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酋长夫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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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岩壁上用心地画着我心中的图画,锗红色的石头虽然可以用来作画,但是并不好用,和我们现代人使用的各种画笔,简直是没有可比的地方,我只能用它画出一些简单的线条画,但就这样,在这样的时代,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我的身边又聚集了不少有唐族的孩子,孩子们一个个仰着脏兮兮地小脸,满怀欣喜地神情看着我的画,叽叽喳喳地评论着。
我画在洞壁的第一副图画是香溪河边,元唐和我成亲的那个场面,简单的线条,简单的几个小人,几片云彩,几座山,几颗树就是构图的内容,在画的旁边,是我歪歪斜斜的几个字迹“妹土,元唐的族长夫人”。
还有几幅其它的画面,山川、流水、太阳、飞鸟、几个简单的小小人儿,就是我所有的境遇和心情。
在洞壁上写字很艰难,我并没有多去写这些记录语言的符号,但在这最后一幅图画的旁边,我缓慢地用石头写下了最后的几个字“妹土要走了”。
我并不担心有谁会看见我的文字,这些现代的文字对于这里所有的人来说和图画没有任何的分别,都是一些线条罢了,这些文字她们看在眼里,都是图画,她们只是评说着图画的美丑与内容,青青此前也是评价说画儿好看,但是画儿旁边的那些怪怪的小画不好看。
嘿嘿!“不好看的怪怪小画儿”,就是这些蛮荒时代的人们对我们这些文明人所使用的文字的看法。
我的最后一幅画终于画完了,我看着自己艺术品,回想着我穿越到这里几个月来一幕幕场景,心中酸涩,我将右手掌浸在锗红色的颜料之中,染上浓酽酽的色彩,然后伸出我的手掌,缓缓地将它印在了有唐部落的洞壁之上。
☆、第40章 我们的手印
一只锗红色的手印赫然印在了洞壁之上,我的眼中又有了泪光。一个来自5000年之后,名叫丹青的现代女孩的右手印,留在了有唐部落的山洞之中。这只锗红色的手印,它是我生命的印痕,是我来过这里的印证。
一转身,却发现元唐正悄悄站在我的身后,静静地看着我画在岩壁上的图画,轻声问我:“妹土,这些都是我走之后,你画的吗?”
我不吱声,端起了我的颜料画碗要走,他拦住了我。我低着头,对他说:“元唐,不要拦我,我要走了。”
“不要走,妹土。”他轻轻拉住我,对我说:“我反悔了!”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睛清亮柔和,带着夏日微风的温暖,拂动着我的心,我的心柔柔地荡漾起来,荡漾出满眶盈盈的泪水……
“为什么?”我问他。
“是你的画告诉了我。”他望着岩壁上的画,带着温和的笑容答道。
我的画?我的画会让他反悔吗?我画在在岩壁上所有的图画和文字,他能都看懂吗?我想,应该只是图画吧,可是我的图画又能告诉他什么呢?
“我不听你胡说。”我收拾起画碗要走。
他不答话,只是拉住我,将他的左手掌浸在画碗中剩下的颜料之中,染上浓酽酽的锗红颜色,然后伸出手掌,缓缓地重重地将左手掌印在了岩壁上。
紧靠在我的小小手印的旁边,立时出现了另外一只锗红色的大手印。两只锗红色的手印,一大一小,留在了有唐族洞穴青黑色的岩壁之上,如此鲜亮耀眼、清晰赫然……
原来,5000年之后的我,在那天探访新洞穴时所发现两个手印,竟然是出自于我自己的手中!我的心顿时如闪电照亮一样地明白过来,那两个一大一小手印原来竟然是元唐和我的手印。
还有那天忽然莫名其妙的一阵心痛,我也终于找到了答案。那阵心痛,其实是源于我曾来过这里的心痛。只是,5000年之后,我又回到了这里,但是元唐却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此时此刻,元唐就站在我的身边,我能真切地感受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气息,还有他的温暖和爱。可是,5000年之后,身边这个和我相依相伴的男人,他又在哪里?他是不是和这里所有的人一样,永远留在这个时代?
