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酋长夫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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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当妹土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时,在山林中采果子时被一条大蟒险些吞掉,幸好遇见了在山林打猎的朔风,朔风那一年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后来阿爸自然就带着妹土去扶风部落谢恩,随着二人渐渐长大,两人也从青梅竹马的少年玩伴变成了一对心心相印的恋人,两家族长也有意结为联盟,为二人许下了婚约,只等朔风继承了扶风部落的族长之位就完婚。
谁知道一年前,朔风同父异母的哥哥异人为了争夺族长之位,暗中发起了扶风族内讧,杀死了扶风部落的老酋长,夺取了族长之位,赶走了朔风。那场内讧扶风族的人死伤过半,人心涣散,从此一蹶不振,沦为了一个弱小的部落。
妹土不顾生命危险到山林中寻找被族人赶走的朔风,救回了奄奄一息的朔风,扶风族新酋长异人不依不饶,宣称如果不交出朔风,就从此与清风部落为敌。妹土的父亲为了族人的安全,制造朔风坠崖的假象蒙蔽扶风族新酋长异人,暗中帮助朔风逃离此地,但是在送走朔风的同时,当着二人的面取消了他们的婚约,说明从此断绝来往,两不相欠。
妹土的父亲为妹土许下婚约,嫁给有唐部落的酋长元唐,妹土绝望之中跳崖殉情,被族人救起,这才勉强嫁给了有唐部落。
这就是妹土和朔风的故事,我问盐女:“这件事元唐知道吗?”
盐女告诉我,说我和朔风的事情是这一带人人都知道故事。还说,有唐族原本是不愿意勉强的,因为我们实在是缺食物,阿爸执意要将我嫁过去的。我这才明白,难怪我嫁过去之后,元唐也是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样子,他肯定是知道妹土和朔风的故事。
讲完我的故事,盐女歪着头问我:“姐姐,元唐大哥真的那么有魅力吗?让你一嫁过去就完全忘记了朔风哥哥?”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我不由得微微一笑。不知是她的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可笑,还是我的身份觉得可笑。不论是我的初恋情人还是我的老公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人,都只是与我毫不相干的原始社会的男子而已。
我,只不过是原始社会一个叫妹土的女孩而已,我已经不是丹青了。冷冷地夜风吹动着我的发丝,我的笑容也应该很无奈而冰冷吧。
☆、第18章 重回有唐部落
“不行!你必须回去。”哥哥熊豝的脸从来没有这样严厉过,他的话斩钉截铁,不容一丝的妥协。他那黑瘦的脸因为愤怒,颧骨显得更为突出,整张脸上就只见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放着怒火。
自我回来以后,我们兄妹一直都是相依相靠,共同支撑这个弱小的部落。哥哥熊豝是个温和的人,很少见他发如此大的脾气。我有些害怕起来,他毕竟是清风部落的族长,我们都应该听从他的命令。
我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就只说我不想回有唐部落,反正我们清风部落也缺人手,我要留下来和大家一起生活。再说,这十多天里,我已经向族人们证明了我的能力,我要是留下来,肯定是哥哥熊豝得力的助手,本也是想好心留下来帮他,却不料他却发了这样大的火。
见我低头不语,哥哥熊豝又放缓了语气,他扶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妹土,你和朔风的事情本就闹得很大了,有唐部落其实也并不想强迫你去,但是你既然嫁过去了,就绝对没有回来的道理。除非被夫家逐回,你要知道,凡是被夫家逐回的女子,都是不祥的人,是不被容于部落的,无论多么亲的亲人,都不能接纳一个不祥的女子回部落,会被逐到山林之中自生自灭的。”
我这才明白,当日元唐对我的维护真正是在救我一命。我这些天居然还在怀疑这种规矩的真实性。现在我也理解了哥哥熊豝的一番苦心。
既然娘家不是久留之地,我终归还是乖乖地回我的婆家去吧。只是当这样思考时,心中反倒生起了一丝怯意,不知道我的婆家欢不欢迎我这个媳妇。
当不知道我和朔风的故事的时候,我还很理直气壮地生活在有唐部落,我还很强势地面对元唐。但是当我知道了我是经历了一番怎样的生死和挣扎才勉强嫁过去时,我真的就不是能那么坦然地面对我的酋长老公了。
将心比心想一想,妹土是不愿意这场婚姻的,其实元唐又何尝愿意娶回一个心已经属于他人的女子?
