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盛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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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与周遭隔绝一般,从未看向舞台上那一个个勾人的娇媚女子。
桌上一碟碟精致的特色菜肴诱人食欲,中央摆着一只燃着炭火的小炉,炉上温着一壶上好的清酒,男子泛凉的修长指尖提着温热的酒杯,看似品饮,更似取暖。
一名随从走了过来,抱拳鞠礼后方才上前,弯腰低语道:“刚才有探子来报,今日在红颜阁看见一个人,有些像是北耶的耶苏王子,他似乎与这家红颜阁的老板有秘密交易,张妈妈从账房支出五百两银子给他,是否要进一步调查?”
祁陌将酒杯在指间转动,微微斟酌片刻,随即说道:“不用了,他与红颜阁有何交易并不紧要,现在先别打草惊蛇,暗中查明他们的住处再一网打尽,切勿有漏网之鱼,就当送给父皇的一份大礼吧。”眼下明嘉公主的真正死因尚未查明,表面证据虽指向父皇,他却可以肯定这是有人故意诬陷。若北耶王子安然回国,北耶王没有顾忌之下,恐怕会起兵发难,现在最好的做法便是先阻拦他们回国,拖延时间查明真相。
“是,属下这就去办!”
渐渐的,靡丽挑逗的舞曲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四处的调笑声也渐渐隐去,大堂内顿时变得安静不少,所有寻欢作乐的客人都带着一丝期盼,静静等待,只因今晚的压轴好戏即将上场。
过了片刻,悠扬的琴音在寂静中倾泄而出,在大堂婉转回荡,清雅的调子荡漾出丝丝柔情,萦绕在听客心上,像一片没有归属的落叶飘荡在蜿蜒的溪水中,漫无目的随波逐流,其中的彷徨无助令人疼惜,紧紧抓住众人的心。
曲子无论是音律节奏还是技巧,都可谓堪称一绝,才艺令人欣赏,祁陌也不由得放下酒杯,侧耳聆听,深瞳看向高台,却见台上放下了轻纱遮挡,幕后之人在朦胧中只能隐约看见一抹身影。
伺候在旁边的阿鲁见状顿时一喜,暗道这些时日主子做什么事都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现在终于有吸引到他的事物了,想到主子已许久没有碰过乐器,或许音乐可以让他暂时忘却心事,连忙从怀中掏出主子珍藏已久,这次出行也特意吩咐带上的莹白玉笛,弯腰说道:“公子,您不是也喜欢音律吗?我看台上这人的琴虽弹得好,但还是不如您吹的曲子好听,您不如跟那人比一比?”
祁陌侧目在阿鲁脸上扫过,看到他脸上含着的关切,不知是看出了阿鲁的用意,还是兴致突发,微微一顿,终是伸手接过玉笛,缓缓靠近殷红唇,垂下睫,合着台上的琴音吹奏起来,如潺潺溪流般静静流淌,一点点散布开来,曲调平和清淡,没有哀戚,没有抱怨,没有忧郁,却有一抹自嘲和寂寞从笛音里弥漫出来,似有一段感情如丝般紧紧缠绕在心间,一圈一圈勒出血痕,带着无边无际的痛楚,虽痛,然而却又不忍割舍,虽伤,却又情不自禁的思念。
琴笛相合,相必之下竟是毫不逊色,堂内客人一时间忘记了饮酒吃菜,听得如痴如醉称赞不已。阿鲁在一旁暗暗叹息,主子原本是他见过最理智最冷静最无情的人了,然而自从遇见叶禾姑娘,却成了最不理智冷静尽失的深情男子。可惜叶禾姑娘虽破了主子的金刚罩,却未能好生珍惜,反倒是一再伤害……
一曲终了,大堂之内却仍然半响没有声音,直到有一人拍手叫了声好,大家才幡然醒悟般纷纷拍起掌声来,一时间喝彩声此起彼伏,气氛沸腾热烈不已。
这时遮挡的垂账被拉开,一身软绸白裳的女子从幕后走出,脸上戴着一层清透面纱,发髻高挽,风姿绰约,白裙衬得她肌肤润白若玉,樱唇微启,眼含秋波,俏丽动人,看了看玉桌方向那一抹暗紫身影,微微躬身鞠礼后便退下了。
台下顿时轰然一片,纷纷提出邀约佳人,不少财大气粗的客人甚至喊起了价钱,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张妈妈连忙上台维护秩序,笑脸盈盈的安抚道:“请大家稍安勿躁,秦歌姑娘并未卖身到我们阁里,若非她亲自首肯不能作陪,还望各位谅解。众位也不必失望,我们红颜阁今天花五百两的大价钱,新买来了一位美人儿,姿容娇俏清丽无双,比起秦歌姑娘可是分毫不差,今夜第一晚挂牌,只是不知哪位官人有心怜香惜玉?”
