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盛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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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禾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却没想到少年忽然侧过脸,视线一转看向了这边,叶禾来不及躲闪,心下微微有些慌乱,却见少年的目光淡淡扫过,随即便移开了眼,在宫奴的搀扶下孱弱的走进营帐,似乎并没有在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把她认出来。
圈起的营地设满了帐篷,托她挂名干爹户部尚书的名号,叶禾分到了一个小小的营帐,随后夏年德便被祁帝召见,离去前嘱咐她不要乱跑。
独自步入帐篷,帐门刚一拉上,叶禾便打开了刚才一个小太监偷偷塞给她的纸条,却见上书四字:子时,西林。
入夜,叶禾看着手中的字条,犹豫了片刻,终是走出帐篷闪身进了西边的树林。虽是独自一人深夜步入在山林,叶禾却并不害怕,在营地方圆十余里的树林处,为免山上野兽入侵,士兵用结实的护栏围好,营地范围内也已清过一遍,此时最多有一些野兔飞禽,绝无什么大型的兽类。
“小禾儿,好久不见。”
忽然响起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有些诡异,叶禾迅速侧过头,便看见了从一棵树后闪现出来的身影,祁陌殷红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
“是挺久的,我都快不记得你这个人了。”叶禾神态自然的说着,却是暗暗注意着四周,想知道他是否还带了其他人,却没有发现藏匿的痕迹。
“是吗?”谦小王爷眸光一闪,转而冷笑说道:“本王可是将你记得清清楚楚。记得你那一拳用了怎样的力道,将我击倒在地,便再也站不起来。记得你是如何将我抛弃在雪地,独自离去。记得我几乎让大雪掩埋,九死一生;即使黑风及时赶到,也从此再离不开驱寒的药物。”
少年脸色苍白冷然,一边说着,一边步步逼近,叶禾听着他的话,面上镇定,却暗暗将手伸向腰后。
“当时除本王之外,只剩下黑风跟一名黑衣卫,没有食物,你可知道我们是怎样活下来,撑到商队经过的?”
叶禾皱眉,据说当年被商队送回邺郸城的,只有谦小王爷和黑风两人,何来一名黑衣卫?莫非……她心下一惊,几欲作呕,再看眼前的少年,那异常殷红的唇恍若食过血肉般,闪动着邪肆的光泽。
微微愣神间,谦小王爷已经逼近眼前。叶禾不再迟疑,瞬间出手,一把锋利冷刃直直逼向少年脖颈,本以为他久病初愈必定不难辖制,却不想少年似乎早有准备,眉梢一挑,徒然侧身,以诡异的步法猛地避开,随即冷笑一声向叶禾抛出一物。
叶禾敏捷的闪身躲开暗器,却让少年钻了空子赫然逼近,出其不意的反手捏住叶禾皓腕,将匕首击落。
“卑鄙!”
叶禾怒骂一声,用没有被制住的另一只手直接上拳头,却不想少年抢先一步,一个利落的擒拿招式将她扣住,力气大得出奇,竟然让她动弹不得,哪里还有一丝的弱不禁风?叶禾见双手被制形势不妙,也不顾的招式卑劣,弯起膝盖狠狠一脚向少年双腿间踢去,却不想这混蛋竟忽然拽着她往地上侧身倒去,叶禾毕竟是女子,必不上他的力气,一下子失去平衡倒下,哪里还顾得了踢人。只听见咚的一声,两人面对面双双侧躺在地,叶禾弹腿欲反抗,少年便曲腿迎上,一来二去,两人的双腿便相互缠住,皆是动弹不得,面对面的形成了一个扭曲而怪异的姿势。
叶禾气结,怒道:“在人前连走路都要人扶,现在怎么不装了?”
谦小王爷不以为然:“那是在人前,在你面前,没那必要。”语气淡淡,却在说到“人”字时刻意加了重音。
“你骂我不是人!?”
叶禾瞪大眼,被气得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恨不得咬死这混蛋。
少年全然不在意那咬牙切齿的怒容,不屑的冷哼:“人都是有心的,你有吗?”
021章 女上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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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全然不在意那咬牙切齿的怒容,不屑的冷哼:“人都是有心的,你有吗?”
