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酋长夫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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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拿到了一些野麦子,在石板上用大石块碾碎了,在土陶盘里和好面,然后捏成一个个的野麦面饼,在炭火边烘烤,做出了二三十个黑褐色的野麦烧饼,因为没有酵母发酵,这些饼硬硬的,实在是算不上好吃,但总比只揣上几个半生不熟的野山芋总要强得多。
为了准备这些野麦面饼,我整整忙活了一天的时间。我将这些野麦烧饼一起交给了燕子,让她明天交给元唐他们带在路上吃。燕子高兴地接过那些饼,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问我:“妹土,你怎么不自己给他们?”
我笑着对她说:“燕子,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路上需要些什么,你为他们准备这些东西更好。”听我这么说,燕子这才稍稍缓和了对我的浓浓敌意。再说,能够有机会在心爱的男人面前献殷勤,哪个女孩不喜欢呢?
只是我,却没有勇气面对我的酋长老公。我的担心,牵挂,不安,怜惜还有隐隐的不舍都只能藏在心中,不像唐姐姐,燕子还有其他的族人那样,可以帮助元唐整理需要的东西,可以促膝围坐在元唐身边,流着眼泪叮嘱他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只能坐在我的角落,远远地看着他们。我是不是很傻很呆啊?以前我丹青可不是这样的傻人儿一个呀。
☆、第22章 离别
第二天,天气还算晴朗,清晨的第一抹朝霞出现在云端,寂静清冷的山川因这一抹云彩而变得活泼生机起来。这样的天气出门应该是不错的。
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儿,趴在山洞前的大岩石上,伸出软软的小舌头,正津津有味地舔着那块大石头,我知道这是典型的儿童体质上缺乏某些微量物质的反应。他的母亲一把将他小小的身体从大岩石上拎起来,孩子便在母亲的胳膊下挣扎着大哭起来:“我要咸咸……”
我扭过头去,不再去看那张涨红着的小脸。却见元唐已经带着三四个族中男子走出了洞穴,众人依依不舍地跟在他的身后。元唐嘱咐木唐在他走后要照顾好族中老小,又叮嘱唐姐姐照顾好族人。
燕子将一个野麻编织的褡裢在他的肩上绑牢系好,她一边系那野麻褡裢,一边抽抽噎噎地哭。“不要哭嘛,燕子。”元唐温和地拍着她的胳膊,燕子却愈发地哭得凶了,索性伏在元唐的肩头大哭起来。她这样一哭,把周围的老小一个个也弄得眼泪汪汪起来。
“族长,你可一定要早些回来呀。”
“元唐,你们路上千万要小心啊。”
……
这一群凄凄切切的族中老小让元唐一时迈不开脚步了,他只得一一地安慰这些伤心的族人。他温厚地安慰着每一个族人,无论老小。我这才看出,在这些族人的心中,族长就是这个大家庭的当家人,是众人的主心骨,是这一群男女老小最坚实的依靠。
我呆呆地站在人群之后,看着我的酋长老公和众人一一告别。我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手里紧紧地拽着他捎给我的那把小石刀,死死地拽着……
元唐安慰完了所有的族人,包括菊清怀中那个小小的婴儿。人群都簇拥在他的身边,只有我一人还木桩似的立在众人之后。他站在人群之中看了我一眼,然后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只有这短短几步,在别人眼中这几步只是咫尺,但在我眼中这几步竟然像是天涯之遥,是我自己无法逾越的情感天涯。
元唐来到了我的面前,他身上的野麻衣衫散发着田野的清香,他的目光柔和如春光,他朝着我微微一笑:“妹土,你做的野麦面饼很好。”
我只是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拽着手中的石刀,将心中所有的酸痛都转移在双手之上。他离我是如此之近,就站在我的面前,我能听得见他的呼吸声,我能感受他脉搏跳动的声音。当他给予每一个族人亲切温和的拥抱的时候,我多么希望自己也和大家一样,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有唐部落人,至少,也可以得到他一个温暖的拥抱。现在,反倒因为我和他之间的这份特殊,我却只能呆呆地站着、立着。
