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凤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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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云浚惊呼,她竟然丢下他一个人逍遥自在去?他好心英雄救美,到头来美人不但不感激,还让他落了个孤军奋战的场面?
凤洛歌推开门窗,轻盈地跃上窗框,回头轻轻道了一声:“我方才见屋外有人影闪过,呵,去打个招呼!”
语末,凤洛歌人如一阵轻风,眨眼消失不见。
夏日的夜风从敞开的窗口灌入,闷热的气息破坏了倾泻了一地的月华。有煞风景物,亦有煞情景人。屋内,黑衣人与云浚瞪着空荡摇晃的窗扇,陷入了无语的境地,忙于打斗的身影有那么几次,有了夺窗追去的迹象。
最终,心灰意冷的云浚自觉地退出了打斗,任由黑衣人追凤洛歌去了,只不过被他拖了那么长的时间,即便黑衣人轻功再好,也无法追到洛歌了吧。
身轻如燕掠过无数屋宇,凤洛歌一路跟踪着那一缕几近不闻的梨花淡香,来到了垓州西郊断崖处,再深入断崖便是世人闻名却难入其内的隐香谷了。
夜色迷蒙之中,凤洛歌熟稔地绕了几圈路,走了几条小道,破了几个九宫阵法,来到了隐香谷的梨花园,
此时,正值初夏,梨花盛满枝头,香味比起凤洛歌走前还要浓厚,漫谷芳菲中,一人白衣胜雪,玉树临风立于隐香谷正园中,宛若谪仙,洒脱飘逸。
凤洛歌抬头望了望天际,薄云乌罩,月色难见,不知何时,天色又有了阴沉之意。悲凉地叹了口气,凤洛歌漫步走到逸尘身边,这难得的夏夜,为何又要下雨了?
“看来今夜不适合赏月。”逸尘清隽的声音随着夏日的夜风徐徐传入耳际,帮凤洛歌拂去了一丝心燥。
凤洛歌走到一株看得牢靠的梨树下,倚身轻靠,发出一声带着轻讽的淡笑,“何止是今夜?我见这连日来就没有一天晴朗过。”
“你回来多久了?”逸尘回眸看她,目光熠熠生辉,带着一抹责怪,回来了也不告诉他。
凤洛歌眨了眨眼,抬头望天,轻叹道:“有几日了,只是某人忙着与美人作伴,顾不上我罢了。”淡然的语气中不乏点点嘲讽。
逸尘勾唇,他听出来了,他走近凤洛歌,发出一阵轻笑,对着她挑眉问道:“你会吃醋?”
“她是谁?怎么办,有些介意?”凤洛歌垂下头,水眸半敛,微风拂过她的耳际,将她额前的发丝吹散。
此时此刻,她暗讽自己,竟没有勇气面对他,甚至害怕他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逸尘定定地凝视着凤洛歌,温柔地帮她将发丝捋到耳后,不答反问道:“洛歌,为了我,你可愿意放弃追查凤军印的下落?”
“呵呵。”平静的心湖无法激起一丁点的涟漪,凤洛歌不觉得意外,她抬眸与逸尘对视,眼中意味不明,只是问道:“她与凤军印有关,对不对?”
逸尘点了点头。
“你呢?”凤洛歌又问。
“……”逸尘蹙眉,神色动容,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他该如何回答她?
“那我来说,你来答,可好?”凤洛歌再次出声。
逸尘又点了点头。
“你与她有关?你在保护她?”脱口的同时,凤洛歌见到了逸尘眸底的浮动,那是种坦然,却伤了她。
没有继续疑问,凤洛歌了然轻笑,她明白,以逸尘淡薄的性格,断然不会卷入这种复杂的夺斗中,能让他出动的,只有他关心的人,或者,想要保护的人。
推开逸尘,凤洛歌走了几步,疏离了逸尘,她朝他一笑,笑容带着苦涩和无奈,“逸尘,你方才的问题,我的回答是,不会。我不会为了你不去追查凤军印。”
语毕,凤洛歌毅然离开了隐香谷。
凤军印事关她的性命,她怎能说不?这是她唯一能与月帝换来自由的筹码,叫她如何轻言放弃?
