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轻乔栖君画-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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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捂住他将要出口的话,“我从没有怀疑过你的实力。”
毕竟能领导连家庄的主人,定不是泛泛之辈,“只是,如果你不是真想坐上那个位子的话,就无须这样跟他硬碰硬。就像你所说的,他将会是一个出色的帝皇,你为何要与他相拼?若是两败俱伤,这样的结果是不智的,也是我不想看见的……”
“你到现在还在帮他说话?!我记得我也说过,他不是一个好的丈夫,这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他绷紧着脸,面色铁青,不能认同我的话。
我在帮他说话?我一愣,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而且他也不需要我的帮助,以我对他的了解,只要他想做到的,即使再艰难,也挡不了,他是行动派和实力派的结合体。
看来炀还是不明白,我长叹一口气,继续说,“我本身就是一个孤儿,所以我知道,生活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钩心斗角实在是我不能赞同和适应的。如果他真的有信心做一个千古留名的皇帝,让百姓不至于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能够安居乐业的话,还有什么不好?当然,如果你非要绞进这是非中来,我也不会阻拦你,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勉强是没有幸福的。不过,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平安快乐的活着。这点请你不要怀疑。”
如果三哥立志要肃清连家庄这一股势力的话,他定会全力以赴,所以,急流勇退,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勉强没有幸福……”他喃喃的重复着我的话,“那现在的你不觉得勉强吗?留在他的身边你幸福吗?”他突然这样问我。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无论如何,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
“阿乔,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带上之浚,如果可以,把之泓也带着,我们回到汾清去,做着小买卖,过小日子,远离这些纷争,可好?”他执起我的手,深情认真的说道。
我悄悄的缩回了手,他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带之泓之浚离开这里?不是我小看炀的实力,是他太低估了三哥了,在惊澜商号韬光养晦这些年,他的势力到了什么地步了?竟然让连家庄也惧三分却又不为外人知,怎么会轻易让我带着孩子走?到时怕是连他也走不成,不知为何,我总有一个预感,三哥很快就要开始行动了!
“我不会走的,而且,我也不可能走得了,你明白吗?但是我放心不下你,你一定答应我,尽快离开,与朝廷所有的关联都要撇清,如果独身自好的话,相信他也奈何不了你的!”这些道理他应该都明白的。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快要走到别苑的门口,“你一定要答应我!”我坚持着。
他凝视我的蓝色眼睛里染上哀伤,幽幽的叹道,“果然,我还是没有那个能耐。罢了罢了,不知那人给你下了什么魔咒?如果是他的话,可能会有办法吧……”
他?是谁?不过我没有问出口,我现在关心的是,“你答应了?”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即便你叫我去死,我以甘之如饴……”
我故意忽略他的感情,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样的话,只要离开了,那他的安全肯定就不是问题。
“一切会如你所愿。等我处理好天都的事情后就会走,等落脚了再派人告诉你……”
“你千万不要曝露自己的行踪!”像想到了什么,我急得说出口。
“恩,我会小心的!”他温和的对我笑着,眼神注视我许久,仿佛要将我印在心上一样,“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吗?还有,记住,还有一个我,是你永远的依靠!”
我微微笑了,认真道,“我会的!”
他满意的点头,转身离开,这个总是带着蓝色忧郁的人,以后,怕是没有机会见面了吧!他也该好好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他,何苦要他困在这里?若是再对上三哥的强势,后果更是无法想像……
看着这么清静的院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还有什么能让我坚持下去的。稀稀落落的树叶,勉强的挂在枝头,这个冬天,似乎比往年的还要冷,冷得入心入肺。
突然,不知何时出现的梨花看见我回来,顿时扁着小嘴,脸煞红煞红的,莲步朝我走来,哭诉着,“夫人,您去哪里了,让奴婢找不到您。爷他,爷他训了奴婢一顿……”
“什么?他来了?现在在哪里?”我朝她着急的问到。
“爷见不到您,就等了一会,可后来又被一个人唤走了。其实爷也没有骂奴婢,就是脸黑了点,声音比平日大了点……”
这个丫头片子,这些话被他听见了,恐怕不是训一顿就了事的。不过如果知道三哥是谁,她也不敢这么大胆的评论他了。
“之浚呢?”我问。
“小少爷刚喂了奶,睡着了,要不要奴婢抱来?”
