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同人)一言千载庄生梦(丕司马历史+现代)-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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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一言千载庄生梦(丕司马历史+现代)
作者:芳华水恋
文案
或许,从那个冬天开始,我们的缘分就没有断绝。
那是中平四年。
不曾相信轮回,不曾相信前世今生。
直到,我遇见你。
纵然羁绊三生三世,也要携手到时间的尽头。
丕司马历史向·千江有水自空流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曹丕,司马懿 ┃ 配角: ┃ 其它:丕司马,丕懿
☆、春
【上·历史向篇】
【一、春】
“仲达,一起走走去吧。”
这是建安二十三年的春天。建安二十二年冬,曹丕正式成为魏太子。
“是,太子殿下。”司马懿答应下来,随曹丕出了城。
所有的一切景物都随着心情在改变。去年在城郊,并没有见到如此的美景。
至少在曹丕眼里是这样。
“仲达,你看今年似乎花开的比往年多啊。”曹丕笑着指指不远处的花丛。
司马懿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异常,变的是曹丕的心情。去年的此刻,纵使出城,也没有什么心情赏花。
“你等我一下。”曹丕突然跑开去,弄得司马懿摸不着头脑。
“别动。”曹丕把折下来的几支花插到司马懿的头上。
“太子殿下?!”司马懿从未见过曹丕这样。
“哈哈哈哈……”曹丕自己先笑了,“仲达这样可美!”
司马懿无奈的白了对方一眼。
“不许拿下来啊!”曹丕挽起司马懿就想往前走,一看司马懿想把花摘下来,就警告道。
“这……殿下,不太好吧?”司马懿完全搞不懂曹丕在想什么。
“有什么不好。”曹丕拽着司马懿不让他停下。司马懿跌跌撞撞的被曹丕拉着走。别的游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俩人,司马懿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另外一个根本不理会别人投来的奇怪眼神。
反正花又不戴在他头上。
走了一小段,司马懿终于忍不住还是把花给取下来了。
“咦仲达……”
看看周围人少了,司马懿把花塞到曹丕手里。“懿实在是不适合此花,还请殿下自用。”
“仲达如此美貌都不适合,那我怎么可能适合?”曹丕把玩着手里的花说道。
“那懿就不知道了。”司马懿转过身望天。
“我说仲达,难得出来一趟你就没心情玩?”曹丕看司马懿这样倒有点想把他扑倒在草地上。
“当然有。在城中也难得和殿下一起出来,怎会没有?”
曹丕找了块平整的草地席地而坐,招呼司马懿道:“坐下来。”
司马懿故意和曹丕保持了一点距离,曹丕就挪了挪和司马懿靠在一起。
“难得出来玩……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了。”曹丕不知为何,说了这么一句话。
“懿更不知。不过懿想,总会有机会的。”
“今天也不过是忙里偷闲,平日总是事务繁多,好不容易有个空闲还常常要留下来不能随便出来。还不知下一次和仲达一起这样是什么时候呢。”
“只要懿还能与殿下见面,就有机会。”
“仲达……这样称呼总觉得生分那。”曹丕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在无人的时候司马懿还这样称呼他。
“只是习惯罢了。”司马懿笑笑,“称殿下之字总是有些不顺口,倒并不是懿刻意想这样。”
“好吧,仲达喜欢就好。”
“什么时候再一起出去走走呢。”司马懿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纵然乱世却依然要活着的百姓还在忙碌。
“我说,什么时候再一起出去走走。”
没有人回应。司马懿落寞的起身,却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在屋中走了几圈,回到案前看,看到之前司马师送来的茶已经凉了。
人未走,茶已凉。
那,人已走……
心已凉。
还是往常一样的春色。还是闲来无事。司马懿便去了城郊。
九年前是什么样,现在几乎还是什么样。战乱中已经无心再修建打理什么,便一直保持着原样。
沿着九年前走过的路,缓步走到那块草地上。司马懿记得很清楚,就是这里。当年边上的树已经长大,在明媚的春光下画得一片阴凉。
在阴凉里坐下,司马懿随手在边上折了一条迎春花。枝条软软的下垂着,触到地面。司马懿就看着花枝与地面相触之处,竟出了神。
“你说我戴花到底好不好看。”若是这样问他,即便是不好看他也会回答好看的。
“你不说。”
因为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
叹口气,站起身掸掸碎草和土灰,无心逗留。
不远处有两个孩子在嬉闹,司马懿看去,估摸着大的有十四五岁,小的也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要是建安六年我就来的话,那就可以多和你在一起七年了。”
“那会的你,也就十四五岁吧。”
说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也已经离别……半年多了吧。
之前还是黄初,而正月后就是太和了。
有关于你的痕迹正在一点点消失。然而有一样东西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那就是这魏国的社稷。这是属于你的。
曾说好携手江山。
曾约定共赏天下。
一切便已是空话。
当时为盟,谁先负约谁便负心。
如今,却不忍说负心了。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城里,司马师和司马昭出门去了,家里有些冷清。
若是从前,先帝在宫中时去找他,有事无事都可以说上许多。
现在有话想说,也没有人可以说了。
这才是你离开后的第一个春天,以后我还不知道要一个人度过多少个这样的春天。也许只有这一个,不知道来年此时我还会不会在洛阳城中等着那一片城郊重新染上春色。
作者有话要说: 1月30日本文完结。
☆、夏
【二、夏】
汉延康元年,曹操逝世,曹丕嗣位魏王。
“魏王殿下。”司马懿虽说是恭敬的样子,却还是微微抬眼看着曹丕。
曹丕显然很不习惯。“行了,至于这样么。”
“至于。”
“……”曹丕一把拉起司马懿,“够了,不许这样。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么。”
司马懿仍然低垂着眼帘。曹丕很清楚司马懿在想什么。
“仲达,你要记得,我答应过你,让你看到属于我的天下。如今它就近在咫尺,再也不像当年那样一切都是未知。”
“这天下……”司马懿抬头看着曹丕,“天下为何物?”
