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女主-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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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之前说我还有一个对手,你说的这个对手莫非是彝丹?”拿过桌角的银剪子,莫离一边剪着灯花,一边眼神不明的看着朝凤“凤儿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自认为,我与彝丹之间的区别,就像是天上的白云,与地上的秽土。你的担心,是否显得有些多余?”
听着莫离的话,朝凤这一次并没有随声附和,只是伸手,把自己的手覆盖在莫离的手背上:“我的担心多余不多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么寒冷的夜,你还要朝凤留下来,不就是希望听一听朝凤到底是什么看法吗?现在朝凤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的看法就是这样。”
看着覆盖在自己手上的柔夷,莫离微微地勾了勾嘴角:“知我者,朝凤。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彝丹和莫离不一样,也和大多数的君王不一样,他是心怀天下的人。这样的人有好的一面,因为心怀天下,所以支持他的人,也来自天下,而不止是民族。跟随他来的仆从,是把他当做圣明,心甘情愿的去服侍的。而不是像匈奴的仆从一般,只是在权力的威压下。
人,最重要的便是慎独了。在只剩下自己的时候,人往往会暴露出最阴暗的一面。可是就连朝夕相处,最底层的仆人都这样敬重他,那么那些国人,岂不是更要把他当做是神来膜拜?这样人,不是太会伪装,就是果真如此。很不幸,彝丹好像是后者。
心怀天下的人,要考虑的东西真的太多了。要受到的禁锢也太多,这样一来,反倒是不如什么都不想,一心只装着杀戮的人,得到天下的快。人嘛,有的时候还是不要脸些,才能得到的更多。
“别光说这些好听的,这年都快要过完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要回去,陪我看看我母后,哥哥了?”说着朝凤抽回手,微微地嘟起嘴唇,不依的看向莫离“莫不是你说完了就给忘记了?若真的是这样,朝凤可不依。以后啊,还请你不要来找朝凤了,就睡在院子里面,抱着那棵梅花树好了。”
第一百二十章:诡异的阵法
看着朝凤娇嗔的脸庞,莫离突然有些迷糊。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又重新浮现了上来。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她现在表现出来的,真的就是原原本本的她吗?初遇是的大胆,后来的机智聪颖,和自己谈条件时的处心积虑。还有现在的娇俏可爱。自己原以为,她和自己一样谨慎小心,步步为营。但是在相处的时候,又一处不在显示她的痛苦和无奈,她受过的伤和内心的孤独,疲劳和恐惧。她的眼神,她的叹息。可是她有时又俏皮,聪明可爱。
若是非要比喻,朝凤就像是远方的风,自己能感受到她的现在,但是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又将要去哪里,自己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不过那又如何,现在,她是自己的妻子。看着眼前笑面如花的女子,莫离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甚至要超过自己又拿下了哪一座的城池。毕竟城池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凤儿你这个威胁,也实在是吓人了些。这样吧,你且先回去,这里虽说是室内,可是到底还是有一些风的。远不如你的夏宫来的好,我还有些事情,等一下再去找你。”莫离轻轻笑笑,伸手在朝凤的头上摸了摸。
做完所有事情后,有一个自己能去的地方,有一个自己能找的人。这样的感觉。是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可是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看着朝凤的脸,莫离轻轻地笑笑。
就像是长着满身刺的野蔷薇,虽然花开烂漫。可自己只能远远地欣赏,不敢触摸。就像现在,自己只能远远地欣赏朝凤一样,不是怕她刺到自己,是自己怕弄疼她。怕她的幽香不能自由释放;怕她的心房无处把自己安放,知道她安好自己便安然。
“恩,朝凤先告退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毕竟你之前也说了,事情一下子是做不完的。”朝凤勾了勾嘴角。替莫离把头发顺到身后。
