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成灰(多尔衮重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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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
“就是虾阿哥。”扈尔汉,自从那事之后,父汗与他已有了间隙,那就从他开始吧。
阿布泰慌道:“小阿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可没有乱说,就是他,拿了额娘东西,又贪心嫌不够,所以才想害额娘,还拉了几个父汗宠爱的大臣一起。”
“可是……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小阿哥你也没有办法再计较……”毕竟扈尔汉是父汗心爱的养子,寻常人根本不敢想象要去动他,他会胆怯,也是正常。
多尔衮巧舌如簧:“可是舅舅你想啊,那件事虽然是过去了,可谁能保证以后呢,眼红额娘的人可多了。舅舅,虽然你这次是立了大功,可你也仔细想想,我大金强将如云,你这点功勋其实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还不是因为额娘的关系?大汗疼爱额娘,所以也会对你额外照顾,如果哪一天额娘不在了,那你不也跟着倒霉吗?”
多尔衮的话字字敲在阿布泰的心头,他不禁自危,自己得到的荣耀的确与功劳不符,得到了本不应得的,难免心虚。
“舅舅,帮额娘,也是帮你自己啊,这个道理舅舅应该明白的。”
“小阿哥说得有道理。”阿布泰动容,“可是,虾阿哥地位崇高,不是说碰就碰的。”
“舅舅,你怎那么糊涂,一个人地位高不高,还不是父汗说了算?”
“那……你是有什么主意吗?”
多尔衮眼中藏着极淡的寒意:“去年八月,虾阿哥不是犯过错吗?”
皇太极是极喜欢与多尔衮说话的,甚至超过济尔哈朗。因为济尔哈朗因年龄关系见识还不够广博,见地还不够深,所以有时皇太极说话,他未必能听懂领会。
但多尔衮不同,皇太极说什么,他都能听懂,时不时爆出几句惊人之语,令皇太极欣喜不已。
当然皇太极都把这归结为十四弟自幼聪慧过人。
“父汗之所以进攻奉集堡,最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试探明军虚实,奉集堡、虎皮驿、沈阳三城成掎角之势,熊蛮子守辽东时,我们率攻不破,但是现在这个袁应泰,他根本不懂军事,那些明军,守城勉强还行,现在想主动进攻,夺回抚顺,就可笑了。”多尔衮坐在皇太极身边,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
“说得好。”皇太极称赞道。
“嘿嘿,那是八哥教得好。如何分析这些布局形势,还不都是你教我的吗?”多尔衮顺溜地拍着马屁。
“袁应泰不懂军事,他也知道自己不懂军事,可你知道他明知道自己不懂,为什么还妄图进攻吗?”皇太极考他道。
多尔衮当然知道,可这就涉及明廷内部斗争,那一汪水深得,可不是人轻易能看懂,要是自己再侃侃而谈,就太夸张了,装着想了想说:“因为要争面子?”
皇太极笑道:“倒是的确可以这么说。明廷朝政腐败,官吏坐享清福,根本不知辽东局势,把军国大事当做儿戏,利用这局势作为争夺权力的筹码。熊蛮子被罢免有一条罪名就是不思进取,如今袁应泰上任,当然要一改风气,恐怕他受到来自明廷的压力,也不小。听人说他是个为官清廉的正派人,而且敢来辽东,也是个有抱负的人,可惜,我也搞不懂明朝派个不会打仗的人来做什么。”
不是他真搞不懂,而是对此讥讽,明廷此举也只能用自毁长城来形容。
“我们什么时候进攻辽沈?”多尔衮兴奋道。
“下个月,你着急了?”
“是啊,迫不及待。”
皇太极眼中含笑地望着他:“想不想一起去?”对于他表露出来的军事天赋,皇太极是惊叹的,早一点让他见识战场,说不定对他大有好处。
“可以吗?”多尔衮惊问,期待之情显露无疑。
太久,他已经太久没有上战场了,几乎快要忘记手握战刀是什么样一种感觉了,激动从心底透出来。以前在天命年间,他还没有机会随军出征,这一次,行吗?
“我去和父汗说说吧,让你在安全的地方呆着,不过进攻辽沈可是重要战役,你可不能拖我后腿。”
“我跟着你,绝不拖后腿。”多尔衮发誓道。
看他高兴希冀的模样,皇太极也心中欢喜,似乎能为他求得一次随军的机会,已是一件美好的事,无论如何,都要为他达成这个愿望。
正说得开心,敦达里来通报,说扈尔汉求见。
不一会儿,扈尔汉进了屋,只见他怒气冲冲,一脸的怨愤。
多尔衮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34、只道天凉雨初停
皇太极也看出他情绪不对:“发生什么事了;那么大火气?”