我在现代社会里所有的孤单和寂寞,是因为他没有来吗?是因为元唐没有陪我回到5000年之后吗?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第二日上午,朔风果然带着他的贴身随从,那个威猛高大的莽汉拙斧,在姜氏部落信使所传达的时间里回来了。
初夏上午的阳光已经很烈了,拙斧坦胸露乳,褐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油光可见,胸肌腹肌一块一块鼓鼓地隆起,脖子上挂满了由不同的兽骨穿成的项链,这项链其实好比他的功勋章,记载他曾经打败的各种野兽。他的身下裹着一条短短的葛麻制的短裙,腰间挂着几把青铜短刀。他的肩上扛着一大堆兽皮,和同样扛着兽皮的朔风一起朝着有唐族的山洞方向走来。
元唐带着木唐、月唐等几个有唐部落的男子迎上前去,帮着朔风他们扛了兽皮,朝着山洞走了上来。朔风兴奋地挽着元唐肩膀,他们二人一路有说有笑,不时地用拳头亲热地捶打一下对方的肩膀,久别重逢的生死朋友,见了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了。
我和几个有唐部落的女人站在山洞的洞口,唐姐姐陪在我的身边,她扶着我的肩膀,柔声对我说:“妹土,我真的很舍不得让你走。”
我轻声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不过,你是跟着朔风走,我真的很为你高兴。”唐姐姐又回转了话题,她爱怜地扯了扯我的野麻衣衫,说道:“妹土,我们有唐部落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只有让你穿着这样的衣服跟着朔风走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当我从清风部落嫁给来的时候,穿的不只是几片树叶吗?我回答说:“这野麻衣衫对妹土来说,已经是很好了。”
唐姐姐取下自己脖子上的一串贝壳穿成的项链,微笑着对我说:“妹土,这贝壳项链是我的阿妈留给我的嫁妆,我已经用不着它了,就把它送给你吧。”
我知道这串贝壳项链有多么珍贵,它在当时的的价值,绝对相当于如今的一条价值颇高的钻石项链。我连忙摇头拒绝:“唐姐姐,这是你最心爱的东西,妹土不能要。”
她并不理会我的拒绝,嗔爱地瞪了我一眼:“妹土,听姐姐的话,戴上它。”
唐姐姐将那贝壳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上下打量着我的样子,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说:“妹土,这条项链,本来是准备在你嫁给元唐的那个时候就送给你的,元唐却告诉我,他并不是真正的娶你。我本想将它留给以后真正嫁给元唐的姑娘,但是今天朔风回来接你了,朔风在我的心中,和元唐是一样的,也是我的弟弟,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元唐。妹土,你是朔风要带走的姑娘,仍然还是我弟媳妇,这项链还是要送给你了。”
我明白了她心中的那份祝福,她是将朔风看成和元唐一样的亲人,原本是要送给元唐的祝福,送给朔风也是一样的。只是,谁会是以后嫁给元唐的姑娘呢?
可是,元唐昨日分明对我说过,他反悔了。他所说的反悔指的其实就是,不再遵守他和朔风之间的约定,让我被朔风带走。看着元唐和朔风逐渐朝着山洞爬上来的身影,我的心中不免忐忑不安起来。
元唐既然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今日必然就会做到,只是,如果他真的反悔了,如果他真的不把我交还给朔风,会有什么样的局面和后果?
