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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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烈点了点头,悲切的说道:“于老板死了。”
“我看到了,非常的悲惨。”我说。
萧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为了我。”
我抬起了头,看着他说道:“一会在和我讲详细地。你就是派来接应我们的人吧?快走吧,糜伟震中弹,虽然子弹挑了出来,但是,还发着烧呢。”
“糜伟震?”萧烈吃惊地问道。
这时,我才想起,萧烈只知道那个人叫陈北方,是他的上级。并不知道,陈北方的真实身份就是糜伟震。
戴笠的情报机构里,基本都是单线联系。不但如此,甚至连名字、身份都有可能是假的。每个人的身份与名字大概都会有几个。工作在一线,难免要防备一些。
今天,我算是坏了规矩。
萧烈一面急匆匆的跟我走到镇子里。
“我去雇车,你接他下来。”萧烈说道。
他转身的一瞬间,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冲到了我的脑海里。
萧烈是杀手没有死,反而于德泉这个接应的人死了。难道,萧烈被抓?告了秘?不,如果他告密了,我和糜伟震此刻已经在日本人的刑具上。
想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
一线工作的情报人员。几乎每个人都有“被害妄想症”。当然,在这种条件下生存,如果不多留意,很有可能就会暴露。到时候,受得折磨,可要比“被害妄想症”要厉害的多。
走到楼上。才一进屋,就看到糜伟震地枪口指着我。
“只有我。”我说。
糜伟震点了点头放下了枪。“走吧,是萧烈。”我说。糜伟震点了点头,说道:“你先下去准备,我马上到。”
我买了一些干粮同时也准备了一些水。上次的逃亡让我明白,必须要准备食物和水。我们不是城里的少爷、少奶奶,而是逃命!
萧烈找来了马车,糜伟震趁着人不注意钻到了里面。我和萧烈坐在马车的外面,他是车夫。我是跟班。这样也说得过去。
出了城,萧烈加快速度,急忙忙的向着南方跑去。
“你们到了奉天。换火车到天津。那边都安排好了。”他说。
我沉吟了一下,问道:“老宋怎么办?”
“妇人之仁!”糜伟震在马车里骂道。
是的,老宋落在日本人地手上就是一颗死棋,不会有人去救他。原本,戴笠将他安插在这里,就是闲棋冷子,他的存在,本事就用来遗忘的。
我不禁的叹了一口气。兔死狐悲,唇亡齿寒。老宋今天的下场。让我看到明日我们的下场。当我们的利用价值不大的时,戴笠一定也会这么做。
“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问。
萧烈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提了。当时,原定地位置有几个便衣警察,于德泉就带着我到了一户人家的楼顶。我在那里开的枪。于德泉为了掩护我,大喊有****。其实,他也有可能逃出来。但是,他为了我。选择了留下。”
我垂下了眼睛,又想起那个精明地商人模样的于德泉。
直到他死,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甚至,他连一个下葬的地方都没有。
“我明白。他如果也逃走了,敌人很快就会知道,有两个杀手。到时候,你就危险了。”我说。
萧烈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没想到。于老板竟然牺牲自己。我也是逃出城后,拖了别人打听。才彻底的了解这件事。”
“原来,他设计逃跑路线的时候,根本没有设计自己的那条。”我说。
糜伟震咳嗽了两声。
我和萧烈连忙转过了头,看着北方初春季节的荒凉。
又走了五天,才到了奉天。
萧烈掏出了两张车票。“你们走吧。放心,一路上有我们地人保护你们的安全。到了天津,你们就彻底脱险了。”他说。
我点了点头,又是一次生离死别。下一次再见,不知道是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在与他相见。
“你还有别的任务?”我颤巍巍的问道。萧烈苦笑了两声,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我还有别的任务。你们走吧,注意安全。”
我垂下了头,糜伟震说道:“我先上去。”说完,他拎着食物离开了我,
我看着萧烈,点了点头。
“你要保重。”我说。
