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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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萧烈像是一对小夫妻一样,每日,我煮饭给他。他下班回来送我一个热烈的拥抱。或许,这样地日子才算是安逸?
可我们谁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肥皂泡。迟早会有一天碎掉。
萧烈接到命令,重庆内部出现内奸,希望迅速查清。萧烈有些焦虑,目标太大不好寻找。
“我曾听李太太说过,确实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但我觉得,他不一定是非常大地官。据说,发回来的情报,都是非常普通的。”我说。
萧烈用手支着头说道:“老板的任务越来越繁杂,最近这段时间,甚至连资料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茫茫人海要我们怎么去查?连你这个机要处长都瞒着的事情,要查起来更加的难上加难。”
萧烈陷入了深思,说道:“你说,一般来说他们都是会留下档案的。我昨天查了查,根本没发现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我们不是也没有档案?一定是李士群身边的亲信。”我说。
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想到了。哎,要到哪里去找这样的证据。”
“别指望牌桌上,李太太知道的也不会太多。到是,你说,这个人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会不会,是很早以前就已经潜伏在重庆?”我问。
萧烈一拍大腿,说道:“你这到提醒了我。但若是很早以前留在重庆的,也说不定是汪精卫或周佛海的人。李士群最开始还没有叛变的意思。”
“那要这样想的话,这个人应该曾经在汪精卫或者周佛海的身边。他们叛变后,这个人没跟过来只是原地潜伏。或许,因为汪精卫的事情受到牵连,降了级,你说有这个可能吗?”我问。
萧烈点了点头,说道:“非常有这个可能。但是,据我所知,当年因为汪精卫的事情受到连累的人非常的多。如果清查,肯定不行。”
“那也就是,还要靠我们?”我问。
萧烈点了点头,我吸了一口气。最近的任务,越来越困难。
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如果按照我们的分析,76号没有那人的资料应属正常。如果他是汪精卫或周佛海的人,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到是有一点,若他真是汪精卫或周佛海的人,为什么直接听李士群领导?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牌桌上是一定问不出这种事情,或许连太太们都不会知道。毕竟,要保护那个神秘的人,必须要更加的小心。
可是,哪里还能找到线索呢?
这件事情,让我想的焦头烂额。
一日。我独自一人逛街。
周氏裁缝铺本是我常去地地方,几乎所有的旗袍都在那里做。几日前。我送去了一块衣料,约好了那日去取货。
正当我准备换衣服时,突然一个男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下子就钻进了试衣间。
正在换衣服地我,急忙将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幸好,只解开了几个扣子。我立刻从手袋中掏出匕首。那男人正慌张的向外看,一回头。正好看到一把刀子架在了他地脖子上。
“是你?”我们两个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看了看刀子,缓缓的放了下来。他,苦笑了两声。正当此时,有英国警察冲了进来,用不流利地中文喊着什么。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对他点了点头,难掩心中的哀伤。
“你出来,我们知道你在里面。”一个英国警察用十分生硬地汉语嚷道。
他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刀子塞到了他的手中。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多少年以前。他用枪口指着我的样子。那是我生平中次被人挟持。而绑架我的人却是我爱的人,另一个爱我的人站在他的对面哀求他。
多少年过去了。命运却像轮回一样,重新在我的眼前上演了这一幕。
而我们。都已不在年少。
他有些老了,两鬓甚至有些斑白。脖子和手上有无数的伤口,脸上也写满了被岁月地侵蚀与对生命地无力。
他还活着。
没想到,多年以后,我们竟然在这里相见。
没想到,多年以后,他还需要挟持我才能逃命。
没想到,多年以后,我依然想以前那样的傻,将凶器塞到他地手中,不顾自己的安慰来换得他地活命。
是呀,多少年过去了。我甚至已经遗忘他在我身边的感觉,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他。
而现在,我清晰的发现,原来所有一切的感觉都不过是时间麻木了一切。所有一切对他的感觉,都深深的埋藏在我心底的最深处。
我没有忘了他。当他出现的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一切,我还是爱他的。
尚合将刀子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还好吗?”他轻声问道。
我苦笑了两声,低声说道:“被人挟持,你说感觉好吗?”
他笑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像是当年那样的干净。我十分的意外,原来,我还记得他的声音。
警察们将帘子拉了起来,看到衣冠不整被挟持的我。
“你们不能开枪,她是特工总部机要处处长的太太。”周氏裁缝铺的女店员说道。
我看着她滑稽的样子,穿着入时的旗袍,一脸慌张的神色,手臂不断的挥舞着。这时,店里其他的客人早已经跑光。
“我想要见我丈夫,我的生死由他来决定。你们没有这个权利。”我说。
哪知道,英国人思量了半天,才放下枪说道:“太太,你身后的那个人是。”
“我不管是什么党,我现在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我说。
英国人摆了摆手,说道:“好的,太太,你不要激动。我们马上联系你的丈夫。”
这时,尚合突然用刀子在我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小小的口子,由于疼痛,我嚷了出来。
“你们给我准备一辆车,不然,这女人立刻就死在这里。”他说。
英国人说道:“她死了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依然会被捕。”
“那我就拉上一个。”尚合说道。
我故意焦急的说道:“你们这帮家伙!快点想办法!”