叶禾皱眉,懒得再跟他斗嘴,压下怒气暗暗冷静下来,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威胁道:“放开我,你装病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但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惹我。你是大祁皇子,我现在不想杀你给自己找麻烦,但若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祁陌牵起嘴角冷冷一笑:“你现在落入本王手中,凭什么认为有资格谈条件?”
叶禾怔住,咬着牙不甘的挣扎了两下,然而四肢却被辖制得紧紧的,她挫败的目光一黯:“是啊……我根本没有资格和你谈条件。”少女低低垂下眼睑,自言自语般的颓然道:“你贵为王爷,有权有势,随时可以至我于死地,更何况我现在还受制于你,根本没有资格要求什么……不过,我很快就会……”
见她忽然停住,谦小王爷下意识的挑眉问道:“就会什么?”
“就会……”叶禾秀气的眉头猛地一皱,忽然闷哼一声,白皙秀美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尽数洒在谦小王爷衣领上,深紫色锦缎顿时开出妖冶的花朵,触目惊心。
祁陌脸色微变,蹙眉问道:“你受了伤?”
叶禾张了张嘴想要开口,然而还未能出声,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睛一闭,身子便无力的软了下去。
祁陌握住少女的柔软纤细的胳膊,沉声问:“你怎么样了?”说着将手伸向少女的手腕欲替她诊断脉象,然而指尖还未碰触到她的手,便赫然在半空之中停住了,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谦小王爷的脖子上,叶禾还沾着血迹的脸上笑容可掬,语气带着戏弄:“我刚才想说的是,我很快就会有和你谈条件的资格了。小王爷,你看我说得准吧?”
祁陌面色顿冷,点漆的双眸阴沉无比:“你骗我!”
“对,我骗了!”叶禾毫不在意的点头,随手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讽刺道:“我咬破自己的舌尖,本是想让你以为我受了重伤,趁你放松警惕时挣脱,却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把我放开了,倒是给我省去不少力气。”
被挟持的少年目光微闪,看着她满口的鲜血,带着自嘲的冷声道:“连对自己都如此的心狠,也难怪……”
“少废话!”叶禾不想再浪费时间,打断他的话径直道:“你装成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恐怕是因为忌惮你那些兄弟吧。你八岁封王,手握实权,与皇上同坐龙辇,受尽了圣恩荣宠,那些归顺于太子祁赫的兄弟们恐怕早就视你为眼中钉了,装成病弱体虚的废人,确实是个引开锋芒,趁机养精蓄锐的好方法。”
“你怎么跟兄弟斗与我无关,今夜的事半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叶禾将匕首逼近一分,继续沉声道:“小王爷,我不管你的事,你也不要来管我的事。从今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叶禾自认为自己这番话说的气势十足,却不想,这混蛋竟没把已在他颈项滑出血痕的刀刃当回事,居然带着不屑的冷冷瞥她一眼,无所谓道:“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叶禾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握着利刃的手微微抖了抖,险些忍不住直接结果了这气定神闲的小王爷,但想到今日塞纸条给她的小太监,若真一刀斩下去,她必将惹来杀生之祸,同归于尽的做法太过愚蠢,终是忍住了杀意。
僵持中,树林里忽然传来脚步声,叶禾心下顿惊,一手握着利刃稳稳抵在谦小王爷腰间,一手猛地将他推到在草丛中,随即欺身而上将他压在下面,厉声威胁:“不许出声,否则我杀了你!”
一队禁卫军士兵举着火把巡逻在树林,渐渐往两人的方向走近。
叶禾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若现在被这些士兵发现,事情就闹大了,挟持皇子的罪名可是要脑袋落地的。
随着身下的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温热酥麻,叶禾猛地怔住,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猛地扑下,胸口正压在谦小王爷的脸上。
叶禾顿时脸颊通红,秋日天气还算暖和,她穿的衣衫较为单薄,本就无意扮作男人,于是也没有束胸,见身下的少年虽【奇】听话的没有出声,然而呼吸【书】越来越重,她恨不得胖【网】揍他一顿,然而见巡逻的禁卫军越走越近,却只能维持原状一动也不敢动。
禁卫军四下看了看,见无异样,终于转身离去。
叶禾松了口气,赶忙立起身来。
谦小王爷看着离开的士兵,原本苍白的俊脸也微微有些红,却是凤眸微挑,别有意味的淡淡说了一句:“怎这么快就走了?”
