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戏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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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咳咳。”安何看不到两人的较劲,只以为是新婚燕尔打情骂哨,心里虽然高兴,但奈何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地方不对,不得不拿出长辈的身份提醒他们。
安何这么一出声,安沐妍才想起这里是大街上,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眉目传情,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也就是这么一走神,安沐妍就被凌漠谦扶下了马车,或者说是半抱下来的。
安沐妍整了整衣服,面色微红,和凌漠谦走到安何面前,低声唤了一声“爹”。
安何看着两人相互牵着的手,笑的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了。“麻烦贤婿送小女回门了,正厅已经沏好了新茶。”
“有劳岳父了。”凌漠谦笑吟吟的回应,牵着安沐妍随安何进了大门。
凌漠谦是第一次来安府,他左右打量,安府占地虽广阔却符合规制,景观布置简单凝炼,没有一丝浮夸,府中只有一处简简单单的小花园,此时看着还有些寂寥。
转过一处回廊,一大片人工湖映入眼帘,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湖边没有堆砌太湖石,也没有水鸭游曳,倒是漂着几艘小舟,还有一排平整的青石板路。
再远处,隐隐约约可见一个小型校场。
“岳父,为何这湖里什么都没有,却依然泊着小舟,不过倒也是个别致的。”凌漠谦看着人工湖道。
“这里本来是个荷花池,沐妍小时候一不小心掉进去,由于荷叶太多,差点没来得及救上来。”说道这里,安何停顿了一下,吸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当时沐妍呛了水,差点就……后来就把里面的荷叶荷花全清了,还备着几艘小舟。”
从那之后,沐妍就不爱说话了,虽然机灵聪明,性子却一天比一天淡漠。还有半句话,安何压在心底不敢说。
“是漠谦失礼了。”
刚踏入正厅,安沐妍挣开凌漠谦的手,比着以前学到的礼仪,对着安何和凌漠谦福了福,“就不打扰父亲与夫君谈心了,沐妍先回房了。”
说罢转身匆匆离开了。
“呵呵。”安何尴尬的笑了两声,“小女就是这个性子,有一是一,性子比较直,贤婿不要见怪。”
“夫人也是个温婉的人,性子也不错。”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说着。
且说这头安沐妍刚回房,秋月就急切的迎了上来,一时也忘了行礼:“小姐,这几天你过得可好?”
“还好吧。”这几天基本上她都是在凌府闲晃,也没怎么见着凌漠谦。
“小姐你快坐下。”秋月扶着安沐妍坐上软塌,“小姐这次回来还需要带些什么吗,秋月把小姐平时喜爱的物品都备好了,走时只需带上就好了。”
“嗯。”安沐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是不是应该了解一下“她”以前喜欢什么?“你都备了些什么,有些东西可能不方便带。”
“小姐放心,秋月列了一张清单,这就给小姐过目。”秋月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打开后小心的递给安沐妍。
安沐妍看过后,不经抬头重新审视秋月。清单上把可能要带和必定会带却没来得及带的物品清清楚楚列出来,调理清晰,字体清秀工整。
一行行字缓缓扫过,虽然由左往右看的有些吃力,不过还好是楷书。看到一半,安沐妍不禁咋舌,安家小姐的兴趣爱好太广泛了!
七弦琴,凝泉琵琶,湘妃玉竹长笛,《前魏朝人物传记》等等。安沐妍眨眨眼,若这些都是“她”擅长的,那她就要哭了。
“把琴,琵琶,长笛带走吧,其他的凌府也不缺,这三样用惯了不可随意更换。”可即使不会乐器,也得装成内行,说得有模有样不是?
“对了,你在府里时,爹有没有问你什么?”秋月作为安沐妍的贴身侍女,本应该跟着安沐妍陪嫁去凌府的,可最后安府没有一个陪嫁侍女,据说是凌家的要求。
“小姐出嫁第二天,老爷就派人来找秋月问话,然后仔细叮嘱了一番,就把秋月放回来了。”秋月想了想,又道,“小姐放心,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秋月心里都明白。”
“唔,我爹没有为难你吧。”她知道秋月是个有分寸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他爹那火爆脾气会怎样爆发。
“小姐不必担心,只是问话而已。”秋月不敢让主子为自己操心,忙转移话题,“小姐,那些忘掉的事可想起来了?”