血,顺着我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英国人看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本来在租界,英国人是老大,中国人都是贱民。
但遇上伪政府官员的太太就不一样了,他们之间有着合作,英国人不想把事情搞大。而且,英国人向来自诩绅士,尊重妇女和儿童,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有把握的把刀子交给了尚合。
第一百七十五章 神秘情人(中)
“给我一辆装满汽油车。”尚合十分镇定的冷冷的说道。
英国人想了想,最后摆了摆手说道:“好好,你要放了她。”
尚合的手没有颤抖,他的额头也没有汗。这时,我才开始有些紧张。他已不在是当年的他,或许,他真的会杀掉我。
过了一会,一辆车子被开到了门口。我被推进了车里,尚合迅速的钻到车里,用刀子指着我的脖子,迅速的踩下油门扬长而去。后面,传来英国人的咒骂声。
除了租界,我便下车了。来不及问他过得如何,他便深情的忘了我一眼。“过几日,我去看你。”他说。
我点了点头,告诉了他我的电话,看着他开车离我远去。
伸手摸了摸脖子,血不在流了,凝固成一团厚厚的痂,卡在脖子与衣领的交界处,十分的恼人与不舒服。
看着尚合的车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苦苦的笑出了声。哎,为何他每次的出现,都要带给我无尽的痛苦?身体与,无可磨灭的疼痛,让我在冬日冰冷的呼吸中,遗忘了自己。
我还爱他吗?我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
这没有答案的疑问,以及简直是废话的安慰,让我心中的疼痛一遍又一遍的加剧。
我老了。已不在青春。已不在年少。过去地。就应该要它过去。
可我依然想起他地眸子。以及他笑起来阳光地模样。
这些都变了。他也已老去。我们都经过了彼此地岁月。冲散在人流地迷茫中。我们寻找并迷失着彼此。牵挂。成了两个陌生世界唯一地连接。
当年那一幕地重新上演。究竟是意外还是老天特意地安排?要我一次又一次地复习着当年犯下地过错?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当重新轮回。是否又能让我回到从前?
我回不去了。
苏文起出家了。他病了。我不能在他地身边照顾他。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年地那笔糊涂账。若没有当年。若没有尚合。一切。或许都不是今日地模样。
放手,或许是另一种解脱的方式。遗忘,是媚俗与存在的中转站。多少年过去后,我依然没有勇气释怀,究竟是对还是错?
萧烈已经得知我被劫持,风风火火地跑来医院,看到正在包扎伤口的我以及不断盘问我的英国警察。
萧烈走过去,和英国警察说了些什么。英国人看了看我撇了撇嘴。嘟囔着什么,最后收拾起身边散落的纸,才肯不满意的离开。
一见英国人离开。萧烈立刻走过来问道:“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还好吧,反正也不太深,只是有些疼罢了。放心吧,没事的。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我安慰自己说道。是的,一切都将要过去了。尚合将永远的生活在我过去的世界里,他不应该从那段已经接近荒芜地记忆中逃跑出来,再一次以一个掠夺者的骄傲闯入我的世界。
现在。我地世界很好,不需要他再次的出现。
萧烈看我的样子,知道不对,但医院又不是讲话的地方,只好等待医生将伤口包扎完成。
面对抉择我犹豫了。
我是否应该守着对苏文起的愧疚,还是应该选择等候我多年的糜伟震。或是,眼前这个英俊的答应保护我一生的萧烈,还是,给我带来无尽伤痛的尚合。
面对四份真挚地情感。我迷茫了。
多少年以来,我盼望一份宁静的生活。与心爱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在尘世间的正常生活。他们都给不了我,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梦想,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什么。
是的,没有人能够给我这样的日子。
苏文起已诚心念佛,打定主意不肯在理俗世之事。糜伟震打算到马来亚做点生意,可惜,我不爱他。萧烈的路还有很长。他打算一直生活在危险与刺激中。尚合是一个不折不扣地理想主义者。他会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终身。
我,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仅仅,是一粒浮沉般的重量。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意外?”一回到家中,萧烈就换了衣服语气责问到。
我没有回答,只坐在镜子前面冷冷的看着伤口。
“你的匕首呢?”他问。
我在镜子里看到着他的脸说道:“被强盗劫去了。”
萧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愤怒的低声说道:“你我都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强盗,而是!”
我狠狠地甩开了他,看着他说道:“又怎么了!没人说,就不能当强盗!”
萧烈死死地抓着我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只不知道有多危险?总裁为什么要撤销新四军地番号?你想过没有?是我们的劲敌!你却帮他!”
我冷冷的甩过了头,冷冷说道:“抱歉,我不知道。”
萧烈放开了我,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共党的关系一直很微妙。据我所知,共党曾试图拉拢你作为他们的内线“是吗?那我到很荣幸。”我生气的说道。
萧烈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们现在南京!不是重庆!你在用命去冒险!你知道吗?马啸天正盯着我们!你今天这件事,他迟早都要查出来的!你疯了吗?竟然用自己的命去救一个!”
“我没救他。”我狡辩到。
萧烈冷笑了两声,说道:“没救他?没救他你把匕首拿出来给我看看!你别以为能瞒天过海,你的匕首为什么会出现在共党的手里。凭你,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危机!”
我闭上嘴巴不在讲话,按等级,萧烈是我的上司。按道理,他说的句句在理。食君之禄忠君之忧,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我们潜伏在别人的地盘上,却作出了通共的事。是万万不可饶恕地罪名。
“你知道这件事情若被重庆知道,你就要进监狱的!”他说。
我摇了摇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萧烈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劫持事件发生后的半个月,我突然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信上写明见面的时间与地点,但并未写出是谁约了我。
我并未将这封信拿给萧烈看。潜意识中,一个念头反复地出现。即,这封信与尚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按照约定的时间与地点,我来到杜莎饭店的咖啡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