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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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看了看外面,关上了房门,说道:“一开始不肯承认,后来,找了三个大小伙子,吓唬着她,才说出一些。”“怎么吓唬?”我问,苏文起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说呢!”“我怎么知道!”我不满意的说,苏文起坏坏的笑了笑,说道:“就是当着她的面脱光了衣服,然后,扯开她的衣服。”我狠狠的捶了他一下:“下流,”我骂道,苏文起笑了笑,说道:“不吓唬她,她能招吗?”“你们就不会用别的方法?”我说。苏文起摇了摇头说道:“你懂什么,这是最有效的,用刑?对女人?传出去让人笑话,再说了,这是对人格的侮辱,比用刑要厉害的多,****上的伤永远也比不上心灵上的。”苏文起的一席话,让我觉得他更加的陌生,眼前这个阴险的男人,还是当初抱着我,告诉我不要害怕一切都有他的那个男人吗?
“她都招什么了?”我问,苏文起坏坏的笑了笑,说道:“你不该知道。”我白了他一眼,说道:“连我都不信任吗?”苏文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信任,她没说出什么,也许,是日本方面过于谨慎,或许,也是不信任她,总之,她只说出一个上线,是单线联系。”我点了点头,问到:“那她会死吗?”苏文起点了点头,我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和周媚见的第一面,“怎么了?”苏文起问,我说:“我在想和周媚见的第一面呢,那时,姜玉芝还告诉我,她是某个大人物的下堂妾呢。”苏文起笑了笑,说道:“没错,他确实是个大人物的下堂妾,据说,是孙科的亲信,具体是谁就不太清楚了。哪儿想到,她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为钱吗?”我问,苏文起点了点头,说道:“她说是,据说,离开那个大人物以后,手中也没什么钱了,为了维持生计,不得已才利用人际关系买卖情报的,不过,她获得的那些,没有什么太重要的。”我点了点头。
苏文起起床吃了饭,那晚,他的胃口特别好,直夸周妈买的银鱼好吃,我暗自笑了笑,大概是他心情好吧,吃过饭,我也没放过他,他是准备睡觉的,可是,我急于弄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打发了下人们,又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垫上枕头,让他靠着给我讲故事。“我要睡觉。”苏文起不满意的说,我笑了笑,说道:“先生,才吃晚饭,若现在睡觉,恐怕会积了食。”苏文起何等的狡诈,他自然知道我的心情,忍不住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说道:“想知道什么,问吧。”我笑了笑,被他猜中了心思,还有些害羞,“先生,你不是怕李泽平反水吗?”我问。苏文起笑了笑说道:“一开始,是这样,害怕他反水,而且,最近上面的风声越来越紧了,15号开的全国代表大会,老蒋最后还是赢了,汪精卫没办法只得让权了。老蒋这次能绕了李宗仁?笑话。不过,这个李泽平还真没我一开始预想的那么忠诚,他表面上还是桂系的人,实际上,与日本人暗度陈仓,他也算是个聪明人,看清楚了形势,觉得李宗仁不可依靠,赶紧给自己找个靠山,又觉得党内战争容不下他,于是,就找了个好出路,这个老狐狸!哪想到,日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单凭几张情报就能博得日本人的欢心?他可是想错了。”“那他下野不就完了,实在不行,做生意呗。”我说,苏文起笑了笑,说道:“像梅如海那样?那样是没志气!他这个年纪,应该是正当红的时候,知道吗,五十岁,应该是事业的一个新高峰。再说了,谁不爱权利,我也爱!当年如果不是我救了一个人,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坐到这个位置上!你以为呢,权利都是用命换来的!”我一听,兴趣更好了,连连问到:“先生,你救了谁?”苏文起笑了笑,又捏了捏我的脸,没有回答。“李泽平这次算是走错棋了,不过,他若不走这步,将来也是哈图的下场,他得罪的人不比哈图少!当年他在上海,没少滥杀,后来,实在是带不下去了,没办法,才将他调到了北京。”苏文起说。