我告别了清风部落的族人,不紧不慢地踏上了回有唐部落的山路,盐女送了我一程,我也记得回去的路,就不让小姑娘再送了,和妹妹挥泪告别。也许是心中带着些怯意,也许是这山间的春光潋滟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的背篓里背着几条鱼,徐徐漫步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四周碧青的山峦连绵起伏,重峦叠嶂逶迤相连,弯弯曲曲的山路崎岖在山林之间,山石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我一步一步小心走着这根本算不上山路的山路。古树森森,头顶上枝桠凌乱伸向天空,柔嫩的树叶儿或鹅黄或浓绿,山雀、黄鹂还有那么些不知名的鸟儿在林间清脆婉转地鸣叫着,给这空冷寂静的山谷添上了温柔和生机。
山间有蓬勃怒放的野蔷薇花,明媚鲜艳地开在杂草丛生里。山风在耳边轻轻吹拂,零星初绽的喇叭花清新怡人。我沿着山路蜿蜒而下,转眼已到了香溪河边。河水湍急地流向山谷之中,流水声溅溅,微风吹过河畔,反而更添一种宁静。想着那日自己在香溪河漂流的惊险,还似乎心有余悸。
等到快回到有唐部落的山洞时,已经是彩霞满天了。看那西边的天际,漫天云霞如斑斓的五色织锦,鹅黄、橘红,浅紫、碧绿、深蓝等色彩变幻流离,交相辉映。
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山洞,众人围了过来,木唐忙着接过我肩上的鱼篓,唐姐姐、青青欢喜得不得了。燕子见到我,脸一下拉得老长,我回来了,自然又碍着她的眼了。这簇拥的人群中好像少了一个我一直想逃避的身影,我没有见到元唐。
鱼汤的芳香弥散在整个洞穴之中,众人品尝着鲜美的鱼汤。我这么辛苦地背回几条鱼来,是因为不想欠有唐部落太多,一直都是有唐部落在接济着清风部落,我想让他们知道,我们清风部落的人也是有能力的,也是知情知义的。
我本是为着食物才嫁过来,但我并不是乞丐,只要有些许的能力,这份情都是要还的,这份平等与尊重都是要挣回来的。
夜已经快黑了,还没有见到元唐的身影。在这山林中,晚归是很危险的事情。我不由得时时偷偷朝洞口张望。
夜幕已经降临了,元唐还没有回来,周围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不好直接问别人他的下落,干脆拿着元唐托人带给我的那把石刀,借口来到洞穴外的石头旁,不紧不慢地磨着石头。眼睛偷偷地往山坡下望去。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山头,元唐还没有回来。我的心愈发的焦急,不行,我必须要让人去找他,于是便收起了石刀,准备到洞里叫人去寻找他。一扭头,却惊喜地发现山坡下,一个人影正踏着蒙蒙的月色走了过来。是元唐,他终于回来了。
元唐回来了,大家都从洞穴中上前簇拥着他,和他说着各自的事情。奇怪的是,好像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他的晚归,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悄悄站在人群中,站在他不远的身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混合着泥土气息的成熟男子气息。这是这么多日子来第一次见到他,不知怎么,再见到他的身影,竟然觉得是如此的温暖亲切,他那毛茸茸的脸看上去也并不是那么让我恐怖生厌。正这样胡思乱想时,却见他转身回头看我,目光和我正好相遇,朝着我温和的一笑:“妹土,你回来了。”
我只是“嗯!”了一声,但是我自己知道就在他和我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我的脸“腾”地一下便开始骤然发热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几乎要跳出胸口。心中的滋味,有点酸,有点涩,还有者些许的甜……
夜色渐渐笼罩了山川,也笼罩了我复杂变幻的情思。当我以为不在意时,以为没有爱时,当我极力躲避,极力否认的时候,其实,爱的种子已经悄悄地在生根发芽,只是我那骄傲的现代人的心不肯承认它罢了。
☆、第19章 珙桐树下(上)
元唐问了我阿爸安葬的情况,他很关切失去了老酋长的清风部落的生活状况,见我说勉强还能够过得下来,便有些放心了,对我说他会每过一段时间派人去看望我的族人们。不知道他是否是因为我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天性中的古道热肠与善良,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他关心我的族人们我还是心中感谢的。