月沉沉,云低低,谁能与尔共担忧?答曰,无人。
回到客栈屋顶的时候,夜色已深,天空星星点点地洒下雨滴,洛歌兴致怏怏地推开门窗,蓦然见到云浚一张放大的俊脸,带着怒意与失落。
“你怎么还在这?”凤洛歌有丝许讶异,她以为在经过她那样的态度之后,云浚应该会对她置之不理。
“我也不想在这,逼不得已。”云浚轻瞪了凤洛歌一眼,眸底却兴致依然,与他低落的语气迥然不同。
“怎么说?”凤洛歌动了动站在窗台的脚,不客气地踢了下堵在她面前的云浚,“快让开,我要进屋,外面在飘雨。”
云浚轻轻挑眉,唇角微微上翘,未语先笑,在晕晕月色下透着一股极蛊惑人心的奇异魅力,是她叫他让开的,不关他的事。
凤洛歌双眸微眯,敏锐地嗅觉到空气中散发着丝丝异常,她狐疑地看了云浚一眼,问道:“怎么啦?”
“你屋子闹鬼!”说话的同时,云浚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几步,移开了挡着凤洛歌视线的颀长身影。
凤洛歌轻盈地跃入屋内,关上窗子,极不信任地咕哝了声道:“鬼?鬼在哪啊?”
“在这,爱妃。”一道磁性好听的熟悉嗓音忽地从云浚身后传了过来。
心脏咯噔一声,凤洛歌猛然震住,僵硬地转头朝那道声音的主人看去,噩梦啊……月萧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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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酒醉人不知
“月……萧然?”凤洛歌诧异地看着月萧然斜坐在桌旁,以手撑腮,邪魅地朝她笑。
“爱妃回来了?让本王等得好久。”
月萧然站起身来,扬袖一挥,凤洛歌这才发现,云浚的身后赫然走出一道娇小的身影,是名儿。
这下她总算明白,为何云浚逼不得已留在了她的房内,原来是名儿在他背后用匕首顶着他。
你怎么会被他们制服?——凤洛歌看向云浚,睁大双眸,无声询问。
云浚耸了耸肩,眉眼一挑,表示他不由自主。
好个不由自主!——凤洛歌冷冷瞪了云浚,哼声别过头,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是谁?”月萧然走近凤洛歌,皱眉而问。'。电子书:。电子书'
“不认识。”凤洛歌回答得直爽,面不改色。
云浚亦是一脸不意外,伸手摩挲着秀气的下巴,一副思索模样,看向月萧然,不确定问道:“我可以走了?”
月萧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半响,声音夹着几许寒意,“慢走,不送!”
待云浚离开以后,凤洛歌对月萧然不再理会,泄气地坐到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老天,为何连个让她失落舔伤口的时间也不给?为何让月萧然找来了?她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心理准备啊!
茶水一杯续过一杯,凤洛歌似将茶当成了酒,拼命饮之,想要抹去方才在隐香谷发生的不快记忆。
时间缓缓的流逝,直到窗外的雨滴落成了滂沱,大雨刮得树叶哗哗作响,月萧然一直没有打扰凤洛歌,只是坐到木桌对面,与凤洛歌对视,静静地看着凤洛歌独自喝着“闷酒”,并细心吩咐名儿将空了几回的茶壶换上微热的清酒。
他何时变得这般体贴?喝到了一定的程度,凤洛歌脸色微醺,迷离的水眸轻微地瞟了月萧然一眼。
唇角微勾,凤洛歌轻轻地叹了口气,带着几许凉意道:“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是吗?我不过想让你发泄下心情而已。”月萧然揉了揉额角,凤眸半阖,连夜赶到她所住的客栈,又坐旁等待了这么久,不禁让他起了睡意。
“发泄?”凤洛歌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淡淡冷笑了一声,“有些事情只会永远沉淀在心底,越驻越深,不停息的疼着。最无形的伤害却是最痛的,你明白吗?”
凤洛歌仰头将杯中的清酒再次一饮而尽,云浚说得没错,酒确实是个好东西,能模糊片刻的清醒,可是……她今天好像喝了很多,白天喝,晚上也喝,为什么都喝不醉呢?
她醉了!月萧然的眼角忍不住抽了几下,伸手夺过凤洛歌的杯子,沉声道:“你不能再喝了!”