我笑了笑,又问到:“那他真的要逃到日本去吗?”苏文起点了点头,我想了想,低声问到:“不准备带他太太吗?”苏文起叹了一口气,说道:“可能是这样的,好像是要和周媚一起去,周媚以为她这次能有个依靠,谁能想到我们监视了李泽平呢。”“你们都已经监视他了,为什么还要我去冒险?”我不满意的问,苏文起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第一呢,你和李太太的关系不一般,方便出入他家,而且,也是最有机会的人,你想,我们低下的那些小伙子总不能贸然跑到人家书房里吧;第二,让你去查丽都花园也是有目的的,这就是私心了,想锻炼锻炼你,人呀,如果不经过磨练,永远也不会长大的,就像你现在,一年前,你能想到你现在会这样吗?不能吧,呵呵,还拿着枪吓唬人家!”我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了几声,说道:“那还不是先生惯出来的毛病。”苏文起也笑了,说道:“可不就是,都让我惯得!不过,你这次算是立功了。”我笑了笑,说道:“那先生准备怎么赏我?”苏文起笑了笑,说道:“你想要什么?”我笑了笑,苏文起说:“明儿去趟皮货行,喜欢什么自己挑。”我摇了摇头,说道:“我都有三件皮子了,不要了,要那么多做什么,也穿不坏。”苏文起笑了笑,说道:“还真是勤俭持家呀。那买点首饰吧。”我摇了摇头,说道:“首饰也带不完了。”苏文起想了想,问我:“那你想要什么呀?”我想了想,说道:“先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苏文起诧异的问道:“什么事儿?”我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说道:“先生难道忘了?梅如海,还有我娘。”
苏文起哈哈的笑了两声,抱住了我,我俯在他的胸口,他说道:“别着急,我忙完了李泽平的事儿,抽出时间来和你一起找,梅如海那边,要你自己想办法,我只能当参谋,岳母那边,还真是个难事,茫茫天下,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不过,我猜他们不会走的太远,总之,先在附近的镇子找一找吧。”我点了点头,苏文起又说道:“承德附近总还是可能有这个希望的,所以,你不需要太难受的。”我又点了点头。“这几天我可能会回一趟南京,汇报这件事,还有,过段时间,这件事情可能会闹的沸沸扬扬,到时候,你可能也会被牵扯进去,如果,李太太到时候来闹,你要留神,特别是我不在家这段时间,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考虑派人来保护你。”我笑了笑,挑衅的说道:“你不怕我和哪个年轻的军官勾搭上了?”苏文起拍了我一下,骂道:“没正经!”
那年三月,“北平武装部长暗通日本特务”这件事,登上了大大小小的报纸,不明真相的媒体,将周媚写成了狐妖一般的妖魅,李太太果然打电话来逼问此时,我淡淡的说:“不清楚,苏先生只说是抓了,但是具体的没有和我透露。”我感谢那些媒体,没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全部弄清楚,不然,不知道李太太会用什么样的脏话骂我,不过,她现在一定也是恨我的,我丈夫抓了她丈夫,这应该归类到哪种仇恨?我悄悄的和苏文起商量了一下,希望可以去看望周媚一下,不知怎么的,我认为她很是可怜,抛开她叛国的死罪,她是个女人,死也要死的有些尊严。苏文起摇了摇头,不同意,最后,架不住我软磨硬泡,答应我,可以作为人道主义,送她一件衣服,因为,她要被押送到南京行刑了。我高兴的谢过了他,于一个傍晚坐上了车,去了宪兵队的监狱。
牢房里充满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臭味,应该说,是一种臭味的混合体,有排泄物的、汗水的,当然,还有死了的人的腐烂的味道。我由一个女兵带领着向牢房的深处走去,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捂着鼻子。几乎走到了牢房的最里面,女兵打开了一间封锁着的铁门,这是间小小的屋子,没有窗,只是在铁皮的开了一个洞,上面装上三、四根铁棍,算是窗子。女兵打开了门,顿时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第五十五章 意外
我忍不住的捂上了鼻子,皱了皱眉头。“太太,就是这里,不过,请不要聊太久,一会好了,请叫我。”女兵说,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巨大的关门时发出的响声,停留在我的身后。