元唐轻轻地将我揽在了他的怀中,和对待其他族人一样。我想,在他的心中,此时的我和大家一样,都是他的族人,但是,在我的心中,却因为他的这个轻柔的拥抱,这些日子来一直极力抑制的情感冰山就在这一刹那间轰然塌陷……
“不要抖,妹土。”他拍着我的肩膀。
我在抖吗?是的,我的身体在靠在他怀里的那一刻就只知道颤抖。
“你放心,我会回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我分明感到,只那么一瞬间,他紧紧地将我拉近了他的胸膛,简直要将我挤碎,就那么短短的一瞬之后,就猛然放开了我,转身带着跟随的人离去,不再给我一个回头的目光。
我站在山洞的洞口,看着我的酋长老公带着他的几个族人,消失在莽莽的山林之中。风舞动着我散乱的发丝,也舞动着我惶乱的思绪……
元唐走了,这个山洞突然间变得空荡荡的,整个有唐部落的族人好像都失去力量似的涣散起来。男人们每天还是在木唐的带领下外出打猎,只是他们带回的猎物要比以往少了很多,有时候只抓到一两只山鸡,有时候只拎回只把野兔。女人们仍然是以采集为主,燕子时常一个人跑到元唐试种的黍子和水稻地里发呆,整个人失去了往日那种虎虎生威的朝气。
唐姐姐小心谨慎地照顾着洞穴中的族人,每日里太阳刚落山,就急急地唤回所有的族中老小,早早地就将族人们邀进了洞穴,她吩咐族人们将夜晚的篝火燃烧得旺旺地,不许任何一个族人晚上私自离开洞穴,她自己则和木唐轮流守候在以往元唐值夜的洞口。因为夜晚的山野,会有成群的野狼在黑夜的山林里闪烁着饥饿的绿光。
这种遍布在族人中的恐惧和小心翼翼的情绪,在元唐没有离开的时候是没有的。夜应该很深了,洞里的人们已经睡熟了,只有篝火在静静地燃烧,听得见洞中滴滴答答地滴水声……唐姐姐身上围着一张兽皮毯,半靠在山洞的洞口,一根石制的长矛搁在她的身边。她的身材本来就不高,人很瘦,这几天操心太多,愈发地显得瘦了,在朦胧的火光远远地映照下,脸上的颧骨愈发地凸显出来。
我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挨着她坐下。她回过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脸颊两边因为过于消瘦而牵起了一脸的皱纹,再加上额头上过早产生的抬头纹,长期在山野中风吹日晒造成的粗糙黑暗的皮肤,枯槁的头发,这让她看起来就象一个五十多岁的农家妇女。其实,按照年龄来看,她还不到三十岁。想想我们这些现代人,三十岁的女人,正是风姿卓越饱满的时候,哪里似这般的沧桑衰老?
我靠在唐姐姐的身边坐了下来,给她披上了一块薄薄的兽皮毯,唐姐姐望着我的脸,说:“妹土,你还不去睡吗?”
“唐姐姐,我还不困,我就陪你在这里值夜吧。”我轻声说。
她便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拉着我的手一起静静地守在这深夜的山洞洞口。这是元唐每夜值守的地方,这里还似乎有他的气息。从这里望出去,群山笼罩在一片黑沉沉地暗夜之中,如果没有洞里的这一点火光,整个天地就是一块扯不开的黑色的巨网。
☆、第23章 结绳记事
元唐离开已经有几天了,有唐族的人们按照他的嘱咐,谨慎小心地过着日子,我们生活还算平静。
清晨,一点蒙蒙的微光又透进了洞中,我轻轻地走出了山洞,微微发凉地晨风吹拂着我身上单薄的野麻衣衫。天还没有大亮,一片深邃的青黛色,淡淡地散布着几颗微暗的晨星,只在东方的天空露出些微白的颜色。我坐在洞口边的大岩石上,用手梳理着散乱的长发,没有梳子,每天只有用手做梳子了,尽管这样梳出来的头发一点也不光滑柔顺,但是在这里,无论怎样看,我都算得上打扮得最齐整的女人。
那青黛色的天际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清晨的第一缕霞光出现在东方的天空,天边的山峦因此便有了色彩。在清晨的鸟鸣声声里,太阳缓缓地在山峦中露出了火红火红的脸,射出了第一道霞光。凝眸之处,只见那霞光的光影越来越亮,渐渐地变得光芒四射,只让人不能再去看那天空。
山川大地从黎明的晨风中苏醒了过来,山林中鸟雀的叫声已经停歇,清晨在晨露中低低飞窜的各种小飞蛾也隐藏了踪迹。身边这些不知名的树木枝叶上还缀着些许的露珠,晶莹闪烁,待再回头看时,那露珠儿却都已失去了踪迹。太阳升起来了,重重繁茂的绿叶间隙中透过来金色的薄光,山林的色彩便丰富起来,流溢着变幻的色彩,淡紫,浅绿,浅黄,橙红……