不过他也没有多安慰我这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女孩,依旧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也可能是我并没有在众人面前表现我的伤心和哀愁吧。
日子又恢复了原状,男人们外出打猎,女人们也有自己的活,没有多大的变化,没有多大的欣喜。唯一值得提到的事情大概就是我在有唐部落也办了个露天土陶作坊,和有唐部落的女人们一起烧制了一些碗碗罐罐。我自己并不以为这是很大的事情,但是元唐却给了我很多的称赞,他还给我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制陶转盘,拿着我烧制出来的土陶碗,对众人说,妹土嫁到这里是有唐部落的大福气。
他时常会在众人面前称赞我,毫不掩饰,我因此在他的面前更加面红耳赤,以为他是对我的格外关注,接下来听到他在众人面前嘉奖其他对部落有功的人的时候,我才彻底打消了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一族之长嘛,这是他管理部落的一种常用的激励方式。
他对我还是那样淡淡地,若有如无的关心,我想可能是碍于我是他法定老婆的身份,他才不得不表现些许的照顾吧。转念一想,也是啊,面对一个心已经有所属的女人,他好像也只能这样面对我了。
我发现,现在元唐很少带着部落的男子去打猎,代替他的往往都是木唐。而他自己更多的时间还是带着燕子单独到远处的山林里去,并且两人常常在山野里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天黑才有说有笑的并肩回来。
难道在我离开有唐部落的日子里,他们俩就一直这样成双入对地在一起吗?看着他们的背影又一起消失在山坡下,我心中百味杂陈,有点酸酸的感觉。
青青在一旁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不无怜悯地看着我的脸:“妹土,你怎么在娘家呆那么久啊,让燕子能够得逞心愿,她这一段日子可是天天都和族长在一起呢!”
“哦!”我木然地应了一声,其实一回到有唐部落,从燕子的脸上我就已经看出了她的喜悦,那张被我称为大饼的脸也似乎有了娇媚的神色。她在众人面前从不掩饰她对元唐的感情,眼光总是追随在他的身上,不论吃什么,穿什么,总是会偷偷留给元唐最好的一份,尽管这样做往往换来的都是元唐的责备。
燕子已经在部落中高声宣布,她绝对不会嫁到外面部落去,她要向唐姐姐一样一直呆在这个山洞里,永远做有唐族的人。宣布这些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元唐的脸上,坚定又倔强,一副挑战部落婚姻规则的大义凛然之色。元唐拿她并没有办法,只是借故走开了。
我很钦佩她对感情的率直,在她面前,我真的很羞愧,我总是将自己的感情藏得很深。我有点暗自恼火妹土这个身份,一个不久前才为了别的男人跳崖殉情的女子,总不能和盐女所说的那样,一嫁人就忘了从前的人,又有新欢吧?虽然我的心并不是妹土,但是我毕竟借了妹土这个女孩躯壳呀。
这样辗转着思想,看着元唐和燕子一起并肩远去的身影,我的心中还是有些酸涩。没用的小女人,我妈妈要是知道我居然偷偷喜欢上了一个原始社会的长毛男,还不争气地和一个原始女孩争风吃醋,不骂死我才怪呢!可是,我真的是很不争气,怎么办呢?
又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拖着疲惫的身躯,独自一人来到了山坡下。我想现在应该已经是暮春时节了吧,在这里没有日历,没有时间,我仅仅只能通过山中草木的生长状态来判断大致的时节。
我走在草丛中,折几枝粉色的野月季,或摘几朵小小的野蔷薇,或扯一根修长的狗尾巴草,叼在唇边缓缓地走着。
天边明媚的彩霞如织如锦,凝了一天一地的殷红,绚烂繁盛到了极点。那株高大的珙桐树还优雅立在那里,但是那满树飞舞的白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树梢上端还开着几朵洁白的珙桐花。面前不远处是潺潺流淌的香溪河水,我倚靠着珙桐树坐了下来,望着天空那一轮殷红殷红的夕阳缓缓地朝着青黛色的山峦隐藏下去。
地面上的山川可以随着地壳运动变化形态,河流可以随着变化的地势更改河道,人间的种种风景都可以随着时间沧桑变化,只有这天空似乎永远不会改变,我此时此刻看到的夕阳和晚霞和几千年后看到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