我摇摇头,“既然他睡了就算了,你去准备几样小菜,再温壶女儿红来。”
我把身上的披风除下交给她,走进了屋里,果然是房间暖和些,几个火炉烧得正旺,劈劈啪啪作响,猩红的火焰像蛇信一般。
“夫人要喝酒?”她惊讶的问。
“怎么?不行?”我冷眼瞅着她,语气冷漠。今天心里受了气,语气也连带不好,兴许她没有见过我这样子,吓得缩了缩身子。
“奴、奴婢不敢,马上就去为您准备!”她说完飞也似的的逃了。
我笑着摇摇头,缓缓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菱花铜镜中的自己。挽了青丝,简单的插了金钗。脸色有点苍白,眉宇的忧愁浓得化不开。来这里将近十年了,兴许是老了吧!而且即使样子没有变,我的心也已经老了。
就这样,对着自己的样子,发呆了许久,我长的并不是倾国倾城,也不是期望自己是那样的女子。但是,那时听见他掀起我的盖头对我说,“在我的眼里,你比天下任何的女子都要美。”作为女人,我是真真的感到自豪和幸福,那样的温情,我想我这一辈子永远不会忘记,只是,怕再也见不到那样纯粹的三哥了。
身后,梨花娇嫩的嗓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夫人,小菜和酒已经备好了,您请用吧!”梨花小心恭敬的说。看来是吓怕了。
我扑哧一笑,“刚才吓到你了,对不起……”
她愣在那里,没有回答我。
“怎么了,小丫头生我气了?”我继续笑问,不过是豆蔻的年纪,心思全写在了脸上了。
“不,不,不!夫人笑起来真好看,奴婢从没有见过夫人笑得这般美的呢!”
“就你嘴甜!好了,先下去吧,也不用你伺候了,早点歇息吧!”
她看看我,然后默默的退下。
女儿红,是生了女儿的时候,酿酒埋藏在地下,等女儿出嫁的时候再拿出来大宴宾客的。不过,在现代没有这种习俗,即使有,也没有那个为我酿酒的人……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喝着喝着,对高挂枝头的明月举杯,这落寞的一室,也只有它陪着我了。
“呃!”打了一个酒嗝,像是喝高了,头有点晕,忽然想起大学时同室友在宿舍喝啤酒,不过是两杯,就已经晕晕的,然后大家在一起谈天说地,以前……我有多久没有想起以前了?似乎最近总是会想到现代的事情。
突然,一个黑影笼罩着我,温温实实的,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抬头望着,怎么有几个人影似的,不过他好高啊!在月光的蕴照下,俊美华贵,仿若天神下凡。
“嘻嘻,月神你来啦!来,我给你倒上一杯!很好喝的哦!喝醉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你试试看!”我傻傻的张罗着,步子摇摇晃晃,月神还好心的替我稳着身子。
我那时突然又哭又喊起来,不知是为头疼还是心疼,“我好难过,好难过啊!我想回去!我要回去!回家去!呃!”只要变成一个人,只要回到过去,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可是月神不答应我,大声的呵斥着,“你要回哪里去?!回家?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只能在我的怀里!哪都不许去!”
“坏蛋!坏蛋!哪有神仙这么霸道的!”我捶着他胸膛,胡乱的撒气,发着酒风,闹着闹着,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那月神静静的站在那里,长叹了一口气。
人生若只如初见
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有点刺激着神经,我皱着眉头,不自觉的用手遮住眼睛,才勉强挡住了那明媚的光亮。忽然,似感受到什么躺在我的身旁,乍一张眼,又迅速的合上,太难受了,眼睛干涩得难以张开。慢慢的,再一次试着把眼睛张开,映入眼帘的赫赫是一张放大的脸!
