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三同人)[天下3][鬼墨x无寐侯]不见天-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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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酋和那个死掉的羯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边幽篁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说回来,你被我拐到大荒来也别伤心,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酋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你对我做什么了我伤心?还负责?负个鬼的责!”
幽篁双掌猛然一合,啪地一声:“说的没错,我就是鬼啊!”
酋被他生生地噎住了。
“——噗哈哈哈哈哈!”在旁边忙忙碌碌的云麓小弟子们听到他们说话,好几个禁不住笑出声来,换来幽篁无辜的凝视和酋恼火的狠瞪,又飞快地装作若无其事各干各的。出乎意料,虽然对于所谓九幽之主究竟是干什么的知道得一清二楚,但这几个小云麓却似乎并不怎么怕酋。许是他们从未见过酋残忍嗜杀时的模样,反倒是这几日里一直看他在不停地救人照顾人救人照顾人,所以生了些亲近之感。
酋本来想着要给这几个胆敢当面笑话堂堂无寐侯大人的小家伙一点教训,幽篁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鬼墨红宝石般的眸子里神色温和,宛若为自家闯了祸的淘气弟妹们辩解的长兄:“唉,别生气,都还是些孩子呢。未曾经历世间的污浊丑恶,依然怀着纯良的赤子之心。——我看着欢喜,你就不要欺负他们了。”
酋哼了一声,不知怎么忽地想起幽篁化身墨妖时那伤痕累累的模样,心下一紧,随即驱散了袖中刚刚蕴起的几根散发着青色光芒的藤蔓。
晚上,焰离回府,众人这才知道了白日里去请冰心堂弟子而迟迟不到的原因。原来他们一位名叫碧梧的掌针和一个叫疏影的小弟子无故失踪,众冰心门人都离开西陵城四处找寻去了。
☆、比武
第二十九章比武
如今王朝正值多事之秋,冰心堂的失踪案算起来是个不大不小的事件。据线人消息,这件事似乎还与玉玑子之徒金坎子有些干系,故而作为大国师的焰离并不能袖手旁观,每日早早就带着人出门去了,根本顾不上住在他府里的几只魔。反正司空墨以鬼墨掌门之名为他们做了担保,估计也惹不出什么事儿来,而且放在府里看着总比放任他们四处乱闯来得安心。
因此酋一行也就暂且安顿在国师府,只等玉心身体略好些再做打算。府中年轻的云麓弟子们趁着自家长辈不在,行事比平常要活泛不少,再加上每日里帮忙煎药送药,便渐渐与这三位魔将有了些交往。其中玉心需要静养,酋性子冷傲,只有狄戎跟人熟了之后就特别温和仗义好说话,于是云麓小弟子们很快摸着门道,跟他打得一片火热。
字面意义上的“打得火热”。
这一日,玉心披着外袍坐在廊上晒太阳,酋恰好经过,两人寒暄几句,便一起去瞧不远处正是一片混乱的练武场,各色法术的光芒闪耀不休,映得人眼花缭乱。
“火炎凤——”
“水乱弹——”
狄戎一低头,左边飞来的火炎凤撞到了右边飞来的水乱弹上,嗤地一声冒出一大团蒸汽,齐齐消失不见了。站在两边的两个小云麓异口同声地“唉——”了一声,听起来沮丧极了。
狄戎忍笑道:“配合!配合!你们这是合力出击还是互相拆台?!一个攻击之时,另一个就该施法控制住对手的行动!还有,那边那个云麓风宗的小子,你在那儿看半天了,怎么就是不动手呢?”
被他指责的那个风宗弟子挠了挠脑袋,惭愧笑道:“反正我们也打不过你,不如休息休息养养精神呢。”
狄戎未及说话,他身边的一个水宗弟子已经大声教训起来:“诶,你真是不长进!师门下月就要开始晋级考核了!好不容易才说动狄戎大哥陪着我们练习,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他那么厉害,实战经验又丰富,多比试几场肯定能获益不少!!”
风宗弟子道:“不就是考核吗,我又没想争那前几名,何必认真。”嘴上这么说,人却漫不经心地走进场内,摆出作战姿势。
狄戎点头,随即回头去与另外两名小云麓仔细分说刚才他们战斗时的不足之处,絮絮说完还未转过身,忽听那风宗弟子扬声道:“——当心,我要出手啦!”