烛火摇曳着。打在他们的身上。投下的影子紧密的结合在一起。难得的,既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感。
谢绝了莫离说的,要叫清露来迎接自己的要求。朝凤一个人出了门。很久之前,自己也是这样的在大夏的宫殿中,这般游走的。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地方,一旦离开,就回不去了,或者应该说,总觉得,自己回不去了。
就像不论现在自己的身份如何的尊贵。自己也再也不会是那个在母妃膝盖上,撒娇要抱抱的孩子了。谁能懂得,就在所有的尘语里,附着了太多的背负,而只有梦里时光,可以有满园香径,可以有红尘相约,可以有万语千言的念想,可以有牵绊和感叹,可以拈花微笑,也可以相拥花开花落,终究会携一颗干净的灵魂,隐忍隔世般的忧伤,继而,让生命嫣然。
之前自己便听见仆从说,今年是暖冬,不冷,虽是下了雪,可是温度却并不如何的吓人。即便是在宫中,可是年味却也还是浓,偶能不知名的小角落中,闻得几声鞭炮声。大江东去,青山依旧,皓月当空,一颗心,从此乱云飞渡,淡定从容。自己自当是该闲听雪雨,笑看清风的。
岁月,能愈合伤口,却治愈不了心痛。痛而无言,是因为痛入骨髓;痛而无泪,是因为泪已非泪;痛而无心,是因为心已了无。自己只能学会把痛苦埋在季节里,幻想它成为一朵美丽的花。努力把痛苦放逐在阳光里,让自己拥有一股无穷的力量。脸上的面具,自己已经带了太久,太久。即便自己想要撕扯,却都已经无法撕扯掉了。
朝凤略抬了抬头,眼神轻轻地放在了,别于枝头的那几枚叶子上。叶子早已干枯,一阵风刮过,它们极为不情愿地从枝头摇落,飘荡在瑟瑟寒风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一枚叶子由翠绿转枯黄,演绎了从繁华到枯萎的一生,当一袭寒风扫过,终为它一生的使命画上了一个休止符。想到此,不知道为什么,朝凤的心中,居然升起了生淡淡落寞。也许人的一生就如这枚叶子一般吧?匆匆而过的日子,还来不及细细打磨,光阴却似一首太过仓促的诗,悠然远去。这个世界,你曾来过,这个世界,我也来过,是否那些暖,都记得?
“情到浓时谁与同,天涯路远可相逢?翩翩落羽如烟渺,一曲相思赴梦中。”
声音似从梅林那便传来的,朝凤皱皱眉,这诗句虽算不上是极好的,倒是诡异的,和自己的心境契合在了一起。说话的是一个女子,那声音算不上是极好听,可难得的是,声音中的那份温柔。
这诗句是用大夏语说的,这里是匈奴,能听懂大夏语的。除了自己,剩下的屈指可数。若是匈奴人学习大夏语,学习的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哪里会这样吟诗作对。看来这学习的人,也实在有心了。
不过可惜,若是想要吟诗作对给莫离听,那还真的不若去青楼中,随便找到个女子学习学习,怎么唱‘十八摸’之类的词曲更好。若是唱给自己听,那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心情听。不过可惜,自己今天是没有这个心情了。
想着,朝凤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说来也奇怪,本该是一盏茶就可以走到的路程,自己走了快半个时辰,却还是在原地。朝凤皱皱眉,看向一边的栅栏,在自己刚刚离开时,那根红绸就已经系在那里了,可是现在自己走了这么久,它也还在。
看着雪地上的脚印,朝凤勾了勾嘴角,走回廊道中,席地而坐。看冬日寒风频吹、白雪飞舞,真的是一种别样的风情。自己是喜爱雪的,喜极了她那纯洁而冰艳的俏摸样。可是这么多年了,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雪花飞舞。
琴声还在弹奏,虽是看不见弹琴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不过倒也是一种相当不错的享受。反正现在自己也不冷,再多听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想着,朝凤又从衣袖中掏出一壶酒。这酒本是自己随意带出来的,想不到现在却还有发挥用处的时候。
“娘娘倒是好雅兴啊,不过这么冷的天气,您坐在这里可不好。”温柔的女声,夹杂着冰雪的寒意传来。都不需要仔细听,朝凤便知道说这话的,一定便是刚刚吟诗之人。
女子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她的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
不过可惜这女子的脸上,还蒙着面纱,叫人看真切她的脸。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像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眼。让人不能忽视,却又无法详细的说明到底是什么感觉。
“既然是要找人,那就大方一点,直接喊出来就是了,又何必装神弄鬼?”闷干净酒壶中的酒,朝凤往边上挪了挪,重新倒上一杯,然后看向那女子“喝吗?”