“天下。”曹丕说了连两个字,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拉着司马懿,把他带到了一处观景台上。“你看,这便是天下。”
远处绵延的群山高低起伏,指出地平线的方向。青翠的颜色覆盖了一冬积累的荒凉。俯瞰整座城池,纵横交错的街道划出一个个方格,如同棋盘。这城池的棋盘无限延伸,不规则的线条爬过荒野,爬过山峦。天下即棋,江山若棋盘,万民如棋子。
“天下即棋。”曹丕站在司马懿的身后说道,“而我,掌控着棋局。”
“然而殿下毕竟还是魏王之身。”
“魏王又如何?”曹丕笑笑,“那只不过是一个名号罢了。我会让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魏帝,而不仅仅是魏王。父亲留给我的已经足够,剩下的路就留给我自己去走吧。”
春季很快过去,炎炎夏日,烈日如火。又一次走到观景台上,漫山遍野已经是郁郁葱葱的绿色。
“天下……”司马懿喃喃道。
“不会很久的。仲达,你这就着急了吗?”曹丕脑筋一转,道:“先生,丕可是曾听您说过……”
“若成大事……”司马懿也说了半句,二人相视一笑。
“懿怎么会急呢。与殿下共同等候了十二年,又何必在乎这几个月的时间。”
“说来,都十二年了吗?”曹丕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我没有这样的感觉啊。”
“其实懿也没有。十二年不过是一个空洞的词,真正……也并不常在一起。但不管怎么说,与殿下初次相遇,确是很久了啊……”
“行了仲达,想这些做什么。向这还属于汉的山河再看几眼吧。因为很快它就属于我了。”
“为何要如此?无论多少代更迭,这山河依旧还是山河。”
“仲达,你说的没错。但是山河也不是以前的山河了。天下即棋,这一局的输赢岂是可以无所谓的?”
“如殿下所言,当魏朝建立,山河自然也不同了?”
“当然不同。你看到的可能一样,但是你想想,你内心所见,又是否一样?”
转眼夏去秋来,深秋十月,曹丕受汉禅,是为魏帝。
黄初。
司马懿直到很多年后才明白,黄初这两个字对他的意义是什么。
已经连续做了很多天噩梦了。
司马懿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老了才会这样。算来已过七十,都快是先帝的两倍长了。
总是梦到贾逵和王淩是为什么……也有说法是说他心在曹氏江山而为此内心有愧,因此才会被恶鬼缠身。对于这些话,司马懿从来都是一笑而过。他从来就不信这些鬼神之事。从前曹丕对他说过这些,他都劝曹丕不要上心。
这次自己倒是有些上心。人老了,就真的会在乎这些吗?
现在是六月,正当夏季,可是司马懿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总是一阵阵的恶寒,身体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一日走到城中一处高地,看到城中纵横的街巷,又想起了四个字。
“天下即棋。”
这盘棋还没下完,执棋的人却换了一个又一个。
此时的心,又与当年大不一样了。一直以来没有变过为魏国的心,却被无数人所曲解。罢了,都习惯了。除此之外,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纵然是想看到你的天下,可是你不在,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它毕竟是你的天下。
司马懿明白了曹丕当年说内心所见的不同。
如今的他,看见的依旧是曹丕在世时的山河。这便是所谓心吧。心中存留有你的影像,即使更迭了多少代君主,也不能抹去它。
十二年,与二十五年,孰长孰短?
在司马懿看来,都一样。不过是那十二年中还能见到你,这二十五年只能见到那一抔黄土。
没什么区别吧。
自己终归也要埋骨在那里的,只希冀在那时能与你重逢。
如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秋
【三、秋】
洛阳的秋雨连绵不绝,已经下了三天了,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整座城都已湿透,同时湿透的还有人心。
夜幕低垂,笼盖了洛阳城。城中最显眼的建筑就是魏宫,黑色的天穹似要将它压塌一般坠在其上。
已经有些害怕走进魏宫了。
司马懿站在窗前,望着魏宫的方向想道。
所谓埋葬了过去记忆的地方。
几个月来,司马懿总是在梦中再一次走进夏日的魏宫。一切都历历在目,一如昨日。还是在崇华殿听他最后一次托付公事,又是在嘉福殿送别他最后一程。他已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那样清晰的记得发生的所有事情。眼睁睁看着他的病越来越重,自己却束手无策。无边的绝望会在梦中吞噬人的灵魂。醒来时却不觉得这是一场噩梦。亲身所经历过的重现而已。
只不过每梦到你一次,对你的思念就会更深一分。
窗前冷雨纷纷。司马懿推开掩着的窗扉,一阵寒风吹过,将灯火吹的忽明忽暗。
那是建安十三年,我初次见到你。
我在那时,并没有想到过会在此时此刻怀着对你如此的感情。我不能预知未来,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然而它的确就这样发生了,不由我掌控。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所有我能为你做的事情,我都去做了。至于最终结果如何,只能说是天命。
我怎么会想让你离开。你说过曾有相面之人说你“到四十当有小苦,过是无忧也”。我只是一笑而过,并不相信这些。
但是这怎么会是“小苦”呢。这是连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