凤洛歌恍惚地摇了摇头,乏困地眨了眨眼,伸出手指着月萧然理直气壮道:“我没醉!我只是觉得有点犯困。”
说完,凤洛歌趴到桌面,沾桌即睡。
“后半句说的倒是实话。”月萧然轻挑着眉,微眯的凤眸在晕暗的屋内有种魅惑之色。
他伸出长臂,将凤洛歌的秀发轻轻捋起,远离洒湿的桌面,转身对默然待在角落的名儿吩咐道:“去取些龙脑来,让她夜里睡得安稳些。顺便带点热水,帮她清洗下。”
“是,王爷。”名儿颔首,退出了房内。
月萧然将凤洛歌抱到床上,帮她盖好薄被后,坐到床边。
似乎经过了一番小小的挣扎,月萧然清了清喉咙,对着呼吸匀称的她,面带窘色道:“女人,听好了,今日所说的话,我只说一遍。”
月萧然顿了顿,仔细瞧了凤洛歌,确定她真的是睡着了后,才徐徐说道:“我知道那日对你下药伤害到了你……事后我也有些后悔,你我不过都是皇命难为,我不该将怒意全然发泄在你身上。凤洛歌……我明白,明白你所说的无形的伤害却是伤人最痛。今夜的你我也曾经历过,那种疼到独酌多少酒都无法浇平的伤口,呵……我都已然忘了那是多久之前的我了?一年前?两年前?不是……是当皇上将你指婚给我的那一年,我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为此疯癫的那一年……后来她死了……不曾给我任何机会补偿……”
“……逸尘,为什么不理解我……为什么……”睡梦中的凤洛歌发出呓语,喃喃声中,唤的是月萧然听过的名字。
逸尘……原来你真的对那神医有意……
月萧然蓦地沉静,他扯了扯唇角,凤眸露出少有的寂寥与凄凉,声音中透着一抹难掩的揶揄,“呵呵,你是我的妃,可你心里却装着别的男子。凤洛歌……你说,我们这样是否算是同命‘鸳鸯’?”
月萧然伸出手背,温柔地拂过凤洛歌白皙的脸颊,眸底浮现一丝决绝,出声继续道:“对不起……为了月桑国的大业,我不得不将你绑在我的身边,也不得不掐断你心里的情丝。”
月萧然低下头,重重地闭上了眼,他也曾经抗拒过,彷徨过,甚至堕落过,可当那日看到月帝一身疲惫,苍老鬓白地出现在晚宴的时候,他死寂的心湖忽地似被投了颗巨石,涟漪荡尽。
凤洛歌浅浅地翻了个身,找了个舒坦的位置继续睡觉,却是将月萧然的手臂当成了抱枕,娇颜露出安稳的神情。
月萧然的心不由得轻震了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手抽了出来,黯然道:“我看我也醉了,竟与你说了那么多的胡话。”
此时,门外响起的细微的动静。月萧然霍然起身,快速敛去脸上的忧色,神色自如地走离了床帏。
“叩——”敲门声清脆响起。
“进。”月萧然出声道。
名儿提着热水与香炉走了进来,点头又唤了声:“王爷。”
“你好好照顾她,明日她若醒了,将她带到垓州衙门处。”
“是。”
月萧然走出了屋子,意味深长看了对面紧闭的房门一眼,伸手招来他贴身的暗卫,暗卫了然点头,遂又无声息地隐去了身影。
这一夜,暴雨如注,月萧然独白,凤洛歌饮醉,云浚溺声,而隐香谷的那一片梨花白雪,是否被雨水浇落打折?落了满地?
叹!这夜,谁人不轻叹?
第二十三章 垓州府衙事
大雨如珠漫天垂落,宛若一席天帘垂挂天地之间。
狂风暴雨之下,叶翻树摇,水柱如流将大道冲刷得泥泞不堪,所有的一切被浓厚的乌云笼罩,于风雨中显得沉闷呜咽。
午后时分,一辆紫龙华盖轻车行到府衙后门,门口早已候着一群管事家丁。
府衙自古就是个兵家重地,大门与府衙前方,均视为办公之用,闲杂人等未均允许不得入内,而从府衙中路往内视为官宅府邸,为知府大人等人居住。正因为如此,月萧然安排凤洛歌从后门进入,一来尊重衙门规矩,二来比较近门路。兴许是垓州知府大人觉得有些礼仪不周,所以派了一推下从排在后门恭候,让凤洛歌为此受惊不小。
凤洛歌伸手掀开车帘一角,望着这一纵横于天地间的巨大雨帘,白腾腾一片模糊了视线,唯一能见清晰的只有几步之遥的视野,眉头微蹙,凤洛歌心头有股莫名的压抑与不安,这样大的雨……可会引来洪涝?
名儿先行走出了车外,撑开一把油伞,凤洛歌俯身躲到伞下,从华盖之中翩然而下。
管事一眼就认出衣着庄重,神态蹁跹的凤洛歌,立即膝下一软,率着众人跪落在地,高呼:“恭迎凤妃。”
此时,大雨滂沱,地上雨水汇聚成流,众家丁跪地恭迎,又未撑伞,不消片刻,全身上下均被淋透。
凤洛歌重重地拧眉,眉眼间扬起不悦,这阵势是作甚?
并未喊他们起身,只是浅浅地扫了地上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