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误最相思-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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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这次可不许丢下我!”出了门就听见浅香的呼唤,只见她背着一个小包袱,急急忙忙的往我这边跑。
我说:“湘路还没管制妥当,听说那边的日子挺苦的,你就别跟去了吧。”
浅香泪眼婆娑的说:“小姐,小意不见了,您再一走,奴婢身边可一个说话的都没了!”
她又不是就不认识别人了……
我原是朕不想带她,但再一想,她也老大不小的了,说不定过一两年就会被我打发嫁人了。这丫头跟着我也算忠心,既然想要多陪陪我,我也不能一直拒绝,多伤人家的心。
“那行吧。”我到底是同意了。
皇位无人的事拖了三个月,委实是够久了。因此决定一下来,那要去接湘王就要尽快的接,能把之前耽误的时间抢回来多少是多少。
所以上路的只有我和左久两个人,加上我们的两匹马,和一个小丫鬟。
浅香不会骑马。斟酌了下,我说:“你和左久一起骑他的追风吧。”
“……哎?”浅香有些发愣,“小姐,奴婢不能和您同骑吗?左公子是男人,我与他一起恐怕不妥吧?”
我把她往左久那边推,“只要你别想太多,就没什么不妥的。”
主要是想到两个女子共骑一匹马,我就觉得要起鸡皮疙瘩……
左久这见过了大风大浪的倒没觉得有什么,很有一股江湖侠士的风范,将浅香安置在他后面说了声:“抓好我的衣服。”就身手矫捷的上了马。
我也骑上了翻云,正了正背上的布包,刚准备告诉左久可以出发了,却听到一声苍老的呼唤:“等一等!”
调转马头便看见四人抬的软轿上帘子被掀起了一大半,许丞相伸着另一只手往前探着想要叫住我。
我又下了马,过去见礼,“许丞相。”
许丞相老眼一睁,“孩子,你不叫我许爷爷了吗?”
“……”我默了默,低下头平静的说:“许爷爷,顾丞相命我前去湘路接迎湘王,时间紧促耽误不得,还请有什么话待我回来再说吧。”
许丞相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孩子,你先和爷爷说,这几日你待在家里没去相府,是不是……是不是不要那小子了?”
不知是不是他故意说得大声,这话一出,引得浅香和左久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许丞相却下了轿子把我往远拖了一点,显然从说话到动作全是算计。
和这帮脑子好的斗,又不能动武,我还真是只能憋屈着来。
☆、129。宋瑞杭和刘喜儿
“孩子,”许丞相看着倒是满脸真诚与歉意,激动无比,“当初是我迫于无奈之下才让那小子扮成我死去的孙儿来对付朱月英的,朱太后气焰太盛,你爹当时又被贬了职,只凭老朽一人是无法拯救这偌大朝廷的!无征国百年基业,不能毁在一介心狠手辣的女流之辈手中,若我们当时不冒那个险,太后早晚是要彻底废弃帝位的啊!”
我垂眸静静的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怎么想说话。
他说的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太后死了,小胖子也不在了,朝廷到底是变动了一番,龙椅即将坐上新人,现在要谈这些我还能细细的追究一遍?
根本不可能。
粗算一番,从顾笑之出现后,太后死了皇上没了皇后也随着去了,我挨过两刀霍四差点丧命我们全家现在看似安全但谁能确保我的家人真正安全?
顾笑之?
想来也真是好气又好笑,真正的顾孝知竟然早就在北越山崩的时候死掉了,而我认识的这个人,他改了顾孝知的名字,替了他的身份,明明本职是一介商人却坐上了丞相的位子。难怪他不让我叫他笑之,因为那样亲密的称呼并不属于他;难怪他生辰会多做一碗面,原来那生辰其实不是他的;难怪他看似处理朝政能力很强却要依附许丞相,原来他只是按照从商多年的理解去看待那些事,真正懂得朝政的只有许丞相。
还有,难怪他说他的娘亲盼着抱孙子,原来他父母健在,还有几个兄妹,根本没像我想的那样孤独可怜。
这些事情我本该怀疑的,可是谁会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事!
