴唇轻轻的贴上他的。
    柔软的唇部相贴,两人的心都不由得一阵颤抖,心意相通的亲吻,那种相濡以沫的美好,让人几乎忍不住沉浸其中。
    他们仅仅是嘴唇贴着嘴唇,都觉得无比的美好。
    福喜的一颗心,高高的提起,分开的时候,他忍不住脸红了,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死死的攥着被子,手心是湿淋淋的汗渍。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福喜不明所以,却被再一次吻住了。如果说刚才的吻是温柔似水,那么现在的吻便是热情如火了。
    对方的怀抱强势而有力,舌尖破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勾起他的舌,缠绵的唾液相交。
    福喜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双脚发软,手搭在两侧,却被另一只大掌抓住,双手交叉而握。
    柔软的床榻上,墨黑的发丝缠缠绵绵的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第64章

“殿下,您昏睡之后,人心确有不稳!而此时,县里又爆出了瘟疫!”说到这,秋子的眉头皱得死紧,在楚惊天一系列的手段之下,县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瘟疫,可是现今却爆发了瘟疫,这绝对不是偶然。
    “百姓们情绪激烈,此时不知道是哪传来谣言,说是朝廷派了官兵来屠城,让情形更是雪上加霜!”
    ……
    楚惊天倒下之后,城里人心浮动,而此时城里又爆发了瘟疫,原本气氛和谐的宁南县一瞬间又返回到了原点,甚至比那时候的情况更为严重。每天县里都有人死去,家家户户都扬起了白番,你一出去,就能听到那悲切的哭鸣声。
    而此时,沂州知州庄苇派了官兵来将宁南县给封死了,不准一个人进,更不允许一只苍蝇飞出来。
    也不知是哪传来的谣言,说是朝廷无法解决瘟疫,便打算屠城。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往往得了瘟疫的城镇,一把火,尽皆散烧光。
    听到这样的谣言,原本情绪已经陷入极端的百姓更加疯狂了,在有心人的煽动下,一窝蜂的朝着县衙而来。说什么皇帝竟然要烧死他们,他们就把他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太子给杀了。
    陈统领带着官兵守在衙门外边,面对气势汹汹的百姓只能一退再退,用着苍白无力的话安慰着情绪激动的百姓,收效甚微。
    “嘶!”长剑出鞘,宛若毒蛇吐信,走在最前边的百姓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便被拦腰斩断,瞪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竟然,真的动手了?
    鲜血溅在衙门的地上,宛若一幅泼墨的画卷。身着黑衣的少年,手持长剑,剑尖还滴着血,飞溅的血洒在他不同于女子的妖媚却不俗气得脸蛋上,衬着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宛若魔魅。
    “啊,啊!啊!杀人了!”
    走在前边的百姓看着这一幕,双腿一软,半天回过神来,惊恐的大叫。
    后边,是官兵,前边,是百姓。
    福喜站在两群人中间,长剑在地上横扫而过,剑气凛然,直接划出一条深刻的痕迹来。
    “越过此剑者,死!”
    他的杀意如此清晰,没有了楚惊天的束缚,他这把锋利的剑,再也没有谁能遮住其中的锋芒。
    ……
    “当时,我也被吓坏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出手!”秋子感叹般的道,声音轻轻的:“不过,他那一剑,也狠狠的震慑了所有人,没有一个百姓再敢冲进来!”
    秋子目光落在靠着楚惊天的福喜身上,这人,正闭着眼睛,脑袋靠在太子的腿上,一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不放,睡得正香。一张精致无暇的脸上全是满足,哪看得见那日的狠辣。
    那日,不仅秋子惊了,太子的其他幕僚更是大吃一惊,或者说是被吓坏了。福喜如此血腥的手段,让他们,不敢再小觑这个人。
    “你先下去吧!”楚惊天道,左手轻轻的抚摸着身旁之人的头发。
    “是!”
    待秋子离开,楚惊天闭了闭眼,矮身在身旁之人脸上亲了一口,带着些许心疼。
    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思之前,他只觉得这么一把握在手里的刀很好用,可是现在,却觉得心疼了,就像心口被针扎了一下,揪心不已。
    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遇上你,或许就是我的劫!”
    ……
    而太子殿下无因陷入昏迷,宁南县爆发瘟疫这事传到京城,朝野皆惊。