“还没有,罢了,反正我也嫁到凌府了,那些忘了的就过去吧,何必给自己找不快呢。”
到了中午,早上还很精神的安沐妍,现在只觉得浑身疲累、精神不济,她撑着脑袋对秋月道,“秋月,我好困,先睡会。”
说罢就径自睡去了。
安沐妍每天必定午睡,她本来没这个习惯,只是来到这里之后若不休息够就会觉得十分疲惫。
而且晚上早早的就困了,早上也要到一定的时间才醒的来,也不是说睡的很久,只是固定在一个时间罢了。
秋月看着安沐妍面带疲倦,不免有些担忧,在确定安沐妍睡着后,秋月一个人来到安沐妍生母叶氏生前住的屋子。
秋月轻声关上房门,疾步走到叶氏灵牌前“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头。“奴婢对不起夫人,奴婢还是没保住小姐,奴婢愧对夫人。”
说到最后,秋月跪坐到地上掩面哭泣,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声音又不敢放出来,压抑的难受,只听见“希望夫人和小姐在那边过的好”什么的。
正厅,安何拉着凌漠谦一边饮茶一边天南海北的胡聊一番,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安何在说,凌漠谦只是在一旁听着,嘴角含笑看不出情绪。
“岳父,时间不早了,我去看看沐妍。”凌漠谦放下茶盏说道。
“哦对对对,和你说了这么久,倒是把沐妍这丫头忘了,你快去吧,新婚夫妇要常待在一起才是。”安何乐呵呵的笑着。
走出正厅,凌漠谦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四下看看确定没人之后召来了影卫。
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飘到凌漠谦的脚边,单膝跪下,伸出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张纸,纸上记录着安沐妍和秋月的谈话以及秋月的自言自语。
“这秋月倒是个有趣的人。”凌漠谦轻笑一声,将手中的纸化为粉末随风飘散。
☆、第六章 天威圣意不可猜
帝都,皇宫,天元殿
皇上与左右丞相、兵部尚书议事,偌大的宫殿内只有四人,显得格外空旷。
“皇上,近几日蒙疆狼王频繁调动兵马,且几次要求增加军粮,臣恐其心不轨啊。”兵部尚书邱博年约四十,皱着眉,一脸诚恳的向皇上进言,可皇上似乎并不买账。
“只是在他自己的封地内调兵,玩玩而已,何足为惧,况且谁不要吃饭,只是增加点粮草,国库又不是出不起。”皇上一甩袖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皇上,这军粮都是按军队人口数量发放的,军粮又有增加,说明狼王这是在暗中招兵啊。”见皇上不将这事放在心上,邱博急的满头大汗。
“你怎么就知道狼王暗中招兵。”皇上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带着帝王的气势,不怒自威,“难不成你看见了,或者,你有参与,现在分赃不均,来举报他。”
“臣惶恐。”一顶臣子私下勾结的大帽子扣下来,邱博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连连说自己是清白的,表明自己的忠心,左相与右相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不说。
“惶恐?”皇上冷哼一声,“之前你理直气壮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惶恐啊。”
“皇上明鉴,臣担心狼王有不臣之心,调动兵马并非儿戏,此事事关重大,臣不得不冒死一谏啊。”声情并茂的说完,邱博伏在地上,不再抬头。
皇上摸摸袖口的金丝龙纹,看也不看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邱博,任由他冷汗淋漓,没有皇上的示意,邱博愈加不敢起身。
“你说此事事关重大,为何早朝的时候不说,如此大事与文武百官一起商量不是更好吗。”良久,皇上才开口,只是一开口,又惊得邱博汗珠不停地往下滴,“还是说你觉得这种大事只有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或者说你要让朕的臣子觉得朕是个专断的帝王。”
“臣一片赤胆忠心,求皇上明鉴啊。”邱博的话音里,几乎带着哭腔。