你爱的人,从源头就在骗着你,到头来,你连他完整的名字都不知道。哪怕查了他的消息,查到的也都只能是顾孝知的,因为他根本不是无征国的人,若不是来此向寒家运货时偶然遇到山崩灾难,或许他早就回他的津淮国去了,我们也根本不会有这些交集。
深深叹了口气,我抑制着想要涌出的泪水,说:“许爷爷,我知道您是在为无征国尽心竭力的办事,只是发生的那些事情……”吸了下鼻子,我微微一笑,但想也知道这笑定然是很伤感,“我以为遇到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只要我想,连刀子都可以往他身上捅,他为了替我报仇,连皇后都不放过。可是呢,到头来,原来他只是在补偿对我的亏欠。”
许丞相低下了头,“孩子,是我们欺瞒了你……但那小子对你是用了真心的,他本意并不愿做这些事,当初是我苦苦求他,甚至以救他一命的事情做筹码来与他说情,他才肯帮这件事……但他始终不愿摄入朝廷太深,始终知道着自己的立场。那小子是真的欢喜着你,你不要因为老朽的过错就怨怪于他啊!”
“您不必为他说情了。”我控制了情绪,淡淡的说,“该告诉我的他都告诉过我了,什么事是他出的主意我也差不多知道了个大概。说真的,我不想怪他,只是他的古怪主意太多,令我对他有些……畏惧。”说了这词,我都忍不住苦笑起来,“从前我只知道他阴,却没想过他不仅阴,还险。与他的事情我会好好想清楚的,现在我要上路了,请您保重身体,再见。”
深深行了一礼,我转身便走。后面许丞相沉默了一下,忽然大声道:“孩子!你也知道那小子本是营商的,为商多奸,能让他吃亏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
脚下一顿,我回头冲许丞相微微颔首,“希望如此吧。”
我现在,真的需要好好冷静的思考一下。
回去便上了马,左久说了句“出发吧”便先扬起了马鞭。我一向是不舍得用马鞭对翻云的,便默默的跟在他后面,速度也不算慢的疾驰着。
大路小路换着走大概也要三天的行程才能到湘王的住处,到了夜里,轻装出发的我们便随意找了处地方支起了篝火,咬几口干粮就能凑合着过一夜。只有浅香在马背上颠了个半死,这没什么经验的小妮子瘫在地上就和一滩水没什么两样,第二天赶路时左久没办法了,只能把她拿一根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上,免得她受不住被摔下马去。
看着左久平淡的神情与细致的做法,不由得就令我好奇起了他过去那七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七年之间从未与我联络、受了那么多的伤,性子却还是最初的模样?
若他在那七年与我联络过几次,哪怕为数不多,或许我都不会将他遗忘的那么彻底,而落入了顾笑之的手掌吧。
命这东西,还真是可气又可笑得很啊。
事实证明,三天的行程根本不足以让我们找到湘王。湘路这地方说是生计贫苦吧,其实只是对无征国而言。对于其他大国,可能就和一个普通的城里没什么两样。但这儿的路还真是差的要死,很多地方只能牵着马走。好不容易到了内城,湘王住的地方还特别不好找,我们三人两马几乎是绕着那一块儿地走了一圈,才见着湘王府的牌匾。
我们之前在这宅子边上路过过两次,都没想到会是这,因为这乍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老宅,谁会想到里面住着曾经的二皇子、现在的湘王宋瑞杭?
亲眼见到了才知道,宋瑞杭虽为王爷,过的却只比普通人好那么一点点。我和左久赶到时,门后的侍卫和见了阎王一样,高呼“京里头来人啦!”,然后屋子里水盆落地木架倾倒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平时的样子也有这么吓人。
踏进屋子没多久,一个面色发白、穿着沾了灰的锦衣的少年哆哆嗦嗦地带着个少女迎了出来,俩人见到我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湘王爷?”我蹲下去歪着头看他。
少年愣是把一个“是”字说出好几个颤音。
这性子,不好办啊。
我颇为为难的看了一眼左久,他显然也有几分无奈,但还是单膝跪地抱着剑说:“臣,恭迎皇上移驾晋京,主持大局。”
少年身子一僵,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点头拼命往上瞄。
我也跪下了,肃穆的说:“先皇驾崩,国无储君,恳请湘王回京,承兄长之位,任下一位无征国帝王。”
少年还在僵着,他身后的少女却浑身一抖,抬起翻着白眼的小脸儿昏过去了。
“喜儿!”少年立刻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捞起地上的少女一顿猛按人中,少女这才缓缓苏醒,还难以置信的问着:“夫君……我们要去京里了?你要当皇上了?”