这是一间非常小的牢房,向前走三步便是一张上面只铺了稻草的床,床边是一个尿罐,大概许久没有处理了,发出阵阵的甜的臭味。周媚躺在床上,头发散乱着,身上穿的,已经不是那天她在酒店被带走时穿的衣服,是一件男士的衬衣,下面穿了一条肥大的沾满油污的裤子。“周小姐。”我一面说,一面推了推她,过了几分钟,周媚用手掀起了头发,脸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看得出来,是浮肿的,周媚用陌生的眼光看了看我,冷冷的笑了两声,说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是苏文起要你要的,请你回吧。”我笑了笑,将篮子放在了她的床上,说道:“你误会了,不是他要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来看看你。”“看我落魄吗?”她虚弱的说,我笑了笑,说道:“你误会了,我带了几件衣服和一些吃的,放心,里面没毒。”她看了看我,诧异的眼神,大概是觉得我为什么要看望她这样一个要死的人呢?我知道她的意思的。我问她:“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说道这句,只见周媚咬着牙,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马上的,她用手擦干净了,不让我看到她的软弱,我皱了皱眉头,难道,苏文起又说谎了?过了一会,周媚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没有,在他们下手前我就招了。”我点了点头,下面的话,也不用多说了,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周小姐,你保重,我得走了。”周媚点了点头,在我站起身的那一刻,她说道:“他们要枪毙我吧。”我顿了顿,没敢回头看她,也没有说什么,周媚叹了一口气,在我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她说道:“谢谢。”
周媚的故事就这样落幕了,这是回家的路上我的想法,她的一生也许充满了传奇色彩,可惜,这些,都即将结束。一个女人,无论她是精彩还是落寞,都逃不过命运的嘲弄,这命运,一半就掌握在男人的手掌里。
我回了家,没想到,李太太已经在等了。她是哭着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的问苏小童:“老爷在家没?”她摇了摇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不愿意看到李太太会步哈图太太的后尘,苏文起是干的出来的,他会像吸血鬼一样,榨干别人的钱财,可惜,这些钱拿回来他也不会花掉,而是,存放起来,偶尔,拿出来欣赏一下。这些钱,是对他能力的肯定,更多的,是他从小生活在物质匮乏的环境中,看透了世态炎凉,唯有钱,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李太太一见我回去,拉着我的手就哭。“晚秋,你和我说实话,李泽平被抓的时候,是不是和个女人在床上?”她问,我尴尬的笑了笑,可惜,这种笑一定特别的难看,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见我没回答,她哭的更厉害了,说道:“你不知道,今天有人和我说,李泽平被抓的时候,正和一个小狐狸精在床上弄那个呢!”我看了看李太太,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李泽平的罪名成立后,李太太一定也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我问李太太:“最近经常有人去你家吗?”李太太点了点头,说道:“都是亲戚朋友的。”“大姐,你的哥哥们都在北平吗?”李太太诧异的看了看我,回答到:“没有,他们有的在欧洲,还有一个现在在上海。”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一定很久没见面了吧。”李太太点了点头,又哭了,我皱了皱眉头,李太太是没明白我暗示的意思。我是想告诉她,不如去上海先避一避,说不准哪天苏文起就会查到她那,可惜,我的暗示太不明显了,当然,更多的,是李太太没想到这些。“晚秋呀,你家苏先生主管监察的,你帮忙说几句话行吗?”她说,我点了点头,安慰她说:“大姐,这个你放心,不过,李先生的案子有些大。”我没将话说完,相信她能明白。李太太听见我这样说,哭的更伤心了,我唤来苏小童,让她拿一块毛巾,李太太一看,这是没希望了,过了一会也就告辞了。
那年春天,苏文起压着李泽平和周媚乘专机去了南京,李太太也被看押审问,趁着苏文起没在,我去看了她几次,带去一些食物和衣物,还好,他们对李太太还算尊敬,大概也是知道,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知情。我一个人闲在家里,又一个春天又来了,我开始感慨时间的飞逝与不变。
偶尔去姜玉芝家看看她,那时的她,已经戒烟了,原由竟然是她恋着的戏子于文海憎恨大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