电光一闪,狂风闷雷相互挟裹着滚滚而来,是一道迅捷无比的风雷触。
这一势来得极猛,狄戎原本赤着手与他们陪练,此刻也不得不从背后拔出剑来,横格一记挡住攻击,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雷光击中玄铁盘龙重剑,噼啪几声脆响,光芒耀眼,惊得众人皆是一震。
见一击未曾得手,风宗弟子神色有些沮丧。他此举算是偷袭,着实不怎么光彩,有些心虚地抬眼瞧狄戎,却见那魔将眨眨眼睛,竟笑了起来。
狄戎道:“你先前装作散漫不恭,然而这道法术却施得威力十足。懂得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临出手之际又出声提醒,机警之余不乏磊落,倒是可造之材。”
风宗弟子脸一红,又挠了挠脑袋,道:“狄戎大哥功夫好肚量也好。我只是觉着这么下去肯定输得惨,只有动点小心思才可能有一线胜机。可真的做了,又怕你生气呢。”
狄戎摇头道:“怎么会。兵不厌诈,很好。若是真上了战场,这样的事只多不少。”
说罢继续,练武场上又是各种法术光芒交相辉映,爆炸声轰鸣不绝。
酋站在远处抱臂瞧着,此时却不由蹙眉道:“那些小云麓们一会儿狄戎大哥长,一会儿狄戎大哥短的,倒是叫得挺欢实。”
玉心微笑道:“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让他们大哥长、大哥短地叫你。”
酋顿时一脸不屑:“本侯不是狄戎,不想无缘无故地多一群弟弟妹妹。我是在想……固然我们此次算是承了焰离的恩惠,但人魔毕竟有立场之别。狄戎若答应帮些其它的小忙也就罢了,可陪着练武……却着实有些出格了。”
玉心道:“不,这不是在帮他们,而是一场交易。”
“哦?”
“我们事先说好了,狄戎每陪练一场,那些云麓弟子们就得给他进贡三样凡间的吃食来,还不许重样。凡人于饮食一道确实十分精细,我只觉得,这几日狄戎他看着似乎圆了一整圈。”
酋怔了怔,立刻凝目细看。只可惜以前与狄戎交往不多,此刻也瞧不出他究竟是胖了还是瘦了,就只能去数腰间皮带上的孔眼,看是不是往后退了一格。可是他又记不清以往那皮带是掐在何处的,还在思索着,玉心痴痴望着那练武场,又开口道:“唉,本来还曾约定有机会要与你切磋一番,现在看来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语气中满是遗憾。
酋摇头道:“……没你的事儿,是本侯怯战。”
听他这么说,玉心顿时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啊?你,怯战?”
“没错。”酋的神色万分认真,“如果我跟你比这一场,信不信下一刻就是狄戎冲上来揍我?”
玉心更加不信,道:“真是说笑了,勇冠北溟的无寐侯大人怎么会怕狄戎?”
“凡人常说,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酋振振有词,眼中却闪着几分促狭之意,“我怕的不是狄戎,而是怕一个看见自家妹妹受一点委屈就会红了眼不要命的哥哥。”
玉心闻言脸上一红,顿时面若流霞,显露出几分少女情态,又羞又气道:“你……!刚才还说什么人魔有别呢!!现在居然也跟那些云麓们合在一起笑我!”
“哦?他们也这么觉得么?我可事先没有料到。相信我,不是笑你——我是真的挺怕你哥哥,你和我比试不了全都是他的错,所以要怪就去怪他。”酋起初还强作正经,等到后半句觉得这话说得实在太不讲理,便自己也忍不住噗地一笑。
玉心哼了一声,没再往下接口,心知酋如此说话只是为了不让她伤心失落罢了,更何况他自己也几乎力量尽失,情况好不了多少。这位魔侯从前的性子冷漠刚硬,是万万不肯如现在这般体贴的,许是一番经历下来,终究让他也改变了不少。
正在这时,忽然一人道:“哟,你们都在这里,今日可真热闹。”却是幽篁刚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抱着些街市上搜罗的小玩意儿,正含笑瞧着他们。
玉心道:“呆在屋子里闷久了都快发霉了,方才瞧着日头好,我要出来晒一晒。”
幽篁快步走过来,口中道:“也好,眼看你身子好了不少,真叫人欣慰。”说罢兴冲冲从手中纸袋里摸出一物,递到她手里,道:“送你。”
只见十余枚艳红山楂穿做一串儿,又被透明微黄的糖色裹了厚厚一层,颗颗玛瑙珠子般圆润可爱,却是一串糖葫芦。
玉心自幼生长在北溟,实打实地没见过这遍布凡间的名小吃,好奇道:“这是……?”