我不敢想,不敢深想。只有将一切都交给冥冥之中的命运去主宰了。
☆、第41章 我杀了你
木唐按照有唐部落迎接尊贵客人的礼节招待朔风他们,在洞口广场处支起了柴禾,燃起篝火,吩咐着布荆、燕子她们准备丰盛的食物。喷香浓郁的烤野猪肉,甘甜可口的各色野生的瓜果,还有黄灿灿的黍米粥,绿油油的各种野菜蔬点缀其间。只不过那些装满食物的黑陶碗大小不一,却因此有了一种随意自然的味道。
朔风望着洞里洞外穿梭不停的有唐族的男女老少,他看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子,她叫梅子,是土唐的老婆。笑着对身边的元唐说:“元唐,真没想到一年不见,你的有唐部落越来越壮大起来。我看,再过一两年,你们的这个山洞都住不下了。”
“正是这样,我现在就是在想这个问题,我们有唐部落的人不能一直都在山洞里住下去,我们要在这里建造房屋,不再住洞穴。”元唐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山林和坡地,若有所思。
“你还是两年前我刚见到你时一样,总是有着和一般部落酋长不一样的想法和做法。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你的有唐族才能在这两年间,从一个最弱小的部落迅速成为这一带最强的部落。”朔风望着他的脸说道。
“现在有唐部落的人口正在增加,每日靠山林的狩猎和采集维持族人生活越来越难,我想在东边那一片平坦的山谷地里去种黍子,稻子。但是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工具,这些石制的刀和斧头太钝了,要是能象你们东夷集团那样,能制作出青铜的工具就好了。”元唐说。
朔风解下腰间的一把青铜短刀,递给元唐说:“元唐,我的这把短刀就送给你好了。我这次来,给你们部落带来了两三把青铜短刀,我让拙斧交给木唐了。”
元唐接过刀,重重地击打了朔风肩膀,高兴地说:“好兄弟!你真的是又帮了我元唐的大忙。”
“元唐,咱们兄弟之间不要说客气话了,你对我朔风的情我哪里还得完。你把我从异人的追杀中救了出来,把我送出了这一片丛林,我今天才能回到你这里来。几把短刀算得了什么?”朔风笑道。他的目光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对元唐说:“还有妹土,如果不是你娶了她,我今天怎么能够把妹土带走呢?”
元唐默默地看着我,他的笑容凝滞在脸上,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被他们两人一起这样盯着,我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心也跟着紧张得跳动起来,我死死地盯着元唐的脸,我知道,此时,他只要一开口,就决定了我的去留,决定了我们三人的局面,甚至是整个有唐部落的安危。
元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将青铜刀放了下来,拍了拍朔风的肩膀,站起来对他说:“朔风,我有话要对你说。”
“元唐,什么话?这里不能说么?”朔风微笑着问。
“不能,你跟我走。”元唐回首看他。见元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朔风便不再发问,抓起刚才那把青铜短刀,便跟着元唐走下了山坡。
我心里一片明镜,我知道元唐肯定是想和他谈我的事情。但是他们会去哪里?元唐会对他怎样说?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状况?
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悄悄跟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他们走进香溪河边的山林,躲在一棵粗大的树干后看着他们……
“元唐,你把我带到这里,想说什么?”朔风问他。
元唐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地开了口:“朔风,你一定要带走妹土么?”
“这是自然,元唐,为什么你要这样问?”朔风皱起眉头,眼光变得犀利起来:“难道你……”
“朔风,我们是好兄弟,生死朋友,元唐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妹土……”元唐艰难地说着。
朔风用奇怪的眼光盯着元唐,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喜欢妹土?”他打断了元唐的话。原来朔风也是冰雪聪明的人。
朔风忽然间变得暴躁起来,冲上去死死地揪住了元唐的衣衫,叫道:“元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妹土是我的女人,是你兄弟朔风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元唐的目光坦然平静,任由朔风冲着他怒火万丈,并不挣扎,好久才说:“朔风,妹土她其实……其实已经不是你以前的妹土。”
“什么狗屁话?这是什么屁话?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你们以为这样说就能骗过我吗?”朔风用力将元唐推到身后的桫椤树下,用手紧紧地勒着元唐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抵在桫椤树的树杆上。
元唐的脸顿时憋得通红,无法动弹,也无法呼吸,他没有反抗,任由朔风发泄着愤怒的情绪。“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还要找出这种可笑的理由来蒙骗我。”
“没……没有,我们没有……”
“还在狡辩!背叛我却不肯承认?你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的元唐,你是个骗子!”朔风眼里燃烧着灼灼的怒火,似乎要将元唐烧成灰烬才解恨。
“朔风,我没变,我还是你的好兄弟。”元唐在他的掌控下,艰难地申辩道。
“好——兄——弟?”朔风朝着天空冷冷地大笑起来,猛然间大呵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元唐抛出了几米之外,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
元唐并不防备,一口鲜血顿时喷射出来。为什么不防备?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保护自己?我的心疼痛不已。我知道元唐为什么这样做,我知道他的心。他是想尽量平息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