张妈妈乃是红颜阁的老板,主张信誉交易,她说姿容俏丽便定然不假,且知道有知府大人做后台,在此闹事是讨不到好处的,便也不再坚持要秦歌作陪,渐渐转移注意力,竞价起这位神秘美人来。
整个大堂沸腾不已,祁陌面上却是一贯的冷冷清清,似乎对这香色场所已经厌倦,起身便准备离去,阿鲁见状连忙上前替他披上御寒的貂裘。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丫鬟装束的姑娘走了过来,甜甜的笑着说道:“这位公子,秦歌姑娘请您一叙,有要事相商。”
祁陌侧过头,神色一如平常,语气淡淡:“何事?”
见他如此不解风情,丫鬟捂嘴一笑:“公子何必假装不知,我们家姑娘找您,自然是为那风花雪月的情爱之事。”
祁陌却是瞬间蹙起眉头,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拂袖便走。
“哎!哎!”小丫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焦急叫道:“公子,您去哪儿?秦歌姑娘的厢房不在那边……”
说着就要追上去,却有两名随身护卫将她拦住,阿鲁摇头叹气道:“不用追了,我们公子是不会去的。”说着便小跑着往那一抹修长的紫色身影追了上去。
小丫鬟站在原地满是不解,他竟对秦歌姑娘不屑一顾,这世间当真有如此正派君子的男人?
似乎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叶禾此时被关的房间没有任何较高的物品,唯独一桌四凳一床一矮柜,这还不是最麻烦的,麻烦的是她的头渐渐晕了起来,浑身燥热不堪,更泌出了细细的汗珠,叶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穿着这样单薄的纱衣,绝对没理由会觉得热,然而她却觉得浑身都在燃烧,腹下更是火热不已。
渐渐的,叶禾再怎么没经验也明白过来了,难怪吴妈妈会放心的给她解了噬力散,试想一个中了媚药的女子能不乖乖就范?自醒来她便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唯一的可能便是那解药里还下了另外一味药!
叶禾惊怒交加,咬紧牙关强撑着意识,然而眼前却是渐渐迷离起来……
从红颜阁回到知府宅邸并不远,祁陌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撩开车帘,正要从马车上下来,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属下从门内飞奔而出,面色焦急,扑通跪地说道:“启禀九皇子;大事不好。”
“说过多少次遇事要平静,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丢尽脸面!”祁陌不悦的微微皱眉斥责,一边迈步下车,一边淡淡道:“说吧,何事如此慌张?”
被教训一通,于是那名随从定了定神,语气平静下来:“回殿下的话,都城府邸里的护卫传来急报,皇妃在前来寻您的途中被人劫持了。”
脑中一声轰响,车上那原本动作优雅从容之人猛地跳下车,急促之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险险稳住身形,祁陌淡然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目光瞬间冷如寒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你说什么!?”
“阿福已经遇害,护卫找到阿福时仅残余一口气,说是北耶王子一行人将皇妃劫持,现在已经不知去向。”那人一惊,连忙语速急促的喘着大气说完。
“北耶王子?”祁陌眼神阴郁,语气森冷,耳边赫然回响起之前并未在意的两道声音。
“今日在红颜阁看见一个人,有些像是北耶的耶苏王子,他似乎与这家红颜阁的老板有秘密交易,张妈妈从账房支出五百两银子给他……”
“我们红颜阁今天花五百两的大价钱,新买来了一位美人儿,姿容娇俏清丽无双……”
通报的属下被一把推开,只感到一道紫影从眼前飞快刮过,再抬头一看,双眼发红满脸怒色的主子已跃上马背,扬鞭绝尘而去。
“啊……殿下!您去哪里?”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随着阿鲁一声令下,众随从乱作一团,纷纷上马向那变化莫测的主子急急追去。那名方才通报的随从一边挥动马鞭,一边百思不得其解,若说自己方才慌慌张张的表现算是丢尽脸面,那主子现在的反应又该作何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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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65章 活色生香 。。。
丝竹礼乐,香气弥漫,红颜阁的大堂内一片靡丽奢华,处处都萦绕着暧昧气息,调笑声干杯声交相辉映热闹非凡,一切本来都再正常不过了,然而就在这歌舞升平的时候,却见一紫袍男子气势汹汹的进来,身后随从个个步履沉稳,显然都是练家子,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
张妈妈看见这位金主,连忙堆起笑脸迎上去:“公子爷,您怎么又回来了?奴家这就去为您准备……”
“人在哪里?”祁陌语气冰冷脸色铁青,皱眉打断她的话。
“人?”张妈妈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您是指什么人?”