“无耻!”叶禾老羞成怒的骂道,抬手便一拳狠狠揍在少年的俊脸上,左颊顿时微微红肿起来。
“什么人在那边!?”
一名禁卫军士兵忽然厉声喝道,显然是方才还未走远,被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注意。
叶禾暗暗糟糕,责怪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竟然总被这小王爷气得失了冷静!或者说这混蛋是故意惹怒她,引起禁卫军注意的?
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眼见着一队禁卫军举着火把走来,情急之下举起匕首向祁陌猛刺而去。
祁陌眸光一闪,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身下,低声阴沉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叶禾还来不及反应,谦小王爷便立身站起出了草丛,顿时又恢复了弱不禁风的样子,扶着树走向了不远处的禁卫军,气息不稳的冷声喝道:“看什么看?连本王都不认得了吗?”
“属下参见谦王!”禁卫军举着火把,一见少年顿时齐齐跪倒在地。
“本王出来随意走走,走到此处便犯了病,浑身乏力,你们来得正好,还不快扶本王回营?”
“属下遵命!”
“王爷,您的脸……”
“本王的脸怎么了?”
“没,没什么……”
叶禾静静躺在草丛,听见说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没有了动静……
022章 被他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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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托普鲁克山上,营帐绵延数里,铁骑精兵上万,旗帜招展,擂鼓喧天。
托普鲁克山并非险峻高峰,有些像凸起的山包,但占地面积却是极广,自东向西长约两千一百公顷,由南往北宽约一千五百公顷,内有广阔无垠的茂密树林,数十里平坦的草地作为牧场,确乃狩猎跑马的极佳场地。因山林之中不乏大型的生猛野兽,而此次皇家秋狩,参加的王公贵族众多,为保证万无一失,围猎的准备便需要三天。
这日天气和煦,百鸟争鸣,祁帝来了兴致,要考一考众位皇子的骑射技能。
参加秋猎的王公大臣汇集于牧场,叶禾仍旧是一身男装,安分守己的站在养父夏年德身侧。
一望无际的牧场上,雄伟洪亮的锣鼓之声轰鸣回荡,精兵队伍排列整齐的守在外围,牧场一侧搭了高台,精细链接的兽皮制成风棚,外罩明黄色锦缎,内设龙椅,大祁皇帝走上高台,端身而坐,虽已年过半百,目光却是炯炯有神,面上肃穆威严。
七位皇子按照长幼顺序排列于祁帝身前,唯有九皇子谦王因身体虚弱,赐坐于一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匍匐于地,高声齐呼,在平坦广阔的牧场之上荡漾开来。
“都起身吧。”
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急不缓却是满含庄严,见众人都已到齐,祁帝招了招手,对一旁的管事大太监道:“徐福,去,给各位主子说说今日射猎的规则。”
身体敦厚浑圆的太监总管徐福恭敬颔首,上前迈了一步,用尖细的嗓音高声道:“今日的骑射大会以白鸽为猎靶,奴才已命人备好三笼子白鸽,每笼为数两百,三笼鸽子分三次放飞。各位主子皆可选择一名称心的助手,两人组为一队,届时射中数量较多的一队为胜。”
“可都听明白了?”祁帝缓缓品了一口茶,抬头问道。
七位皇子颔首:“儿臣明白!”
“好,这就开始吧。还是老规矩,赢了有赏,输了当罚,今儿个都把看家的本领给朕拿出来。”
“儿臣遵命!”
“等一等。”显得气息不稳的声音忽然响起,本安静坐在一旁木椅上的紫袍少年吃力站起,跪地请命道:“父皇,儿臣也想参加。”
“胡闹!”
祁帝微微一愣,喝道:“老九,你前些日子才刚能下床行走,身子尚且虚弱,还待调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儿臣长卧病榻,已数年未能与皇兄皇弟们一同骑射,吾愿已久,还望父皇成全。”
谦小王爷面色苍白,点漆的黑眸却带着坚定,祁帝见状皱了皱眉,沉声道:“老九,皇家比赛讲求公平,赢则当赏,但若是输了,朕不会因为你身子弱便网开一面,照罚不误,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若输了,儿臣甘愿受罚。”
“好,你准备选何人组为一队?”
“父皇,我选她!”
牧场上一干人等齐齐往谦小王爷所指方向望去,皆把目光看向一名虽是二八年华却粉黛未施,身材较为高挑,却显得有些瘦弱,乌发用一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