    “陛下,瘟疫一病,犹如星星之火,稍有差池,便是天下之祸啊!尤记前朝瘟疫之祸,百姓哀声怨道,动乱便起,此事处理不当,唯恐重蹈前朝覆辙啊!还望陛下慎思!”一位发色花白的老臣出列,手持玉牌。
    “慎思?”皇帝高坐龙椅之上,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冷声道:“朕的太子现今就在宁南县,不知生死。你们除了动动嘴皮子,还会些什么?你们是想朕学前朝屠城,顺便也屠了朕的太子吗?居心何在?!”最后一句话,景熙帝的语气平静,可是里边的怒气,却如震雷轰鸣。
    “陛下息怒!”乌泱泱一群人跪下,请天子息怒。
    景熙帝道:“尉迟闱可在?”
    “臣在!”一名身材高壮有力的男人拱手出列。
    “现朕命你为钦差御史,率领你金甲军前往沂州,务必将太子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微臣,领命!”尉迟闱跪下行了个大礼,倒退而出。
    ……
    “殿下,庄苇派兵将县城团团围住,明显是居心不良,我是怕他会对您动手!毕竟,如今宁南县瘟疫肆发,如果他要屠城,那也是占了大义的!”
    书房,楚惊天以及他的一众心腹正讨论着他们如今的处境,只盼能拿出个解决办法来。
    “那庄苇可有这样大的胆子?殿下千金之躯,他岂敢动手?”一名幕僚不甚赞同秋子的话,道:“按我看,只要殿下命令他打开城门,他又岂敢不从?”
    楚惊天靠着椅背,一手捏着腰间的羊脂雕龙玉佩,淡淡的道:“庄苇胆子不大,可是庄家有人却比狗胆还大!”
    秋子目光微闪,拱手道:“殿下说的是,庄家老太爷,庄恒?”
    “哼哼,就凭庄苇的胆识,可没有这份杀了本宫的果决。”楚惊天微微一笑,道:“宁南县瘟疫爆发,即使庄苇没有派兵围城,本宫也难逃这桎梏!庄恒,真是好算计!”
    无论他得没得瘟疫,只要宁南县瘟疫不散,他便不能出去。这也是,庄恒喜乐见闻的。如果他出去了,消息传出去,世人会如何想?只会说他不顾全天下人的安危,带着瘟疫传给其他人,自私自利,如此一个太子,又如何能承担一国之主?而他不出去,就如秋子说的,庄苇若要下屠城令,就算杀了太子,就算皇上如何气愤,也不能严厉惩治他,毕竟,他是为了全天下,占了大义的。
    “如今之际,最需要做的,便是解决这瘟疫之患,如此方可全身而退!”
    “殿下可是已有妙计?”众人见他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禁精神抖擞起来。
    楚惊天道:“庄恒如何行事,早在本宫意料之中,不日便会有药材,大夫抵达此处,瘟疫之乱,足可解矣!本宫,要让庄家,再无翻身之地!”
    众人皆是大喜,他们追随楚惊天,一方面是因为他太子的身份——哪个男儿不想封侯拜相,身居高位,做出一番事业,光宗耀祖;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楚惊天的人格魅力,他所展现出来的运筹帷幄的手段,舍我其谁的狂傲还有强大的自信,都让人拜服。
    待所有人离开,楚惊天突然问:“福喜呢?”
    秋子道:“此时他应是在后院白蛊师处!”
    “白蛊师……哐!”楚惊天有些烦躁,一甩手,桌上的茶杯哗啦啦的被打翻了。
    “殿下?”
    “秋子,你说人心为何这么难以摸透?”
    秋子一愣,心觉这可不像是太子会问出的话,不过这话楚惊天也没想让他回答,自顾自的喃喃道:“他那模样,明明是爱我爱的死心塌的,我都说了喜欢他了,他怎么还要躲着我?”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实在是小声,秋子也只听了个模糊,猜着其中的意思,也忍不住笑。
    以前福喜是巴不得往太子身边贴,可是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一个劲的躲着太子,现在还直接栽进白蛊师的住处不出来了。但是太子,一天见不着福喜就问个不停,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楚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还不觉得,可是现在福喜不在身边,就好像差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白蛊师救了本宫一命,本宫还未向他致谢了!”楚惊天站起身,微微一笑道:“趁着今日得闲,本宫也该去拜访拜访他了!”
    “殿下说的是!”秋子随口应和,心里却是撇了撇嘴,明明是想见福喜,还要找借口。
    不过秋子也希望福喜快点回来,杏子都朝他抱怨了,说最近太子殿下越来越难伺候了。

☆、第六十五章

白蛊师居在后院,小小后衙,自是称不上多么富丽堂皇,但地处南方,花木扶疏,小桥流水,也算是颇为怡人。
    楚惊天走到院门口脚步微微一顿,秋子跟在他三步外,察觉他的迟疑,以询问的目光看去,嘴里唤了一声:“殿下?”
    楚惊天叹息一声,提步走了进去。
    “唔!”白蛊师的屋门是敞开的,阳光从门外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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