扈尔汉看到屋里还有多尔衮;但因为经常在这边见到他;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径直坐到一旁:“刚才和大汗争了几句。”
皇太极脸色微变:“争了几句?争什么?”
“还不是去年进攻沈阳的事,大汗责备我跟大贝勒没有按令向前。”
“那件事不是已经审下来了吗?不也已罚了你银两了吗?”
扈尔汉神情古怪;低声嘟囔着。
“你究竟做了什么?”皇太极追问。
“我不服,去找大汗重审了。”
“重审?如何重审?”
“其实是巴拜来找我的;说要帮我证明,去年那事不是我有意抗命,而是有人传令下来;我才下令停止前进的。”
皇太极清清楚楚记得,去年他问起这事时,他向自己交待说,是他看前方形势不利,所以不想贸然犯险,怎又冒出来人说证明是接到命令呢?
因为多尔衮在,他并没有把这些说出口,只是责备道:“不管是有令也好,无令也罢,都好几个月了,还计较什么?”
“我得争一口气啊!”扈尔汉道,“自从给我定了罪后,我总觉得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我畏战,这怎么行?”
“你的荣耀都是战场上拼来的,谁敢说你畏战?”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皇太极轻轻蹙眉,也不与他多争辩:“那父汗现在怎么说?”
扈尔汉又一副气恼的表情:“大汗居然不信我,说我颠倒是非。”
多尔衮在把玩着一张纸,折过来,叠过去,看似心不在焉,其实全神贯注在听他们说话,当听到扈尔汉这句话时,明显看到皇太极脸色一沉。
他知道皇太极心中所想,单是“不信”二字就足以说明扈尔汉在父汗心中地位已下降,更何况还说他“颠倒是非”呢?
看来阿布泰挺会办事,把自己吩咐下去的事做得一丝不乱。
扈尔汉还没有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继续说道:“我让巴拜找了好几个人一起作证,你说,大汗凭什么不信我?”
皇太极怒从心起,但在弟弟面前,还是给足了扈尔汉的面子,平静地说道:“虾阿哥,当时父汗对你的处罚也是象征性的,或许他也知你有自己的原因。但再去就是重提,不就显得你小气了?这事你也不要再……”
“怎是我小气了?”扈尔汉打断他道,“我都有人证了。”
皇太极仍然耐心道:“在父汗面前就算证据再多,也比不上一个哄他高兴,你又何必执着于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旧事?谁若敢在你背后胡言乱语,我第一个不饶他。”
“话虽如此,可让我的脸往哪搁?”
一旁的多尔衮忽然嗤笑一声,一脸天真地说道:“虾阿哥,你的脸搁出来了,那父汗的脸往哪搁呢?”
眼见在皇太极反反复复的劝慰下,扈尔汉有了偃旗息鼓的迹象,这怎能行?挑起父汗与他的矛盾,让父汗厌恶他,可是第一步,而他的怒气则是最好的催化。
扈尔汉闻言一愣。
多尔衮继续童言无忌:“父汗视你如己出,你在众人面前与他争论,惹他生气不是不孝吗?”