燕子走出了山洞,她的怀中抱着一堆已经被处理得极为柔顺的野藤。我朝着她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自从那日珙桐树下被我撞见之后,她在我面前的那种嚣张收敛了很多,抢人家的老公,不管多么的理直气壮,毕竟心底还是有些心虚的。但是她对我的敌意却因此更加明显了,反倒成了撕开面皮明着的争抢了。
其实,在燕子面前,我也不是一个胜利者,心中的那种暗暗酸痛的情思和眼前这个原始社会的女孩没有任何的差别。更何况,真正按照现代社会的关系算起来,燕子应该算得上是我的一个小姑子了。虽然不用讨公婆的欢心,但是“小姑难缠”呀!我还是要好好对待这个喜欢上堂哥的小姑子才是。
她还是不大理我,给我了一个拉长的脸,不过这样看上去,到使得她的那张扁圆的脸颇为秀气起来。“燕子,你抱着这堆野藤做什么?是要搓绳子吗?”我问她,还是我来开这个尊口吧,主动打破这种僵局。
“你没看见这就是一堆绳子吗?”燕子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也行!我也不在乎她对我是否友善了,只要这个丫头还理我,好歹也是和我生活在一个洞穴里嘛。
燕子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宝贝似地散开她的那一堆野藤绳子,咦,好奇怪!这绳子上面怎么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疙瘩坨坨?
只见燕子抿着嘴,神色庄重地去解开野藤绳索上其中的一个稍大的疙瘩,看她解得很费力的样子,我便好心地上前去帮忙,不料却被她一手推开:“谁要你多事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燕子推开我的手,专心地去对付绳索上的疙瘩结,她终于解开了那个疙瘩结,露出开心的笑容。木唐带着几个族中男子走出了洞穴,他们又要去山中狩猎了,他看见我,对我说:“妹土,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山中露水还没有干,不用太早起来。元唐走时吩咐过我,要你们不要太早到山林里去。”
“嗯,我知道,我不会太早到山林里去的。”我回答说,木唐是个和蔼的人,办事稳妥机警,他是元唐最得力的帮手。
木唐微微有些胖的圆脸上飘着几根稀疏的胡须,他露出黑黄的牙齿朝着燕子笑道:“燕子,你每天这样记日子,今日是元唐走的第几天了?”
“今天是第五天。”燕子冲着他晃晃自己手中的绳索。
“你一定要记好日子哦!不要弄错了。也帮我们记下每天的猎物,等元唐回来我好向他交待。”木唐一边这样说,一边便带着几个族中男子往山林里走去。
我望着燕子手中的那一堆系着大小不一的疙瘩绳,心中顿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结绳记事。人类在文字还没有产生的时期,传说结绳就是用来记事的方法之一。《易经》里面就曾有记载说:“上古结绳而治”,今天在燕子这里,我真真实实地看到了结绳记事的画面,心中又有些疑惑,燕子结绳记事的方法,会不会象后来的经学家们所解释的那样“事大大结其绳,事小小结其绳,”呢?
我真的很好奇额,新闻记者所具有的职业敏感让我不由得想采访采访我的当事人。没有录音笔,没有笔和采访记录本,就用大脑吧。呵呵!我要开始采访啦。
“燕子,你绳子上面的这些结怎么有大有小呢?”
“难道你自己就没有打过结吗?怎么能随便问别人的绳结呢?这是我自己的心中的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原来这燕子这堆结绳记事的绳索儿就象一个私人日志啊?怪不得她不愿对我说,谁愿意把日志给自己的情敌看呢?至于我有没有打过绳结,我没有,一个现代人记录方式多了去了,日记本,博客,微薄,QQ日志,什么方式都有,结绳记事?这种老祖宗用过的原始方式想也不会去想啊。
“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记日期,我不太会记日子。”我问道,还是聪明些,换个方式吧。
燕子白了我一眼,见我还算友好真诚的样子,就展开她的绳子日志,指着一个大些的疙瘩说:“这是我估摸着元唐他们应该回来的那一天。”
我奇怪了,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多少才能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