“若没什么事,那就散了吧,好好的事在早朝不说,现在又把朕叫来,柔妃还等着朕。”说罢,皇上就要起身,被右相出言拦住。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右相拱手道。
“说。”右相开口,皇上又坐了回去。
“臣刚刚收到线报,继千仲明和康少祁之后,临川的淳于夜率众起义,现已占领临川五城,自封淳于王。”右相一字一句地说着,与兵部尚书激动地情绪截然不同。
“邱尚书,这才应该是更重要的军情吧,为何你不向朕禀报,反而去担心狼王军粮的问题。”皇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叩击桌面,如鼓点敲在人心头般沉闷。
右相绕过兵部尚书直接得到军情,皇上不仅不斥责,反而怪罪兵部尚书,这说明一切都是皇上默许的,兵部尚书也快倒台了,至于他会是什么结局,看皇上安排了。
这么重要的军情自己却没有第一时间收到,兵部尚书两眼一黑,如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只觉得自己要完了,赶忙想着如何解释,如何推卸责任。
“兵部尚书邱博探查军情有误,朕罚你校场点兵十万,三日后出发收复临川五城,捉拿反王淳于夜。”皇上的一番话,令兵部尚书又看到了曙光,先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反应过来后连忙磕头谢恩,却不知道这是已经架在他脖子上的砍头刀。
“至于狼王,也许久未见了,当年和狼王比武,也是不分伯仲,一晃十多年,不知他身手可有退步。”皇上仿佛回到十多年前他还未登基的时候,回味岁月的痕迹,留下令人感叹的回忆,“朕记得醉樱有个皇家猎场,也有十年没见晋国公了,三月之后,去看看吧。”
话里有话,左相默默地坐在一旁不说话,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右相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至少他知道狼王一位要换人了,只有兵部尚书愚蠢地跪在那连呼皇上万岁。
“皇上,这几日您也劳累了,江陵新进了十名女子,皇上你看把她们安排在哪好?”左相看不下去兵部尚书在那里买蠢,不屑地撇开目光,他敢肯定,兵部尚书之后再也起不来了。
“江陵?皇后的故乡啊。”皇上摸摸的下巴,略一思考,“朕的西苑十分空旷,就那吧。”
“臣遵旨。”
“好了,朕乏了,你们也都退了吧。”皇上揉揉眉心,目含疲累,三人见状,纷纷告退。
三人一出去,皇上又恢复往日的双目有神。
“皇上,兵部尚书有问题啊。”皇后从一旁的屏风后走出来,径直走到皇上身边,随即坐到皇上的腿上。皇上也不怪罪,搂着皇后,一阵耳鬓厮磨。
“他也是老了,谁私下招兵会光明正大的找朝廷要粮,是兵部的银子不够了,找朕要呢,贪掉的银子太多,补不上了。”皇上闭着眼睛,很放松,很享受,“此次征讨反贼,兵部尚书以身殉国。”
“也是,如此木的脑袋,贼胆却不小,皇上怎么会选他做兵部尚书,白白浪费了不少银子,还逼出一个反王。”皇后娇笑一声,捏捏皇上的耳垂。
“只不过是看在珍妃的面子,给邱博一个兵部尚书玩玩,谁知才几个月就学会了蹬鼻子上脸,珍妃内心愧疚,上吊自杀,以死谢罪。”珍妃是秋博的女儿,这就是帝王,一句话,随随意意便将一个有品级的妃子抹杀。
“皇上还记得珍妃,西苑又要进十个女子,皇上开心了吧。”皇后娇嗔一声,显然把四人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那些都是江陵的女子,朕想看看,江陵的女子是否都如皇后一般,是水做的,妩媚动人,勾人心魄。”皇上轻笑着,吻上皇后的唇,轻轻地吮吸,大手不安分地在皇后腰上摩挲,“不过朕知道,江陵女子再多再好,也只有一个燕桦。”
夏侯燕桦,是皇后的闺名。
大夏朝的人都知皇上上官佐贪恋女色、荒淫无道,后宫妃子无数,依然下令让各地每年都向朝廷进贡十四岁到十六岁的少女,不知皇上虽宠爱妃子,对皇后的话却尊如圣旨,贡品入宫,必定是皇后先行挑选,再视皇后心情,赏赐给宫妃;
皇上子嗣单薄,众人都以为是后宫妃嫔互相争斗而致,却不明她们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皇上膝下的子女,皆由皇后所出,凡是其他妃嫔怀有龙嗣者,均被皇上下令灌下一壶红花,而后杖杀之。
“皇上。”纵使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听到皇上这么说,还是小脸微红,娇滴滴的唤了一声,“皇上什么时候与狼王比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