他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不舍与苦味。“你也是。好好的活着,早晚,我们还能相见的。”他说。
“你……”我停下了,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我的内心。
萧烈笑着说道:“替我向老板带好。快上去吧,一会车要开了。”
我点了点头,最后说了一句:“你,别忘了我。”
他笑了笑,点了点头。挥着手,我转身离开了他。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后来
年月日夜,日本侵略军在北平西南的卢沟桥附近,以军事演习为名,突然向当地中国驻军第军发动进攻,第军奋起抵抗。
中国抗日民族解放战争从此开始。
月日,日军又进攻上海,同样遭到中国守军的顽强抵抗。至此,中国结束了对日本侵略者步步退让的不正常状况,开始了有组织的全面抗战。
那年,刚好是我与糜伟震逃离伪满洲国的第二年。
11月,国民政府搬到了重庆,糜伟震带着我,仓皇的跟到了重庆。
在重庆的那段日子里,也算是安逸。前方战事吃紧,后方还算太平。
蒋介石打不过日本人,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实。日本人的武器精良、部队经过严格的训练,虽然蒋介石有着黄埔军校。但是,面对日本人,他还差了许多。
自从那年与萧烈分别后,我就在也没有见过他。
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不知道他是死还是活。我和糜伟震保持着一种特殊的关系,不是男女情爱的关系,到像是朋友。
大概,就是因为在东北的冰天雪地里,我没有丢弃他。所以,他对我很是尊重。或许,我能称得上是战友吧?
根据戴笠的安排,我还需要住在糜家。
我现在地身份。还是糜伟震地姨太太。
恐怕。只有我和糜伟震知道。我地身份实在是特殊。
表面上看。我不过是一个在普通不过地交际花。试试上。戴笠经常会派遣一些任务给我。我虽然不是军统地人。但是。几乎已经是在为军统工作。
我还算自由。若是那天不高兴了。立刻离开这个组织。并不受戴笠地控制。
若问我地具体工作。那在简单不过了。
接触上流社会各位长官地太太们。套取最有利地情报。卖给戴笠。
戴笠虽在蒋介石面前得宠,但是,自宋子文到陈果夫、陈立夫,没有一个人不恨他。所以。他要活命,就需要更多地上层情报。
尤其,是那些蒋介石不愿意告诉他的情报。
我的弟弟桑彦,已经在糜伟震手下工作。
战争开始的时候,他强烈申请要到前线去。被糜伟震几次骂了回来。在桑彦的面前,糜伟震自诩为他的姐夫。桑彦到是很听糜伟震地话,他十分的敬重糜伟震战场上的那些经验。
一天,当我打完麻将回家时,已经半夜了。
哪想到。糜伟震正坐在沙发上吸烟。
我们两个,虽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互不干涉。也不试图进入彼此的世界。
“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到我的房间来?”我一面脱下外套,一面笑着说道。
糜伟震十分平淡的吸着烟,过了大概十分钟,才说道:“有两件事,都不太好,你希望听到哪一件?”
我笑了笑,说道:“反正都是坏消息了,说哪件无所谓。”
糜伟震点了点头。“那还是先说工作吧。”他说。
我挑了一下眉毛,无所谓。
“孔二小姐的身边。最近多了一个姨太太,叫银蝶?还是叫什么?反正,就是那样一个女人,你见过吗?”糜伟震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一向和那位二小姐没什么联系,虽然见过几次,但是,她不见得能认识我。她身边的姨太太不是很多吗?我当然不会记得有哪个是见过地。”
糜伟震沉吟了一下,站起了身。昏暗的灯光下,他显得有些疲惫。
走到窗前,他拉开了白色的窗纱。
“我们怀疑,那个女人是日本人地间谍。”糜伟震轻声说。
“你们未免太多疑了吧?那年,咱们两个从东北带回的那张情报,让多少人进了审讯室?最后呢?竟然是戴笠的机要秘书家的保姆。日本人不在戴笠或CC身边安插眼线,反而在孔二小姐那里放一颗费棋?”我说。
糜伟震烦躁的回头白了我一眼。
“你也知道上次清查了多少人!但是,这间谍一天不挖出来,一天就不得安生。那年。咱们俩吃了多少苦。才能回来?若是不挖出来,也对不起死去的于德泉。”糜伟震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一定又让我接近那个女人吧?”我不高兴的说。
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让你接近那个女人!是接近孔二小姐!”