“是……好像是真的……”少年反而犹豫。
少女大喜,而后抽噎了一下,又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这是……未来的皇后?
看着少年一脸关切地唤人来扶她回房,我的心里有点凄凉。
一个关键时刻抱不动自己老婆的小瘦子,和一个黄花菜一样的小姑娘,这样的组合让我有点怀念起小胖子和郑若榕了。果然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看了这一代才万分怀念上一代。
我这心里,是说不出的累。
湘王妃刘氏半晌才从昏迷中醒来,醒时湘王宋瑞杭已经大致了解了晋京发生的情况。只是这孩子比小胖子还小了两岁,听说自己要当皇帝时一脸的自卑,畏畏缩缩不成样子。倒是刘氏接受现实之后两眼不翻白了,直放光,兴奋的问着何时启程如何如何。
左久定下,给他们两日整理时间,随后启程。
傍晚,我们吃过一顿王府家常饭后,我带着浅香去街上买了两只烧鸡回到住处,一只送去了左久屋里,一只两人分着啃了个精光才将将吃饱。
想想这湘王,过的也够清苦的,现在这都是已经往好了调整过的模样了,放到以前可想而知他都被压榨成什么样儿了,朱太后率领的心腹们果然够狠。
丢了鸡骨头,我和浅香各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圆桌前发呆。左久从晚饭过后就在隔了两间库房的隔壁休息了,也不知道烧鸡他吃没吃。
浅香托着下巴撅了好一会儿嘴,看着我问:“小姐,朝廷是不是又要一番变动了?”
我伸出食指磨了磨下唇,耸肩:“谁知道呢。”
生杀大权又不掌握在我手上,变不变动还不是看那帮老狐狸闲不闲得慌。
不过光是靠猜的,我也觉得他们要是有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引出什么纷乱,那多半是脑子抽了。
不过就请湘王继位这件事来看,如果他能平安回去晋京登基,那么情况应该不会太糟。毕竟晋京皇城现在主要是掌握在顾笑之和许丞相手中。许丞相对无征国可谓忠肝义胆了,顾笑之来自外境又对政事没什么大兴趣,那湘王继位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岔子吧。
我觉得顾笑之能坚持混在朝野中,多半是因为他喜欢把所有事情像耗子一样绑在一根多股的绳子上,然后握在自己手里,时不时扯一扯,看看他们颜色各异的样子,再喂点儿甜枣挨个哄回去,就是图个好玩儿。
若把这懦弱的湘王交到他手上,其实我还比较放心。
毕竟比他糟糕的人多了去了,他的程度尚且在我接受范围内,往远了……我还真有点怕。
浅香沉默了一阵子,又问我:“小姐,您都二十三了,这都是经历过两个朝代的元老了,是时候考虑嫁人了吧?您可要多操心操心这事呀!”
……
你家小姐我没少操心啊,我跟你讲真!
☆、130。都是命
我耸肩说:“有时候缘分没到,急也没用。”
“左公子和您的缘分还不够吗?”浅香低吼,“您不能不争气啊!”
“左久?”我一愣,“我说浅香啊,和我订亲的人可是顾笑之,你扯上左久,你家小姐我可是要莫名背了出墙之锅的啊。”
都怪顾笑之,弄得我现在对背锅这事特别敏感。
浅香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小姐,订亲可以改,但是成了亲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你订亲可以胡来,但成亲可要想清楚啊!顾丞相的问题您不是也发现了?他带着他那个叫天成的侍卫可没一个善茬儿!但左公子就不一样了,您和他青梅竹马的,又互相喜欢过,为什么您就不考虑下左公子呢?”
为什么不考虑?
我组织了下语言,说:“我和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曾经喜欢过,但那也已经是曾