他知道扈尔汉平日里是有些看不起年幼的贝勒们,哪还能忍受被自己教导,当即脸又红了:“我怎么就不孝了,大汗吩咐的事,我从来都是不敢有丝毫懈怠,明明是大汗不知听信了什么人的话,对我……”
“行了!”眼见他越说越离谱,皇太极出声阻止,“与其在这里争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不如你好好查查,为什么巴拜莫名其妙来找你,说要帮你翻案。”
扈尔汉一下子呆住,哑口无言。
但更为惊骇的是多尔衮。皇太极到底是皇太极,能从细微出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多尔衮心里打起了鼓,不知阿布泰做事有没有露出马脚。但他表面仍然平静如常。
皇太极挥了挥手:“你晚点再来找我吧。”
待扈尔汉走后,多尔衮不解似的问皇太极:“八哥,我说错了吗?虾阿哥好像很不开心。”
“你说得很对。”
“我觉得他太对不起你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
“你苦口婆心地劝他,可他还不领情,还要凶你。”多尔衮随随意意地挑拨了一下他们的关系。
皇太极只是无所谓地一笑:“他正在气头上,说话重点也能理解。”
他是真不在意,还是表面上装着不在意?多尔衮看不出来。
他的心性果然非常人可比,要想撼动他,绝非易事。
多尔衮还惦记着得去找阿布泰,就道:“我来了很久了,我也回去了。”
“好,随军的事,我会找机会和父汗说的。”
“谢谢八哥。”多尔衮笑容灿烂。
离开皇太极处,多尔衮立刻去找了阿布泰,阿布泰再三向他保证,是找了与巴拜熟悉的人,唆使他讨好虾阿哥,绝不会查到他们头上,他才放心。
努尔哈赤与明朝之间消停了一年之后,硝烟再起。
这一年,八旗军的铁骑虽未能踏上明朝的土地,但他们也没有闲着,打造云梯、战车,储备粮食,没有停歇过。
一切都是为了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终于这一天来到,趁明朝天启帝登基未稳,他们发起了攻势。
天命六年三月初十,努尔哈赤率大军,水路并进,直奔沈阳而去。大军浩浩荡荡,旌旗万里,枪戟如林。
在皇太极的请求下,努尔哈赤同意了多尔衮随军。
这对皇太极来说,其实是一件麻烦事,在迎敌之余,还要分心照顾弟弟。带着老弱妇孺出征,根本是忌讳,更何况是个金贵的小贝勒,要是出点什么事,哪怕只是挂了彩,也是大事。
但皇太极却十分乐意,把这事拦在自己身上,向父汗发誓一定会保护好弟弟。
十岁的多尔衮恐怕是大军中年龄最小的了。
他身着铠甲,骑着他的马,跟在了皇太极的队伍中。
他竟能破例随军,实在是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因为辽沈并非轻易可取,守军众多,此去能否胜利也是未知,所以连阿济格都没能随行。
就算杀不了敌人,在战场上勇敢一些,就足以博得父汗的好感,就是不知有没有这个亲临阵地的机会。
皇太极向他靠了过来,见他一脸欢喜,便问:“开心吗?”
多尔衮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开心。”
皇太极随即展开笑容,莫名多了一份喜悦。
“八哥,我也能上阵地吗?”
“不行,你得呆在后面,我会让敦达里陪着你,你远远看着就行。”
“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怎能缩在后面呢。”多尔衮骄傲道。
皇太极哈哈大笑,想了一会才道:“多尔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求父汗带你出来吗?”
“为什么?”当初他提的时候,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哄自己玩的,没想到他真的去求父汗了。
“我大金虽战将云集,但大多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但你不同。”皇太极朝他看来,“你虽然小,却比许多沙场老将都来得有见识,而且不是空口胡说纸上谈兵,都是有理有据的。”
那是当然,本王也是征战四方的老将。多尔衮心道。
“你将来必能成为我大金的中流砥柱,成就一番基业。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皇太极笑着说。
多尔衮脸上也是笑开了花,可心底却黯沉。中流砥柱那是必然的,你没有看错我,但是,你也未能看准我。
从萨尔浒到沈阳行军需约两日。待到三月十一日晚,已接近沈阳城,明日就可抵达。
夜晚,他们在野外驻军,皇太极被召去努尔哈赤大帐商议进攻细节。
自从代善失势之后,努尔哈赤虽嘴上说不立储,但心中的天枰已偏向了皇太极。凡遇大事,都会召他来商量,交予他全权处理,宠爱远胜以往。
多尔衮一个人在营帐中呆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就想到营帐附近逛一逛。
刚走出营帐,就看到了阿布泰。
两人避人耳目,来到偏僻的小山冈,闲谈了起来。
“没想到小阿哥这次也能出征,你额娘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要照看好你,她哪知道这几十万人,我跟你又不在一块,我哪能照看得到?所以,这不来看看你的情况吗。”阿布泰说道。
“额娘多操心了,我跟着八哥,不会有危险的,舅舅你也不用担心。”
“你跟着四贝勒我当然放心。”
“舅舅这次也要努力再立战功,我听八哥说了,父汗非常看重这场战役,如果能表现出色,父汗一定会加倍赏赐的。”
“嗯,我明白。对了,上次对付虾阿哥,最后也没弄倒他,这次我们出征在外,要不要想点什么法子?”
“虾阿哥毕竟是父汗的重臣,哪能轻易就弄倒?”多尔衮脸上虽乖巧地笑着,可语气却高高在上,“刚还说呢,这次战役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