祁陌早已将一名皇子应有的风仪和气度抛诸脑后,一把提起她的衣领厉声冷喝道:“少装蒜!你今日以五百两买来的女子,她在哪里?”
“您是说这个啊。”张妈妈恍然大悟,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略带为难的讨好说道:“公子您来晚了,竞价刚才就结束了,那美人已经名花有主,田掌柜出了一千一百两的大价钱,她今晚便是田掌柜的人了……您也知道做生意最讲究信誉,不如奴家找来另外一位美人陪您可好?”
“唰”的一声,从身侧随从的腰间抽刀出鞘,闪动着寒芒的锋利刀刃稳稳架在张妈妈脖子上,瞬间便划出淡淡的血痕,男人全身都笼上一层冰寒的气势,冷冽的声音含着浓浓的戾气:“带我去见她,马上!”
这俨然已经不仅仅是吓唬,而是真的动了杀意,张妈妈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惊失色之下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时间牙关打颤:“公子爷,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我这就带您去,她就在后院的厢房。”
说着额头冒出汗珠,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带路往后院走去。
田掌柜见状焦急的就要追上去,满脸横肉有些颤抖,怒声叫道:“哎,张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带他去了,那我怎么办?”
阿鲁侧身便将他拦住,面无表情的警告道:“站住,再敢上前一步小心我手上的刀不认人。”
“你敢威胁我?”田掌柜一拍桌案,怒道:“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说着招手唤来不远处的几名打手,两方顿时缠斗起来,客人们生怕殃及鱼池四处躲闪,原本歌舞升平的大堂内乱做一团,那些打手虽有两下子功夫,但对上这些训练有素的护卫,也仅仅抵挡住几十招便再也难以招架,终是被打倒在地一顿狠揍,哀嚎声在一片狼藉的大堂内回荡。
“公子,就是这里了,已经梳洗打扮好,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包您满意。”张妈妈声音谄媚讨好,连连鞠躬说道。
祁陌含着怒气的黑瞳冷冷扫过去,如同锋利的尖刺般扎在她的脸上,张妈妈吓得一个战栗,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生怕再惹怒这位冰冷狠辣的金主,连忙递出一物敬而远之的说道:“这是房间的钥匙,您请进,奴家就不打扰您了,先行告退……”
说着颤巍巍的弯腰退后,逃也似的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手上的钥匙,祁陌皱了皱眉,冷着脸打开了房门上的锁,紧抿红唇推门而入,触目却是一片昏暗漆黑,没有半点灯火,也没有人的气息。
祁陌一时间有些失神,难道她已经逃走了?然而就在这毫无防备之时,一张薄被猛地从身后盖到他的头上,随即便有人赫然将他扑倒,还未来得及反应,铺天盖地的拳头便如雨点般砸了下来。
叶禾虎虎生威的骑在男人身上,喘着粗气挥舞拳头,左勾拳右勾拳连环拳狠狠砸下,方才自这“客人”进门她便屏住了呼吸,就等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虽然打得过瘾,但体力消耗过大,叶禾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挥出的拳头也越发心有余而力不足。
祁陌被闷头闷脑的一通狠揍打得没有开口的余地,又不敢还手伤了她,见她力气渐小,抓紧时机一个用力将她反扑在地,一把扯开薄被,语气里满是怒意,沉声说道:“叶禾!是我!”
本要拼命挣扎的叶禾顿时僵住,定定的睁大了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见面前的男子双眼有如明月,只不过一只眼睛是十五的月,一只眼睛是初一的月,脸上有淤青有红肿,殷红的唇角破了皮,那秀挺的鼻梁还有鼻血缓缓流出。
咕噜……叶禾狠狠咽下一口口水,声音有些飘忽:“怎么会是你?”
“你这个笨女人!”祁陌抹了抹鼻血,怒声骂道。叶禾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暴力行为,一时间手忙脚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我不是说这个!”男人眼神阴郁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声音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