“这叫糖葫芦,咬在嘴里酸酸甜甜,很好吃的。你试试!”
“可是,你怎么想起送我这个……?”
幽篁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道:“玉心,你记不记得在夜明城地牢里时,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叫阿沼的小姑娘?她曾经与我约定要一起上凡间尝一尝这糖葫芦,只可惜终究未能成行。今日在街上偶然碰见,我脑袋一热买了好几串,可是自己一个人根本就吃不完。这东西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先尝尝看,浪费了也挺可惜的。”
玉心点点头,拿着糖葫芦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随即赞道:“乍一入口好酸!可等甜味上来了又相得益彰,真不错!”
幽篁喜道:“你喜欢就好!”随即从纸袋里又拿出一串,本想问酋要不要也尝尝,但又觉得他堂堂男子大约不会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正犹豫间,忽地才注意到那白衣的魔侯不知何时已把脸色沉了下来,森森宛如覆了一层寒霜,正冷冰冰地瞪着他。
幽篁一怔,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未及说话,酋已经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邀约
第三十章
“——?????”
幽篁眼睁睁地看着酋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远处转角,愣了半天,又把目光转向玉心。
女魔侯还在淡定地咬糖葫芦。
一口,一口,又一口。
嗯,她确实还挺喜欢这个口味的。
“呃,玉心——”
“嗯?”
“酋好像生气了?”
“不是好像,酋就是生气了。”
“呃,为什么?”幽篁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求助的意味。
“因为你是笨蛋。”
“啊?”
玉心鄙视地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自己的糖葫芦,决定看在好吃的份上,还是出言指点一下:“我记得,刚才你说那个叫阿沼的小姑娘……是在困兽刑牢认识的?后来她在训练中为你而死?”
“对啊?”
“的确是个重情义的小姑娘……所以你当着酋的面怀念阿沼,还去买糖葫芦,是想要暗地里指责他的冷血与无情吗?”
“啊?!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幽篁一急,连忙叫起来。
“没有?真的?”
“真的真的!我只是不自觉地……”幽篁正欲分辨,忽顿了顿,又挠了挠脑袋,“……不过,阿沼的事本来就是他错。”
玉心想了想,摇摇头:“其实……就算酋的手里断送过那么多性命,在北溟他也不算是最嗜血最残忍的妖魔,你是不知道孤光耀世之前贪狼侯、陀罗侯那几个九幽之主的恶名。更何况,困兽刑牢是为了训练死士而设,而训练死士本就是那样一个相互厮杀的过程——你们华夏王朝也一样,成王和花翎十四钗的故事不还是你告诉我的吗?所以我虽无意为酋辩解,但阿沼的事情也确实不能完全怪在他头上。”
幽篁皱了皱眉,虽然玉心的这番论调对他而言有些难以接受,但最终还是屏住性子并没有反驳。
玉心又道:“酋大约对你是真的有些内疚的,可是他向来心高气傲,就算再怎样,嘴上也肯定不会承认。内疚这种感情,呵,对北溟的魔来说,一直都十分陌生。你每次提起阿沼,便像是在怪责他,只能让他心里加倍地不舒服,所以才会生气。”
“可是……以前我提过阿沼好几次,他也从没气过。”
“因为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对他而言……不同。”玉心道,“若是无关紧要的人,就算再怎样恶言相向,也不过像耳畔冷风,过去了就什么痕迹都留不下。而若是被一心在意之人指责,任谁都会觉得心中难过吧。”
听玉心这么说,幽篁睁大了眼睛,道:“……一心……在意之人……”
“没错。酋很在乎你对他的看法——他不想你讨厌他。”
“不!我没有讨厌他!!我明明说过,我是喜——喜欢——”幽篁顿了顿,青白的脸上晕出一抹淡淡的红,“我——”
“笨蛋!这种话跟我说有什么用?去对他说啊!”玉心扶额,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再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