见朝凤这样的反应,女子愣了愣,然后又突然一笑:“你不想问一问我是谁,又为什么要来找你吗?难道你也不想知道你怎么被我困住的,你不怕我对你不利?”
“呵呵,有什么好怕的。你是谁又与我有什么干系,至于事情嘛,既然是你迫不及待的找上我的,我自然是不急的。就是要急,我也肯定没有你那么急切、刚刚的应该是某一种阵法,或者是幻术什么的。不得不说你们匈奴奇奇怪怪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我也就见怪不怪了。”
见对方迟迟没有接过自己的酒杯,朝凤便也不再客气些什么,直接一口闷下所有的酒“不管怎么说,你的阵法还是很奇妙的。若是光靠我一个人,恐怕还真的不好破除,不过我听说有两个办法可以破阵。一是找到阵眼,二是杀掉那个布阵的人。你不该出来的,虽然你比我聪明,可是我的刀,一定比你的快。”
第一百二十一章:北辰
朝凤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叫人听得心里很是冰冷,就像是这冰雪天气一样的,叫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真的很特别,怪不得他会这般对你。”那女子取下面纱,露出一张芙蓉秀脸。并没有想象中,那美的叫人惊心的妩媚,有的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感“对了,还没有像王后娘娘表明身份。我叫北辰,是辰星的生母。”
听到这话,朝凤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抬起脸看向北辰。若是自己没有听错,她刚刚说的是她叫北辰,而不是封号是什么,那就说明她根本就不是在后宫中有品级的妃子,在细想周围人对待辰星的态度,朝凤就更是确定北辰的身份并不如何了。
可是身份并不代表一切,若是莫离真的厌弃她,完全可以处理掉。又何必留着这样的一个女人,来碍眼呢?再说了,今天和辰星一起在偏殿的,便是她了吧。若真的是不在意,又何必叫来呢?朝凤勾了勾嘴角,看得出来,今天晚上北辰是刻意打扮过的。能叫她讨好的,怕只有莫离了吧。
“好了,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话了,你还有要去的地方吧。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快就出来吧。”朝凤挑挑眉,看了看北辰“辰星是个叫人心疼的好孩子,我也很喜欢她,要不然你不会有命还站在这里。”
听了这话,北辰一愣。可是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样子,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甚至这个一开始神神秘秘,打扮的超脱的女子,居然一下就给朝凤跪下了:“还望娘娘您会一直记得您今天说的话。北辰先谢过娘娘。”
“谢?你为何要谢?”如果说之前朝凤还没有任何感觉,那么现在,她也觉得莫名其妙了起来。
北辰也不告诉朝凤原因,只是有深深地像朝凤磕了个头,便站起来拱手道:“今天这样的天气,虽在匈奴算是暖冬了。可娘娘是大夏人,到底会有些水土不服了。对了,我若是娘娘,就必定不会再饮酒了,毕竟以娘娘的身子。现在可不是什么饮酒的好时候。阵法在我出现的时候。就自动解开了。娘娘快些回去吧,北辰就不打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朝凤皱皱眉,还想再多说什么。可是北辰却是什么都没有回答,就离开了。
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