“哎呀!我不去!我们都知道,孔令俊是个假男人,我不爱去。那年,对付一个川岛芳子,让我费了多少力气?我讨厌假男人!”我说。
糜伟震走了过来,笑着提起了我的下巴。
“你呀,难道,让你去勾引真男人你就高兴了?你敢试试!”糜伟震笑着说。
我推开了他的手,说道:“孔二小姐我可惹不起。这浑水我不愿意去趟!”
“不去也要去!下面一个坏消息,就是,桑彦报名去了前线!”糜伟震无奈地说。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他。
“你怎么不拦住他!”我生气的说道。
糜伟震放开了我的手,将自己的身体挤在墙角。
“我能不拦着吗?谁知道,这个小子竟然自己偷偷的报名了!名单今天上午才到了我手里,晚了!改都改不掉了!”糜伟震说到。
我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晚秋,你怎么样?”糜伟震赶忙跑过来扶着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心力憔悴的说道:“没什么。”
糜伟震坐在我的身旁,抱着我说道:“你也别太多想。上前线不代表死亡!”
我靠在他的身上大声的哭了。
“我怎么办呀?我家里只有这一个弟弟,他要是死了。我,我要怎么和我爹娘交代呀!这么多年,我本来就觉得实在是亏欠他,现在他竟然要去送死!”我无助地哭着。
真好无助。
原本打算,在过一两年。糜伟震提拔桑彦后。我一定要给他找一房好媳妇,现在,万一他死了。我要怎么办呢!
“哎,能有什么办法?对了,你还有一个任务。正式接近孔令俊以前,你要先回一趟南京。”糜伟震说道。
“我现在不是和你说这个!我现在说。桑彦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呀!”我说。
“我现在不是和你说桑彦,我是要和你说苏文起!”糜伟震突然说道。
我无助的将头搭在自己的手上。
这个晚上,为什么如此的混乱?
桑彦要当兵,我给假男人孔令俊当姨太太,苏文起又怎么了?乱七八糟地事情,重重的打在我的身上。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苏文起怎么了?”我微弱的问道。
自从上次一别,苏文起就不肯在与我相见。几次探视,都被他拒绝了回来。
“没什么。你去了就知道。”糜伟震说道。
“他死了?”我问。
糜伟震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听说,病重了。”
我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糜伟震抱住了我,任由我地眼泪掉在他地衣服上。
“他还没有老。”我说。
糜伟震轻轻地拍打着我地背,轻声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想方设法的照顾他。”我说。
他轻轻的笑了笑。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糜伟震又一次的安慰我说道。
由东北回来,糜伟震便知道苏文起还活着的消息。
那是在一次我探视他回来时,糜伟震意外知道的。他对苏文起还算照顾,逢年过节少不了亲自送我去看苏文起。
苏文起一次又一次地拒绝,让我伤心不已。糜伟震在一旁安慰我。并亲自送一些日常用品给他。
苏文起,成了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情人。
“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都不肯在见我。”我说。
糜伟震叹了一口气,从他的叹气声中,可以感觉到,他一定知道一切。但是,他不肯说。也许,是害怕我伤心。
他站了起来,那了一块手帕给我。
“你最近为什么这么爱哭?这样不好。”糜伟震说。
我点了点头。抹掉眼泪。但是,后面地眼泪还是前仆后继的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