我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再看,没错,有个人支着头也饶富兴味的看着我。那眉那眼,都是我熟悉得不得了的。
“三哥?!噢!”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喉咙干渴。脑袋像要胀裂开来,晕乎乎的,恨不得把它敲开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竟然连他来了都不知道,一点印象都没有!昨天我做了些什么?对了,我叫梨花备了酒,喝着喝着……喝醉了?睡着了?
我的手不自觉的扯着头发,借以减轻宿醉之后产生的痛苦,却不料被一双大手制止了。它们抚上了我的太阳穴,轻轻的按摩着,力道适中。我舒服得一声喟叹,闭上眼安静的享受着。
“不会喝酒还敢喝这么多,迷迷糊糊的,像个小傻瓜一样!”他轻柔的话语里谁也听出有着无限的宠溺。
是啊,我是不怎么会喝酒的,好像酒后还会疯言疯语的,想到这,心一惊,“那我有没有乱说什么话啊?”我睁开眼,忐忑的问。
“乱说话?你指的是什么?”他轻笑,“都长这么大了,还吵着嚷着要回家去!足足像个小孩子。过两天就接你回府去,可好?”
我的心真真的凉了!看来喝酒真是误事,我竟说了回家?可是,若我真的说了,那么这个家决不是他的府邸,他现在是在借题来试探我还是纯粹的告诉我他的决定?不过想了几下,头又开始痛起来。全身疲软无力,想动也动不了。
他也没有等我的回答,着着里衣下了床,走到门口,沉声的吩咐着什么。不一会儿,就见他端着一碗东西慢慢的向我走来,把它放在床前的小茶几上,在床沿坐下来。
“来,起来喝碗醒酒茶,头就不会那么痛了。”他用手扶起我,让我靠着他的怀里。“如果你说不回去,我也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过的。”一句话睹住了我。
那之前怎么不见你担心的?还想问,他怎么突然就来了,不过这些都不敢问出口。
我抬眼一看那黑忽忽的茶,皱起眉,好苦。下意识的拉着他的衣袖。
“不要使小性子,喝了会舒服点,我叫人加了蜂蜜,不会苦的!”他说着就已经把碗递到我的面前。看他那没商量的样子,如果我不喝,极有可能要捏着我鼻子灌下去。
我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像去赴刑一样硬着头皮喝着,不过,幸好如他所说,不是很苦,还甘甘甜甜的,让久旱逢甘露的喉咙回味无穷。
“昨夜我帮你用热水擦了下身子,若你还觉得不舒服,我还让他们随时备着热水,你可以先沐浴的。”他知道我一天不洗澡,全身就被咬了似的,就像有洁癖一样。
闻言,我的脸一红,呢哝一声,把被子蒙在了头上,觉得脸都丢尽了。怪不得……我还说怎么喝过酒身上还这么的清爽,原来是他……
被子外听见他爽朗的笑声,“阿乔还是这么害羞么,我们都这么久的夫妻了,还计较这些么?”
我讪讪的把被子拉下来,看着他的笑脸,怔忡得出神,仿佛回到了边城那时,他也是笑得这么的温柔,笑得如沐春风。那样他只是我一个人的三哥。
我慢慢的起了身,踱去里间的屏风后,果然是有了热腾腾的洗澡水,当下就顾不得什么,洗了再说。
听见他在外面喊着,“洗好了就出来,不要受了凉,最近北风天。”
我随意应了声,也许是宿醉后遗症,觉得全身无力,也就随便洗洗就穿好衣服出来了。我坐在梳妆台前想整理一下,他本来一直坐在躺椅上看书的,见我出来了就缓缓的走到我的身后,执起我的头发,像是要帮我挽发。
“你的头发比我初时见你的时候长多了……”梳子慢慢的顺着滑落。
“恩。”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想不长都难,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剪发的,我自然也就留着了。见他要开始挽了,不知怎么的,这一刻不想他帮我挽发。
“别!”我伸手抓住他的,又觉得自己语气有点过了,所以想了想,说,“我今天不出去,随意绑一下就行,不用这么麻烦。”
“阿乔又在使小性子了么?是不是怪我没有时间陪你?我这不是赔罪来了?”他说归说,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来。
我竟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就随他喜欢了。
他也没有梳什么繁复的发式,估计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